「還有我們的親人。」人群里的人們紛紛叫嚷。
「我父親被魔族活刨心臟而死。」
「我妻子腹中胎兒還未降世便被魔族殺害,一屍兩命。」
「我兄長被抓去為魔尊修建城池,活活累死。」
「……」人群中人人訴苦,人人落淚,人人怒火。
宋白玦被圍在人群里,耳外儘是泣音,入耳儘是責罵。
「不知各位要在下如何贖罪,儘管提出來吧,一切皆是我的過錯,我全部承擔。」這些惡事並非是他所為,但魔尊是他放出,如今他既已決定向善,必要潛心悔過,盡力彌補。
「先跪下,為這些亡魂挨個磕頭道歉,如何?」
「可以。」宋白玦沒有絲毫遲疑,撩起下擺,雙膝跪地,彎腰拜向女子手中牌位。
「仙師得道仙人,身強體壯,只這輕輕一拜便想贖罪?便想抵了我們的血海深仇?不應該將你那尊貴的腰彎些,讓你那高貴的額頭挨到地上嗎?」
宋白玦不發一言,只將額頭用力磕在地面上,發出一聲巨大的皮肉撞擊地面的聲響。
不過磕過十多亡魂額頭便鐵青一片,再往後便絲絲冒血,血液滴落在每處牌位前的地面上,血債血償。
宋白玦修為早已被廢,到第一百人時,他已兩眼發黑,幾欲昏迷。
不願饒恕他的死者親屬便摁著他的頭,叫他繼續磕下去。
待宋白玦向這幾百號亡魂挨個表達完歉意,額前早已血肉模糊,趴在地上虛弱的無法起身。
不過,馬上就能了結一切,回去和李姚過平淡的小日子,他還是覺得值得的。
所以即使白紗女子的腳此刻踩在他的頭上,也沒引起他的半分不滿。
宋白玦只努力的喘著粗氣休息,思考恢復後去哪裡洗個澡,好乾乾淨淨的回到他的家。
終於他費力的抬起頭來,還沒幹透的血液流進他的眼睛裡,他竟看見了染著血色的李姚。
「你…你怎麼來了?」宋白玦費力的爬起,拿起自己髒髒的袖子,擦拭自己滿臉的血跡,裝作地說「不是讓你回去等嘛,現在這樣多尷尬。」
李姚看著他,不發一言卻也沒接過白玦伸出的手。
直到白紗女子怒罵道「沒用的廢物,我夫當年就是救一隻狗也好過救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狗尚且知道向敵人叫上兩聲來護衛主人,而你這沒用的廢物卻只敢看著主人遭受凌辱。」女子揮手,李姚臉前閃過一陣白霧,李姚伸手遮擋,宋白玦卻已看見李姚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個墨浸的刺字。
這字宋白玦在魔界時常見,是魔界奴僕必紋的式樣,宋白玦被眼前變故驚到,表情微微顯出驚訝的神情。
眾人也紛紛投來詫異目光,本欲遮蓋的手,也被李姚狠狠放下「如何,看見我只是個魔界奴僕失望了?」
他瞪著宋白玦吼道「可往前數上幾年,我家也是北邊修仙大世家,家財萬貫,奴僕成群,門下弟子眾多,而你呢,我可聽說你原是街頭斷腿的乞兒,下三等的賤民,若不是你,若不是魔族,你也入不得我的眼,更不配上我的床榻。」
宋白玦低下頭沉思,原來李姚竟也是他的苦主,他的心有一絲絲的疼痛,不知道該如何緩解。
宋白玦不知所措的沉默,在李姚那脆弱的自尊認知下便是對李姚的無視。
李姚的情緒更加失控,只覺得烏壓壓站的一片人,全是為了看他笑話而來,三兩人私語皆是嘲笑他身份卑賤,被宋白玦這魔頭迷惑。
他惡狠狠的伸出手來,指著宋白玦繼續羞辱,以藉此抬高自己的身份,擺明自己的立場「如何,不說話了,在魔頭床上不是叫的很歡嗎?嗓子都叫啞了,那聲音真是酥入我的骨髓,當時我就恨不得把你摁在床上。」
「我沒有。」失血過多的宋白玦,面對心愛之人的誹謗,連反駁的力氣都過分渺小,很快被人群中的謾罵聲蓋過,相信明日整個修仙界便又多一段他的艷詞。
「少廢話,辦正事吧」綺夢宗的宗主,這位白紗女子,轉身將一把刻了毒咒的匕首交給李姚,自己則坐回長椅上觀刑。
李姚慢慢向前,而侍女則拿起一紙文書宣讀道「今有邪魔歪道宋白玦,□□下賤,勾結魔頭,殘害天下百姓,屠殺修仙人士,霍亂天下,經天下正道共同決定判處魔頭宋白玦斬斷仙脈,惡咒刨心之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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