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夠強,若不是他心智足夠堅定,能夠重新修煉成天下第一,那等待他的便是被遺忘在角落的牢房裡,而他的好師兄,忙著和魔尊禍亂天下,一次也沒去看望過他。
裴溫言眼裡已有了殺意,看著滿地前來尋寶之人的白骨,冷冷張嘴「邪祟妖孽,該殺。」
殺字剛落地,絕鋒已刺破蜘女的心臟。
蛛女操縱蛛絲的手還沒來得及握緊便沒了力氣,軟了下去。眼裡充滿了不可置信,但已沒了生息。
裴溫言未擦拭染血的絕鋒劍身,而是走到了少年身前。
剛剛蛛女雖未完全收攏手掌,但少年也被蛛絲勒得不輕,腰上蛛絲深深勒進肉里,嘴角
也皆是血跡。
此時蛛女已死,蛛絲失了控制,少年咬著牙,忍著痛將蛛絲從體內拔出來。
等蛛絲解掉,再沒了支撐,少年一下摔在地上,又吐出一口血來。
他漸漸感到身上有一道影子壓上來。
少年抬頭,是裴溫言持劍向他走來。
他衝著仙尊笑,卻不知在裴溫言眼中,他已是個死人。
正當裴溫言抬手準備結果了這兩世都惡毒心腸的壞人。
少年卻開了口「仙尊不必過來了,我被帶毒的蛛絲勒破了腰,大概是活不了了,這蛛絲有毒,我死相大概會很難看,就不污仙尊的眼了。」
裴溫言修仙之人眼力極好,聞言上下打量少年。
確實不用他動手,這人惡咒纏身本就虛弱,遭此一劫,自己馬上就要咽氣了。
也許是內心深處還是不願殺宋白玦,裴溫言很容易的就改變了主意。
他輕甩手中絕鋒,劍上血跡滴落在地成為一條血線,而後收劍入鞘,轉身便要走,動作連貫一氣呵成。
接下來要做的便是像上一世一樣,強迫自己不去注意,等待宋白玦自己死去。
可他步履艱難,走的緩慢,讓少年接下來話又落入了他的耳中。
「對了,還有剛剛得罪了,也不知道仙尊你墜崖有沒有受傷。我也是看見洞穴有蛛網射出情急之下才推了仙尊。」
「希望沒傷著仙尊,要不我到了陰曹地府也得愧疚的睡不著。」
也許裴溫言就是只想要這麼一個不知真假的解釋,來告訴他,他的師兄不是故意害他的。
可他的師兄一直欠他這一個解釋,也許根本不在乎他,於是連個解釋都不願意給。
而這少年說了出來,裴溫言便願意相信,他回頭走到了少年身邊,蹲了下去。
「還有,再拜託仙尊照顧一下我師父,告訴他徒兒不孝,不能為他養老了。」
少年還在繼續交代遺言,不知道為仙尊突然又轉了身。
他費力的捂住被蛛毒毒的青紫的臉頰,不想嚇到別人。
裴溫言卻不看他的臉,而是解了他的衣服,從身上拿出藥粉來細細的灑了在少年腰上的傷口上。
「還是一如既往的蠢笨,陰間是不需要睡覺的。」
少年覺得身上的毒,還有潰爛的傷口都在慢慢癒合,少年也重有了絲力氣,沖裴溫言笑「我這不是第一次死,沒有經驗嘛。」
裴溫言聞言眼神一暗,這顯然不是他第一次見證宋白玦的死亡。
他將裝藥粉的瓷瓶遞給少年,囑咐他,一日三次的塗抹。
而後又為少年披上自己的外衣,抱起少年就準備往山洞外走。
少年攥著救命的藥品,在他懷裡急急地提醒宋白玦「仙尊,寶物還沒拿呢。」
裴溫言這才將視線從少年身上移開,重新落到他們此行的目地,那塊散發著七彩光的寶石。
裴溫言卻並未放下少年,單手將眾人爭奪的寶石隨手扔進儲物袋裡,便走出山洞,召喚出絕鋒御劍飛離若隱山。
等重回了那旅店,少年的師父正收拾行李準備離開。
等他收拾完,一轉身看著裴溫言抱著少年回來,嚇得手一抖,裝了金銀細軟的行李便落了一地。
少年覺得自己被抱著實在彆扭,於是央求裴溫言將他放了下來。
一落地就急急的跑到他師父旁邊,忍著滿身傷痛,甜甜地笑「師父,你這是去哪呀?」
那師父眼神躲閃,最後開口說道「還不都怪你個不讓人省心的孩子,偷跑出去都不告訴為師害的為師擔心的睡不著。這不正收拾了行李要去找你嘛,誰承想你還是個知道歸家的,自己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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