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見了素玉也很是驚訝,呆愣了片刻。
素玉便趁著這段時間打量起了來人。他驚奇的發現,這人狀態比他還要悽慘些。
渾身上下衣服遮不住的地方都是青紫,有鞭痕,有燙傷,臉上還有兩個大大的巴掌印,渾身也濕濕的,居然撒發出一種鹽度過高的咸腥味。
素玉不由自主的張嘴問道"你還好嗎?"
那人想說什麼,終究沒有張嘴,只是從素玉手中拿過木桶盛了一盆水,又熟練的從角落裡拿出一塊洗的發白的粗布毛巾來,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身上的傷口,便潑了帶血的髒水,自顧自走進了屋裡。
這下素玉憂愁的事情又多了一條——怎麼幫幫那個看起來很可憐的人。
素玉盯著月亮嘆氣,屋裡又有了動靜,原來是那人去而復返,還給素玉帶了塊干毛巾和一件外衣。
「早些睡,別染了風寒,明日還要早起幹活。」這話剛說完,不等素玉道謝,已看不見對方人影。
素玉想了想,鼎氣暫時被他壓了下去,確實該到睡覺的時候了,於是也進屋在自己的床上睡下了。
第二日天剛剛亮,便有人招呼素玉起床。粗暴的將素玉從床上拽下來,扔到了地上。
素玉苦中作樂的想幸虧是穿著衣服睡的,要不這場面得多尷尬。
來人似是外門的總管事,頤指氣使地指著素玉昨夜見到的晚歸人。
「紀慈,你帶著他去擦台階,其他人和我去校練場。」
「是。」紀慈恭敬地答了話,拿著兩隻小木桶兩個抹布,分了素玉各一個,而後拉著素玉走了出去。
沿路遇見不少外門弟子看見二人都眼露鄙夷,然後匆匆往與他們相反的方向去。
素玉不解,直到走到踏雲門山門前的石階前還是沒忍住問了出來。
「為什麼他們都往那邊去,卻讓我們來這邊。」
紀慈回答他「因為外門弟子這個時間點要去校練場上早課。」
「那為何,你我不用去。」
「不是不用去,是不被允許去。」紀慈將木桶放下,嘆了口氣「你我都得罪了人,如今是宗門最底層的雜役,別說修煉上課了,一日能少挨頓打就是好日子了。」
素玉想起昨日紀慈身上的傷,憤憤不平的說「朗朗乾坤,裴仙尊治下,他們怎可隨意打人。」
「仙尊自多年前在仙魔大戰受傷後,就極易走火入魔,在宗門的大部分時間都在閉關修煉。」
「再說,仙尊何等大人物,如何有閒心管你我兩個雜役。」
可能第一次相見時裴溫言過於平易近人,才讓素玉到了如今才看出二人的身份差距來。
素玉又不由自主的摸上了脖子上掛著的寶玉。
「好了,也不要那麼悲觀,我們還可以自學。」說著紀慈從衣服里掏出兩本秘籍來「我們可以自己提升自己的修為,等有了實力就不會再被欺負了。」
此刻本臉色蒼白皆是疲色的紀慈眼裡似乎透出光來,也鼓舞到了素玉。
素玉接過一本秘籍來,也開始認真的看。
兩人正看的起勁,忽然有個不速之客,一腳踢翻了二人的木桶。
木桶里的水灑了一地,木桶也順著台階咕嚕咕嚕地滾下了山。
素玉從書里抬起頭,看見踢桶的罪魁禍首正是昨日吳飛霜身邊的那位內門弟子——林沖天。
林沖天似乎是衝著紀慈來的,瞪著紀慈語氣不善道「怎麼剛被教訓了一夜,又忘了你主子是誰了?」
素玉見紀慈悄悄藏起秘籍,又收起滿眼的恨意,不情不願的走到林沖天身前跪下「奴紀慈,見過少爺。」
素玉有些驚訝,同是宗門弟子,為何還能分出個主僕來。
第12章
可沒人會解答素玉的疑惑。
在此處他與紀慈皆是螻蟻,沒人在乎這樣弱小生命的意見。
林沖天看著腳下乖乖匍匐跪拜的紀慈,剛剛被師尊訓斥功課的苦惱勉強消散了些,但他仍不滿足,腦海里閃過無數個捉弄紀慈的壞念頭。
即使他現在心情好轉,他依舊毫不客氣地照著紀慈胸口踹了一腳,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只是他喜歡,他想做,便做了。
紀慈被踹了一腳窩心腳,頓覺渾身氣血翻湧,一縷血液從紀慈喉管噴出,又從嘴角涌了出來,身子也隨之向後倒去,重重磕在地上。
被如此對待,紀慈卻不知道哪裡又惹了這大少爺不開心,因為這位大少爺對他的懲罰,往往毫無理由。
「咽氣了沒?沒咽氣就給少爺我跪回來。」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 笔趣马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