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幸運的是裴溫言差點走火入魔後便昏迷了幾日,再醒來後卻只說頭暈目眩, 對那日之事也只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
於是葉亦生便交代宗門弟子皆不可胡言亂語,對裴溫言只稱是只修煉百年的下賤狐妖,喬裝打扮上山, 意圖不軌,如今已被打散修為趕出山門。
裴溫言當日得了這答案,端詳四指, 想起那日的觸感, 又覺指尖滾燙,唇舌有香。
原是只狐妖,難怪叫他如此難忘, 當真媚術驚人。
一宗之主被狐妖魅惑, 不是什麼光彩事, 便也再無人敢提起, 裴溫言看起來也不太在意,又日日閉關鑽研起了提升修為的方法。
葉亦生本以為事情掩蓋過去了,怎麼如今叫他來是又要舊事重提?
葉亦生停在裴溫言洞府門前還是心慌,遲遲不敢邁腳,但宗主召見那有不去的道理,最後心一橫,想著宗主也不一定就是發現了端倪, 如此安慰自己方邁出一步。
待他進去,裴溫言正背對著他盯著平日裡修煉打坐的床榻出神。
葉亦生恭敬見禮,卻不見裴溫言回頭。
「那日你確定是只狐妖?」
葉亦生額頭冒汗,暗道不妙,尋他來真是為了素玉之事。
謊話既已說出口,便沒有改口的可能,只能硬著頭皮答「是只狐妖。」
裴溫言依舊未轉身,語氣淡淡繼續問道「那狐妖長何模樣?」
葉亦生回憶了下素玉的樣子「面容狐媚勾人。」
「身上味道又如何?」
「自是狐妖慣有的狐騷味。」葉亦生隨口便答「宗主是不信任老夫嗎?再怎麼說老夫也是宗門長老,算是你的長輩,怎可如此逼問我?」
面對葉亦生突然心虛,轉而拿輩分壓人的行為,裴溫言置之不理,繼續問「那你們將他打回原型後,他是何毛色?」
「白色?」葉亦生不確定的選了個顏色。
「你確定是白色?當世能化型的白狐一族早已隱世極北雪山,怎會出現在此處?」
「那該是老夫記錯了,是只紅狐狸。」葉亦生為自己找補道「老夫年歲高了,偶爾記錯也是正常的。」
「真是紅色嗎?本尊怎麼記得是只罕見的墨色狐狸。」
裴溫言此言一出,葉亦生已是一驚,根本沒有狐狸,裴溫言又從何而見,想來是裴溫言已知道了些什麼。
葉亦生硬著頭皮答「那可能是夜色太深,老夫眼花看錯了。」
「當真是看錯了?」裴溫言背對著葉亦生,一手依舊背於身後,另一臂向側面伸展伸展,兩指指向牆上所掛絕鋒劍,劍便隨之從劍鞘中飛出懸在半空,隨時等待裴溫言的指令。
葉亦生額頭開始冒汗,裴溫言的劍法他是知道的,當世無人能敵,若他出手無人能逃。
可他還想賭一下,賭裴溫言不會因為這樣的小事,背上殺長輩的罪名。
「老夫自與你師尊相遇,進入踏雲門已近千年,眼睛不太中用也是應當的,師侄莫要怪罪。」
裴溫言卻已轉身,絕鋒隨之削下葉亦生鬢角一側長發。
長發落地,葉亦生已遍體身寒,這劍太快,他竟未來得及看清。
「我師尊以天地為師,你還配不上與他做師兄弟。你只需告訴我那日之人,當真是面容狐媚,滿身狐騷味?」
葉亦生還想狡辯,卻見絕鋒已快抵至他眉心,只得如實說了。
「是個次品爐鼎,喬裝打扮來踏雲門拜師,因天資過差,我只收了他在外門做雜役弟子,負責灑掃登山石階。」
「他幾次稱與你是舊相識,但他求至你閉關洞府門前,你卻見也不見,只將人打飛出去。想來是他說了謊,若真認識又怎會被打傷,還差點被燒死。」
「後來他勾結另一個外門弟子盜取魔頭宋白玦的功法秘籍,老夫也曾向你請示過,你當時隨口答我按門規處死。」
「再後開他便深夜上了你的床榻,被你吸了鼎氣奄奄一息,暴露了爐鼎體質。」葉亦生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越說越大聲,越說越有底氣。
「老夫想著若是真相識,有感情怎能如此不知憐香惜玉,想來是那爐滿嘴謊言,妄圖攀關係,便將人趕了出去。」
裴溫言自那夜之後,無情道似消退,心裡復又有了情感,此刻聽了葉亦生的供述,只覺心驚,師兄轉世的那個少年曾來尋過他,他卻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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