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還來不及休息,裴溫言的下一擊已劈砍了來。
崔臻桐雙手舉劍又擋一擊,這一擊直接讓崔臻桐跪倒在地,口中吐出一口鮮血來。
裴溫言手一收,絕鋒乖乖懸在裴溫言兩指上,居高臨下的問左手捂胸,右手以劍插地強撐不倒下的崔臻桐。
「你撐不過本尊下一擊,本尊再問一遍,交是不交?」
崔臻桐忍住體內血氣翻湧的痛感「不交,你儘管動手吧,世人會知道誰對誰錯。」
不知真相的崔臻桐依舊堅持護著宋滿盈。
裴溫言輕蔑一笑「若世人真知道誰對誰錯,便知你與宋滿盈是何等可惡之人。」
「罷了,等處置了你,本尊再殺到宋滿盈處,之後再給天下個交代,究竟誰是善惡。」
絕鋒劍再次將劍尖對準了崔臻桐,飛了出去。
電光石火之間,有一道紅色身影撲上來,擋在了崔臻桐身前「不。」
原來是有人通風報信給了宋滿盈,宋滿盈一聽說此事便急急趕了來。
當宋滿盈抱住崔臻桐時,二人腳下立刻出現一道陣法,升起一道藍色護罩將二人護在其中。
裴溫言看到身著紅衣與宋白玦有幾分相似的宋滿盈不覺心中一窒。
他們大婚時,宋白玦便是一身用金線繡了複雜花紋的紅衣,帶的冠上面還墜著珍珠瑪瑙甚至還有極品靈石,亂七八糟許多東西,總之就是什麼貴就往上面弄什麼。
裴溫言曾笑他這一身土氣,一副暴發戶的氣質。
宋白玦卻不在乎,繼續把裴溫言給的聘禮往兜里裝「你是天下第一族的少爺,應當很有錢吧,我們的結契儀式得辦的豪華些,越豪華越好,讓弟弟和崔哥哥都知道我過的很好很好。也叫瞧不起我出身的看看,小爺我就是嫁入,麻雀成了鳳凰。」
裴溫言晃了晃頭,原來他恢復情感後,再懷念起宋白玦的一言一行來,皆是他如何嬌俏可愛。
宋滿盈扶住身受重傷的崔臻桐回頭惡狠狠地沖裴溫言叫罵道「虧你還是天下第一宗門的門主,會須君的得意門生,就如此善惡不分,上來就要砍殺臻桐哥哥?就不怕給會須君丟人嗎?」
裴溫言被從回憶里拉扯回來,已是不悅,聞言想起會須君對宋白玦的偏愛更是輕蔑一笑
「會須君若是知道你們拿他最喜愛的弟子換命,早將你們千刀萬剮了。你們落到他手上,只會比在本尊手上死的更慘。」
宋滿盈強忍著面對強敵的害怕,高呼道「臻桐哥哥對靈首城百姓有恩,你若殺他,我們全部靈首城百姓也不能答應。」
言罷,果然有一群百姓響應,紛紛拿起手中鍋鏟刀具甚至是木棍掃把,護在崔臻桐身前。
「好,本尊不傷百姓,不動崔臻桐,只要你將溫香樓的爐鼎完完整整的還給本尊,本尊便離開。」
天下眾豪傑皆在,一旦交出素玉,那豈不是毀了崔臻桐多年經營的好名聲。
宋滿盈深暗此道,一口咬死「崔府從來沒見過什麼爐鼎。眾所周知爐鼎乃卑賤之物,裴仙尊去溫香樓找要多少有多少,何苦來我們這清貴之地找茬。
「好,你不交那本尊也不必客氣了。」裴溫言已認出崔臻桐與宋滿盈身上是會須君留下的護命法陣,可會須君已仙逝多年,裴溫言此間一刻沒有鬆懈一直在努力精進修為。
此刻他不再兩指揮動絕鋒,而是轉為手握絕鋒。
瞬間絕鋒周身光芒四起,只靠劍氣便將擋在崔臻桐身前的凡人吹遠,隨後裴溫言閉眼,感悟心中劍道。
再睜眼,裴溫言身後已化出千萬把劍,他高舉絕鋒劈下,身後千萬把劍便隨之一起攻向崔臻桐與宋滿盈。
絕鋒與護罩相碰撞,摩擦出火光來,遠處看似放煙花一般。
只有護罩中的二人知道,眼睜睜看著絕鋒一絲絲逼近他們,護罩一絲絲破裂的恐怖。
最終絕鋒未能擊破,卻也讓護罩有了裂痕「如何,還要本尊再來一擊嗎?」
宋滿盈和崔臻桐沉默著不說話,宋滿盈身邊一直伺候的小廝卻跑了出來。
宋滿盈未曾想過這樣的小人物能壞了他的事,再想阻止已來不及。
「仙尊,小人知道您要的爐鼎在何處,求您不要再為難靈首城百姓了。」
「在何處?」
小廝在宋滿盈的眼刀下,為了家人和朋友還是說了「便在少爺臥房裡。」
「好。」裴溫言收劍讚賞小廝一句,而後對宋滿盈和崔臻桐嘲諷道「自詡什麼善人,神醫,結果還不如一個小廝心地善良,光想著為自己的私利遮掩。」
言罷,裴溫言不再管他們,飛身前往暗室,希望還能再見他師兄最後一面。
神明,我祈求你,請讓師兄還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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