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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中雪與葉亦生都不敢再出聲,而林沖天還在瞎了眼的痛苦中沒緩過來。

可裴溫言卻不是好騙的,並沒理會吳飛霜有意的攀附。

吳飛霜見這一計不成,便又想出一計「素玉在踏雲門時,除我以外,還有一好友,他曾為這好友跪求您的幫助。可他這好友被這叛徒林沖天關在了密室至今還在受苦,還請宗主與我一同前去解救。」

裴溫言早從葉亦生嘴中聽過此人,看來吳飛霜說的不是假話。裴溫言有些想知道他閉關時,師兄到底經歷了什麼。

於是裴溫言點了頭。

吳飛霜欣喜若狂,押送著葉亦生往那處密室。

裴溫言抱著素玉不緊不慢的走著。

雲中雪扶著眼盲的林沖天猶豫了一瞬,也跟了上去。

等到了所謂的密室,裴溫言有些許失望,不過是刑堂里較為偏僻的一間,他自己也能找來。

吳飛霜開了牢房木門,而後快速跑到紀慈耳邊悄聲說道「你也知道你體內的毒若是沒有我的解藥,不過三日便會死於極度痛苦。」

「所以一會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你應該清楚吧。」

紀慈沒有動作,像是無知無覺一般。吳飛霜卻並不擔心,因為沒人會拿自己的性命做兒戲。

此刻裴溫言已隨手將牢房內的夜明珠都提亮了些,一下將牢房照的如同白日。

紀慈在裴溫言眼中的樣子才算清晰了起來。

他被鐵鉤穿了鎖骨掛在型架上,披散著一頭亂髮遮住了整張臉,很上衣服髒兮兮的像是髒抹布一樣一條條的掛在他的很上,布條下的身體儘是鞭傷和烙傷。十跟指頭皆被扒了指甲,露出下面的軟肉,還在不斷的滴血。

裴溫言又將素玉往自己懷裡抱的更緊密些,騰出一隻手,自上而下為紀慈治療。

雖然單手治療不便,但裴溫言絕對不會讓師兄再離開他一刻。

過了許久,紀慈才有力氣睜開眼。

他尚且還未看清眼前救治他的是誰,先看見了裴溫言懷裡的臉色蒼白一臉死氣的素玉。

他掙扎著要往素玉身前靠,穿過身體的鎖鏈又扯動他的身體,他也渾然不覺。

裴溫言見狀,隨手斬斷那兩根腕粗的鎖鏈。

紀慈的雙腿也早已被折斷,摔在地上還努力的向素玉爬來。

他在衣服上努力擦了擦血跡斑斑的手,又顫抖著伸手想要觸碰素玉,卻被裴溫言躲開。

他瞪著雙眼滿含怒氣的質問「你是誰?」

裴溫言並不想紀慈的手碰到素玉,在他眼裡紀慈太過於骯髒,他邊退邊答「踏雲門宗主裴溫言。」

「是你?」紀慈大笑,笑的眼裡儘是眼淚「原來是你,你現在來還有什麼用!」

「你認得本尊?」

「當然認得你,鼎鼎大名的宗主大人,誰人不知,素玉生前可是常常提起你呢。」

裴溫言忽略掉紀慈語氣裡帶的嘲諷,有些失態的急切問道「師兄是如何提起我的?」

紀慈雖然趴在地上,卻始終抬頭與裴溫言對視。

「他說你是頂好的人,絕不會縱容門中弟子恃強凌弱。」

「他說你修為高深,定可救我們於水火。」

「他說你只是沒看見,沒聽見,不是故意不救我們。」

「可你難道是瞎的,盲的嗎?」

被一個小小家奴如此指責,裴溫言卻說不出話來,他確實辜負了師兄的期望。

紀慈情緒過於激動,扯動傷口又吐出一口血來,但他依舊不停,勢要替再不能張嘴的素玉說盡身前所受種種委屈。

「可事實呢?你高高在上,既是踏雲門宗主又是裴家少主,何等天之驕子,怎會低頭看見我等螻蟻受了何等苦楚。」

紀慈落了淚「他那麼信你,不惜親手毀了容貌,才換得走到你門前的機會。又跪在你洞府前磕了又磕,磕的頭破血流,只得到你隨手一揮的威壓,被扇飛出去撞在石壁上,又爬回去繼續跪求你,結果又是一場火,差點燒死他。」

說到最後紀慈眼中已快噴出火來,不斷爬向裴溫言「把他的屍首還我,他定是不願意呆在你身邊的。」

裴溫言卻又是一退「本尊憑什麼給你。」

「他是我的妻,我們已行了周公之禮,況且腹中還有我的孩兒,我要帶他們母子回家。」

裴溫言還未從師兄與其他男人行周公禮的妒意中走出來來,便又被紀慈後半句言辭驚到。

他看著懷中人平坦的肚子,問道「什麼孩子?師兄是個男子腹中為什麼會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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