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突然而至的火光卻嚇到了少年,少年捂著突然見光不適的眼,如受驚的兔子般向後退去。
這不是往常來取血的任何一個藥師,這個人是誰,有什麼目的?
少年害怕的不斷掙扎「別殺我,其他都可以給你們,藥血都給你們,都給你們,不要打我,不要殺我,我很乖很乖的。」
裴溫言抱的更緊,輕輕撫摸他的後背,溫柔地安撫這隻受驚的兔子「師兄別怕,我不是來傷害你的,相信我,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我此生定能護住你。」
「師兄是誰?」少年聽了裴溫言的話,心裡發澀,自他出生起,從未有人與他說過這些,給他溫暖的懷抱。
可他叫的是師兄,不是少年的名字。
少年不會做竊賊,如果他偷走了這位仙君師兄的疼愛,那麼仙君的師兄會不會在那個地方如自己一樣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
裴溫言正準備張嘴解釋,師兄就是他。但他轉念一想,師兄無論做宋白玦,還是做素玉的日子裡,都沒有一天值得快樂的。
況且他也不想讓師兄想起那些雜七雜八不相干的人,師兄本來就該是他一個人的,是他三書六聘明媒正娶的妻子。
知道過去,知道過往,對他對師兄都沒有好處。
他是為師兄好。
於是裴溫言選擇了讓過去只是過去,不再帶到將來。
這一次師兄只有他一個。
「沒有什麼師兄,我就是來找你的。」
「我嗎?」少年不解,素不相識,為什麼要找他?
「你我有緣,你是我命定的徒弟,命定的道侶。」裴溫言面對著少年「你願意和我走嗎?我承諾你,你會是此世最尊貴的人,再無人敢傷你一分一毫。」
「我……」少年有些猶豫,仙君可能找的不是他,可他真的真的不想再在昏暗的地下牢房裡,放血割肉,日復一日的做別人的藥材了。
對不起,那位仙君的師兄,我有解釋過我不是的,是仙君非要帶我走。
等我出去,一定讓他繼續找你。
請原諒我的一點點自私。
「好,師弟。」少年動了點小心思,叫出這稱呼後悄悄看仙君的反應。
裴溫言忽然聽到師兄喚他,呆愣了瞬間,又想起,他要讓一切重來。
看著裴溫言的表情,少年緊張的攥著手心。
裴溫言見少年似是被嚇到了,立馬調整表情,復又笑的溫柔和煦起來「沒有什麼師兄弟,你無需如此喚我。對了,你如今多大了。」
少年搖搖頭,不太肯定的說「我不太知道,我自小就在這裡,但大概已經過了冠禮的年紀了。」
裴溫言又是一愣,心裡湧上股心疼,師兄看著瘦小,原來已轉世了這麼久。
他脫下身上錦衣,為少年裹上,卻不知道少年心中惶恐,怕說錯什麼,這位高貴仙君就不帶他走了。
少年急急的答「是年紀對不上嗎?那也可能是我記錯了,這裡沒有太陽,我記錯也是有可能的。我或許再大一些,也可能再小一些。」
「沒關係的,不記得就不記得了。你看起來比我小許多,那我就暫且收你做我的首徒吧。等我們告知了天下,完成所有正規流程,就正式結為道侶。」裴溫言愛憐的將少年攔腰抱起。「我們聊了許久,我卻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少年僵著身子,不敢讓自己髒兮兮的臉碰到仙君的衣物,小幅度搖了搖頭說:「沒有,他們都叫我甲等丙號的小藥奴。」
「那我給你取一個吧。」裴溫言想了想「叫無闕如何,完美無缺的意思。」
小無闕點了點頭「謝謝。」
有了名字的無闕,膽子大了一些,試探性的將小腦袋靠在裴溫言的胸口上,見裴溫言沒趕他,又試探性的雙手環上裴溫言的腰。
對不起,仙君的師兄,這個名字,我小小的占用一會,如果你回來,我一定立馬還給你。
師兄主動依靠他,裴溫言心裡開心的厲害,情緒一激動,一不小心咳出一口血來,正好滴落在無闕的臉頰上。
他為了尋找師兄的轉世,這些年沒日沒夜的魂魄出竅,耗費幾百年的功力,損了不少壽命,終於在這廣袤的世界找到了他。
如今虛弱的身體,便是他找到師兄的代價,可他不後悔,還恨自己沒再消耗更多的壽命,讓師兄白白受了這許多年的苦。
裴溫言趕忙替無闕擦了血跡「對不起,嚇到你了。」
無闕第一反應是伸出手腕來「師尊,你要不要喝我的血,他們說我的血能治百病。喝了我的血,也許你會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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