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我來何事?」來人一身華衣,語氣傲慢。
裴溫言放下湯匙,為無闕擦了嘴角才回答道「找你來作為長輩見證我娶妻。」
裴溫言的父親態度冷淡,直截了當的拒絕「不行,沒的談。」
「上次你便找了個乞兒來成婚,為父如何勸你,你都不聽,非要照人界的規矩,三書六禮,尋媒人,見父母,宴請親朋。可轉頭,他就成了魔尊的魔後,把我們裴家的顏面都丟盡了。」
「這次,你說什麼,為父都不會再丟這個人了。」
裴溫言卻不將他的話放在眼裡,冷冷回道「我尋你來,不是要聽你的意見。而是通知你,不需要你答應。」
「你……」裴父氣得臉色鐵青「言兒,你以前不這樣的,現在為何如此執迷不悟。」
裴父來回打量無闕「上次的雖說出身是個野種,做了幾年乞兒,卻也還能算是會須君的徒弟,樣貌還有幾分出色之處。」
「可如今這個,為父怎麼看都覺得畏畏縮縮,上不得台面,身世估計還不如上一個,這樣貌也是平平無奇,不知道你為何喜歡。」
「其他氏族都求著要給你送他們的兒女,與我們裴家結親。族中姻親,表親也多有長相好,修為好的出色子弟,你通通不要,只能看的上這些登不上檯面的東西。」
「夠了。你若再多說一句休怪我不顧父子情分,逐你出裴家。」
裴父氣得手指著裴溫言「你……,我是你父親,你居然要趕我走。」
裴溫言卻不在乎「從你見我修為盡失,將我囚於監牢起,你我的父子情便斷了。如今你還能見我一面,也是這婚嫁的流程需要。」
「今日,你同意便繼續做你名義上的裴家主,若是不同意,便離開裴家自生自滅去吧。」
「你威脅我?」裴父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兒子,自己雖然當初將他囚禁,卻也是為了家族未來,他這一貫乖巧懂事的孩子,怎麼突然就不能體諒他了呢。
裴父索性破罐子破摔,笑道「那你殺了我吧。讓天下人看看,你是怎麼沉迷於美色,作出此等弒父的卑劣事情來的。」
面對裴父的挑釁,一向正人君子的裴溫言當然做不出弒父的事情來。
場面一時僵持在此處。
裴父正要得意洋洋的再諷刺幾句,卻見一直躲在裴溫言身後的無闕走了出來。
大搖大擺地走至裴父身前叫了聲「伯父。」
裴父冷著臉,鼻子裡哼出氣來,頭顱高昂,看也不看無闕一眼。
裴溫言不能弒父,無闕便想著他來替裴溫言出氣,於是出其不意伸腳重重踩了一腳裴父的腳面。
裴父未曾想過這畏畏縮縮的人,居然敢傷他,一時不察,腳趾幾乎要被踩裂。
他怒極瞪著無闕,無闕卻又重重的攆了幾下他的腳趾,裴父再不忍耐,想將人推開。
卻被裴溫言搶了先,一把抱過無闕又護在了身後。
裴父打不過兒子,看著兒子護著那沒禮貌的兇手,氣得鬍子亂飄。
無闕卻還要火上澆油「你囚禁子嗣,為難兒子婚事,不配為人父。今天這腳就當是替天行道了。我和師尊的婚事也不必你見證了,我們自能顧好自己,你這糟老頭子,快點滾出去。」
說完無闕又悄悄看了一眼裴溫言,他一時想替裴溫言做些什麼,會不會說的話太粗俗了。
裴父還要上前理論,裴溫言施展出威壓,叫他寸步難行「無闕既然覺得不需要父母親族見證,那你便走吧。」
言罷,一個咒術,忽然從屋外颳起一陣大風,捲起裴父就往外帶。
裴父如何不甘的叫嚷「這新來的狐狸精和那宋白玦一樣粗俗無禮,我等你有一日如你從前待宋白玦一樣,讓他死在你眼前。」
可他如何叫罵也改變不了裴溫言的意思,只能屈辱的被兒子丟出宗門。
無闕聽著,沒將詛咒放在心裡,只捕捉到了裴溫言曾喜歡的人叫宋白玦,想來便是裴溫言嘴中師兄的名字。
裴溫言看著無闕又在悶悶不樂,拉過他的手將人抱進懷裡「怎麼了?」
無闕不想叫裴溫言看出他在想宋白玦,想了想說:「我剛剛踩他的腳,會不會太過粗俗了?」
裴溫言笑著親了親他的臉頰「你做的很好,我喜歡你剛剛的活潑樣子,很美。」
無闕便一喜,可轉念又想到剛剛裴父的一番話,那位宋白玦想來便是個活潑又無拘無束的樣子。
自己機緣巧合,又更像了那人一分,不知是他福氣,還是他的禍。
「怎麼了?」裴溫言看無闕依舊悶悶不樂,還是問出了聲,他想讓師兄快樂。
無闕努力調整自己的表情「你真的喜歡我剛剛的樣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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