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魔失了主人,如潰敗的沙般不成氣候,再加之貴為魔後的宋白玦並不想繼續這場戰鬥。
宋白玦與從家中趕來參戰,身染無數魔物鮮血的裴溫言對望一眼後,啞著聲音宣布投降。
於是魔物盡數被斬殺,被抓為魔奴的人族盡數被釋放。
久幽魔君為魔後修建的魔城天宮失了魔尊法力支撐,墜於汪洋大海,被林家竊取,改名新洲占為私產。
而魔宮真正的主人之一的宋白玦卻被正道圍住泄憤。
那一日不知有多少正道的劍插入的他身體,又有多少人踩過他的背脊,將他一身傲骨踩進泥里。
與深陷會須君為自己而犧牲的悲傷情緒中麻木接受報復的宋白玦不同,無闕將希望寄托在不遠處的裴溫言身上。
可裴溫言什麼都沒做,全程冷漠旁觀,毫無作為,最後冷冷留下一個背影,御劍而去。
「不應該是這樣的。」無闕與記憶中的宋白玦感同身受,身上的疼痛共享,他痛的覺得身體因劍窟窿而四處透風。
「不是說愛我嗎?為什麼可以無動於衷。」
一場折磨結束,宋白玦又被打入監牢受盡酷刑,直到正道人士覺得再不能從他嘴中得到一點好處,定於一個月後在踏雲門公審。
會須君曾為他戴冠,送他掌門腰牌的高台上放了幾把木椅,修仙界德高望重的一輩高高在上的坐在木椅上。
一眾正道正中卻是剛剛被尊為踏雲門宗主的裴溫言。
這宗主之位最終還是與宋白玦無緣,落在了裴溫言身上。
那位與宋白玦一貫有仇的葉長老,扭曲事實,強加罪名,將宋白玦形容的欺男霸女,天理不容。
「反駁阿,你快反駁阿!」
無闕替宋白玦著急,幸虧宋白玦經過一段時間冷靜,已從會須君離開的悲傷中走出來一些,能夠為自己伸張正義。
可他出言反駁,卻沒人信他。
他試圖尋求裴溫言的幫助,卻只得了裴溫言一句「休要胡言亂語。」
將二人的關係撇的一乾二淨,否認曾結為道侶。
最後審判結果出來,宋白玦淪為修仙界罪奴,被捏碎金丹廢了修為,扔進極苦獄三百年,淪為笑柄和玩物。
「不是說愛我嗎?」無闕愣愣的看著極苦獄的結界在他身後閉合,失了護罩的心再沒了保護,竟自身開始碎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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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苦獄狂風暴雨,海嘯火山爆發,沒有擊垮宋白玦。
可一段情卻騙得他命盡。
他已知錯,不戀權勢不求地位,想要改邪歸正,與一人平平凡凡度過一生。
可一個騙局竟能持續六十餘載,在他以為他可以得到最純潔的愛意時,在他最幸福的時刻變成尖刀刺進他的胸口。
「我怎麼可能會愛你,愛你這樣一個卑賤的乞兒,愛你這樣一個修仙界的罪奴。」
李姚的話比那施加惡咒的匕首還要刺痛宋白玦的心。
無闕看到宋白玦的心好像被剜下來一塊,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好像也一起少了一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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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是冰層覆蓋的寒牢,和苦苦哀求卻得不到的仙丹。
明明是會須君留下的東西,明明是踏雲門宗主才能繼承的寶物,明明自己才應該是踏雲門新宗主。
可宋白玦不敢抱怨,他已覺得自己罪有應得,因而不敢去強求。
沉默接受心脈上不斷襲來的劇痛,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血肉被冰凍成暗紅色的冰柱,最後徹底失去意識,在沉默中接受自己的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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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再次散盡,無闕終於見到了紀慈心心念念的素玉。
他確實很善良。
為了弟弟妹妹吃飽飯主動離家,為了救裴溫言差點被蜘女毒死,被江湖騙子賣了還擔心他這位師父過的好不好。
可他這樣的好人,卻並沒有好報。
淪落溫香樓受人蹉跎,再遇弟弟被不斷羞辱,重回踏雲門故地卻已是人人可欺凌的外門弟子。
在目睹了紀慈與素玉如何相依為命後,無闕好像懂了紀慈為何如此執著於復活素玉。
可若自己和素玉是一個人,無闕想他無法再如素玉一般接受紀慈。
任誰被人打了一頓扔去挖礦,逼成瘋子又割血做容器,也不會再喜歡上那個兇手了吧,他又不是真得了失心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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