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白玦與崔臻桐的第一次相遇,也是在這榕樹下的狗洞旁。
崔臻桐拿著書本,在樹蔭里背書,宋白玦便在這時從洞口探出頭來,在看見崔臻桐時害怕的縮了半米,又被肚中飢餓拖拽回來,像只小兔子一樣鑽過狗洞,來到崔臻桐眼前悄悄拔牆根旁的野菜。
待崔臻桐覺得這隻兔子著實可愛,靠近他詢問姓名時,宋白玦慌裡慌張將手裡的野菜攥緊就往回跑。
卻被崔臻桐抓住後腳輕輕拽了回來。
宋白玦捂著臉,不敢瞧他「不要打我,東西我都可以還給你的。」
崔臻桐看著宋白玦手裡的野菜,苦澀難吃,長了滿院子也只被當野草,很少人會拔來吃,宋白玦卻視若珍寶,即便此時還是悄悄往衣服了藏了些。
崔臻桐瞧他可憐,拿出帕子擦掉宋白玦在廚房幫廚沾染的滿臉黑灰,又叫下人拿了點心餵給宋白玦。
這便是崔臻桐第一次做好事,也是他善心的開始,更是他與此生摯愛的第一次見面。
宋白玦全想了起來,可那明明是他童年為數不多的喜悅,如今在他靈識里的畫面卻失了色彩。
他回答宋滿盈的語氣冷淡「這榕樹長的高大,主人費心了。只是這後面的狗洞還是早些補上的好,要是洞多了,牆難免容易倒塌。」
宋滿盈聽聞白玦的回答,哈哈一笑「真該讓臻桐哥哥來聽聽,他縱使失憶也要費盡心思護著的樹,留著的洞,在他所愛眼裡是多麼的不值一提。」
「虧他還費盡心思把自己的臥房也挪在了這邊。」
白玦依舊臉上掛著淡淡笑容,情緒並無起伏,更沒宋滿盈想看到的表情。
宋滿盈便覺得無趣,遂領著宋白玦進了崔臻桐的臥房。
一推開門,便是撲面而來的一股更濃重的藥味,濃重的似乎都有了實體,在開門的瞬間如巨大的錘子一般砸在進門的人臉上。
屋外有人進來,屋裡的人卻一動不動。
崔臻桐坐在一架木輪椅上,下半身蓋著一塊暗色薄毯,背著光靜靜坐在角落,似是沒有感覺到門外來了人。
宋滿盈回身對屋外早已等候多時的侍從揮揮手。
三位侍從便熟練的分別端來一個緊閉的木盒,一碗濃黑的湯藥和一袋長針。
等將三種東西都放下,侍從便掩上房門出去。
白玦沒忘此行的目的,他並不在乎他們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只想拿了丹藥就走。
所以在宋滿盈有所行動前,先至崔臻桐身後問道「崔兄可還留著會須君在仙魔大戰時給你的丹藥,我想藉此丹一用來除掉魔尊,還天下一個安康未來。」
崔臻桐依舊背對著宋白玦紋絲不動。
宋滿盈不懷好意的笑道「哥哥,他如今可回答不了你。」
笑罷,宋滿盈將崔臻桐的輪椅轉至面朝宋白玦,而後掀開崔臻桐下半身薄毯。
崔臻桐面色蒼白,雙眼罩著塊黑布,掀開薄毯露出的雙腳竟然放在一盆滿是毒蟲的大木盆里,一雙腿連著腳被咬的儘是傷口,已經青紫發黑。
宋滿盈又掀開崔臻桐眼前的黑布,只見崔臻桐兩塊眼仁無一點白色,竟是純黑的兩顆眼珠。
「本是唬他開心,說有個藥人能救活你,他便匆匆忙忙跑去踏雲門尋人,帶著滿身傷和一小瓶藥血回來。」
「我將藥血盡數倒了,卻對他說這點分量遠遠還不夠。」
「捨不得傷別人的大善人,便自告奮勇拿自己做藥人也要復活你。」
「如今他腿也廢了,眼也瞎了,耳朵也聾了,竟還傻乎乎覺得能把你救活。」
「可他越喜歡你,我便越狠他,越要折磨他。」
宋白玦對崔臻桐本人的愛意已消失,可對普通人的憐憫還在,縱使是不相干的人,見到此等慘狀也不能無動於衷。
「你如此折磨他,實在是損你陽壽。」
「怎麼,心疼了?」宋滿盈終於在宋白玦臉上看到了一點不一樣的表情。
他越發過分「這全是他自願的,不信你聽著。」
宋滿盈取過那鎖好的盒子,小心打開盒蓋,裡面赫然是一盒新毒蟲。宋滿盈將蟲子盡數倒進木盆里,又踢了踢地上的木盆,盆中蟲子便活躍起來,咬的更凶。
崔臻桐臉上也微微有了些受疼後,強行忍痛的表情。
這疼痛也是在告知崔臻桐,宋滿盈來了。
宋滿盈又抽出三根長針,分別扎進崔臻桐耳後,眼側和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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