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臻桐想抓住宋白玦的手腕,又被宋白玦躲開。
於是他眼神落寂地說「我不在乎那些虛名的,也不在乎那高高在上的神位,我只是想留在你的身邊。」
宋白玦冷漠轉身「我這裡並不需要神侍,你請回吧。」
面對宋白玦的決絕與冷漠,崔臻桐徹底爆發,他強行抓住宋白玦的兩個手腕,將宋白玦攬進懷裡「我許諾過要將你接近我家的大門,許你一個家。可我食言了。如今此處是你在天界家,我想住進來。」
「不強求你原諒我。只作為一個小小侍從,在你身邊不起眼的地方靜靜待著等待你的傳喚。這點小小的願望,白玦弟弟也不願滿足我嗎?」
崔臻桐語氣卑微,言辭懇切。
又加之這神侍是天庭任命,宋白玦一時不知如何拒絕。
忽然宋白玦察覺到人界有一股極度悲傷的情感蔓延,再顧不得崔臻桐的懇求。
他用神眼望去,便見到了青翡被誣為叛主奴僕,由杜承風踩斷彈琴的十指,又被迫赤腳走了釘床和火炭。
真乃人間慘劇。
宋白玦便要飛身去救人,崔臻桐提出同行,被宋白玦果斷拒絕。
崔臻桐不再強求「小仙在此處為神官大人守著府邸,神官大人請儘快回來。」
宋白玦沒有回答,瞬間已去往人界來到了青翡身邊。
他用神力阻止青翡咬舌自盡,又將其攬在懷中扶住。
「你是何人,敢多管閒事來阻止爺教訓叛主的爐鼎,還不快快鬆手,爺還能饒你一命。」突遭此變故的杜承風先是強撐起架子來,不能示弱。
「青翡十指盡斷,腳底被燒的刺的血肉模糊,本神君既然看見便有資格救助苦難之人。」宋白玦貴為神君絲毫不被杜承風強裝出來的氣勢嚇倒,回懟了回去。
「爺不管你是那裡來的神君,即使你是天帝也沒資格管爺處置自己的爐鼎,他可不是獨立的人,他是屬於爺的器物,爺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
青翡聞言又一片真心又碎一次,渾身顫慄。
宋白玦將他抱的更緊「沒事的青翡哥,你是人,不是什麼器物。不要聽壞人亂說,只聽我的好不好,只聽素玉的。」
青翡聽著這熟悉的名字與熟悉的聲音,不顧扯動身上鞭傷的疼痛,極力抬頭想看清身後人的面容。
「你是素玉嗎?你如今一身神官衣裳,我竟沒認出來。」
宋白玦笑著點頭「是我,所以青翡哥不要小瞧了自己,你看我也曾是爐鼎,如今也能為神官。」
杜承風也聽得素玉的名字,不為過去欺辱素玉而害怕,竟覺著這是他千載難逢的翻身機會。
杜承風心裡想著素玉既然曾作為溫香樓的爐鼎,那刻在素玉靈魂上的咒印說不定還有效,那自己豈不是能直接控制神明。
有了這一戰力,自己可不就又能在人界呼風喚雨。
杜承風語氣越發輕慢「你既也是爐鼎,為何見了主人,還不下跪。」
縱使如今宋白玦沉穩了許多,也不驚感慨杜承風面對此刻的形勢居然能如此愚蠢。
青翡又擔憂的看了一眼宋白玦,宋白玦依舊安撫他別害怕「本尊倒要看看你今日如何讓本神君給你跪下。」
「好,別怪爺沒給神明大人留臉面。」杜承風一邊念誦咒語,一邊命令宋白玦「跪過來!」
宋白玦一動未動,其他人也一動未動,唯有清風吹動地上的兩三片枯葉,讓其移動了半寸。
杜承風不甘又試一次,還是失敗,終於覺出不對慌忙逃竄。
宋白玦又豈能容他在眼皮子底下跑了,拔出丈尺劍刺向杜承風。
眼見劍便要刺向他,杜承風又靈機一動,念誦咒術,將青翡召至身前為他擋到。
丈尺穿胸而過,青翡低頭看著那劍身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又偏頭後望,想從杜承風的臉上看見愧疚與不舍。
可杜承風沒有,他甚至有些沾沾自喜於自己的危難時刻極快的反應速度。
若不是如此,被神劍穿胸而過的就是他了。
「青翡,拔出你頭上的簪子,替我殺了他。」杜承風又用咒術命令著。
青翡與身體裡的咒印極力抗爭,手幾次舉起又被自己強行控制落下,但最終還是未能抵過那咒術,拔下了頭上用來挽發的簪子。
那簪子是杜承風送他的第一份禮物,曾是他在溫香樓調教師父手下熬不過刑罰時的唯一慰藉。
如今簪子拔下,卻是為了控制他傷人。
青翡本就有些散亂的烏髮散了下來,隨著他不忍偏頭的動作,被風吹的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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