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的,他們是在把他這個父母官往死路上逼。
「那…那邵家那裡?」縣丞提醒。
許東來眼一陰:「是邵家逼人太盛,包庇敵國奸細之罪,本官可兜不住。」側身背手,堅決道,「抓人,本官親自去。」
縣丞拱手:「是。」
只許東來大跨步走了幾步又慢下來,回頭吩咐:「讓人給邵家捎個信兒。」
常河才著莊子不過半個時辰,縣太爺就上門了。雲崇青不意外,與許東來寒暄幾句,便說起今晨事,一再強調馮子屯的村民對京中各家內宅知之甚深,實在蹊蹺,望許東來能細查。
「自蒙古孛兒只斤氏統一了各部後,便一直對我大雍虎視眈眈。強攻不下,只能細鑿,從內腐蝕、離間。文昭九年,漢平袁氏賣京城地貌圖;盛平八年,江波藍氏女·禍亂官員內宅;近的還有谷晟二十年春狩刺殺,惡跡累累。」
「是是,」許東來後背都冒汗了。這雲崇青一肚數,但人就拿住理,將小事攪大。事一攪大,就不能輕拿輕放了。
「差役已經去了馮子屯。此事您放心,本官定查個水落石出,給您一個交代。」
「不是給我一個交代,是給朝廷。」雲崇青講大義:「食君祿忠君事,許大人是在為皇上分憂,為社稷江山穩固鞠躬盡瘁。」
「對對,」許東來在心裡已經幾次問候邵家祖宗八代了。溫家小姐兒都被送到莊子上了,什麼仇什麼怨非要將人趕盡殺絕。現在好了,撞到高牆了。看把事鬧得,邵家怎麼過這高牆頭?
但願…千千萬萬別連累他。
雲崇青看著已經站不直的許東來:「奸細狡猾,許大人拷問時可要謹慎些。別讓人死了,許順藤摸瓜,能將這窩奸細連根拔起,那就是大功一件。朝廷的功勞簿上,都要給您記一筆。」
「是是。」許東來嚴肅著臉,心裡已經拜上菩薩。他不求明年升遷了,僅望著神仙打架,能饒過他。
此刻馮子屯哭聲慘叫一片,衙役進了屯子,見人就抓。有些明白事的,好言與衙役說,再主動領路去幾戶常到前頭莊子上鬧事的人家。衙役抓了要拿的人,便放了懂事的。
之前厲害的豁牙老婦和三角眼早被嚇得魂顫,想了餿主意,剝光了衣裳,窩炕上,以為能靠著男女授受不親躲過抓捕。可惜啊…她倆鬧得最凶,馮子屯的人忘了誰都不能忘了她們。
「放開俺…俺被你們看光了,你們得負責…」三角眼被拖下炕,全身上下就只著一件大紅肚兜。兩胳膊被擒住,她像活魚才上岸一樣,翻身打滾拼命反抗。
鬧煩了,衙役可不跟她來輕的,刀柄當頭一下。敲得她,頭都抬不起來。
照著樣子,忙活到夜間,縣衙終將該抓的全抓了。
一夕間,馮子屯各家都把皮子繃緊了,門戶緊閉。屯裡靜悄悄,無人敢出來亂晃悠。倒是莊子上鬆快了,常汐一早爬起來,就跑去佃戶家裡買豬,招呼大家殺豬。
「今兒咱們大鍋燉殺豬菜。」
「成啊。」堵心裡頭的那口鬱氣終於出了,常河都覺自個手腳輕鬆不老少。去了廚房,磨了刀,提著便往那頭佃戶住地去。
正屋裡,雲崇青在餵小黑貓:「你要不要隨我去五嚴鎮住?」
聽著話,坐榻上的溫愈舒頭都沒抬,手下動作不停,只嘴角微微揚了下。對著貓崽子說,誰曉得他是要哪個去五嚴鎮落居?
等不到答話,雲崇青彎唇,也覺自己這樣很好笑。擼了擼貓背,扭頭看榻上人。
「愈舒,你要不要隨我去五嚴鎮?那裡山清水秀,民風淳樸,雖不如這方開闊,但我想你會喜歡。」
溫愈舒抬眼瞪了他下,唇抿著也壓制不住上走的嘴角。
雲崇青看著她的彆扭嬌態,心似被鵝毛輕撓:「我在五嚴鎮東有處宅子,你若去,我就把宅子轉給你。」
「才不要。」溫愈舒微嘟著嘴,喃喃道:「姑姑有在五嚴鎮買屋。你把戲唱這麼大,我必須得被『逼』走,不然…」抬眼看雲崇青,「豈不是便宜他們?」
瞧著她說完還有意擺出一副「我惡毒吧」的模樣,雲崇青想要配合她,但實在做不了出害怕的樣兒,不禁更樂:「好,那我們等事有點眉目了便啟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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