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虎難下,隨昕咬咬牙,敲響了眼前的房門。
「誰啊?」有些緊張到尖銳的女生響起。
「同學,老師說明天要在八點二十五之前到達教室。請早點起來。」
一直到門內傳來異口同聲的答應,身後的宿管也什麼都沒有動,只是靜靜地駐足停駐。
通知完一個寢室,看見進度條走動的隨昕滿意地前往下一家。
連續不少寢寢室都和平表示會聽取隨昕的建議。
少許的倔強的她也管不著,她的任務只不過是通知。
沒一會兒,她的任務也順利完成。一直站在她身後監視她的宿管目送她回了寢室,轉身回到宿舍在管理本的707那一行後面狠狠寫上了一個-1 。
「回來了?」
「你沒事吧?」
見她進門,寢室內的人都走了過來,隨昕搖頭。
「我沒事,不過怪物,就是我們在畫廊上看見的那些東西,似乎會在十二點的時候出現。」
她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儘可能詳細的講了出來,「目前就只有這些情報,不過先不著急,正式的任務還沒發布。」
「等明天到了再看看情況。」
幾人點頭,就在此時,隨昕覺得自己的指甲縫有些發癢,是開始在洗衣房內牆壁上扣落的牆灰還在裡面呢。
是時候去衝掉了,她走到陽台上,借著頭頂的燈光和窗外的月光看向縫隙處。
暗紅的牆灰頑強地扒住她的指甲縫,其中還夾雜著幾根細小的毛髮,隨昕知道,這是那眼睛裡掉落的睫毛。
頭皮泛起一陣癢意,渾身的雞皮疙瘩在一瞬間暴起。
這些睫毛沒有自行消失嗎?
隨昕的眼睛無端地泛起一陣癢意,她不自覺的就想伸手去揉。
好癢,不行,手上很髒,不能揉眼睛。
可是……眼睛好癢,像有一千隻螞蟻在裡面築巢;像柔軟的筆尖輕輕在眼球後方掃動;像有數不清的小睫毛在她的眼睛裡堆積成山,隨著眼珠的每一次輕顫而不停地跳動。
手最終還是觸碰到了眼睛,就在此時,一隻手捏住了她的手腕,阻止了接下來的動作。
一支藥劑被強硬地塞入了她的口腔,隨昕本想抗拒,可是為什麼要抗拒,在場沒有人會害她,不是嗎?
冰冷的良藥流入食道,強烈的苦澀直擊天靈蓋。
好苦……隨昕彎下腰,大口大口的嘔吐起來。
瘙癢不止在眼睛裡了,強烈的癢意從喉頭泛起。
她吐出了數不清的睫毛,中間夾雜著細碎的牆灰和指甲蓋。
生理性淚水順著臉頰兩側流下,一小團一小團的睫毛滴落在地上。
站在她身邊的幾人都擔憂的看著她。
隨著最後一根發芽的睫毛被吐出,另外三人終於鬆了一口氣。
儲書蘭一直緊緊捏在手上的備用藥劑也被妥善地放回背包。
扶著隨昕把身上的髒污洗淨,將她安置在床上讓她安睡。
方千異,儲書蘭,還有從舒三人聚集在陽台上繼續進行這一場只有她們三人知道的談話。
「無論發生什麼,我會最先保全會長的性命。我想從一開始起,我的立場就很明確了。」方千異直視著儲書蘭的眼睛。
被盯著的人不惱,只是點頭髮表自己的想法,「在一般情況下我與你的想法相同,可是在更多人的生命面前,我會選擇放棄她。」
從舒抱臂站在一旁,垂眸聆聽這場對話,她的立場才不重要,這兩個人只會在意她不會翻臉背刺。
「好,到時候我也一定會阻止你的,那就各憑本事了。」方千異轉身朝房間內走去,在快要進門時頓了頓,「另外,謝謝你的藥。」
「沒事。」儲書蘭笑了笑,朝她揮手,「在沒有更大的利益出現之前,我們會是最穩固的組合。」
方千異的身影被窗簾遮擋,儲書蘭轉過身看向從舒,「你呢?你怎麼想的?」
從舒沒想到還有她的份,她指了下自己,表情有些疲憊,「我?我能不能活下去都是個問題。哪有那麼多時間想什麼利益不利益的。」
才怪,她在心裡暗暗的想,她的利益比什麼都重要。
「那祝你活著離開學校。」
一句沒頭沒腦的祝福悶頭砸下,儲書蘭拍了拍她的肩膀,也轉身回到了寢室。
原來只是形式流程啊。這些學生會的果然都一個樣,雖然她好像不是學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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