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來集訓的同學都陸陸續續的過來了,這很正常。我們每天正常的上課放學做作業,出事的那天也很正常,沒有任何徵兆,甚至那天老師心情不錯,誰也沒罵。」
「就是那麼普通的一天,放學回到寢室,大家正常畫完速寫準備睡覺,有人去廁所洗澡,沒人覺得不對。速寫作業質量查得很嚴,經常會畫到兩三點,為了省事,大家都是畫完速寫再去洗漱。」
「但是第二天……」
於巧蘭像是想起了什麼很驚悚的事情一樣,面色發白,拿筷子夾起一口飯送進口,沒動幾口的飯早已被空調的冷風吹涼,葷菜油膩的湯汁凝固在米飯上,有些沙沙的發膩。
這口飯不但沒能壓下她心中的噁心感,反而讓本就堵塞的喉頭更加抗拒,於巧蘭乾嘔一聲,此時,對面遞過來一張紙。
於巧蘭伸手接過,道了聲謝,擦下嘴,繼續講道:「我沒有在現場,不過聽說那個人死狀很慘,被開膛破肚,動脈也被割開,血濺了滿牆,還……還被倒吊在隔間裡。」
她閉了閉眼,吸了口氣,說得更加艱難,「她死得悽慘,按理來講雖然不一定轟動社會,但是總不至於連一點水花都激不起。」
「可是,可是最開始的時候大家的確很重視,但就是在事情發生後的一天,我們已經安排好了新的集訓地,收拾完準備走或者正在收拾東西的時候,被攔了下來。」
「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他們就這樣說只是一個意外,是她半夜想不開,是自殺。怎麼可能是意外?!怎麼可能是自殺?!」
「自她以後,六月中旬和六月末又各死一個,全都是我們最開始來的那群人。」
「我們猜測,或許死亡之月只有六月呢?或許這件事就此平息呢?可是沒有,在你們來的前兩天,許子平,死了。」
「死亡的頌歌沒有結束,它仍在繼續。」
於巧蘭的情緒從激動轉為平靜,隨昕抱胸坐在椅子上,她的話里漏洞很多,她並沒有完全相信。
「你們為什麼不離開呢?正如你們所說,你們已經找好了新的學校。」隨昕故意說出會激怒對方的話,仔細觀察對方的神色。
於巧蘭神色一愣,嘴唇翕動兩下,有清淚從兩頰滑落,她似是承受太多,以至於再也承受不了了,用手捂住臉,發出悶悶的說話聲和嗚咽聲,「你以為我不想嗎?出不去了,我們都出不去了。他們不會讓我們走的。」
食堂用餐的同學老師已經走得差不多了,食堂的工作人員也早就清洗完了用具離開,只是在走之前獨獨留下了她們頭頂的這一盞燈。
「於巧雲,我覺得你的情緒有點過於激動了,你還好嗎?要不要回寢室休息一會兒?」
隨昕站起來,走到於巧雲坐的那一側,拍了拍她的肩膀,柔聲安慰。
抽噎聲漸漸停止,於巧蘭仍然用手捂著臉,只是乖順地點了點頭。
「好,我們還有一些大關係沒有鋪完,得先回教室一趟,你要先回寢室嗎?」
於巧蘭遲疑一下,問:「你們寢室在哪裡?」
「707。」
於巧蘭身體一僵,黏膩的冷汗從脖頸後散出,她像是終於感受到空調的涼風似的,整個人打了一個哆嗦。
「是嗎?你們畫完了回寢室的時候如果還有時間的話來找我好不好?我在608 。」
隨昕沒有一口答應,只是似是而非地說了句:「看情況吧,那我們就先回畫室了,再見。」
她領著其他幾個人去把沒吃完的飯菜倒掉,又把紙盒扔到垃圾桶里,這才往教畫室走去。畫室的燈開著,大關係沒畫完的不止她們幾個。
隨昕在沒畫完的同學裡看到好幾個同為考生的熟面孔,她沒有去搭訕,而是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拿起筆,心不在焉地在素描紙上塗抹。
另外三個人都知道隨昕的想法,畫室人多眼雜,回寢室再說。
於巧蘭很可憐,好端端的集訓卻遇上這種事,但她為什麼要說她沒有見過現場,她描述時眼中的恐懼的噁心真真切切,如果只是旁聽她人說,怎麼會有這麼濃重的反應?
剩下的部分本就不剩多少,幾人一邊想事情一邊畫總共也沒用多久。
正在她們畫完準備回寢室之際,身後有人追了上來,是其他考生。
來人沒什麼廢話,開門見山,「自我介紹一下,我叫雲英,你們有什麼線索嗎?我們這邊找到一些,你們如果願意我們可以交換。」
其他人也開始抱團了,交換?隨昕想,未嘗不可。
「你介意找個人少的地方說話嗎?」
雲英朝畫室里掃了一眼,立馬就有幾個人跟上來,「不介意,你打算去哪裡?」
隨昕大致看了下,這些人她並不是全無印象,有幾個昨晚才見過呢。 「寢室怎麼樣?你們住幾樓?」
「七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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