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如何,我會陪著柳法。」阮真莎道。
「你不會怨恨嗎?」單無綺問道。
精神連結中,阮真莎的情緒波動了一下。
「……怨恨,也是有的,但我知道,讓他變成這副模樣的,正是他自己。」阮真莎輕聲道,「我明白他對人類的感情,在他理智崩塌之時,我會引導他走上正確的道路。」
「多謝。」
「這是我的職責,既為夫妻情分,也為種族大義。」
聽著阮真莎理智到極致的聲音,單無綺心裡有點不好受。
她撥弄了一下手腕上的鐵銬。
滋滋的電流流竄出來。
「嘶!」單無綺悶哼一聲。
單無綺蜷縮在椅子上。
酥麻的異感傳遞全身,單無綺安靜地盯著頭頂的燈泡。
突然,一個東西重重地撞在了鐵欄上。
單無綺嚇得一驚。
但下一刻,一個意想不到的聲音傳入了單無綺的耳畔。
「單無綺!你還好嗎?」
尤娜?
單無綺愕然地抬起頭,正對上那雙漆黑的眼睛。
……
尤娜把藏在身上的東西一樣樣拿出來。
引路的黨員輕咳一聲,又在尤娜凌厲的瞪視下,轉身面對牆壁,佯裝什麼也沒有看到。
單無綺目瞪口呆地看著尤娜:「你……」
「這次思想考試的題目已經出來了,喏,13個信件模板,莊修文總結的,讓我捎給你一份。」尤娜的嘴巴一打開就沒閉上過,「佩佩把閻老的糖罐偷出來了,說是帶給你。還有這一打傷藥,阮禾聽說友愛部的獵犬會對囚犯揮鞭子……」
面壁的友愛部黨員:「咳咳咳!」
「總之,阮禾擔心你受傷。」尤娜把藏著的東西抖了一地,像小鳥褪毛,「還有這串念珠,安多尼盤得快包漿了,他堅信這樣能帶給你福祉,還有……」
尤娜抖東西的動作停頓了一下。
她從左心口袋裡摸出一個小東西:「這是維沙爾給你的。」
單無綺疑惑地盯著尤娜的手心。
那是個光潔堅硬的小東西,呈現優雅的螺旋型,在微弱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珠光。
單無綺的知識庫里沒有對應的索引,她不知道這是什麼。
單無綺接過那個東西,鐐銬叮鈴響。
「哦,對了!」尤娜突然想起什麼,「維沙爾說,把這個放到耳邊。」
單無綺照做。
嗚——
單無綺聽到了號角般低柔的吟唱。
「這是什麼?」單無綺驚奇地嘀咕。
「鸚鵡螺。」零道。
「鸚鵡……螺?」
「難怪你不知道了,如今所有的人類,都沒有見過大海。」零唏噓地嘆了口氣,「但這隻鸚鵡螺已經是化石了,數萬年前,這裡曾是一片海洋。」
海洋。
高牆內,海洋是比太陽還要遙遠的話題。
單無綺輕輕攥著那隻鸚鵡螺。
友愛部黨員結束面壁:「時間到了。」
尤娜哀嘆道:「我們還沒說幾句話……」
「這裡是友愛部,不是公園。」黨員的餘光在那堆東西上掃過,「而且,我已經足夠寬容了。」
尤娜的脾氣只在占理時發作。
她垂頭喪氣,像萎靡的小鳥一樣變得低落了。
單無綺眨了下眼,把那隻海螺舉起。
「嘿,哥們兒。」單無綺朝黨員道,「要聽一聽嗎?」
黨員冷麵以對:「請你自重。」
「你見過大海嗎?你聽過大海的聲音嗎?」單無綺聽著零對海洋的描述,對黨員循循以誘,「我們的腳下是陸地,但陸地之外是遼闊的海洋,聽說海洋比陸地還大,裡面都是咸澀的鹽水,基地那麼大的船隻航行在上面,也渺小得像一粒麥子。」
黨員的眼神遊移了一下。
他輕聲道:「我坐過船。」
單無綺把鸚鵡螺朝黨員舉了舉。
黨員猶豫了一會兒,輕輕接過海螺,又笨拙地抬起手,把螺口對準耳朵。
「……真奇怪。」黨員呢喃道,「……像監聽電話……但比電話有趣。」
黨員朝向牆壁,聽著海螺。
他默許尤娜多待一陣子。
單無綺和尤娜聊了許久。
單無綺在禁閉室里關了一星期,對外面的變化幾乎一無所知,除了薩摩和阮真莎,她沒有任何情報渠道。
她得知,喬納森第二次舉報了她。
「他急什麼?」單無綺皺眉。<="<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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