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修斯頷首:「只有這裡講話,才不會被她們聽到。」
這一路走得太急,他尚未痊癒的身體有些疲憊,靠著巨大的鋼琴架半坐,揉了揉眼眶。
「你先休息幾分鐘,我安排人送你和那個Alpha回帝都。」連聲音都帶著啞。
這麼急?
蘇遙挑眉,她雖然也想快點逃離隨時揣著戒指的伊莎雅夫人,但這樣仿佛落荒而逃的姿態,有點太難看了。
「你母親不會生你的氣嗎?」好不容易逮住個未婚妻候選人,他還給放走了。
距離甘迺迪歷任家主結婚年紀,他可至多就剩下一年可以揮霍單身了。
「無所謂了。」
路修斯扯了扯唇,抓了把額前稍長的金髮:「我各方面應該還算拿得出手,總能找到合適的。」語氣帶著股毫無鬥志的懶散感覺。
蘇遙盯著他喪喪的模樣,突然覺得有些好笑。
只有這種時候,諾爾口中那個「作業一多就躺下裝死」的哥哥,才似乎有了實質感。
「行,那我回去拿手環。」蘇遙指了指光溜溜的手腕:「它還在臥室充電呢。」
路修斯微微皺眉。
他似乎真的很想立刻將蘇遙打包扔上飛船,但手環是克利夫蘭統一發放的不許轉借的軍備物資,她不帶回學校會有些程序上的麻煩。
「動作儘量快點。」他說。
這麼急?
蘇遙回頭看了他一眼,緩緩打開門扉。
回到客房拿到手環,蘇遙打算給郎青發通知返校的簡訊。
仿佛心有靈犀,她字還沒打完,郎青已經先一步發了消息過來。
【買最近返航克利夫蘭的票】
【這地方有點邪門】
蘇遙一邊給他回消息,一邊打開臥房的自動門。
【我已經……】
「蘇遙小姐。」冰冷的機械音突然從傳來,蘇遙倏地轉頭,被突然出現在面前的智械人腦袋嚇了一跳。
她認出來,這是甘迺迪家叫埃里克的智械人管家。
「有什麼事嗎?」她不動神色地掩住光腦屏幕,「一聲不吭蹲守在女士的門外,這可有違《智械人十項條例》。」
「十分抱歉,我只是代替老公爵夫人來傳話,剛巧走到這裡,並沒有故意嚇唬您。」
埃里克彬彬有禮地道歉。
它比大部分Alpha更懂禮儀,「無意冒犯蘇遙小姐,我以個人名義請您喝杯咖啡。」
蘇遙有種心裡一跳的不祥預感。
她和老公爵夫人素未謀面,僅僅是偶然借宿的客人,怎麼能驚動這位?
「咖啡就不用喝了,謝謝。」她想繞開埃里克,它卻恭敬地後退一步,擋住她的去路:「……蘇遙小姐,老夫人想見你。」
蘇遙完全被纏住了。
她想不出任何理由拒絕和老伯爵夫人見面,但她知道,自己要離開的想法決不能讓除了郎青和路修斯外的人知道。
乾脆以進為退。
「這麼倉促嗎?」
蘇遙有些侷促,仿佛害羞般低下頭:「我還沒做好準備呢,是不是得給老夫人準備些什麼禮物?」
「禮物?」埃里克檢索了一下相關詞條,發現華族人確實有晚輩拜訪長輩時準備禮物的習俗。
尤其是在年輕男女第一次拜訪對方長輩時,這是禮節的一種體現。
他模仿人類而搭建的臉龐露出微笑:「老夫人是很慈祥的老人,您不用過分擔心。」
「那、那好吧……」蘇遙扭捏地跟著他走了幾步,突然又捂住臉:「不行,還是不行,我還是得準備一下。」
她眼睛閃閃發亮地看著埃里克,語氣懇求:「能寬限一天嗎?至少讓我今天好好洗個澡,做個頭髮,明早親手給老夫人做個小蛋糕。」
她皺眉聞了聞身上,自我嫌棄道:「亞人星系的地下花卉太煩人了,汁液和血一樣粘稠,我現在還能聞到有腥味。」
她雙手合十,楚楚可憐:「拜託,我不想帶著一身殺了十年魚一樣的氣味見老夫人,這不如讓我去死!」
「……」埃里克沉默了一會,似乎在和誰隔空溝通。
很快,他露出溫和微笑:「老夫人說,是她考慮不周了,很期待明早收到你的小蛋糕。」
蘇遙嘴甜地笑道:「謝謝啦!」
她裝模作樣向埃里克要了一份食材清單,邁著輕快的腳步回到臥房,一溜煙衝進浴室反鎖上門。
仔細檢查過沒有監控後,她重新打開和郎青的對話框,那邊他已經又催了三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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