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程鳶偏偏反其道,一臉求知地問:「我沒聽清,是小魚的魚,還是欲望的欲?」
洛聿:「都不是。」
「那是哪個字啊。」程鳶朝他攤開手心,「你寫給我吧。」
女孩的手掌白淨小巧,冷白的機械錶帶戴在腕間,更襯得素手纖細。
明明是不堪一折的綿力,她的語言和動作卻充滿了進攻性。
程鳶上下晃動了幾下手指,像是在撓街邊流浪小狗下巴的動作,釋放柔軟,卻又伴隨著耐心不多的催促:「寫呀。」
洛聿的手指溫度很涼。
指腹滑動帶來一點癢意,程鳶的手心本能抖了抖。
洛聿沒有停,垂著漆黑的眼繼續寫。
最後一豎,他習慣加深力道,指腹幾乎滑過她的整個手心。
不會弄疼她,但會弄得她更加癢。
「歲聿云暮的聿?」
程鳶客觀評價道:「很少有人會用這個字作為名字。」
洛聿很淡的『嗯』了聲。
歲聿云暮的意思是一年將盡,代表結束,不是什麼好意頭。
「歲聿云暮,一年將盡,是結束也可以是圓滿。」程鳶朝他走近。
陽光躍過她的肩膀伸展到了他的肩膀上,「洛聿,我記住你的名字了。」
「我叫程鳶,鳶尾花的鳶。」
洛聿看著她,「我知道。」
「不。」程鳶說,「不是溫澤楷口中的程鳶。」
「不用想都知道他肯定在你們面前說了我很多難聽的話,對吧?」
「嗯。」
「果然!那狗東……他都說了什麼?」
「你真想聽?」
洛聿盯著她已經夾起來的眉心,她本身是小挑眉,蹙緊時眉形反而被扯成平直,原本的飛揚恣意也被壓了下去。
「想聽,你說。」程鳶咬牙道。
她要逐句攻破狠狠地罵回去,或者他敢詆毀她一句,她就找人套麻袋再還他一拳。
「我不記得了。」
洛聿說,「我要上去了,程小姐慢走。」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不給程鳶再開口的機會。
程鳶覺得他這個扭頭就走的動作有點熟悉,但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還沒有人敢不聽她說完話就走的,他是第一個,不過程鳶並沒有覺得被拂了面子。
她雙臂抱胸,盯著他的背影說:「下次再見,洛聿。」
這個下次來得還挺快。
溫澤楷康復出院,溫太為表感謝程鳶的探望,特地藉此由頭,邀請程家參加午宴,除外還有另幾家和程溫有緊密關係的合作方。
這種場合程方海會帶上蘇萍出席。
程鳶則是在午宴馬上開始前,掐點到場,省略了中間盎長無趣的推杯換盞環節。
但在場的人都知道,今天這場午宴的主要目的,就是撮合程鳶和溫澤楷這對小輩。
溫澤楷親自站在宴廳門口迎接程鳶。
程鳶從車上下來,走到溫澤楷面前時臉上還架著一副大大的墨鏡,她沒有要摘下來的意思。
環顧四周,程鳶問他,「你今天沒帶保鏢?」
「帶了,怎麼?」
「怕你再被人打順帶連累我。」
「……這種事絕不會在發生第二次。」說罷,溫澤楷湊近低語,「就算發生危險,我肯定也會護著你。」
程鳶扭頭看著他,「這就是你溫家的待客之道?」
「怎麼了?」
「還沒吃就讓客人先在門口聽吐一波。」
「——你!」溫澤楷臉色難看。
「勸你還是少站門口吧,你這張臉挺影響你家酒店生意的。」
程鳶進到包廂才摘下墨鏡,她對著程方海喊了一聲爸,對著幾位熟悉的長輩叫了叔叔阿姨,唯獨忽略她爹旁邊坐著的她名義上的繼母蘇萍。
程方海和顧韻辦理離婚登記的時候,程鳶當時才讀高一。
離婚是顧韻提出來的,她是個感情至上主義者,而程方海的生活里更多的是無休無止的工作,開會,出差。
顧韻受夠了愛情變成枯燥無趣的親情。
人永遠是自由的,即便在被賦予了多層身份之
下始終要做自己,這是顧韻從小教育程鳶的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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