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鳶是漂亮,也是塊硬骨頭。」
「再硬還不是一個女人。」
有人不屑,還有人出起了主意:「要不然等人一會兒來了,溫少你摟著程鳶當眾給我們親一個唄!」
「這個好!!溫少你就讓哥幾個開開眼,看看你是怎麼把程家大小姐給降服的?」
「這有什麼難的。」
坐在沙發正中央的溫澤楷抿了口酒,他很是享受這群人的追捧:「你們一會兒好好看著。」
侍應生推著酒車進去,門被打開了大半,那些卑陋齷齪的調笑因而一句不漏地傳了出來。
走廊光線昏暗,洛聿一身黑衣站在那裡,整個人仿佛與昏夜融為一體。
壓迫感冷得滲人。
也是這個時候,程鳶出現在了走廊那端。
洛聿最先注意到的是她的頭髮,原本張揚明眼的紫色換成了看起來似乎很乖的茶黑色。
程鳶每走一步肩膀都在左右搖擺,就算距離遠,洛聿也聞到了她身上濃郁的酒氣。
隻身來這種地方還敢把自己喝成這樣,她是不是自信的覺得全世界的人都沒有膽子敢傷害她。
「……洛聿?」
程鳶步履虛浮地走了過來,側身靠在牆壁上借力,沒骨頭似的看著他,「是你呀,我們又見面了呢……」
她紅潤的唇一張一合,飽滿軟綿。
沒有絲毫反抗力。
洛聿微微蹙起眉。
她現在這樣進溫澤楷的包廂就跟送死沒差別。
「程鳶怎麼還沒來,溫少不去催催?」
「應該快了。」溫澤楷應道,言語中同樣有了幾分不耐。
「誰在叫我?」程鳶偏著腦袋往洛聿身後瞧過去。
下一秒她的腦袋就被外力掰了回來,緊接著一側肩膀被一隻寬大的手掌牢牢扣壓住。
程鳶瞬間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壓力。
她今晚穿的是掛脖吊帶,肩膀處沒有布料遮擋,那股強大的外力在觸碰到她的下一刻就僵硬著收緩了一些力道。
但依舊沒有放開她。
洛聿半摟半扶著把程鳶帶出了浮華,停在大門右側一片草坪邊上。
浮華裡面的男模盤靚條順,本著獵奇的心態程鳶點過幾次,好看是好看的,只是空有皮囊卻沒有一個長在她的審美點上。
因此點了人也只是讓倒酒,讓那群里唱歌還算好聽的幾個去給自己現場live。
程鳶從不讓他們碰到自己。
但被洛聿這樣攬著她卻不反感。
當然最主要的原因是她發現從這個角度看他的側臉下頜更加好看。
清雋少年的臉,硬朗健碩的身材。
怎麼不能算是一種好吃的反差呢。
這個人可真會長。
「洛聿,你不是生我的氣了嗎,還扶我出來幹什麼……」
「沒有。」洛聿語氣平沉。
程鳶抬手揉了揉眼睛,像小兔洗臉一樣,隨後那雙眼睛就流露出了幾分迷離的酒醉眼神。
「你那天,一句話也不
說,就走了,難道不是生我的氣嗎……」
既然她非要這麼說。
洛聿忽的把手臂一收。
程鳶還在沉浸式的演繹著自己搖搖晃晃的海草人設,手心忽然沒了支撐點,她一下沒站穩,整個人直接就跌到了草坪上,右手掌心還蹭到了一點泥土。
程鳶盯著自己被弄髒的手心,不悅地蹙起了眉頭。
演賠了。
洛聿也在盯著她的發頂,眼神漸漸變得幽深,像是一頭狼在審視一隻驟然闖入自己領地的柔弱生物。
他在分辨它到底是真柔弱,還是只是以獵物形式出現的狡猾獵人。
但凡這時候程鳶抬起了頭,大概都會很後悔把他當作遊戲目標。
彼此一時都沒有說話。
最後先有動作的還是洛聿,他半蹲了下去,圈住程鳶的手腕握了過來。
只是表面沾了點泥,沒有擦傷。
洛聿沒有帶手帕和紙巾,只能用大拇指指腹給她拭去泥土。
程鳶今晚戴了近視美瞳,因而觀察得很仔細,洛聿的手伸過來之前,在她的手心上方有過短暫半秒的停滯,最後才移到她的手腕。
握手腕怎麼不算是一種退而求其次的克制呢,雖然洛聿可能不是這麼想的。
他大概只是出於溫澤楷保鏢的這個身份,對她這個未來老闆娘展現出職責範圍內,謹守分寸的一點幫助而已。
程鳶盯著他下斂的眼睫毛,高挺的鼻樑,最後是薄薄的嘴唇。
「我那天沒有別的意思,那樣問你也不是要拿錢羞辱你,洛聿。」
程鳶的語速清晰流暢,洛聿擰眉抬頭:「你裝醉?」
綠野仙蹤是無酒精飲料,程鳶一身酒味是坐在卡座時被染上的。
程鳶的臉上絲毫沒有正常人被拆穿把戲後的窘迫,反而朝他眨動一隻眼睛,笑顏明媚。
「我的手好摸嗎,洛聿。」
洛聿一臉冷酷地鬆開了她的手,起身就準備離開。
「等等——」
程鳶叫住他,「我腳崴了,洛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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