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的,路驍也沒有再說了,不是不相信自己兩個朋友,但秦文洲這事吧,感覺像是他和席昭之間的「秘密」,突然再拉別人進來,就有點……
說不出的奇怪。
……
……
*
是夜,席昭對照著答案給自己批改完試卷,從書架上抽出筆記本準備開始今天的記錄,這是他的習慣,會把一天內發生的重要事件簡單記錄下來,後續不一定有用,也不一定會翻,但卻能清楚捕捉到每一天流逝的痕跡。
一旁的課本被觸動,悠悠掉下張紙片,把上面張牙舞爪的Q版小人等比例放大就是某位執著於跟他「決鬥」的路姓同學。
席昭指尖一頓,帶著熱氣的聲音似乎又響在耳邊。
——「這次是我輸了……但是,遲早有一天,我一定會贏你,一定贏你……」
如果當時沒有被打斷,他會怎麼回答?
席昭不清楚。
就如同他不清楚路驍過於濃烈的執著究竟從何而起,僅僅是因為沒有贏過他嗎?
不對,應該還有別的什麼。
曾有人評價過席昭,說他對情緒有種敏銳的感知,無論是好是壞,他總能察覺到那些最為微妙的心理。
記憶里,頭髮花白的學者看過來,或許是生命即將走到盡頭,平日嚴肅至極的皺紋也顯出幾分柔和,她說:「小昭,你太聰明了。」
少年嗤笑一聲,反問到:「聰明不好嗎?」
日暮晚霞似火,一群鳥兒沖天而起,順著傍晚孤煙盤旋,逐漸只剩幾個三維空間裡坐標零散的點。
老人平靜注視著窗外西墜的太陽,火紅霞光朦朧了視線:「不是不好……」
「只是……」
砰砰砰——
敲門聲打斷回憶,黑眸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22:40,這個點上門,不是鬧鬼就是真的有求於人。
把Q版路小驍夾進筆記本,席昭起身開門,夜晚樓道只剩幾盞應急燈還開著,幽幽藍光打在門外表情彆扭的臉上,別說,真有幾分恐怖片的氛圍。
席昭挑眉:「有事?」
他隔壁那位鄰居眼神飄忽,左看右看就是不敢對視,先擦擦額頭上不存在的汗,又理理沒什麼褶皺的衣擺,充分展現出,什麼叫做「人在緊張時會顯得特別忙碌」。
席昭也不急,索性靠在門框上就這麼閒閒看他要忙到什麼時候。
終於,小捲毛別彆扭扭地開口了:「那個,我從陽台看你房間燈還亮著,應該沒睡吧……」
「嗯,」席昭煞有介事地點頭,「你提醒我了,明天我就去裝遮光簾。」
路驍:……
咬咬牙,心說大不了就是被笑一笑嗎?小爺我豁出去了!路驍閉著眼睛赴死般地問到:「那什麼……你,你能幫我上個藥嗎?」
空氣頓時陷入詭異的沉默。
確認自己沒走錯片場,席昭終於有些理解那天他讓路驍幫忙拿箱子時對方是什麼心情了,語氣略顯微妙:「你沒去醫務室看看?」
自己下手有多狠,席昭是最清楚不過的,從訓練課結束到現在快四五個小時了吧,這人竟然都沒有去上藥,也真夠能忍的。
路驍頗為煩躁地抓抓頭髮:「醫務室的周老師和我家特助認識,我要去了,放月假回去又得被說……」
作為里斯克林知名好鬥分子,路驍宿舍里怎麼可能沒有常備藥物,當時打完他也沒太在意,解決晚餐後還去跑了個步,等回宿舍洗澡,後知後覺才開始疼,渾身上下哪哪都疼。
轉身對鏡子一看,好傢夥,後背青一塊紫一塊就跟開染坊似的,還都是自己夠不著的地方。
本想忍一忍明天再讓楊雨徐子夜上藥,結果往床上一躺,路驍差點沒彈起來對月長嚎,反反覆覆折騰了大半天,再這麼下去他真擔心自己明天起不來床。
能找誰幫忙呢?
A班那些學生第一個排除掉,大半夜也不好打擾其他樓棟的朋友,最後竟然只剩隔壁把他揍成這樣的「新鄰居」。
衝過來敲門時不覺有什麼,等席昭讓他進屋坐下自己去浴室洗手了,路驍才開始忐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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