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發少年的呼吸徹底亂掉,兵荒馬亂,潰不成軍,腰肢酸軟地坐上支進腿間的膝蓋,搖搖顫顫,似掙扎也似迎合,手指在那身純白禮服上留下汗涔涔的指印,擋在頸後的手掌也緩緩插/入發間,抵著他的腦袋向前,掌控和喜愛混合在一起,釀成令人迷醉不堪的烈酒,浮浮沉沉,如陷大夢。
「呼吸。」
「張嘴。」
「牙齒收起來。」
「嗚……」
路驍無力思考,外套凌亂堆疊到腰間,裡面的黑色短裙也松松垮垮掛下大半個肩頭,眼淚順著臉頰淌進鎖骨,在潮紅皮膚上蜿蜒出一道亮晶晶的水痕,黑色布料頓時加深幾分,然而小腹之上早就印下一塊指甲大小的黏稠水漬,倒也莫名對稱。
黑眸掃過滿臉緋紅的少年,席昭指腹揉過那紅腫滴血的下唇,半是逗弄,半是惡劣。
「舌頭伸出來。」
琥珀眼瞳迷濛朝他望了一眼,溫馴吐出一節舌頭,雙臂也迷迷糊糊地摟了上來,在他唇邊舔舔,委屈巴巴地哼唧:
「席昭……好難受……」
席昭側首,引著那點舌尖流連勾圈,胯骨撞上胯骨,懶懶笑著:「哪裡難受?」
翹起的尾巴硬得到發疼,路驍渾身燙得像被煮熟,卻仍在黏黏糊糊討要親吻:「都、都很……很難受……哈、好熱……」
耳邊輕笑撩得心口發癢,席昭只是加深了這個吻,什麼都沒說,卻又什麼都說盡了。
呻/吟與喘息在暗裡交織重合,繃緊泛白的指尖不慎扯倒了試衣間裡的服裝架子,紅的白的粉的各種布料在身側降下一場花雨,他們跌入這絲絨般的黑夜,一張紅紗揚起落下,目之所及都被染上一片灼紅,於是萬物沉睡,宇宙闔眸,在隱秘無人的角落,放肆宣洩著年輕的愛戀與情濃。
直至永久。
……
*
夜晚校園已經沒什麼人了,早有預料的席同學拿出喬知給他的禮堂鑰匙,該打掃的打掃,該整理的整理,換好衣服,鎖門離開,要多從容有多從容。
「咔噠」一聲,禮堂里的曖昧被大門鎖上,路驍磕磕巴巴:「你,你用什麼理由找喬學長要的鑰匙?」
席昭淡淡到:「他沒問。」
羞憤捂臉,路驍第無數次羨慕起席大魔王無人能及的淡定。
「要是我沒,沒拉著你……」
聞聲席昭只是微妙瞥了他一眼:「對於一個每天早上都哼哼唧唧,不知道在做些什麼夢的人,這個選項,我覺得沒有必要納入討論。」
小路同學臉色爆紅。
排練舞台劇的這段日子,有時補習晚了他就會耍盡各種手段賴在501不走,席昭偶爾同意,偶爾拒絕,過了陣子不知從哪抓了服中藥,用一種「大郎吃藥了」的「核善」口吻給他強行灌了下去。
路驍精神好了,亂七八糟的夢做得也少了,就是哪個苦的啊,他真是一邊哭一邊喝,一邊喝一邊哭。
羞憤欲死地朝人肩膀撞去,不料腳下一軟直接又撲了滿懷,路驍腦子一抽直接往上一跳,腦袋死死抵進席昭頸窩,雙腿緊緊夾在腰側,像只不想和樹杈分開的小樹懶。
下意識抱住腿彎,不至讓人掉下去的席昭:……
嘆了口氣,反正也不重,他也懶得再把人從身上撕下去,一手扶穩腰身,一手從兩條腿下託過,淡定自若地抱著人走了。
兩件皺巴巴的禮服裝進書包被路驍拎著,書包肩帶在後面搖搖晃晃,某位同學腦門也越來越熱。
「其實……我也準備了表白,就等著你過生日……」
「那就等我過生日再表白一次。」
「可是……表白兩次不會很奇怪嗎?」
「不會,那隻代表多了一個值得紀念的特殊日子。」
「……」
寒風依舊凜冽,心頭卻燙得像被暖水裹住,路驍小聲嘟囔著:「那我今晚還能和你一起睡嗎?」
「不行,」席昭拒絕得乾淨利索,「今晚已經鬧得夠久了。」
「哦,好吧……」
猶不死心地偏頭,棕發腦袋蹭啊蹭,黏黏糊糊地親了親席昭的脖子:「那明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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