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蠟燭再舉高,屋頂又變得漆黑一片,丁晚忽然覺得是不是這一片漆黑就是那些密密麻麻的眼睛的眼皮?
可他仔細再看,屋頂的塗料非常平整,連縫隙都沒有,怎麼看都不像是眼睛。
「我也看到了。」唐久在旁邊輕聲說。
「你看到了?」丁晚立刻轉過頭。
唐久點了點頭,他的瞳仁在燭火映照下顯得很亮:「頭頂那些眼睛,但是一瞬間就消失了。」
像之前很多次一樣,他們兩個搭檔,最有默契的還是彼此。
.
「你覺得是幻覺嗎?」丁晚問,「還是像剛才那個怪物一樣?」
唐久想了想回答,「是實相者,則是非相*。」
?
丁晚:「說人話。」
「……」唐久嘆了口氣,「一點也不溫柔。」
丁晚看了他一眼,眼神就跟最開始一樣淡淡的,唐久立刻老實了。
唐久乖巧地回答:「我覺得那些眼睛可能是幻覺,怪物也是幻覺,但從我們進入這個墓穴開始就在承受幻覺的影響,並且情況可能越來越嚴重。」
「小飛飛看到的怪物純粹是個虛影,但剛才那個怪物你攻擊它,結果並不是一片虛無,也就是說不管是怪物還是眼睛,隨著我們手背上的詛咒越來越嚴重,這裡的一切幻覺都有可能對我們造成傷害,不能把它們當做幻覺對待,而且我們還得儘量快一點,拖得越久,這墓室里的東西就會越難對付。」
丁晚點了點頭:「和我想的一樣。」
「我建議儘量把蠟燭滅了。」丁晚又說,「火光可能是幻覺的源頭。」
他前面和唐久說話時聲音很小,但這句是聲音抬高了說的,所以大家都聽見了。有人問:「為什麼這麼說?」
「我們在神像前燃香祭拜,然後所有人一起出現了短暫的幻覺,剛剛我手裡舉著蠟燭,離燭火很近,看向墓頂時也出現了幻覺。」
丁晚又看向郝飛:「還有他,離開之前在自己房間裡猛抽菸,結果火點的太多,在賓館房間裡就撞上了幻覺。目前來看,所有的幻覺都是從火光開始的。火光作為祭祀的主要環節,最後會導致幻覺。」
「可是我們在墓道就看到了怪影,那時我們還沒有點起蠟燭啊?」有人問道。
「當時我太緊張了,在按打火機。」郝飛舉起手,弱弱地說道,「丁神發現了,還看了我一眼。」
……
丁晚的話本來就沒什麼人質疑,現在當然更不會質疑了。可是在這個墓穴中伸手不見五指,手電筒的光亮也基本等於沒有,蠟燭無論如何都要點,所以他們還是沒有熄滅全部的蠟燭。
三人組和兩人組各有一個代表點著蠟燭,他們會跟著自己的人前進。
郝飛對銀髮男生說:「我點蠟燭吧。」
銀髮男生驚訝地看著他,郝飛解釋:「雖然不知道你戰鬥力如何,但我肯定比較弱,萬一遇到幻覺了,靠你罩著我了。」
銀髮男生一愣笑了:「那行。」
丁晚看了唐久一眼:「把你的蠟燭滅了。」
「我點著吧。」唐久說,「你的身體……」
「唐老闆。」丁晚說,「我自己的狀況,我心裡有數。」
他一叫唐老闆,唐久就沒詞了,他嘆了口氣,把自己那支蠟燭吹了,轉念一想,又湊到丁晚身邊。
本來兩人之間保持著一個身位的距離,唐久貼上來倒也沒有太近。
不過丁晚略微皺了下眉,還是果斷地往後讓了半個身位:「幹什麼?」
「我手裡沒火,肯定要跟著你了呀。」唐久笑眯眯地說道。
「……」丁晚沒再看他,「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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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殿不大,很快就走到頭,一左一右,前面出現兩條岔路。
左面這條路是條向下的通道,就和剛才他們走過來的墓道是同樣的材質,不過墓道筆直地通向下方,又沒有光照,完全看不出通向哪裡,漆黑一片。
右面的路只有一點點,半米不到的長度,石路很突兀地斷掉了。
丁晚將蠟燭向下,火光照處,所有人齊刷刷地倒吸一口涼氣。
右邊這條通道下方,大約四米的落差之下,竟然是一條暗河。
暗河的河水幾乎完全沒有流動,漆黑的水面微微反著火光,丁晚從口袋裡摸出一顆小石子丟下去。
「咕咚」一聲,漆黑的水面泛起漣漪又飛快地恢復平靜,將那顆小石子徹底吞噬。
詭異的墓穴里的漆黑暗河,可以喚起人心裡最原始的恐懼。丁晚這顆小石子丟下去,也確實這條暗河不是他們的幻覺,而是真實存在的水流。
幾乎每個人在看到小石子被河水吞噬的瞬間,都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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