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扎,只會讓自己更痛,力量消耗更快,彼岸花更紅艷。
它絕望了,癱在殼的最深處一動不動,甚至不願去想自己怎麼不知不覺就縮小成扇墜大小,又怎麼被人緊緊攥在手裡。
「才攢了這點力量,就這樣被消耗了。」
時尋幽幽一嘆。
彼岸花印能保證這魔螺不能趁自己虛弱就對自己下手。他死不了,可會疼會受苦。
這片海域的王就是魔螺,控制了魔螺,應該能得到短暫安穩。
於是,時尋雙眼一閉,再度如死亡地睡過去,隨著海浪肆意漂流。
這場突如其來的風浪全因魔螺而起,魔螺被控制住,魔力不再維持風浪,風浪散得就像來時突然。
時尋不知道自己又漂流了多久,只知他不是自然醒,而是被人用力按壓胸腔疼醒。
在他身旁有股屬於域外邪神的力量,時近時遠地衝擊著他身體。遠時,那力量仍在他身前,沒遠多少。近時,更伴隨著劇痛襲來。
為此,時尋未曾睜眼,已下意識一掌推出,快速將接近的邪神力量推遠。
「你醒了?你沒事?太好了!」
清脆的少女聲從邪神力量方向傳來。
時尋茫然起身,發現自己剛才躺在沙灘上。
這裡只有他,和明顯穿著西方貴族服飾的少女,還有女僕裝少女。
他醒來前感應到的邪神力量,正來自貴族少女。但女僕身上也有邪神氣息。
時尋微微眯眼,看少女興沖沖靠近。
「我和阿爾娃見你一直沒反應,差點以為你……」少女一頓,粲然笑道,「你沒事就好啦!剛才風浪好大,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快又散了。你從海上飄來,難道你是坐船過來的?可是剛才好像也沒船靠近呀?」
時尋聽著少女說話,也聽著女僕阿爾娃嘀咕,大意說她和小姐可蘿救了他,他竟然推可蘿,還是可蘿善良大度才不和他計較,甚至關心他著落。
「餵?你沒事吧?看起來你該去檢查身體呢。」可蘿纖細的手在時尋面前晃了晃,見時尋定定看她,她嬌俏地吐吐舌頭,「我剛才就覺得你身體好冷,我這裡沒合適你的衣服,你快去換一件吧。你有錢嗎?阿爾娃!」
落後可蘿兩步的阿爾娃磨蹭著上前,惡狠狠塞了兩枚銀幣給時尋。她身高只到時尋肩下,仍要仰著頭兇悍地壓低聲威脅:「我警告你,不許藉機接近我們小姐!我們小姐將來可要繼承爵位的,不是你能高攀的!」
可蘿已經跺腳了。
「阿爾娃,你又在胡說什麼呢!」
「我沒胡說啊!小姐您就是要繼承夫人子爵爵位的!」阿爾娃轉身面對可蘿,語氣愈發恭敬,「夫人還說了,過兩日等您十六歲生日過了,就要將爵位交給您。小姐,咱們還是早些回城堡吧,先前風浪那麼大,再回去晚了,只怕夫人擔心。」
可蘿咬咬唇,眼中快速划過一絲不願。
但很快,她調整好情緒,再對時尋微笑。
「你自己多加小心,我和阿爾娃走啦。」
時尋一手攥著魔螺,另一手攥著銀幣。
他勾起的莫名笑意配著他蒼白臉色,平添詭異。
他說:「再見。」
可蘿輕快向他揮手。
阿爾娃低聲哼道:「不會再見才對!」
可蘿輕聲訓著阿爾娃,要她在外待人客氣些,阿爾娃敷衍著應過去。
兩人走遠了。
時尋站在原地,一邊打量四周一邊思索。
他仍舊不大明白髮生過什麼,只知自己被衝到岸上後是可蘿「救」了他。
他知道自己睡夠了就會醒來,可蘿不知道,想用按壓方式幫他吐水,反害得他疼醒。
終究可蘿是善意,這份情他且記著。
可蘿和阿爾娃身上都有邪神氣息,尤其可蘿身上,確實蘊藏著邪神力量。可蘿給他做按壓時,藏在島上的邪物就控制可蘿身上的邪神力量,試圖殺了他,和之前的魔螺一樣想吃了他。
亦正因此,醒來前的他才下意識的反應極大,竟將可蘿推開幾步遠。
時尋唇邊笑意漸漸加深,眸底森寒同時增長。
想要他的命的東西很多很多,可要看那些傢伙有多少本事拿了!
沒本事還敢招惹他,最好等著他上門報仇!
他已經鎖定邪神氣息最濃的地方,那恰是可蘿和阿爾娃回程的方向。
所以他說再見,那是真會再見的。
再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半濕不乾的衣服,在海里纏繞上的海草等東西已被清理掉,但印跡還在。
時尋沒急著去報仇,換衣服這事確實重要。
碼頭離得這邊較遠,不過能看到,就能走過去。
到了碼頭上,時尋心中的訝異持續增加。
固然有不少人向他投來異樣目光,卻與他束著黑色長髮的東方人長相無關。
碼頭上的人既有金髮碧眼,又有黑膚捲髮,還有不少像他一樣的黃皮膚黑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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