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蘿記得昨夜這些花由染了時尋血液的土地長出,快速長成。
今日陽光下,這些花已開始凋謝,還像結了種子。
現在隨著池底淤泥散出腐臭,有些生長速度最快的,則是種子落地,再長出新苗,再有一些則正在凋謝的,竟重新長出花苞,再度綻放。
「它們吸收邪神力量而生,在陽光下讓陽光淨化邪神力量而死。邪神力量太強,它們就白天也會生,一邊不斷吸收邪神力量,一邊不斷接受淨化。」
卡蘿心頭一驚。
時尋則漫不經心地將手指塞入嘴裡咬破。
「張開手。」
還被某種感覺撼動的卡蘿茫然照做。
時尋便擠出兩滴殷紅血珠,任血珠在她掌心滾動。
傷痕轉瞬痊癒。
「好好收著吧。這是我的彼岸花種。如果哪天你真的覺得邪神力量又發展到不好抑制的程度,就可以嘗試種下它。一次一顆,應該夠了。」
藏在時尋袖裡的魔螺難耐地用觸角磨蹭衣袖。
它也好像要一滴時尋的血啊,可才發生了昨晚的事,才被發現其實還藏有不忠誠之心的它不敢問,甚至整天都不敢說話,就怕忽然被時尋想起找它報仇吶!
卡蘿默默收好兩顆血珠,或說彼岸花種。
她眼睜睜看著時尋捂住鼻子越退越遠。
腐臭的味道飄到這裡了。
她細細幽幽一嘆,也走遠了。
時尋要的東西,她會準備好的。
短暫的相識,而後分離。
漫長餘生,或許都無再見之日。
山林深處,一隻烏鴉抖了抖身體,忽然變成兩隻一模一樣。
其中一隻還站在樹上,看著半山腰的城堡,另一隻則一頭撞到樹幹,倒在地上,化作流光散去。
城堡里時尋仰頭看天,眯了眯眼。
是邪神力量的氣息,還是很高等級的。
一直盯著他的東西行動了,不過不像對他動手,而像給遠方傳訊。
他摩挲著小木頭腦袋,低聲自語。
「希望他們不會這麼不長眼來打擾我的生活吧。邪神也好,正神也罷,我本體卷進來形成僵局就算了,不要逼得我這身外化身還得參與。」
而遙遠的獸王島上,獸王宮旁邊大先知住的宮殿裡,獸人大先知瓦文霍然抓起權杖,往地上狠狠一敲。
沉悶的聲音傳出殿外,那兒侍立的獸人忙躬身進來聽候吩咐。
很快,一塊巨大的水晶球被搬來,瓦文大先知伸手按在水晶球上。
與人同高的水晶球里很快出現光明聖子的身影。
大先知與光明聖子許久才結束交談。
水晶球被搬走了,宮殿裡再度只剩瓦文一人。
他仍緊緊握住權杖。
「時尋?吟遊詩人?不承認是頌神者,卻能用出神的力量?擅長音律?」
他思索許久,緊皺的眉頭仍不曾鬆開。
他沒有再命人去取水晶球,而是從一旁牆上掛著的各色動物面具中取下一張烏鴉面具,又拿出藥水在面具上勾勒魔陣。
很快,面具上生出迷霧。
瓦文嘴裡發出怪異的音節,與迷霧那端交流半晌。
迷霧很快散去。
他掛好烏鴉面具,眉頭皺得更深。
「也不是樂神手下。他到底從哪裡冒出來的?希望不會壞了我們的大事。如果真的擁有極高的神靈親和度,或許還能拉攏他過來。
光明聖子那邊會派審判騎士團騎士長蓋普曼去查他,以蓋普曼的本事,應該很快能查出什麼。」
這一切,時尋都不知道;知道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他現在只在意卡蘿給他準備的啟程物資何時完全備妥。
終於,單人就可輕鬆划動,又能遮陽避雨的小船已停在碼頭。船內儲藏著不少生活物資,還缺不了時尋點名要的酒。
時尋腰掛木頭人,坐到船頭上。
船繩解開,海浪已開始帶著小船往外飄。
時尋一划船,船行速度更快。
魔螺已被時尋放入海中。現在還是近海,輪不到魔螺出力推到小船前行,時尋索性先讓魔螺去自由覓食,等他到了遠海,魔螺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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