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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老爹看時尋臉色蒼白許多,不由擔憂地問:「年……時尋,你還好吧?還有這個紙人?」

屋內還剩一個和邢三郎長得一模一樣的紙人,被擺在燭火邊。

初時還有人請白老爹將它往角落移,可角落處擺著一個紙人,看起來倒更可怕些。放到燭火邊,固然離自己更近,可好歹有光亮,又能將它看清楚,總比不知道它在暗處如何盯著自己安心。

聽著白老爹問,時尋側眸看那紙人,蒼白的臉上勾起充滿興致的笑。

悄悄從時尋袖間探出頭來,正好仰角看到時尋唇邊弧度的魔螺嚇得咻地縮回頭。

看到時尋這樣笑,它就發怵!

「這紙人啊。」

時尋已施然走到邢三郎身邊,又一次抓起邢三郎的手,往邢三郎中指指尖再劃一道傷口,借著血液快速流出之際,就按到紙人額頭,畫下一道簡單卻充滿奇異美感的符文。

繼而,是紙人左肩膀、右肩膀。

整件事來得太突然,眾人都沒反應過來,時尋已放下邢三郎的手。

紙人三處血色符文隱沒。

先前還會令人看著心生恐慌的它,現在卻縈繞了淡淡正氣,竟能帶給人安心。

在眾人驚疑不定的目光中,時尋終於將話說完。

「它是用來給三郎保命的。我想做的事,有那兩個紙人已經差不多了,這個紙人就用來以防萬一。倘若胡婧發現今夜和她拜堂、與她共度一夜的只是紙人,發起火來,連對三郎的感情都顧不上了,要回來對三郎動手,可就要這紙人替三郎擋上一擋。」

村長媳婦忍不住驚呼:「什麼?!」

時尋做的事竟會給她的小兒子帶來危險?!

時尋掃她一眼,墨眸藏著高深莫測的笑意。

僅一眼,就懾得村長媳婦不敢再說什麼,甚至往後退了一步,全憑大兒子和大兒媳及時攙扶,才沒鬧出什麼問題。

但她臉上仍充滿驚懼,又有恨不得將時尋趕出去的憤怒、怨恨。

邢三郎倒沒什麼反應,只伸出手摸了摸紙人的臉。

長相與他極其相似的紙人,摸上去的感覺竟也讓他覺得自己當真摸到了人的皮膚。

可他剛才畫符時,指尖混著痛感傳來的觸感與碰到紙並無什麼不同。

「很驚奇?」時尋沒理會村長媳婦,只對邢三郎微笑,「你的中指指尖血,加上我的法術,足夠短暫瞞過胡婧。我最近也不會跑去多遠,足夠讓我過來幫你。所以你的性命還是有保障的。可能會受到驚嚇,不過比起性命,這算不得什麼吧?」

邢三郎靜靜看著他,目光仍帶著呆滯。

村長媳婦則聽到了時尋所說,長長呼出一口氣,臉色瞬間緩和許多。

樂音越來越近。

村長一家還好,白老爹已用隨身帶來的棉花堵了自己耳朵,可還控制不住地頻頻看向屋外,恨不得也加入迎親隊伍,再一起來拍村長家的大門。

時尋提起紙人。

邢三郎一驚,手往前伸了伸,才意識到什麼,緩緩縮回。

「三郎,你跟我來。」時尋說完,又快速看了眼其他人,「你們就像平常一樣吧,白老爹,你……」

他頓了頓,忽然將魔螺塞進白老爹手中。

「這你拿著。」

蜷進殼裡的魔螺瞪大了眼。

它正要抗議,時尋傳音就來了。

「照顧好白老爹,別讓他吃進那些鬼食。」

鬼食會損害人體陽氣,陽氣正盛的青壯年吃了尚且要曬幾天太陽才能恢復一些,若是白老爹這種上了年紀,還長期與喪葬物品打交道,研習過紙人這種陰氣較盛的術法的人吃了,更對身體大不利。

時尋自然不會讓這樣的事發生。

魔螺也明白,因此立刻答應。

白老爹則在表層凹凸不平充滿顆粒感的魔螺落入掌心後,就覺涼氣從掌心流轉全身。

他一驚,又定了心。

這種涼氣和他從鬼怪那感受過的涼氣迥異,非但沒讓他覺得不適,還讓他覺得腦袋清醒。

邢三郎渾渾噩噩地跟著時尋走了一段路,才發現時尋竟帶他去了他的「新房」外。

熟悉的布置勾動他這半年來積累的恐懼與愧疚。

他捂著腦袋,就想逃離。

時尋暗暗在說話時運轉法力。

邢三郎但聽得他微涼嗓音。

「你想不想知道每晚胡婧都是怎麼對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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