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道:「你說得也有道理。與其等他們來了之後發現,還不如一開始就讓他們多加注意。剛才只想著你怎麼這麼久才回來,我險些將來找你的正經事給忘了。」
「王兄有什麼事?」
巴勒頓從袖間取出一個小瓷瓶。
「也不是什麼大事,只是給你送藥來了。今日輪到你給祭壇放血,傷口還要在腰間,當王兄的實在心疼。這瓶藥你就用來塗了,能好得快些。」
尤朵拉接過了藥,又問:「王兄可還有別的事?近來宮內宮外事務繁多,父王身體又不大好,還須王兄多加勞神,小妹實在不好過多占用王兄的時間。」
巴勒頓笑著搖搖頭:「沒事,等你塗了藥,我就走。」
尤朵拉垂眸看著藥瓶,指尖不禁稍稍收緊。
「大王兄……」她可不敢相信現在的巴勒頓真是如此好意來給她送藥!
自當日父王和大先知一起,和他們這些王子公主說時尋,乃至蜀山和整個東方派系都可疑後,她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事情有異。
她算是聰明的,那時候就聽著大王兄他們踴躍表態,附和著父王和大先知,而自己沒有怎麼發言。
她的七王兄當時候也沒有說什麼,但在獸王給精靈女皇傳訊,讓精靈女皇小心時尋後,七王子就來找她說不贊同父王的做法。
她當時也不敢表露真實想法,唯有說父王的決定總有父王的道理,她要相信父王是為了獸人王國好,為了這個世界好。
再後來,她就發現自己身邊的宮女們的言行舉止都開始發生變化。
那時候的變化還沒現在明顯,但那些一直侍候在她身邊的宮女,已經陸續失蹤的失蹤、要離開王宮的離開了王宮,性情大變的性情大變……
她還看到她的七王兄也性情發生了某些變化。
她試探著問過七王子一些以前只有他倆才知道的事情。
但現在的七王子要麼支吾著回答不上來,要麼她故意說錯的時候都不糾正她,而是順著她說錯的繼續往下說。
於是,她可以肯定,現在的七王子已經不再是她熟悉的七王兄了。
她也知道,大王子同樣變了,已經不是她熟悉的大王兄。
如今的巴勒頓,只是一個頂了她大王兄的皮囊的陌生人。
可她還必須和他們虛與委蛇。
「怎麼?難道是覺得這瓶子裡裝的藥太少,擔心不夠用?」巴勒頓雖然是笑著說的,但話中隱隱帶著威脅的意味,「你先用了試試,我給你的藥可是好東西,這點就夠你塗好幾次了,用完你傷口也肯定痊癒了。要是到時候沒痊癒,你再來找我,我一定多給你一些。」
尤朵拉已快速想到應對的辦法。
她抬頭含羞道:「我不是這意思,只是我是女孩子,我的傷又在腰間……」
巴勒頓哈哈大笑。
「對,對!是我忘了!」
他笑罷,卻也不給尤朵拉機會,而是直接招過一名宮女,囑咐這宮女給尤朵拉上藥,自個兒才出了尤朵拉房間。
尤朵拉髮際間滲出細細冷汗。
她絕對不想塗這藥!
但這宮女只會聽從巴勒頓的吩咐,她又哪裡有抗拒的餘地?
她只能眼睜睜看著那宮女上前,接過了她手中的小瓷瓶,眼看就要對她的衣服伸手了!
忽地,尤朵拉腦海中響起時尋的聲音。
「別出聲,別抵抗。」
尤朵拉一怔。
旋即,一股力量,就將她拉入另一個充滿壓迫感的空間中。
她眼前忽然出現怪異的重疊景象。
她既能看到自己房間原本的模樣,又能看到另一個散發著絢麗法則光暈的空間正和她的房間重疊在一起。
在那層神秘的空間中,還站著時尋。但時尋的身影看上去有些虛幻,仿佛隨時都會消散。
尤朵拉甚至還看得到那宮女已經替她解開包紮傷口的布帶,正在給她上藥。
但她的身體全無感覺。
只等宮女上完藥,重新替她包紮好,她就再看到那些藥竟然詭異地落到時尋掌心,並且形成了一小團。
繼而,她才覺得渾身一震,她已經被那層怪異空間排斥出來。
那宮女已經替她整理好衣服了,又要去開房門,給房間外的巴勒頓匯報。
尤朵拉有些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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