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抱有這樣想法的人,不知不覺間就失了蹤。
有一些能被找到的,也不過找到了他們的屍體,而屍體還是被海水沖回來的,屍體上殘留著一些魚類啃噬的痕跡,看起來就像他們為了尋找食物出了海,然後就在海上遇難了。
諾塔維埃說這些時,唇邊扯起了一抹嘲諷的笑。
「其實我知道,那些人都是頌神者大人弄死的。不信仰頌神者大人帶給我們的教會,連如此完美的、可以得到神的庇佑的機會他們都不要,那他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蓋普曼一驚。
時尋搖搖頭,無聲輕嘆。
諾塔維埃繼續說黑火神的頌神者留在島上後的事。
頌神者自稱是黑火神的頌神者,但是傳的卻是拜塔教的教義,拜塔教要信仰的神是塔主。
諾塔維埃一開始並不知道黑火神和塔主有多大區別,只想著是頌神者信仰的神明,那他也要信仰。
頌神者知道了他的名字後,就說他是一個很合適的人,他就高興得不得了。
他跟在頌神者身邊,聽著頌神者一遍遍地和島上的人說拜塔教的教義,又在某些夜深人靜的時候,聽到頌神者對著黑火神的神像祈禱,他才漸漸明白,黑火神不是塔主的另一個名字,兩個是不同的神。
那是他離信仰崩潰最近的時候。
但他對塔主的信仰很快穩固下來。
頌神者和他說,拜塔教需要一位教宗。
只有擁有足夠堅定信仰的人,才能通過塔主那一關,得到塔主賜下的神性力量。
頌神者說,他覺得諾塔維埃就是最合適的人選,但諾塔維埃的心癢還不夠堅定。
於是,諾塔維埃開始一遍又一遍地誦讀著拜塔教的經文。
他讓自己的心裡除了拜塔教的經文,再裝不下其他東西。
那是他最與世隔絕的一個月。
他獨自躲在教堂里。
那時候的教堂只有一間很小的房間,只要關上門,就稱得上不見天日。
每日裡,除了必要的吃喝拉撒,他將所有時間都用來了念誦經文。
頌神者每天都會給他送來一杯特製的飲品,他不知道那是什麼,喝下去也沒有太大感覺,他只是覺得,多得了那東西,才讓他能一直支撐到他得到塔主認可的那天。
於是,塔主給他賜下神像。
忽然出現的精美神像讓島上對拜塔教還有懷疑的人都成了拜塔教的忠實信徒。
諾塔維埃終於成為了教宗。
但頌神者卻在給他留下一塊令牌後離開。
這些年來,頌神者也有時候會回到逐晨島上,其中有一次,頌神者就帶領一名畫匠過來,在教堂的院子裡建起了一面畫壁。
再接著,彩砂島的教堂派人過來了。頌神者提前離開了逐晨島,那位畫匠還在,然後畫匠就被彩砂島請了過去,也要畫一面畫壁。
諾塔維埃當時候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他只是想著,他按照塔主和頌神者的吩咐,好好經營逐晨島就行。
塔主固然很重要,但頌神者在他心中地位同樣不低。
他祈求神明,卻也難以得到神明的反饋。可頌神者經常會通過留給他的那面令牌和他交流,給他許多幫助。
他沒辦法和島上的其他人說太多黑火神的事,也不好過多提及頌神者,但他知道,在他心中,他最為信任的人,應該是頌神者。
這種信任,已經超過他對她號稱信仰者的塔主的信任。
諾塔維埃說完,愈發顯得坦然自若。
這時候的他,渾身散發著將生死置之度外的氣質。
他淡然地看著時尋和蓋普曼。
蓋普曼的眉頭已經越皺越緊。
難以想像!
只聽諾塔維埃說的這些,諾塔維埃對塔主的信仰根本不夠虔誠!這樣的人,竟然也能成為教宗?好歹塔主也是邪神的領袖吧!怎麼就混成這樣子了?
如果塔主真的有心,應該隨便能找到比諾塔維埃好得多的教宗。那些人,一定能貢獻比諾塔維埃純粹得多的信仰。
蓋普曼忍不住看向時尋。
大概也只有對塔主最為了解的時尋有可能明白,塔主為什麼要這麼做了。
被諾塔維埃和蓋普曼目不轉睛地看著,時尋垂眸,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敲著椅子扶手。
終於,他輕聲說:「剛開始,第一森羅使應該是想來這裡傳播黑火神的教義吧。這裡太小,哪怕離彩砂島進,彩砂島上的人應該也不會對你們這座島投來太多關注。」
只要島上沒有誰為了生存的問題,要去彩砂島鬧事,給彩砂島帶來麻煩,彩砂島也不大會在意旁邊一座小島上的人信仰哪一個默默無名的小教會。
即便黑火神的教義都是有問題的,也有正神勢力的人發現這麼一個小教會,要來查教義,也必定會有溫烈莎主教等已經為森羅島所用的人,替逐晨島遮掩他們信仰邪神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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