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手將小狗攬在懷裡，感受著懷裡毛絨絨的觸感，鴉寂心想怪不得狼驍一天到晚都抱著小小不撒手，原來手感這麼好。

再次偷摸擼了下毛毛，在小小噴火的注釋下鴉寂閉上眼感受著聖樹氣息的位置，大約半分鐘後才睜開眼，目標明確的朝著一個方向前進。

小小看著鴉寂前進的方向嗷嗚一聲，這個方向怎麼那麼像是去他和狼驍之前住的那個山洞。

果不其然到達目的地後，小小看著這熟悉的山洞，從鴉寂懷裡跳出來，飛快地跑進去山洞裡。

山洞和之前一樣，擺滿了玩具和雜物，唯一不一樣的就是原本空蕩蕩的兔子窩裡，躺著一隻白底黑花的兔子。

「斑點！」小小趴在兔子窩邊邊，用鼻頭蹭著斑點的腦袋。

「唧。」斑點看起來很沒有精神，感受到小小的氣息後才睜開一隻眼睛，回蹭著小小。

「它的情況很不好。」鴉寂是聖樹祭司，他能夠直接感受到斑點身上的聖樹氣息活性很低，「本體的沉眠影響了聖樹氣息的活性。」

「什麼意思？」小小看著鴉寂。

「你必須要回到本體，不然你兩頭都會死的。」鴉寂沒有回答小小，而是蹲下身子看向斑點。

氣息和本體緊密相連，本體沉眠後沒辦法繼續給離開的聖樹氣息提供能量，繼續強硬的支撐著這個軀體行動，體內的聖樹氣息很快就會因為能量不夠消失在天地之間。

現在本體甦醒需要缺失的那部分氣息，氣息需要本體提供的能量，最好的辦法就是兩者合而為一。

「唧……」不想回去。

「不可以任性的。」鴉寂嚴肅地看著斑點，「就算你不答應，我也會帶你回去的。」

小小聽著鴉寂的話，大概明白了現在的情況。小小嗷嗚嗷嗚地鑽進兔子窩，和斑點抱在一起。

「斑點，你回去吧，我不想你死掉。」兩坨白色的毛絨絨貼在一起，像小年糕一樣黏糊糊的。

「唧……」斑點搖搖頭，眼睛裡含著淚水。

【回去，會忘記小狗的……】

小小聽著腦海里突然出現的聲音，那道聲音很柔和，雌雄莫辨，帶著濃濃的疲憊感。

「斑點，是你嗎？」雖然是問句，但小小很確定這就是斑點的聲音，「忘記我是什麼意思？」

鴉寂伸出手揉著兔子，替斑點解釋：「聖樹氣息不是聖樹的本體，他只是獨立出來的一部分氣息，這部分氣息進入兔子的身體後和兔子一起組成了有獨立意識的斑點。」

「氣息回到聖樹體內並不帶著兔子的部分，所以……」

「所以最後，斑點可能再也不記得我了嗎……」小小瞬間哽咽，緊緊抱著懷裡的小兔子。

「有這種可能，但也有可能聖樹會記得你，這部分記憶會隨著聖樹氣息一起回到聖樹體內。」鴉寂將好的可能告訴小小，至少結果不是所有都是壞的，萬一聖樹還記得呢？

小小沒有回話，緊緊抱著斑點，眼睛裡不停地流出淚水。

因為怕自己沒賭對，所以才不願意回去嗎？

「回去吧斑點……不回去會死掉的。」小小思考了很久，變回人形，淚水隨著臉頰流向脖頸，將衣領粘濕。

斑點伸出舌頭輕輕舔了一下小小的淚水，是苦的。

「唧……」不要……

「不行，要回去。」小小把斑點抱起來，一人一兔對視，雖然小小現在視線被淚水遮擋，眼前是模糊的一片，但他還是很堅定的看向斑點，「要回去，鴉寂不是說了嗎，有可能你還記得我的。」

「斑點是小小的兔子，小小是斑點是小狗。」小小低聲說著。

「回去吧，回去後記得不要甦醒，保持成沉眠的狀態。」鴉寂嘆口氣，將所有利害關係再次和斑點重複一遍，不論從哪個角度出發，斑點身上的這部分聖樹氣息回到本體都是最優解。

斑點在小小的注視下點頭，同意了回本體的決定。

斑點用腦袋蹭蹭小小的臉頰，最後留下了幾句話。

——小狗，別哭。

——我會努力，記住小狗和大狼。

——斑點的小狗。

下一秒斑點閉上了眼睛，小小明顯感到有一股溫和的氣息脫離斑點的身體，向天邊飛去。

「它走了？」小小看著懷裡的兔子，它好像睡著了一樣，一動不動的躺在小小懷裡。如果不是腹部還有著起伏，小小真的會以為斑點已經死去。

「那它……還是斑點嗎？」小小不知道怎麼辦，他不知道懷裡的兔子還是不是他的斑點小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