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灰米疑惑，什麼叫故意。

「上了賊船下不來了，與其被賊船算計死不如被狼族解決，可能這樣看起來更加的……」小小思考了一下用詞，「有魄力？」

這麼一說狼火大概懂了，低頭看向鬣一，直接問他：「是這樣嗎？」

被問話的鬣一支支吾吾：「大概是吧，我回去了大概就是新的首領了。」

鬣一雖然嘴巴上很不喜歡首領，但也算不上真的討厭。畢竟首領很多時候都是真心為部落好，可能他的決定有不少的錯誤，但這並不能遮蓋他對部落的用心。

「那個我們部落還能留在這塊地嗎？」鬣一知道小小在部落里是說得上話的，他想如果狼族同意他們可以在附近紮根，其他部落也肯定會同意的？

鬣狗部落如今元氣大傷，經受不住再次遷移，可能連這個冬天都難捱。

「你們安安分分就可以。」地不是他的，他沒權利決定鬣狗部落能不能在這裡住下，不過要是鬣狗部落像之前那樣到處惹是生非，狼族也會考慮把他們趕出去。

「那肯定，我肯定安安分分的。」鬣一恨不得搬到地下住，地上一點都不安全。

沒多久鬣一就離開了，小小想著以後是鄰居還是打好關係，他能看出來鬣一和鬣黑是完全不一樣的性格，鬣狗部落在他手上會發展出不一樣的道路。

「這個你拿走吧，你們部落吃的大概不夠。」狼火將一袋骨頭和野菜給鬣狗部落。

鬣一神色複雜，欲言又止，感動得吸鼻子。

或許小小一開始只是把這些狼族不怎麼喜歡吃的當做人情送出去，但沒想到不久後的將來，這個舉動為狼族部落帶來一線生機。

……

接下來的狼族的主要任務是修補房頂。

狼驍和小小猶豫了很久後還是決定砍樹，後面的日子不知道會不會有冰雹或者大雪，建得結實點總歸是比較好的。

狼驍帶獸人花了兩天的時間才收集到足夠的木材和竹子，又花了一天的時間才將房頂重新翻修了一遍。

剩餘的邊角料和原本被砸落的碎屑全都堆在了一個空的山洞裡。這些碎屑都是木頭和竹子，能夠當柴火來用。

「今晚大家去暖房吧，最近溫度有降了點，湊在一起省點柴火。」狼野感受著迎面而來的冷風，今天的溫度比昨天低了一點，明天估計會更低。

「今年下雪太快了，第一天就下雪，降溫也快。」狼松搓搓手，他比其他狼更怕冷一些，晚上都是縮在自家媳婦懷裡取暖。

「禿毛狼。」狼四小聲嘀咕。

「說誰呢你！我只是毛比較少！」狼松咬牙，他最討厭別人叫他禿毛狼了！自家媳婦都不行！

到了晚飯的時間所有族人都集中在暖房裡，一起喝著小小做的菜乾豬肉湯。

「誒，冬天喝一口熱的就是舒服。」狼四咕嚕咕嚕喝了三大碗。在以前冬天的時候獸人都不會變回人形，人形的皮毛太少了沒辦法擋住寒風，大家都會選擇用獸形度過整個冬天。

現在不一樣了，自從小小來了之後，他們冬天更喜歡用人形，只有睡覺的時候才會選擇用獸形。加上今年備的物資比去年多了很多，想來今年冬天應該能過得舒服些。

吃飽飯的小小揉著肚子靠在狼驍的懷裡，透過窗戶看向天空。獸人世界的天空很乾淨，哪怕是夜晚都能看清楚空中的雲朵。

「今晚雲有點多，月亮還是紫色的，估計明天得下雨了。」小小嘆口氣，還好他們今天搶修完了房頂，不然明天可得頭疼死了。

第二天小小雨打窗沿發出的嘀嗒聲喚醒，睜開眼望向窗外，一片霧蒙蒙的。狼驍帶著斗笠，拿著一把小刀，在霧中若隱若現，朦朧的像一場回憶。

「大狼？」小小小聲地喊著狼驍，不知道是不是聲音太小，狼驍並沒有做出反應。

「狼驍？」小小站起來，湊近一些看才發現狼驍黑色的衣服上全都是血，紅的發黑的血。

小小急忙跑過去抓住狼驍的手臂，手底下冰冷一片，完全不像是活人應該有的溫度。小小忍著害怕，又叫了一遍狼驍的名字，這次朗蕭轉過了頭，但是他的臉上沒有五官，只有一個紅色的不規則的血洞。

小小猛然坐起身子，呼吸急促：「是夢嗎？」

「小小剛剛一直喊不醒，是做噩夢了嗎？」狼驍抱著小小，體溫透過衣服傳遞到小小的身上。

小小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他只是做噩夢了。

「祭司也會做噩夢嗎？」小小喃喃自語。

「會的。」狼驍撫摸著小小的脊背，低頭親吻著對方，「該起床了。」

親完狼驍裝了一些熱水回來給小小洗漱，等到小小臉色回復正常後才將斗笠扣在他的腦袋上：「走吧，去看看魚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