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憐憫,卻從始至終沒離開過他的座位;就像他給予他血液,卻連扶起這一個動作都吝嗇。
世人都稱頌公爵大人的仁慈,哪怕是弟弟叛亂也能保留對方一條性命,只是流放邊垂,甚至還能允許對方在固定時間回家看望母親。
可只有作為被憐憫的奧修才清楚的知道,那根本不是什麼仁慈,而是——
傲慢。
第26章 墜落的飛船(奧修、奧古斯)
厚重的窗簾垂落, 柔軟的枕被上薰染上玫瑰的芬芳,年輕的女僕將梳洗的用具擺在台上,對著床邊的人行了個禮就離開了, 全程沒有發出半點聲音,始終保持恭順謙卑的姿態。
但在離開房間後,她火速掏出星腦, 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了條信息, 做完一切她心虛地抬頭四處看了看, 確定沒人後才鬆了口氣收好星腦穩步離開。
與此同時,族長胞弟重傷回來的消息也開始在血族內部傳播開來, 相信用不了多久,對血族多有照顧的國王陛下也會知曉這個「秘密」。
奧古斯還是穿著那身衣服, 除了領口被扯壞無法復原而歪歪扭扭的露出一片無暇的頸脖外,渾身上下整潔的像剛從宴會上回來,此刻正雙腿交疊, 輕吹著杯中熱氣騰騰的紅茶。
房間裡的溫度徒然下降了幾度。
奧古斯半垂眼帘, 連眼皮都沒抬一下, 仿佛沒有看見離自己眼睛只有毫米距離的冰凌,眨眼間,拳頭大小的冰凌邊化作冰水匯入杯中的紅茶里,他抿了一口,溫度剛剛好。
但他仍然放下了茶杯,雙手交叉放在膝前,笑道:「剛醒就這麼有活力,看來傷的還是不夠重。」
床上, 奧修一聞到熟悉的玫瑰香味就知道自己回來了,記憶開始回籠, 明知道身上的傷大半都是奧古斯都功勞,但他依然惱怒對方故意的逗弄,仿佛他不是奧古斯的弟弟,而是奧古斯養的一條用來解悶的小狗。
所以他毫不猶豫的向奧古斯出手,如果可以傷到奧古斯,那他今晚做夢都能樂醒。
可惜,高階和中階魔法師之間的差距,就像他們如今在家族中的地位那樣,有一道無可逾越的鴻溝。
別說現在奧修重傷初愈,就是全盛狀態和奧古斯對戰,他都不見得能贏奧古斯,所以奧古斯假裝沒有聽見他在偷偷吟唱魔法。
沒有看到想要的效果,奧修的臉上又臭了幾分,他冷笑一聲,一把掀開被子,掙扎著就要從床上離開:「我是死是活關你什麼事?有本事你就別救!」說罷他就要離開。
可新生長出來的血肉不停使喚,他小腿一軟,一個踉蹌跌坐在地上,剛剛那個瞬發魔法已經耗費他最後一絲力氣,現在連站起來走路都費勁。
他在地上掙扎的模樣像極了掉進水裡撲騰的旱鴨子,那模樣讓奧古斯忍俊不禁。
「噗……」
奧古斯微微側目,避開了奧修的怒視,但上揚的唇角昭示了他此刻的好心情:「抱歉。」
毫無誠意的道歉,因為笑完的奧古斯完全沒有上去攙扶一把的意思,而是穩穩坐在座位上看著奧修的動作。
此時奧修身上只穿著一件白色的浴袍,跌坐在地時大腿根部若隱若現,他也毫不在意,長發披散遮住了大部分面容,狼狽又萎靡。
他不想被哥哥看笑話,好不容易站起來時,即使眼前陣陣發黑,他也要強撐著一口氣,惡狠狠地說:「馬上叫人把我送回去!」
他在這裡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出乎意料的,奧古斯拒絕了他:「不,這次你得留在家裡。」
「你什麼意思?」奧修的表情瞬間陰沉起來,他扶著床頭的手瞬間蹦出尖利的爪子,瞬間將床頭掰下來一角:「哈!你終於不打算裝了,要對我動手嗎?」仿佛只要對方說錯一個字,他就會馬上撲過去和奧古斯拼命。
奧古斯略帶嫌棄地看了一眼作廢的床鋪,才淡淡說道:「母親很想你,她時日無多,作為救你的報酬,你必須呆在家裡,而且……」
他點開了光腦,將一段視頻全息投影了出來。
視頻里是奧修熟悉的星主府,兇猛的火焰將整個星主府吞沒,畫面一轉,奧修星球上各處重要基地也燃起大火,哪怕奧修的手下拼盡全力想搶救,但火焰卻頑強的很,一看就知道是有人故意縱火,往火焰里增加了助燃的材料。
光是看視頻,就讓奧修心痛得宛若刀割。
奧古斯點開幾張圖片:「星主府和多個設施損失慘重,就算你現在回去也無濟於事,至於縱火者,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他是誰。」
圖片裡是對某艘飛船的連續抓拍,因為飛船高速行駛,所以拍到的照片都不是很清晰,隱約能看見開飛船的是個獸人,但這麼明顯的特徵,加上能做到精準打擊奧修勢力的,奧修馬上就猜到是背叛了自己的科其。
剛剛還一臉怒容的他反而冷靜了許多,他盯著照片中科其旁邊若隱若現的女性獸人身影,意味不明的哼了一聲。
雖然知道科其一定會為那天的背叛後悔,但小肚雞腸的奧修還是熟練的從床頭櫃裡翻出個全新的光腦,迅速綁定了個人資料後給群龍無首的手下發了信息,讓他們全面搜捕科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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