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說, 西柯只要找個沒人的地方卸下偽裝, 再悄悄溜回府邸, 就徹底沒有人知道他做了什麼。
原一決定回去再和西柯算帳。
因為殺手的出現,廣場戒嚴, 近衛軍逐個搜查可疑人物,沒有查清楚前不允許離開廣場。
原一和希娜要走時也遇到了盤查。
「請配合我們的調查, 打開斗篷。」
雖然說著請字,但近衛軍的語氣一點也不客氣,甚至因為原一這番打扮疑竇重生, 一副原一不配合就要將他拿下的模樣。
「那為什麼他們不需要?」原一指著另一邊。
即使是這種時候, 平民和貴族的差異仍在凸顯, 在搜查時,平民從頭到腳不會放過任何一個可能藏有危險物品的地方,而貴族只是象徵性檢查一下手包就能離開了。
以至於數量更多的平民擠在廣場,貴族們卻早已疏散的差不多了。
「抱歉,他們有人擔保了。」明面上近衛軍肯定不能說是身份差距,給的理由雖然敷衍,但習慣了忍氣吞聲的平民雖有不滿卻也無話可說。
「我也可以找人給我擔保。」原一非常陳懇道,「相信我, 你們比我更不想讓我摘下斗篷。」
但很可惜,這世道說真話沒人信。
原一的話讓近衛軍認為他是在嘲諷, 因為刺殺高度警覺的神經瞬間繃緊,但為了謹慎起見,他仍然多問了一句:「擔保人必須是伯爵以上才有用。」
「那你看我可以嗎?」
熟悉的聲音響起,奧古斯款款走過來。
「日安。」奧古斯甚至沒有看其他人一眼,率先和原一行了個貴族之間表示尊重的禮,得到原一敷衍地點點頭,他才轉過頭對近衛軍笑道,「我可以為他們擔保。」
「現在我們可以離開了嗎?」
奧古斯語氣溫和,語氣卻不容置喙。
近衛軍神色掙扎了片刻,還是給他們讓開了通行之路。
奧古斯請原一和希娜上了馬車,很快就消失在近衛軍視線內。
在支開同伴卻繼續搜查後,這個近衛軍走到一位王室魔法師旁邊,低聲道:「我攔不下他們。」
「我知道。」這位王室魔法師看上去四十左右,他貌不驚人,穿著普通,名為伊弗,不管是在魔法師中還是在貴族中都沒什麼知道的名字,但他另一個身份卻會讓所有認識他的人大吃一驚——王室首席魔法師。
只不過隨著國王地位穩固,他也很少出現在人前,加上刻意低調和隱瞞樣貌,到最後人們只知道王室首席魔法師是位賢者魔法師,卻漸漸連他的名字叫什麼,長什麼樣都忘了。
所以當他混入王室魔法師的隊伍里時,竟然沒有人一個人發現。
伊弗看著原一等人離開的方向,安慰道:「這不怪你,奧古斯想走時,沒人攔得住。」
甚至連國王都不能強留。
這就是血族帶給他的底氣,只不過一般情況下,奧古斯的謙卑總是多於傲慢,他很樂意讓出一些微不足道的尊重,換取實在的利益。
但當他想行使這份傲慢時,也同樣不需要得到任何人的同意。
就比如這次的刺殺,雖然是因為克拉強行要求在廣場審判引起的,但在審判之前克拉就已經和血族撇清的關係,所以最後被近衛軍帶走的也只有克拉,甚至連克拉的親人都無法帶走,只能進行簡單的詢問,因為克拉的親人可沒有被剝奪姓氏。
近衛軍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但還是心有不甘,他年輕的面龐帶著幾分不滿,低聲道:「貴族們實在太過分了!」
明明被刺殺的是國王,卻一個個表現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不但要求立馬回家,而且還想把審判和殺手聯繫起來,口風一致的表明肯定是那幾個被爆出來的家族作為幕後黑手慌了才會請來殺手,所以陛下您趕緊把他們抓起來,最好全殺了,不要再牽扯其他人了。
如果是只有那些真的牽扯其中的貴族這麼說也就算了,但為什麼這麼多中立甚至敵對的貴族也要附和?近衛軍實在是不理解。
「雖然分屬不同的家族,但很明顯,覆巢之下無完卵,所以他們才拼了命的想保持貴族的特別。」
什麼才叫貴族?不是吃的好穿的好才叫貴族,而是被實打實的金錢和權利薰陶出來的野心,高一人等的優渥,甚至和同階層不一樣的特別。
國王想要地位穩固,就需要貴族們的支持,但他很明顯不止想要支持,還想要更多的權利,掌控貴族的權利;貴族可以支持國王,卻也不想成為隨便擺布的應聲蟲,需要甚至國王都無可奈何的特別。
如果國王真的趁著這次機會大肆攬權,他們還不團結起來的話,那麼今天的死對頭下場,就是來日自己的下場,沒有人敢賭這個可能,所以他們只能捏著鼻子聯合,起碼讓國王處於還會忌憚貴族勢力不敢隨意開刀的範圍內。
國王也知道不能逼貴族們那麼緊,雖然事情和自己預想的有些差異,但既然貴族們退讓了,他也可以大方的讓他們回去,好好思考那些是需要捨棄的「肉」。
近衛軍沒有想那麼長遠,他只知道貴族們這麼做就意味著,貴族們打算包庇那些牽扯進格雷區淪陷計劃的幕後黑手,這怎麼不讓人生氣。
伊弗安撫了他幾句,溫聲勸導這位陛下的忠實簇擁回去值守崗位,確定在場沒有陌生的魔力或者力量波動後,才漸漸隱去了身影,離開了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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