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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不是日日都這樣廝混。

偶爾休沐日的晚上,袁頌也會搬了梯子,帶她去屋頂看星星。

阿青對看星星這種事情興致缺缺,畢竟凡間的星星是從底下往上看的,遙不可及,哪有天界近在咫尺的銀河好看?

倘若從母后那裡拿到那根能拆散牛郎織女的簪子,她都能把銀河裡的星星攪弄在手裡玩。

袁頌看出她寥寥心意,便也打消了做幾首鳳求凰的意思,只給她倒了杯酒,很隨意地問她:「阿青,你以前有沒有跟別人一起看過星星?」

這麼白痴的問題不像是袁頌這個聰明人能問得出來的。

阿青有些無語:「我以前很少在人前現身的。」

幾日相處,她是個什麼底細,同袁家又是個什麼羈絆,他已經知曉得一清二楚,沒再遮遮掩掩的必要。

袁頌:「我的意思是,你以前在天上的時候。」

阿青:「那可多了,而且差不多每一千年都要換一批呢。」

死寂突如其來。

袁頌僵住給自己斟酒的手,忽然情緒不明地低哼了聲,再開口時,語氣卻莫名換了個調調,又端出一副世家長公子的做派,不緊不慢地叫她「仙子」,聲音也跟著夾起來:「那想必,我同那些人比起來,應當是最最無趣、最最普通的一個,你跟我一起看的星星,也是最最尋常、最最不起眼的。」

竹葉酒喝得有點上頭,阿青瀟灑地把玩著手裡喝完的白玉杯,渾然不覺氣氛變化:「但問題是,跟她們一起看的星星,是最最折騰人的,天庭每一千年開一次蟠桃宴,最好的蟠桃就長在銀河邊,母后回回都差我盯仙娥姐姐們摘桃子,謹防蟠桃掉進銀河、墜入塵間,干擾常人命數,這種監工累得要死,哪有今日這般怡然自得?尤其有一次,我就在樹底下打了個盹,差點——」

話說到一半,對上袁頌一瞬不瞬的眼睛,阿青困惑:「怎麼了,我說的哪裡不對?」

袁頌重新給自己斟上酒,不著痕跡地彎了一下唇,打開了身側早就準備好的食盒。

脆皮烤鴨的香氣在頃刻間就讓阿青意外地「哇」出一聲驚嘆,望向袁頌的眼睛比頭頂的星星還要亮。

袁頌擦淨雙手,在左手掌面里攤了張薄如蟬翼的餅皮,夾兩筷帶皮帶肉的鴨片,取三根細而短、蘸了甜麵醬的黃瓜條,用食盒旁不足指蓋大小的銀勺從冰格里挖出兩粒鰉魚的魚卵,均勻地鋪入主料里。

四四方方地裹好折起的餅面上下左右的長度和角度都精確到分毫不差,秀致得像個軟荷包,好看得人不捨得下口。

阿青盯著他手下不緊不慢裹麵餅的動作,驚嘆得移不開眼。

不愧是世家的長公子,就算做起這種煙火氣十足的、服侍人的事情,也能風雅得像在寫詩作畫,飄然的仙氣竟比她一個神仙還像神仙。

尤其是袁頌的手還生得特別好看。

修長指骨,白皙的指節如凝脂玉,曲指握筷時會繃起右手手背的骨線和淡色的青筋,有一種極具禁慾的性感。

阿青盯著他的動作,本能地吞咽了兩口,一時半會都分不清,她饞的到底是他的手,還是他手裡那包裹好的鴨肉。

「在看什麼?」

袁頌將包好了一塊鴨餅,餵到她嘴邊。

阿青含含糊糊地支吾了兩聲,注意力已經被嘴裡的美味吸引。

鰉魚的魚卵被牙齒咬開,微涼甘甜的海鮮汁水充分激發鴨肉的豐厚口感,後調用清脆的黃瓜解膩。

荷包的餅皮她一口塞不下,怕甜麵醬爆汁出來,只能伸手把後半截食物塞進嘴裡,填得一側的臉頰都微微鼓起。

袁頌盯著她吞咽的動作,忽然覺得酒盞里的佳釀也不夠解渴。

她嘴這樣小,也不知昨晚是怎麼費力地把整個兒都吞進去的。

他中間還擔心她難受,但密密麻麻的舒暢在脊背上接二連三地炸開,讓他一句中止的話也說不出來。

奔涌而出的熱意淋漓盡致地澆出來。

躍如擂鼓的心跳里,他耳邊只能聽見她的呼吸,身體只能感受到她口腔的溫度,眼前只能看見窗邊那捲攤開的話本。

漏窗而入的夜風嘩啦啦地吹翻書頁。

話本內頁惟妙惟肖的工筆畫上,正好是一副芭蕉春困圖——

著薄透短衫的女子低著頭恭順地跪在開了窗的竹榻前,臉就埋在寬大的芭蕉葉後,竹榻上的男子脫得只剩一件薄衫,閉著眼睛,不知是在真睡還是在裝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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