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綰一遍遍重複著這個名字,坐在床邊的地毯上,巴巴望著男人側睡的背影。
不知道叫了多少遍,江時璟的呼吸逐漸均勻。
向綰停下來,舔舔乾裂的唇,嗓子都要冒煙了。
她拿起床邊的薄被,輕輕替江時璟蓋上,轉身離開。
第二天早上,江時璟在樓下吃飯,看到向綰出來便對她笑笑。
「早上好。」
他手上包著紗布,胡茬刮掉了,整個人神清氣爽,又恢復高不可攀的貴俊公子。
向綰看著江時璟矜貴親和的模樣,想到昨天夜裡那個陰鬱頹廢的男人,只覺得不真實。
她心裡藏了好多疑問,卻不敢問出口,乖乖下樓坐在桌邊吃飯。
江時璟吹著熱粥,漫不經心道:「我會幫你安頓好家人,每個月給你二十萬,條件是你不能離開莊園。」
「昨天晚上的事你多練練,以後我每次過來,你都要這麼做。」
向綰用筷子戳著小籠包,低頭答應,忽然間什麼都明白了。
她連替身都不配做。
她僅僅是因為聲音像某個女人,便被養在莊園裡,充當江時璟緩解某種情緒的留聲機。
這樣也很好。
弟弟可以得救,母親不用再去做工,而她只需要時不時的費點嗓子多說一些話,就可以得到好多錢,以及在莊園裡吃喝不愁的生活。
可人總是貪心的。
隨著江時璟來的次數在增加,向綰忍不住想,那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讓江時璟如此念念不忘?
她想探究,卻無從問起。
直到江時璟有天又喝了酒,照舊來莊園。
向綰叫了兩個小時的阿璟,看他睡著便給他蓋被子。
江時璟猛地抓住她的胳膊,睡夢中喊:「晚晚。」
綰綰嗎?
他叫她綰綰?
向綰心跳加速,紅著臉柔聲答應:「阿璟,我在。」
江時璟眉頭微擰,委屈道:「你為什麼不要我了?」
那一刻,向綰的所有心動都像個笑話。
她瘋了一般設法打聽,送錢給這裡的保姆廚師,才得知江時璟有個拋棄他出國的未婚妻。
未婚妻叫林向晚,和江時璟在一起時總叫他阿璟。
向晚,向綰。
原來她的名字,也是被江時璟帶回來的原因之一。
以前向綰很喜歡母親為她起的名字,那一刻卻覺得好可笑。
什麼時候,她也能像江時璟喚林向晚那樣,得到一聲真正的綰綰?
向綰講到這裡,從回憶中脫離出來,眼眶已然發紅。
她轉身,看著已經完全愣掉的林向晚,眼底划過複雜的光芒。
她慶幸自己的聲音名字和林向晚像,不然也不會被江時璟拉出深淵。
她也恨自己和林向晚像,這三年來看著喜歡的人把她當做懷念前任的工具。
「你知道嗎?江少已經兩個月沒來了,甚至前幾天我生病要做手術,他也只是為我安排了醫生,我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才聽說他的前未婚妻回國了。」
林向晚眸光一顫,靜靜看著她,還沒從這巨大的衝擊中緩過來。
向綰並不在意她回不回應,俯身按著桌角,死死盯著她。
「林向晚,原來你就是林向晚,三年了,我終於知道我和你的聲音有多像,終於知道江時璟念念不忘的女人是誰……」
「你別說了!」
林向晚忽然呼吸不暢,起身打斷她:「他不喜歡我,不想和我結婚,這些你都不知道,憑什麼自以為是說他對我念念不忘!」
她清楚聽到自己說這話時的底氣不足,卻不願接受向綰的話。
如果江時璟對她用情至深,那對著林慕一家子說的話,在酒吧里說的話算什麼?
她發現林慕的陰謀,接受不了自己的父親不愛母親,為著傍上豪門女才娶了母親,又痛又難過。
那個時候她想到的是江時璟,便衝去酒吧找他尋求安慰。
她想,哪怕江時璟那段時間對她冷淡了,也有和別人的緋聞傳出,也應當是站在她這邊的後盾,會很心疼她。
可是她到了酒吧,看到江時璟和林西鈞一起喝酒,說那些讓她痛不欲生的話。
跌跌撞撞回去,又看到項刻晴做小三成功上位的得意嘴臉,才憤而出國。
那個晚上,但凡江時璟沒有背叛她,她也不會有被全世界拋棄的恐懼感。
可她切切實實遭受了所有親近之人的背叛,才寧願被人罵著始亂終棄,出國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在向綰卻告訴她,江時璟愛她念她。
那她聽到的事情算什麼?這三年的離開,異國他鄉時的痛苦和不甘算什麼?
林向晚狠狠閉了下眼,「江時璟和你之間發生的事與我無關,他在莊園外談了無數個女朋友,如果你知道這些,就不會說他對我念念不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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