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華箏的不斷靠近,侍衛們守衛的防線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後撤,最後硬生生被逼到了大殿的門前。侍衛們背靠著大門,只得對華箏苦笑著。
華箏深吸一口氣,急脾氣般耍了個劍花,轉了個槍,拿著槍柄雙腿一蹬,便向侍衛們襲去。
侍衛們慌忙地看向太監,太監忙對著四周守衛的侍衛使了一個眼色。
於是在華箏震驚的目光下,方圓百里的侍衛竟還未碰到槍柄,便飛了出去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著。
一條空曠的大路在華箏面前敞開。華箏嘴角抽搐了片刻,對著太監抱了個拳以表謝意。立即提著槍向殿內踏去。
在華箏手觸碰到門框即將推門而入的時候,太監嘆了口氣,深深望了她一眼,低聲道:「殿下,聽雜家一句勸吧,他現在不是殿下的阿兄了,而是這皇朝至高無上的陛下,無人能夠忤逆,也無人能夠冒犯。」
「此舉過了。」太監視線飄向了華箏手裡的那桿槍,不言而喻。
華箏抿了抿嘴,握著長槍的手指微微顫抖,就這麼持著槍硬生生地闖了進去。
大門嘎吱一聲猝然而開,一道黑影孤身一人闖了進來,陽光鋪灑在她的身上,竟在她身上鑲了個金邊。
絲竹雅樂猝停,侍奉在殿裡的宮女太監皆瑟瑟發抖地趴在地上。華笙眯了眯眼,原本仰躺的身體慢慢直立起來,端坐在大殿上。
他擺了擺手,對一旁侍奉的人使了個眼色,宮女太監悄無聲息地魚貫而出。輕聲關上了那扇大門。
整個大殿上寂靜地除了華箏的腳步聲外聽不見半點聲音,只剩下這兄妹兩人。
望著面無表情一步步向他走來的華箏,華笙原本還挺立的身體不知為何又鬆懈了下去,他懶洋洋地拿起盤裡的一粒葡萄,扔進了嘴裡。
華箏仰著頭望著與她記憶里大不相同的兄長,良久,久到她從未眨過的眼莫名有些酸澀,她輕聲道:「阿兄,為何?」
你與林璟奚到底背著我籌劃了什麼?
華笙手夾著葡萄似玩樂般扔進了自己的嘴裡,並未回答她這個問題。
雙腮咀嚼了片刻,見華箏竟還仰著頭等著他的答案,他手指玩弄著纏繞在身上的玉佩,隨意調笑道:
「箏兒,不過是個低賤的謀士而已,你若是喜歡,皇兄給你再找幾個,保證比她更好更討你喜歡。」言罷,他還給了華箏一個你懂得眼色。
一彎寒月憑空而現,華笙眯了眯眼,身體並未有半絲後退的傾向,目光冷冷地望著那刀鋒。
一陣噼里啪啦聲下,裝著葡萄的果盤竟被華箏斬成了兩半。破碎的果盤砸落在地四分五裂,巨大的聲響在大殿迴蕩著。晶瑩剔透的葡萄宛若斷了線的珍珠般隨意灑落在地。
華箏面無表情地幾乎離殿上的華笙只有一步之遙,華笙甚至能感受到華箏不斷洶湧激盪的呼吸聲,注意到她握著長槍的手因過度用力而泛著紅。
望著那張與他相似的臉,華笙竟心情頗好地笑了一聲,露出潔白的牙齒。
門口守候的侍衛們一聽到那巨大的動靜,忙打開大門,持劍蜂擁而上,一隊護衛在華笙的面前,一隊將華箏團團圍住,劍鋒直對著她。
華箏臉上並無任何表情,她仍仰著頭望著笑得燦爛的華笙。
華笙揚了揚眉,滿臉燦爛地拾起桌上的葡萄重重地砸向華箏的臉。
華箏愣愣望著他,身體僵硬地沒有半點躲閃,葡萄襲向她的腦門,她仿佛被打醒般,眼眸輕輕蒲扇了幾下,垂下了眼帘。
他望向她的眼裡,竟沒有溫度,仿佛在看陌生人般。
華笙見狀還未解氣,身體打顫著,臉上的笑容卻是越發地燦爛,笑意盈盈地指著她輕聲道:
「來人,把長公主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若不是朕是你的親兄長,憑著你今天這個行為,朕便可以給你治個謀逆大罪。」
四周持劍的侍衛面面相視,互相對視了一眼,挪動著腳步朝華箏逼近著,卻始終不敢對她下手。
華笙見狀,抓起桌上的葡萄就往下砸,邊砸邊吼道:「一群廢物,還愣著幹什麼?把她給朕拖下去。還用朕教你們嗎?」最後一句格外得陰森。
侍衛們這才硬著頭皮鉗制住了長公主,輕聲在華箏耳邊道:「殿下,皇命難違,得罪了。」而後夾著她往外走。
華箏竟也沒掙扎,就這麼僵硬著身體,格外配合地被他們壓到了刑椅上。
直至那厚厚的板子打在身上,發出「啪」的一聲巨響,華箏低垂的眼帘這才解封了,重新有了動靜,顫了一下。
「啪啪啪」,木板如雨點般密集落下,伴隨著骨肉撕裂的痛楚和沉悶的骨骼震動聲。華箏卻仿佛石雕一般,面色不改,竟一聲也沒吭。
唯有筋攣的手指死死揪住趴著的長椅,刻下深深的指印。汗水如同細雨般從她額頭上滴落,砸在長椅上,只留下一圈圈淡淡的水漬。
太監心驚膽戰地望著那木板的此起彼落,瞪了他們好幾眼。
這才彎下腰輕聲在華箏耳邊勸道:「殿下啊,老奴都與您說了,陛下已經不是那個陛下了。您怎麼就是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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