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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內一陣雞飛狗跳,葉箏耳朵動了動,覺察到殿內的動靜,緊繃的身體迅速放鬆了下來。

還有力氣折騰,說明傷的不重,死不了就好,死不了就好。

宋知蘊矗立在葉箏的身側,見她難得有如此豐富的表情,眨巴著眼瞄了葉箏幾眼。

這張臉上出現這個表情好怪,讓她再看看。

葉箏打了個哈欠,轉眼間看到宋知蘊奇怪的眼神,回過神來瞪了她幾眼。

宋知蘊見狀立馬板著張臉,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而後突然被葉箏傳染,鼻子一癢,面無表情地紅著眼打了個哈欠。

葉箏嗤笑一聲,倒也沒說什麼,手指點了點宋知蘊眼睛旁那兩個大大的黑眼圈,輕聲道:「半大的孩子,熬什麼夜,對身體不好。去休息吧,這裡有本官在,用不著你操心。」

宋知蘊剛想擺手說自己沒事,一個哈欠頓時占了她咽喉的線,在葉箏嚴厲的眼神下,她躬身行了一禮告退了。

良久後,殿內的動靜漸熄,御醫抹去了臉上的冷汗,輕舒了口氣,來到殿外對著葉箏行了一禮,沉聲道:「回稟太傅,陛下如今已無大礙。那傷口看似兇險,實則已經避開陛下的要害,並且刺入得不深。陛下只需躺在床上靜養幾月即可,太傅無須擔心。」

葉箏聞言點了點頭,輕聲道:「有勞陳老了。」

「太傅言重了。」

兩人客套了片刻,就見許岱衣衫凌亂,風塵僕僕地朝這趕,那臉色竟比葉箏還不好上三分。

葉箏見狀毫不留情地笑出聲來,嘲諷道:「許相,您這是做了什麼?活脫脫像被小妖精給吸乾了精氣。」

許岱了解完陛下的情況,剛舒了口氣,就聽一聲冷言灌入他的耳里。

他渾身冒火地死死瞪著葉箏,那氣急敗壞的樣惹得葉箏嫌棄地漬了幾下。

許岱一口氣沒喘上來差點被葉箏給氣死,他布滿血色的雙眼仿佛朝葉箏噴著火。

知不知道你剛才鬧得那動靜有多大?他花費了多大的功夫才平息下去的?

知不知道那群和陛下一般的廢物宗室如何纏著他,追問這宮內發生了何事?

知不知道本相從夜裡到現在一共處理了多少事?瞞了多少人?

關本官屁事,葉箏對著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而後用下巴指了指緊閉的寢殿。

既然你來了,接下來一切都交給你吧,你看著點陛下,本官回去休息了。

望著葉箏頭也不回的背影許岱咬碎了一口銀牙。

狗東西,他跟她勢不兩立,他再幫她辦一件事,他就是狗。

許岱面無表情地站在寢殿外,那濃郁的怨氣令護衛的侍衛紛紛退避三舍。

幾日後,秦雲崢總算意識清醒地醒了過來。醒來的第一件事便是問此事的後續。

葉箏嗤笑一聲,頗有些無語,往日怎麼不見他如此關心政事來著,這幾日她和那老東西都快忙瘋了,處理此事的後續,饞噬那閹賊的殘餘勢力,表彰此事的有功者……

他一句話就想將此事完全概括了,真是……

罷了,她不是早就知道了嗎,和一個傻子置什麼氣。

那閹賊還是按之前給他判定的的罪名,九族滿門抄斬,秘密斬首後,屍體扔到亂屍崗里,立了塊碑也算是入土了。

她並未按照秦雲崢的旨意做,將他的屍體剁了餵狗。怎麼說呢,她至今都無法定義那閹賊的行為。

他把陛下劫持出宮到底想對他做什麼?若是真想殺他,他就不會在箭雨中用自己的身體死死護住他。

若不想他又為何會在死前狠狠捅了秦雲崢幾箭?但那箭處處避開了要害,最多讓陛下躺上幾月。

真是矛盾啊。

望著那閹賊墓上的無字墓碑,葉箏愣了片刻,不知為何突然有種兔死狐悲的感覺。

明明她與他並不是一路人,為何會如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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