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雲瀾微愣,而後輕笑一聲,從沙盤外再掏出了一些黑色的大旗,將藍色小旗團團圍住,而後緩緩地將被圍困在城裡的小藍旗推倒,她深深望著宋知蘊疑惑的眼神,打了個謎語道:「我再助小官員一臂之力。」
言罷,她就緩緩閉上眼睛,懶散癱在輪椅上,不再言語。
宋知蘊疑惑地撓了撓頭髮,見眼前之人打著謎語,也沒在意,轉頭對著一旁侯著的縣丞,沉聲吩咐道:「倒是要麻煩縣丞先疏散百姓了。之後城中的一切設施將由本官親手布置。望城中的百姓近幾日儘量不要外出,以免誤傷。」
「交給下官吧,下官定讓諸位滿意。」縣丞激動地拍了拍胸脯打著包票道。
「由於邊境常年受外族隔三差五的入侵,久而久之也就懂得了一點規律,各家各戶基本都會在自家家底挖一兩個能藏人的地道。外族快要入侵之時,帶著糧食往那地道里一鑽,基本能在裡面活個三四天。」
「下官這就下達一級戰鬥警戒,讓百姓往地道里躲。」
「有勞了。」宋知蘊朝著縣丞點了點頭,縣丞得令後立即火急火燎地往外趕,甚至都顧不上宋知蘊了。
天際被晨曦初破,戰旗在晨風下獵獵作響,軍營內,集結的號角響徹雲霄,諸多士兵還未卸下守城的裝備就匆匆地往這趕去。
演武台下方人擠人圍著一群士兵,他們仰著頭望著台上一塊塊巨大的石碑,石碑之上密密麻麻雕刻著數不清的字,守城士兵震驚地張大了嘴巴,見長官都還未到,跟周身的其他士兵咬著耳朵竊竊私語著。
「這是什麼東西啊?怪好看的。」
「哎,李四,你可是我們隊裡少有的識字的文化人,你看看上面寫著啥?」叫李四的黑疙瘩不好意思地摸著自己圓溜溜的腦袋,努力睜大眼睛辨別上面的字跡。
「咦,張三,這上面有你的名字耶。」一旁識幾個大字與他相熟的士兵揉了揉眼睛,難以置信地捅了捅伸長著脖子看熱鬧的張三。
張三愣了愣,激動地搖著一旁人的胳膊,高聲問道:「哪呢哪呢?」
順著他的手指望過去,恰巧看見了石碑上張三這兩個字,他喃喃道:「確實是我的名字,張……三……」
「咦,還有我的名字。」
「二狗子,你的名字也在上面。」
……
眾人如同挖寶藏一般一點點挖出自己的名字,每挖到一個就小聲叫了一下,興奮地宛若在戰場上殺了幾十個大敵,立功受賞了般。
只是,隨著上面的字跡被不斷識別出來,他們心底的困惑卻越來越多了。
張三見周圍人圍得越來越多,幾乎都要站不住腳了,他扯了扯一旁士兵的衣袖,低聲問道:「你說這玩意是幹什麼用的?不會是徵兵送往武威城的吧。」
士兵遲疑地再一次掃過眼前這塊巨大的石碑,低聲道:「不會吧,這幾塊石碑幾乎涵蓋了我們城裡所有的士兵,若都走了,那這城誰來守。」
「別想太多,你看,主事的人不就來了,待會就知道了。」士兵藏在下面的手肘捅了捅張三的肚子,立即挺直腰板面視前方,立起了軍姿。
周圍在宋知蘊到來的那一刻起便皆閉上了嘴巴,筆直地矗立在原地,目光灼灼地望著眼前身著盔甲,手握長劍,大踏步走向演武台的宋知蘊。
宋知蘊站立於演武台之上,目光如炬,認真地掃過了下面每一個士兵的面容。
一陣寒光劃破天際,她揮起手中的劍,伴隨著一聲巨響,手中劍徑直插在了地上。
她高聲嘶吼道:「朝廷沒有放棄你們,本官乃朝堂親派下來的將軍,此乃當今陛下親賜的尚方寶劍,手握此劍,萬物皆可斬。可斬叛徒內賊,可斬逃兵貪吏。」
底下的士兵有的一聽這話,臉頓時僵住了,小聲在嘀咕了幾句。
宋知蘊仿佛似有所料般,眼睛一眯,一把拔起插在演武台上的尚方寶劍,一聲脆響下,恍惚中,大家聽到了一聲激揚的龍鳴。
劍身修長而挺拔,猶如天際中最璀璨的一道閃電,渾身上下閃爍著寒光,讓人一眼望過去就心生畏懼。
不少小心思被點破的士兵不自然地低下頭去。
她持著劍在演武台轉了一圈,讓在場的每一位士兵都看見這把金光閃閃的尚方寶劍。
「但本官這劍至今都尚未開鋒,那是因為還不到時候。它不應該先飲下自家人的血,它,天生就應該出現在戰場上,一劍一劍斬下那些外族的頭顱,這才是它應有的宿命。」
「你們回頭看看,離軍營只有數米的城內,那裡站著是誰?是你們的父母妻兒,是你們的親朋好友,叫得出名的,叫不出名的,都是活生生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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