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聽到殿下的計劃,讓他和羲和做誘餌吊出二皇子時,他是不同意的。羲和那么小,又發著熱,讓他一人做誘餌就足夠了。
但沒想到的是,這一切竟都是羲和提出來的,她小小的一個站在床上,不斷揮舞著雙臂,稚嫩的嗓音井井有條地說著她制定的計劃。
為了讓他同意,羲和甚至展示了一下自己雙手發射弓弩的能力,以表示自己絕對有自保的實力。
蘭陵目瞪口呆地望著牆上死死釘進去的一排箭矢,恍惚了許多。見周圍眾人都習以為常的樣子,他不斷喃喃地給自己洗腦道:
羲和是殿下的長女,殿下三歲習文,五歲習武,文韜武略樣樣精通。羲和自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殿下那般神仙的人物生出一個神童有何奇怪的。
默念久了,竟真接受了宋知蘊的神異之處,之後哪怕宋知蘊真彎弓射箭救了秦雲瀾,他的內心也毫無波瀾。
宋·天才神童·知蘊哄完自己的娘親後,又得了把木劍,興致沖沖地扯著蘭陵的衣袖,蹦蹦跳跳地鬧著:
「阿爹,阿爹。羲和要阿爹陪羲和玩。」
「好好好。阿爹這就陪羲和。」無論他的孩子是怎樣傑出的神童,在他眼裡,依舊是那個需要保護的孩子。
你追我打之下,孩童銀鈴般的笑容在屋內迴蕩著。時不時傳來幾句秦雲瀾焦急的戰術指導。
葉箏微笑地倚靠在門前,手中握著一沓從奸細嘴裡挖出來的情報,到底還是沒有推門而入,打擾她們一家三口少有的溫馨時光。
瞧著孩童臉上洋溢的燦爛笑容,葉箏搖了搖頭,侍中郎那般的聰明,想必如今已經猜到自己的身份了吧。
她垂頭一看,握著紙的手微緊,沒想到雲瀾府中有那麼多先帝埋下來的暗棋。雖說以先帝的性子,此舉也正常。
但這些暗棋在這件事情上到底出了多少力,雲瀾的廢黜冤案先帝到底有沒有出手,這還都是未知數。
況且昨日府中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埋在府里的一干暗棋全部都被拔除,先帝怎麼可能不知道。連派個人詢問一下都沒有,著實怪異。不知葫蘆里賣著什麼藥。
待宋知蘊滿頭大汗玩累了,乖巧地縮在蘭陵的懷裡時,葉箏這才踏入屋內。將昨日的情報匯總丟給了床上的秦雲瀾。
秦雲瀾皺著眉點了點頭 ,低垂的眼帘蒲扇著,也不知在想什麼,良久,她抬起眼眸深深望著葉箏,輕聲問道:「昨夜師傅沒有被發現吧?」
「自然,想必那些皇嗣和陛下都認為本官早就出京去為陛下辦事。」
秦雲瀾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一沓情報,對乖巧望著她們的宋知蘊眨了眨眼,如同放下包袱般,她泄了氣懶散地躺在床上,輕聲道:
「昨日本王府上傷亡慘重,那秦雲息手下的人怕是也如此。我們算是兩敗俱傷。誰也沒討到好。不過本王算是多捅了秦雲息幾刀,他傷的定比本王重。」
秦雲瀾驕傲地揚起腦袋,就在葉箏嚴厲的眼神指責下,縮了縮脖子熄滅了囂張的氣焰。
「這幾日秦雲息怕是得如本王一般,躺在床上養傷都來不及,定沒有精力再次來犯。」
「就等兩日後大軍來襲,一決勝負了。至於父皇那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他想要出手,誰也無法改變他的命令。走一步看一步吧。」
秦雲瀾眷戀地望著仰頭敬佩望著她的一大一小,輕聲道:「如今最重要的就是好好本王的寶貝。」
夜深人靜下,秦雲瀾望著宋知蘊恬靜的睡顏,對蘭陵揚了揚眉,蘭陵遲疑了片刻,在秦雲瀾神采飛揚的目光下,紅著臉輕輕趴在她的胸膛上。
撲通撲通,寂靜的夜裡,急促的心臟跳動聲格外的明顯。
秦雲瀾輕輕掐了掐蘭陵側腰的軟肉,深深凝視著他,不容置疑道:「小蘭兒,待軍隊入城後,我們和離吧。」
蘭陵原先漲紅的臉瞬間煞白了下來,他一把逃出秦雲瀾的懷裡,直起身來,眼眶瞬間紅了起來,他的手慌忙地握著秦雲瀾滾燙的雙手,打著顫道:「殿下,您不要臣了嗎?」
「蘭陵,你知道本王是什麼意思。」秦雲瀾無奈地笑了笑,抽出手想要擦去他臉上的淚痕,卻被他倔強地偏過頭拒絕了。
秦雲瀾臉一沉,擒住他的下顎將他的臉掰了過來,粗糲的大拇指輕輕摩挲著他細嫩的肌膚,她企圖跟蘭陵講道理道:「你和羲和不一樣。這是本王如今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了。」
「若成,本王許你鳳君之位。若不成,父皇不會拿你開刀。羲和也有人照應。」
滾燙的淚珠不斷從他通紅的雙眸滑落,砸在秦雲瀾的手上。看著蘭陵不斷搖著頭,咬唇抑制著自己的哭聲,卻憋得漲紅著臉渾身抽搐。
秦雲瀾臉上的嚴厲瞬間消散了,她軟下身來,輕聲哄道:「好了好了,別哭了。本王這不是跟你商量嗎?」
「不和離,生同衾,死同穴。」蘭陵認真地與秦雲瀾對視,一字一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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