稠乎乎一大鍋,江甜果果然照顧她了嘞!
食堂本質是幹部食堂,所以八點半就能關門結束早餐,接下來就是他們工作人員的吃飯時間。
秉承著勤儉節約的美德,食物是肯定不能被浪費的。沒售賣完的菜品,剩的少了,就是食堂的工作人員們這頓分著吃了;要是剩的多了,那就不得不留到下一餐便宜賣掉。
不過掌勺的大師傅心裡都有桿秤,估摸著的量錯不到哪去。就像今天,早上剩下來的菜有些少了,他就讓幫工去庫房的泡菜罈子裡撈了幾樣泡菜出來,切巴切巴算一樣涼菜。
臨城這邊有吃泡菜的傳統,家家戶戶都會醃上一些,也是餐桌上的常備菜。雖然沒油水,但吃的就是這一份鮮辣脆爽。
泡菜不稀罕,而且吃著不頂飽,不到半晌就餓了。人們反而更愛食堂的大鍋菜,炒得油水足,有幾樣還沾了葷腥,剩的那點菜根本不夠搶的。
但江甜果卻算個異類,她肚子不缺油水,比起食堂常駐的豆芽豆腐土豆三位嘉賓,她更喜歡大廚做的泡菜,夾了不少,就著窩頭和稀飯慢慢吃。
王姐吃飯的時候和她坐在一起,不經意瞅見了對面小媳婦慢條斯理的吃相,不自覺自己的狼吞虎咽也收了收。
這樣吃著也太磨人了,她忍不住就想說話,問出了藏在心裡許久的疑惑,「小江,你和林營長條件不差,咋想著出來上班?」
別的工作也就算了,但食堂可不算多清閒排場。
王姐既然問了,江甜果也就認真回答,「姐,我是農村出來的,見過女人們為了塊兒八毛,伸手問男人,問婆家要錢有多做難。我想著還是得有一份自己的事業,自己能掙錢,說話才有底氣。不拘去做啥,哪怕是掃大街,也比天天窩在家裡強。」
食堂里的女工經歷的比她更多,這些話引起了她們的共鳴。
「妹子說的對,從前我在老家照顧孩子,男人的津貼打回來,我要錢還得看公婆臉色,那日子可真不好過。」
「沒工作的時候,給俺閨女買個頭繩都得偷偷摸摸的。前兩天發了工資,我領著她到市里買了一板髮夾!」
她笑笑又接著說:「而且有的男人天天說,女人不工作就是在家裡頭享福了,但那些零零散散的家務事堆在一塊,不算重,但也忙的團團轉。如今既然女人也上了班,那家務活就得倆人平攤,讓那些大言不慚的男人們也來享受享受清閒的好福氣。」
這段話就更讓人恍然大悟。
「我男人就這樣,說我啥也沒幹,整天就是享福的。那他倒是來試試啊,照顧倆孩子吃喝拉撒,屋裡採買打掃……,哪一樣容易哪樣好做了!」
王姐也開口:「我家那口子也是,一下班就當甩手掌柜啥也不干,醬油瓶倒了都不伸手扶一下!等今兒回去我就給他說,老娘也是有工作的人,以後家務一人一半都得承擔!」
說完還不忘拉踩一句,「林營長都能收拾家務,憑啥他不能幹!」
最後這句話,今天早上可是有不少人都見證了那場面。這下子,眾人又紛紛羨慕江甜果福氣好,嫁了個這麼體貼懂事的老公。
吃過飯後還要打掃衛生,後廚的打掃後廚衛生,前廳的則是把售餐檯和這些桌椅地面都清理乾淨。
這一項工作花了半小時時間,等江甜果到家的時候都九點半了,她可以稍微休息一會兒,十二點前到達食堂準備午餐。
她給自己剛倒了杯水,還沒喝完呢,錢改鳳就掐著點過來敲門了,一進門先探頭探腦的瞅了半天,好奇的問:「你們食堂打飯的,早上吃啥?是不是那些剩下來的你們都能吃?叫帶回來不?」
江甜果忍不住戳戳她的腦袋瓜:「錢姐,你天天想的都是啥好事,剩飯也是公家的東西,要是叫人隨便拿,那不出五天食堂都得叫人搬空了了!」
原來不能隨便拿呀,錢改鳳心裡平衡不少,還要問:「那你們早上吃的是啥?」
江甜果耐著性子回答她:「原則上我們可以吃剩菜,但是一頓就剩那麼點東西,不夠幾個人分的。反正我今天早上吃的是泡菜配稀飯,窩窩頭一人一個。」
這比普通戰士們的餐標都差多了,原來食堂的福利待遇也沒有傳的那麼好啊……
錢改鳳這下是真平衡了,她滿足了過於旺盛的好奇心,也害怕把江甜果問惱了失去個朋友,連忙分享最新打聽到的八卦將功補過。
「你知道不,咱們家屬院裡頭要辦掃盲班!」
「這是好事啊。」
「更好的還在後頭呢,」錢改鳳神神秘秘的一挑眉,「這回的掃盲班可是大領導牽頭,請了軍嫂里幾個有大文化的來教課。」
「更重要的是,他們說將來掃盲班考試考過了,到時候給算小學學歷填到檔案里!」
「小江,你去不去?」
江甜果本來對掃盲班無感的,但一聽到能給個學歷證,她一下子就心動了。
她記得曾經看過一個報導,直到八十年代我國的文盲還占有相當大比例,原主小學肄業,雖然說出去不好聽,但其實也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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