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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尘王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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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楚怜就这么被说破心事,一时间有些慌张,下意识地就去看老夫人在干什么,生怕这话被老夫人给听了去。

好在老夫人隔了张桌坐着,隔这头不近,这话也听不着。

封昭莲瞅着她就笑,一边笑一边摇头,“胆子小,怕家长,这性格不咋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气得拿手去拧她胳膊,“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另外,你是不是该回你们使臣那边去坐着?怎的老赖在我这里不走?”

封昭莲摆摆手,“原本小爷是想回去的,可刚刚闹了那么一出,导致小爷我实在是烦死了我们那位使臣。今儿是大年夜,阿言你要是不想宫宴见血,就别赶我回去,否则但凡我沾着他的边儿,保准大耳刮子抽死他。再者,那头都是男宾,你看小爷我长得这么好看,坐到那边不就相当于羊入狼窝吗?阿言你舍得么?”

她想说十分舍得,没等说呢,一偏头,发现坠儿回来了。

坠儿一到就先给穆氏行礼,再给夜温言夜清眉行礼,完了又瞅瞅夜楚怜,也行了礼。

最后,目光终于落到封昭莲这处,当时就惊了——“你是哪来的妖怪?”

封昭莲也惊了,“小爷我怎么就成妖怪了?”

坠儿有自己的道理“这世上怎么可能有跟我家小姐长得一样好看的女子?一定是妖怪变的!”说完,上前一步将夜温言挡在身后,“小姐别怕,奴婢保护你,她要是敢乍毛,我就一板砖拍死她!”

夜温言扶额,她让这丫头过来可不是为了拍人的。于是赶紧扯了坠儿一把,“她不是妖怪,是归月国来和亲的郡主。我叫你来也不是跟她干架的,是让你去陪陪皇上,给他解解闷。”

坠儿一脸诧异地往权青城那儿去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封昭莲对此表示不满“阿言你这就不厚道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好玩的小丫鬟,这怎么几句话就给支走了呢?还去陪陪皇上,那个毛都没长齐的小皇帝有什么好陪的?放着我们两个大美人她不陪,给皇上解个屁的闷。”

夜温言不想搭理她,甚至附送了一个白眼。奈何封昭莲在翻白眼这个项目上成绩比较突出,几个回合下来轻松领先,赢得夜温言眼珠子疼。

权青城眼瞅着坠儿朝他这边走过来,心里挺高兴的,因为这些日子总往炎华宫去,总是他们那些人在一块儿相处,所以觉得很亲近。

见坠儿到了跟前,像模像样地给他行礼,他也是强忍着笑,好不容易等礼行完,这才招招小手,小声说“佩儿快过来,我这正无聊呢!”

小丫鬟很生气,“我叫坠儿不要佩儿,你是不是心里有个佩儿,所以张口闭口总是佩儿佩儿的?”话是这么说,但人还是朝着权青城走了过去,最后在距离他一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我站这儿行吧?这个远近合不合规矩?”

权青城说“合规矩,你甚至可以再往前站站,这样我同你说话就更方便些。”

“不了,我就站这儿吧,这里可不是炎华宫,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传出点儿什么不好。”

“传就传呗,我又不介意。”

“我介意。”坠儿斜了他一眼,“虽然你是皇上我就是个丫鬟,但丫鬟也是要名声的,你不能坏我名声,这样以后我就没法嫁人了。”

“切。”权青城翻了她一眼,“小丫头事儿还挺多。哎我问你,你过来干啥来了?”

他同坠儿说话也是习惯了,从来不称朕只称我,这也是在炎华宫落下的毛病。毕竟在炎华宫那种地方,有帝尊在上头压着,不管谁去了都是个奴才命,就算是皇上也得蹲地上给夜温言栽花,跟太监干的是一样的活。

坠儿瞅了他一会儿,又瞅瞅下方坐着的自家小姐,撇撇嘴道“不是我要来的,是我家小姐让我来的。我也不知道小姐为啥让我过来陪你,反正我就听小姐的话,你有什么吩咐只管跟我说,今儿我一定把你给陪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权青城抚额,“佩儿你好好说话,什么叫把我给陪好了,这话听起来怎么那么不着调呢?”

“呵呵,我叫坠儿。想听着调的啊?行!”她端端正正地冲着权青城俯身下拜,“请皇上放心,奴婢今儿一定把您给侍候好了。”

“……算了你还是不着调吧!越说越下道。”权青城实在无奈。

不过也挺不错的,有坠儿陪着,他到是不再跟封昭莲对翻白眼了,心情也好了许多。

这一幕让虞太后看在眼里,当时就有点儿慌。心说夜四小姐你可别坑我,你自己不行,你姐姐也不行,这是要弄个丫鬟来?丫鬟身份也太低微了吧?怎么配皇上啊?

不过再想想,如果只是做个小小妃嫔,能陪皇上说话,逗皇上开心,那到也是可以的。

虞太后这样想着,便也放了心,再多瞅坠儿几眼,恩,还是挺顺眼的。

可能是她瞅得次数有点儿多了,坠儿觉出哪里不太对劲,于是往权青城身后侧了侧,小声提醒他“别老跟我说话,好好看舞,不然太后娘娘总瞅我,该误会我跟你有什么事儿了”

权青城摆摆手,“咱俩能有什么事儿啊!你也想太多了。”

“是你娘想太多了,反正你少跟我说话就是了。”

下方宴席,夜红妆被宁国侯府的老夫人给请了过去。

今年萧家除宁国侯外,老夫人也入了宫,到是小辈们没来,宁国夫人也没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会儿夜红妆就坐在萧老夫人身边,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总之看起来十分亲近。

夜老夫人看着这一幕心里就不太痛快,明明是自己的孙女,却跟外祖母比跟自己还亲,这不是打她的脸么!夜红妆也不想想她的肃王妃是怎么来的,当真是过河拆桥,没有良心。

老夫人心里不痛快,再瞅瞅夜家那一桌,好么,穆氏带着两个女儿和夜楚怜有说有笑的,再加上个归月郡主,场面好不热闹。不但吃菜,还喝起酒来了,真是越看越让她生气。

人就这样,一生气就爱琢磨,且还特别容易冲动。原本因为夜温言突然出现,又强势打压,老夫人已经绝了要拿尘王殿下说事的心。毕竟她看出来了,夜温言是真的不好惹,也惹不起,一不小心就能把自己给惹得伤筋动骨遭雷劈。

可凡事都架不住生气,眼下这一生气,绝了的心思就又被捡了起来,让她越想越生气,越想越觉得自己是被穆氏和夜温言给耍了。

不但她被耍了,她的二儿子一家也被耍了。好好的一家人,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就活生生被关了起来,还每天都遭毒打。这口气她如何能咽得下去?她要是不做点什么,将来还有脸见二儿子一家人的面吗?那个二孙子也会对她这个祖母有意见的吧?

夜老夫人的心思又活跃起来,再瞅瞅夜温言跟归月郡主那个熟络的样子,越看越觉得夜温言跟四殿下一定有问题。因为四殿下在归月待过,跟归月郡主认识,所以归月郡主一来就跟夜温言好上了,这都是有源头的。

老太太想着想着就站了起来,不但站起来了,她还往前走。

坐在同一桌跟她唠嗑的老夫人见状不解,就问了句“你这是要上哪去?”

夜老夫人不答,脚步却加快了些,也顾不得腰疼,眼瞅着又一支舞结束,立即趁着这个空档走到了大殿中间,冲着权青城就跪了下来。

权青城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夜温言那头瞅,但见夜温言摇头,便也皱了眉,开口问道“下方所跪可是夜老夫人?”

老太太高声道“正是臣妇,臣妇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权青城看着她行礼,然后道“老夫人有话请起来说。”

老夫人借着这个话就站起来了,一点儿都没客气。

她想过了,她是一品将军府的老夫人,她的丈夫劳苦功高,就是从前先帝在时对他们夫妇也是礼待有加,更是免了老头子的跪礼。

如今新帝登基,老头子虽不在了,但军功还在,所以她不必让自己太过卑微,应该把一品将军府老夫人的架式给端起来。

于是老夫人谢恩起身,身腰儿挺得直直的,微仰着头对权青城说“皇上,借着除夕宫宴,臣妇是想就一桩美事跟您求个恩典。”

“哦?”权青城不解,“是何美事?又求的是何恩典?”

老夫人再道“是一桩婚事。是我将军府的四姑娘同尘王殿下的婚事,臣妇请皇上下旨赐婚,既是体现您与四殿下兄妹情深,也算是全了我们一品将军府的颜面。”

“恩?”权青城听愣了,“朕的四哥跟谁?”

“一品将军府四小姐,夜温言!”老夫人一字一句地道,“尘王殿下同我一品将军府的四姑娘夜温言青梅竹马情投意合,臣妇请旨赐婚!”

坠儿站在后头开始磨牙,“真是一天不祸害我家小姐她就心难受。”

权青城也想起来了,怪不得昨儿帝尊大人动了那么大的气,还把他叫到炎华宫专门问那日朝堂上是谁先说的夜四小姐丢了。合着是因为夜老夫人背地里打了这么个主意,这祖母当的也太招人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权青城面露不快,语气也冰冷了几分,他问老夫人“何以说朕的四哥同夜四小姐青梅竹马情投意合?朕记得他们没有私交,甚至都没怎么见过面吧?”

“非也非也。”老夫人摇头,坚定地道,“他二人不但见过面,还在腊月十五那晚一起喝了茶。且喝过茶后四姑娘就一直没有回府,直接住到了尘王府去。”

老夫人说到这里气得跺了跺脚,“唉,这话说起来实在是有伤颜面之事,毕竟哪家也没听说还未出阁的大姑娘直接就住到了男人家里的。老身当众把这事儿给说出来也是因为没了办法,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孙女,我总得为她争取一个名正言顺的位份,好歹让她嫁到尘王府去。所以只能请旨赐婚,也请皇上看在四姑娘曾治好了您嗓子的份上,全了她的脸面吧!”

“胡闹!”权青城怒了,“夜老夫人,请注意言辞!”

下方也有人接话道“确实是哪家也没听说未出阁的大姑娘直接住到男人家里的,但这对别人家来说是新鲜事,可对你们夜家不是啊!夜家的三小姐不也是没成亲就怀了身孕么,这事儿全京城的人都知道,老夫人怎么就给忘了呢?”

夜红妆那头脸色就很难看了,萧老夫人将手里端着的茶盏重重搁到桌上,算是提醒对方。

那人也算给她面子,当时就不说什么了。

夜老夫人好生没脸,狠狠剜了夜红妆一眼,这才又道“臣妇眼下说的是四姑娘的事。至于她同尘王殿下的缘份,这还要从我那早逝的大儿子说起。”

人们明白,这是要提师生情了,这些事情这两天京城传得沸沸扬扬的,几乎人人都知道夜家有了这个打算,就是没想到夜老夫人在宫宴上提了出来。

不但提,她还看向四殿下,一脸怒容地道“四殿下把那日在朝堂上的话再说一次吧!然后也站出来请道赐婚的圣旨,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要男人出头的,总不能让我们夜家的姑娘白白跟了你一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尘王殿下权青画看着夜家这个老太太旁若无人的表演,眼中寒霜越覆越厚。

封昭莲在对面把这一幕望在眼里,当时就拽了夜温言的袖子,“阿言,你得有个心理准备,怕是要出事。”

夜温言不解,“出何事?”

她指指权青画坐的位置,“你看他的眼睛,有没有觉得比之前更冷了?这是他发怒的表情,你们家老太太要是再作下去,怕是权青画能一剑削掉她半个脑袋。”

“这么暴力?”夜温言朝权青画那处看去,果然见那人的眼睛覆满寒霜,情绪明显已经在忍耐的临界点。“四殿下看上去不像那样暴力的人。”

“那是你们不知道。”封昭莲告诉她,“我太了解这人了,没事儿的时候就像一幅名家绘制出来的水墨丹青,可一旦他动了怒,那就是阎王临世,不见血不罢休,不死人不放手。”

两人正说着,穆氏站了起来,一脸怒容地看向老夫人,“母亲这是又发臆症了,言儿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府里待着,哪都没去,您怎么总说她住到尘王府了?儿媳知道因为三姑娘跟六殿下的事您生言儿的气了,可这事儿说到底是您背着我们全家将三姑娘送上了喜轿,要怪也不能只怪言儿一人。咱们家出了一个未婚先孕的三姑娘已经够丢人的了,您可别再把言儿扯进去,咱们言儿不做那种没名没份的事。”

“穆千秋,你给我闭嘴!”老夫人恨极了穆氏,“老身没有发臆症,老身也根本就没病,你的女儿丢没丢你自己心里有数,整个将军府的人都有数。还有腊月十五那晚,有多少人都瞧见你们上街去找人了,这事儿赖不掉!四殿下当着满朝文武都承认的事,你狡辩什么?”

皇子席间,权青画搁下手中杯盏,开口道“怎么,本王乃皇族之人,还不能邀四小姐喝盏茶了?夜老夫人的意思是,只要有女子同本王喝茶,本王就得娶回家去?那本王要娶的人可太多了。”说完,看向封昭莲,“昭莲郡主在归月时就常与本王饮茶,方才还喝过酒,难不成老夫人还要勒令本王娶了她?可她是来和亲的,老夫人如此安排,将皇上置于何地?”

权青城也气得不行,“夜老夫人如此败坏自家孙女的名声,可当真是如夜大夫人所说,是发了臆症?若真是臆症,可得找太医好好给瞧瞧,不能让老将军在下面惦记。可若不是臆症,那朕就要问问,夜四小姐是如何得罪老夫人您了,至于您当着这么些人的面不顾一切地败坏她的名声?另外,朕的四哥乃皇族中人,他的婚事何时轮到一介臣妇来安排?两宫太后都没说话呢,夜老夫人是不是太不拿自己当外人了?”

老太太气得直哆嗦,“老身不是败她名节,老身这是在成全她的名节。名节是她自己败的,老身这是在替她想补救的办法!”老夫人一边说一边跺脚,一双眼睛都瞪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虞太后就有点儿不高兴了,“夜老夫人这是在同皇上叫板吗?老将军一身军功,是我北齐世世代代都要景仰与怀念之人,老夫人是自以为功高就可以镇主,连皇上都不放在眼里?”

这话说得就有些重了,功高镇主四字一出,夜老夫人想都没想就跪到了地上,额上瞬间渗出冷汗来。

“臣妇不敢,实在是因为孙女的事着了急,万万没有同皇上叫板的意思,更不敢对皇上和两宫太后不敬。请皇上恕罪,请太后娘娘恕罪。”

四殿下的声音又传了来“不是看不起皇上,也不是插手该由太后管的事,那便是冲着本王来的了。夜家人还真是有本事,看来本王离京这十年,临安城里还是有不少变化的。”

坐在席间的池夫人唐妙文忍不住了,开口道“夜老夫人总说腊月十五那天晚上四小姐丢了,还说有人上街去找。我们家是临安府尹,怎么没听说谁上街去找上小姐啊?到是听我家老爷说是夜家的三小姐丢了,许多人要去找三小姐的。哦对,还有肃王府也着火了,临安府还派了人去参与救火,就这么些事,跟四小姐没关系。”

临安府带着否认,还把事情扯到了夜红妆身上,惹得萧老夫人特别生气。

但比起夜家老太太,萧老夫人就聪明许多。虽然她心里疼着夜红妆,却也知眼下是夜家人在闹腾,她绝不该掺和进去,否则就是没事找事,给宁国侯府找麻烦。

萧老夫人不吱声,夜红妆也不吱声,甚至就连被烧了王府的六殿下也不吱声。

场上就只有夜老夫人一个人在战斗,老夫人多少感觉有点儿孤独。

夜温言终于说话了,虽然老夫人一直在说她的终身大事,一直在给她的名声泼脏水,但这事儿就好像跟她没什么关系似的,说话时她甚至还在拿筷子夹菜,这话就是一边吃一边说的“腊月十五从庙里出来,是遇着了尘王殿下,尘王殿下也邀了我一起喝茶。但我不过就是个坐陪的,人家本意是请我哥哥喝茶,顺便捎带上了我。后来喝茶喝晚了,我就在庙里留宿一晚,第二天跟着哥哥一起回了京。要照祖母这么说,哥哥也得嫁到尘王府去。”

封昭莲见她吃得有点儿干巴,还让跟着计嬷嬷一起回来的那个小宫女给她倒了点儿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飞玉当时就站了起来亲自作证“那日油灯没点完,我便在庙里多留了一晚,言儿也在,次日我们是一起回京的。”

夜楚怜也站了起来,怯生生地说“臣女也作证,四姐姐是跟大哥哥一起回的京,之后就一直都在家里,从来没有出去过。”

夜老夫人做了几个深呼吸,如此才算没被气死。她狠狠地剜了夜楚怜一眼,心里已经想了一百多种收拾这个庶女的法子。可那也是得等到回府之后,眼下自己一个对这么多个,实在有点儿落下风了。

她就一张嘴,没有任何人帮着她,就连从前与她在一条战线上的萧老夫人和李太后都不想掺合进来,她若再坚持要把夜温言嫁给尘王,今儿就有点儿不好收场了。

于是她也学聪明了,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嫁不成夜温言就得想办法捞出被关在奇华阁的儿子,反正这次宫宴不能白来,她总得做成点事情。

夜老夫人转了风向,不再提请旨赐婚的事,转而问穆氏“既然你的女儿根本没丢,你又为何要关我的儿子?我的二儿子被你关在奇华阁整整半月,每日还要遭你毒打,你就打着他们弄丢了你女儿的幌子做出这等恶毒之事,穆千秋,你究竟存的是什么心?”

夜温言终于舍得放下筷子,就听啪地一声,筷子重重搁在桌上,人往椅背上一靠,双臂环在身前,一双好看到吓人的眼睛的直勾勾地朝着夜老夫人瞅了去。

她的脸还煞白着呢,再配上这会儿的表情,怎么瞅怎么不像阳间的生命。

“家里小叔子跟嫂子打架,这么丢脸的事祖母是怎么好意思往外说的?一家三口,二婶就不说了,只说二叔和飞舟哥哥。一个是将军,一个是自幼习武的高手,居然能被我母亲一个妇道人家给关起来,祖母不觉得这事儿说出来有点儿丢人么?快别提了,省得叫人笑话。”

老夫人这会儿还跪着呢,别人都站着或坐着,就只有她跪着,她就觉得气势上实在是低人一等。可眼下皇上和太后都没叫起,她就不能自己起,这就让她有点儿上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但上火归上火,思路还是清晰的,还知道就着夜温言这个话往下接“也不能说只是家里事,你二叔他是朝廷命官,私自囚禁朝廷命官不让上朝,这就是国事!”

权青城又把话接了过来“朕记得夜二将军一直告假来着,好像是受了伤。”

下方立即有人接话“是伤了手,据说是被火烧的。”

夜老夫人就着这个话大喊“就是被夜温言给烧的!求皇上作主,身为侄女竟敢烧她二叔的手,这样的女子实在恶毒!”

江逢听不下去了“哼!堂堂将军,竟能被个十五岁的小孩子烧了手,这种将军如何能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江夫人也说道“那就请夜老夫人说说,四小姐为何要烧她二叔的手。”

夜老夫人哪里肯说,但她有个补刀的孙女。于是就听夜楚怜道“是因为那天晚上我父亲打了大伯娘一巴掌,所以四姐姐才动了怒。是我父亲先动的手!”

老夫人气得几乎背过气去,她冲着夜楚怜大叫“吃里扒外的东西!你还能不能分清里外了?那是你父亲!是你亲爹!你就这样祸害自己亲爹?”

夜楚怜今儿格外有正义感,就听她对老夫人说“从前祖父在世时,曾不只一次地说过做人一定要诚实。孙女一直把这话记在心里,一刻都不敢忘。所以孙女现在只是实话实说,若父亲做的事确实是有道理的,我相信大伯娘和四姐姐一定会放了他。可若他做的事不对,那祖母也不能一味地埋怨大伯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温言今日对这个五妹妹真是刮目相看,就连封昭莲都说“你们家这个小姑娘还是有些胆色的,虽然看起来是个怯生生的模样,可怯生生的人办出来的事可是一点都不怯啊!”

权青城听了夜楚怜的话当时就火了,夜老二居然敢打他姐姐的母亲?谁给他的胆子?

于是他大声道“夜二将军从未上过战场,朝廷看在老将军和景归将军的颜面上在军中为他留下一职。他非但不知感激,竟还敢动手打人?大夫人那可是景归将军的遗霜,是朝廷钦封的一品诰命,竟也能被他动手殴打,我齐北朝廷如何能要这样的将军?”

权青城说得义正辞严,还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的底气更足一些。

“多谢老夫人提供证据,也请夜大夫人把二将军给放出来吧!待大年初五复朝,朕便摘了他的将军衔。”

老夫人惊了,她只是想把夜温言嫁给四殿下,为何弄到最后竟是皇上要摘了她儿子的官职?事情究竟是如何发展到这一步的?

她急得大喊“皇上!皇上请三思!”喊了两句发现皇上没搭理她,转而又去求助摄政王——“请皇叔摄政王为我儿做主!”

夜温言的筷子又往桌子上拍了几下,“祖母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摄政王为何要做这个主?一个没有兵权的将军,撸了也就撸了,摄政王若是连这种事都管,那格局可就太小了。”

她这话说得不紧不慢,声音不大不小,就像平时闲唠嗑一样。只是一双眼睛微向上挑着,直往那摄政王处递了去,目光寒厉,一边的唇角邪乎乎地上扬,纵是那摄政王权计都皱了眉,甚至都想要避开她的目光。

可他不能避,这种时候要是避开了,那便是输了。

于是他也开了口,回道“夜四小姐果然伶牙俐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笑了,“过奖,这才哪到哪啊!往后咱们打交道的日子还长着呢!”

摄政王不再说话了,老夫人心愈发的慌,她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再指望在这场宫宴上得到什么,指望的越多,失去的就越多,她现在应该考虑的是如何才能将损失降到最低。

于是也不纠结儿子做不做将军了,只想尽快的息事宁人,把这一篇翻过去。

就听夜老夫人又说“是我糊涂了,这些都是家事。”

一直都没有说话的长公主这时突然开了口,厉声道“家事就回家去处理,闹腾这一出是干什么呢?逗着我们皇家玩呢?皇族在你们夜家人眼里就是这般可随愚弄的?莫要说皇家欺负了你,实在是夜老夫人没摆正自己的位置。皇家是皇家,夜家是夜家,皇家不是给夜家处理家事的地方,就是老将军在世,也没有如此不拿自己当外人。”

要不是她突然开口说话,夜温言几乎都快忘了这位长公主的存在。先前到也瞄到过对方几次,每次都见长公主一个人在喝酒,便也没太上心。可眼下许是酒喝得有点儿多了,借着酒劲儿便也想掺一掺这乱局。

夜老夫人被说得好生没脸,却又不敢再多辩解,何况长公主一直对夜家怀恨在心,此番她若再多说几句惹了长公主怒火,怕是更不好收场。

于是老夫人只得俯地道“都是臣妇的错,请长公主息怒。”

长公主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许是酒喝得的确有点儿多,才一站起来就踉跄一步,好在身边的宫女扶住了,这才没让她失了身份。

人在宫女的搀扶下晃晃悠悠走出桌席,来到大殿中间,转了两圈就朝夜家这边又看过来。

目光扫过其它人时未做停留,却是直奔着夜温言来了——“听闻你医术高明,能让哑人开口。本宫就想问问你,有此等医术,当初为何不救先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言一出,所有人也都向夜温言看来。

是啊,有此等出神入化的医术,若是当初早早出手,是不是先帝还能多挺一挺?

穆氏皱了眉,往夜温言身前挡了挡,就要说话,却听夜温言已经开口道——“长公主这话真是问到点子上了。不瞒你说,本来是要救的,而且以我的医术,只要我出手,先帝就算不完全好起来,但拖到六十寿终也是能行的。之所以没救成,实在是因为那天我大婚,却又被六殿下悔婚,结果我死了一回不说,又被抛尸荒野。所以这样算起来,先帝弥留之际,我正在城外雪地里生死不明呢,就是想救也没那个能力。”

她说到这儿,看了看六殿下,也看了看李太后,最终,目光还是落回到夜老夫人那处“唉,祖母,您看看您办的这个事儿,要不是您在我大婚当日把三姐姐也给嫁了过去,要是没有二叔二婶授意三姐姐未婚先孕,六殿下办婚冲喜,我再给治一治,先帝也不至于驾崩。”

夜老夫人这回真是吓着了,冲口就道“关我什么事?”说完立即看向李太后。

李太后一皱眉“你看哀家作甚?自己的孙女没有管好,哀家就能替你管了?”

夜老夫人心凉了,她知道,这种时候李太后是不可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是她与她二人合计好了要换这门亲的。更不会承认是李太后觉得夜家老大有军功在身,穆氏又是出身武将家族,再加上夜温言这个性子,实在让她有点儿压制不住,这才选了夜红妆。

李太后不认,就只能由她自己来认,可她怎么认?先帝驾崩这个锅太重了,她背不动啊!

长公主听着夜温言的话,再瞅瞅跪在地上哆嗦成一团的夜老夫人,又是一声冷哼出口“哼!巧舌如簧!”

夜温言点点头,“多谢长公主夸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钦天监云臣这时上前几步,围着夜老夫人走了两圈,然后就听他高声道“怪不得腊月初二天相显示有恶煞挡帝龙回阳,原来竟是这样!”

夜老夫人脸都白了,合着她不但是煞,还是恶煞,这云臣不把她给说死是不罢休啊!

她愈发的后悔,开始暗骂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偏偏要扯出四殿下跟夜温言的事。之前在宫门口时不是已经想要放弃了么?这怎么喝了两杯酒又冲动了呢?真是喝酒误事啊!

一时间场面有些尴尬,权青城没有说话,因为老夫人毕竟夜老将军的夫人,就算今晚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他也不可能以任何罪名将老夫人给处死。

老将军还有那么多旧部在呢,甚至有不少武将就在这宴殿中。虽然一直都没说什么,可他知道,那是因为事情还没发展到不可回转的地步。一旦他要对夜老夫人有所处置,不管是以当初换亲为由头,还是以云臣说的恶煞之事为由头,势必都有人会跳出来拿夜家军功与他说话。

他不想丢这个人,但又觉得这个老太太几次三番害他温言姐姐,这事儿也不能就这么算了。于是他想把这锅给甩出去,就开口询问摄政王“此事皇叔怎么看?按说搅了六哥的冲喜婚典,还将神医夜四小姐抛尸荒野,再加上有钦天监观星见煞,这事儿……呵呵,朕年轻,还未亲政,也是做不得什么决定的,所以这事儿还得请皇叔来拿个主意。”

夜老夫人的冷汗掉了一地,心都揪成了一团,只知死生就在摄政王一念之间,心里更是万般懊悔为何今日要同那夜温言过不去。有什么事不能回府去办,在宫宴上是干什么呢?

然而后悔也晚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已经不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了。

摄政王被权青城将了一军,心里也是极不痛快。他没有马上回答权青城的话,到是往下方宾客中看了过去。目光扫过夜老将军的一众旧部,见那些人并没有过激的反应,一个个都还好好坐着,甚至都没瞅夜老夫人,于是心里便也犯了合计。

这到底是要保,还是不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个老太太无所谓,但若因此伤了三军的军心,那可就不是小事了。

几方都在僵持着,这时,突然就听三殿下开了口,大声道“先前说夜家大夫人是景归将军遗霜,那怎么着,老夫人就能不念着老将军的情份了?她可也是夜老将军的遗霜,且夜老将军的军功可是比景归将军高出太多了。皇上,可莫要让老将军寒了心啊!”

不等权青城说话,摄政王抢着把话接了过来“三殿下有何高见?”

“本王以为,老夫人就是年纪大了,所以有些时候做事情就欠了考虑。至于煞星的事,不如就让老夫人回府避一避,正月里不要出门,时日久了煞也就化了。大家以为如何?”

宾客中没有什么人发表看法,一切只等皇上和摄政王做决定。

摄政王等皇上先说,皇上等摄政王先说,故而气氛依然尴尬。

三殿下就有点儿不高兴,借着酒劲儿拍了桌子“怎么个意思?难不成非得跟个老太太为难?”

这时就有人想起市井间的一个传闻,据说三殿下跟一品将军府的二少爷关系非常亲近,就连二少爷幼年时被送到江湖习武,那位授业恩师也是三殿下帮着给找的。

如今三殿下替夜老夫人说了话,冲着的应该就是二少爷的面子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温言剥了一桌子核桃皮,封昭莲喝光了一壶酒,这会儿听见三殿下拍桌子,她便也跟着拍了两下“跟谁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怎么个意思问的是谁?一个是你皇叔,一个是北齐皇帝,你问谁呢问谁呢?”

权青城那个感动啊,归月郡主总算在翻了他一晚上白眼之后,替他说了句话。

夜温言嚼完了一块核桃仁儿,开口问话了“回去可以,那我跟四殿下……”

老夫人一见她松了口,立即就道“我今日出门忘了吃药,都是臆症,这会儿到是想起来,这些日子你一直都在府里住着,从未出去过,也从未丢失。腊月十五那晚你住在庙里,第二天跟着你哥哥一起回来的。你看我这脑子,真是人老了记忆就不行,再加上你祖父和你父亲的事一出,我就更糊涂了。言儿回头记得给祖母配药,祖母可不能再发臆症。”

夜温言点点头,“恩,你这样说那我就满意了。行了,回吧!”她拍拍手上沾着的核桃渣子,接过小宫女递过来的湿帕子擦擦,冲着权青城灿烂一笑,“皇上,宫宴继续。”

有那么一瞬间,人们就觉得自夜四小姐身上散出来的是一股子帝王之气,那气势就连摄政王权计都败了下风,甚至就连一向跟夜家不对付的长公主都愣在了当场。

权青城十分高兴,立即着人将夜老夫人送出大殿,送回将军府去。然后再瞅瞅长公主还站在大殿中间呢,就问道“皇姐喝了不少酒,可也要先回去休息?”

长公主看向他,露了个苦笑,“青城,你怕什么?怕本宫闹了你的宫宴?别怕,本宫只是恨夜家,恨父皇,却不恨你。青城,好好做你的皇帝,待将来亲政以后,一定要做个比父皇还要伟大的皇帝。只是你记着,将来你若有了子女,千万不要送你的儿子去做质子,更不要送你的女儿去别国和亲。不要走父皇的老路,姐姐希望你这一朝比上一朝好,要有人情味。”

长公主走了,临走前深深地看了夜温言一眼,神情愈发的恍惚。

封昭莲小声跟夜温言说“她是受了什么刺激?临走看你的那一眼怎么跟怨妇似的?你抢她男人了还是杀她孩子了?”

夜温言抽了抽嘴角,“可能都有。”

封昭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好的一场宫宴,本该和乐喜庆告别旧岁,却不想一桩一桩的事情发生,闹到现在都觉得有些不太愉快。更有人发现似乎每件事情都与夜四小姐有关,难不成这夜四小姐是专门克新帝的?要不怎么新帝登基头一年,宫宴就办得这么乱?

也有人对此有不同的看法,比如说临安府尹池弘方。就听他说“其实这事儿跟皇上也没多少关系,毕竟现在皇上还没亲政,所以就算夜四小姐克人,那克的也是摄政王。”

有人就说了“克谁也不好啊!那到底是摄政王啊!”

池弘方就又道“克摄政王怎么了?摄政王只是摄政,待皇上大婚之后朝局就没他什么事儿了,到时候就算夜四小姐把他给克死,跟北齐也没多大关系嘛!”

人们一听这话就不想再搭腔了,一个个都觉得这临安府池大人八成是喝多了,再怎么说摄政王如今还在位呢,说这样的话岂不是找死?你临安府不想做了,我们还想好好当官呢!

眼瞅着这些个同僚都远离了自己,池弘方也不急,就乐呵呵地坐在那儿喝酒。

到是江逢江尚书坐了过来,端着酒盏小声问他“池大人何以对夜四小姐如此维护?又何以明目张胆的不惧摄政王?你就不怕那皇叔摄政王的报复?”

池弘方还是笑,“江大人,您这一晚上可也把摄政王给得罪够呛呢!”

“哼!本尚书同景归是多年挚交,自然要帮着他的孩子。但池府尹从前似乎从未与哪户官邸有过多往来,怎的如今却如此明朗地选择了站位?”

“呵呵。”池弘方干笑两声,“从前不往来,是因为看不清楚局势。如今站了夜四小姐,自然也是有些原因的。至于这原因是什么,江尚书您可别说您一点儿都没有听到风声。”他一边说一边朝着一个方向指了指,江逢看过去,见他指的正是那炎华宫的方向。

江逢便笑了,“不管冲着的是谁,总归你如今是替景归的孩子说话,本尚书便要敬你。”

他说着举起了酒盏,“池大人,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池弘方一点儿都不含糊,仰头就把酒给干了。完了就对江逢说“尚书大人,我这人做了许多年的临安府尹,办案办得一根筋,从来在我面前讲不出什么人情来。这是我头一回站队,怕也是这辈子唯一一回。所以我就想啊,不管将来是对是错,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既然上了道,那就得一条道走到黑,死都别回头。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江逢点点头,“本尚书也是如此想。”

“那就甚好!那就甚好!”池弘方哈哈大笑,到是引得不少人往他这边看过来。

此刻戌时过半,该喝醉的已经喝醉了,不喝酒的也都坐不住了,女宾席那头已经有小孩子靠在母亲身上睡了去。归月国的使臣被北齐官员灌酒,脸都灌红了。

封昭莲这会儿抛弃了夜温言,又蹭到权青画身边,两人低着头也不知道在说什么,反正就看到封昭莲时不时挥一下拳头,跟要打架似的。

因为出师不利,今晚的摄政王和李太后兴致都不是很好,接连几起事件未占上风,连六殿下康复的喜悦都被冲淡了去。

权青城看着李太后厌厌的模样,便想这场宫宴到此也该结束了吧?

如果要结束,那结束的话应该由他来说,还是由摄政王来说?

正想着的工夫,就见女宾席间,李家嫡女李嫣然又站了起来,还往他这边走。

困了的人们又来了精神,睡着了的夫人小姐也被家人叫醒,喝醉的朝臣“哟”了一声,有人说“这是又有乐子了?不知道接下来这幕戏跟夜四小姐有没有关系。”

事实证明,这幕戏跟夜温言还真的有关系,因为李嫣然要跟夜温言比舞。

有人没听明白,只听个比舞,还以为是武功的武,当时就笑了“李小姐这是糊涂了?夜家是武将之家,夜四小姐打小就最得老将军疼爱,功夫可没少练。你跟她比武不是找不痛快么?难不成李家也在培养女儿走侠女路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太后瞅了那人一眼,到底是没说什么。这要放在从前,她定不会任由人如此说道她的母族,可如今不一样了,李家已经不再为她谋划和打算,甚至不再想要跟她走同一条路。

李家有了自己的选择,那么只要闹得不太过份,她也就不必再为李家出头。

李嫣然转过身,冲着那人说话的方向浅施一礼,悦耳动听的声音就又扬了起来“这位大人听差了,并非比试武功,只是比试舞蹈。小女子不才,虽非武将世家,但为保持体态轻盈,也练了几年轻功身法,最近更是结合轻功身法练成了一种刀尖儿上的舞步。此舞需赤足跳于百柄刀尖儿之上,舞跳过后足不沾血,亦不伤皮。我想着夜四小姐文武全才,不知会不会这样的舞蹈,可愿在这除夕宫宴上与我一起,为皇上助兴?”

“在刀尖儿上跳舞?”人们听闻此言吓了一跳,就连封昭莲都轻“咦”了一声,“还有这样的舞蹈?人还能站在刀尖儿上跳舞?”

李嫣然娇笑起来,“能的。刀尖儿舞舞法甚妙,跳起来也十分好看,从前这世间除我师父以外,还无人能做刀尖舞。但师父年纪大了,早就不再上刀,便将此舞传给了我。”她说着看向夜温言,“夜四小姐可感兴趣?当然,刀尖舞并非人人都会跳,且十分危险,你若不想上刀也没关系,只管在地面上起舞。总归是为宫宴助兴,不强求形势的。”

穆氏生气了,当时就斥道“简直胡闹!李家小姐,你若想助兴只管自己去跳舞,为何要拉上我们言儿?我们夜家一向与李家没有往来,你与言儿实在没有必要凑在一起。”

夜温言也没少喝酒,但那张煞白的脸始终不见红润,到是人有些上头,这会儿听了李嫣然的提议就也有些跃跃欲试。

于是她拉了穆氏一把,说道“娘亲别生气,李家小姐都没拿自己当外人,咱们要是拒人千里,那就太不给李家面子了。好歹也是西宫太后的娘家,咱们让着她些。”

李太后深吸了一口气,劝自己不要跟夜温言一般见识。

李嫣然却眼露喜悦“夜四小姐这是答应了?”

夜温言挽了挽袖子,“也谈不上什么答不答应的,毕竟我不会跳刀尖舞,且那种花把式的东西我不是很喜欢。我祖父在世时就常同我说,人生在世,短短一甲子,别一天到晚总整那些没有用的东西,真想比试就打一架,签生死状的那种,所以我轻易不跟人比什么。但今日李家小姐提出了这样的请求,我也不好太驳你面子,那不如咱们玩儿命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温言的话听得李嫣然毛骨悚然,只道玩儿命这样的话从来都是从男人的口中说出来,女子之间说话哪有这么说的?夜温言可真是魔女,一张嘴荤素不忌。

她面色不变,依然是挂着得体的笑对夜温言说“四小姐的意思可是要比武功?实在抱歉,我家非武将之前,我自幼也未习过武,只学了点轻功身法,也是为了轻盈身姿的。就像四小姐说的,都是些花把式。不过我们是女子,可不就是要学这些花把式的么。”

这话是挤兑夜温言不像个女子,不文雅,不主流。

一直没怎么说话的夜清眉这时候开了口道“你不会武功就说抱歉不比,那我们家言儿也没学过刀尖舞,怎么就非得和你比呢?李家小姐是不是太以自我为中心了?”

从来不与人争的夜家大小姐,一旦争起来那也是不让份儿的,“你说干什么,我们就得跟着干什么,不做就要被你挤兑,就得被你编排,你们李家是不是太霸道了?”

池飞飞开始跟着溜缝儿“唉,谁让人家是皇亲呢!惹不起啊惹不起。”

江婉婷往前递刀“希望当国家有难之时,李家人也能披甲上阵,浴血退敌。”

李太后的脸色愈发的难看了,但她气的是李嫣然,非得在这种时候出风头,自己出就行了,做什么非得拉上夜温言?那个瘟神她躲都躲不过来,李家怎么总拖她后腿?

她想说点儿什么把李嫣然给劝回去,可却听夜温言又道“西宫太后的亲侄女嘛!谁惹得起呢!天下人人皆知西官太后掌管后宫,纵然我们家有赫赫军功在,纵然李家身上没有一官半职,夜家也是惹不起李家的。”

这话说得下方有很多人心里憋屈,特别是那些武将家,当场就翻了脸“李家这是想干什么?难不成我们上阵杀敌保家卫国,到头来还抵不上太后的娘家人?敢问你们李家为北齐做过什么贡献?北齐的哪一寸土地是你们李家打下来的?李家是太后的娘家,是外戚,如今外戚都要在朝中立足,同将军府挑衅了?”

这顶大帽子一扣下来,李太后当时就坐不住了,也不等她哥哥嫂嫂说话,立即就喝斥李嫣然“简直胡闹!还不快快回去!”

李嫣然也委屈“姑母,只是跳舞蹈,这难道不是女孩子家平时都学的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要还认哀家这个姑母,就给我住口!”李太后真是气坏了,别人不知夜温言身后站着谁,她可是知道的,眼下李嫣然整出来个刀尖舞,这万一夜温言答应比试了,再给伤着了,炎华宫那位还不得把李家和她都给灭门!“快快退下,此事不要再提了!”

李太后这边想要息事宁人,却偏偏夜温言来了劲儿“别啊!嫣然小姐好不容易有个擅长的想拿出来显摆显摆,这要是不让她跳,她回去还不得一宿一宿睡不着觉啊!”

李嫣然眼睛一亮,“四小姐答应了?”

“恩。”夜温言点点头,“不过规矩不能只你一人来定,我也得做个补充。”

“那是自然,四小姐请讲。”

夜温言笑道“就像我刚才说的,咱们要玩儿就得动真格的,花把式是真没意思。我夜家乃武将世家,我祖父和父亲的在天之灵都看着呢,若我堂堂夜四小姐就跟你在宫宴上比跳舞,想来那二位也是不能干的,定会觉得丢了他们的脸面。”

“那四小姐要比什么?”李嫣然皱了眉,“我真的不会武功,或者我们也可以比轻劝。”

“不不不!”夜温言摆手,“就比跳舞,只是在这个跳法上……嫣然小姐,我其实在舞蹈上也有一些创新,也会一种罕见的舞法,你要不要来听听?”

李嫣然笑道“愿闻其详。”

夜温言站了起来,在大殿上转了一圈,继而摇头,伸手就往殿外指,“殿内条件不允许,得在外头跳。就让人在殿外架起一个火堆,要大一点的,火焰窜得越高越好。然后人走进火堆里,就站在那些烧红了的柴火上面跳舞。你觉得这个主意如何?”

如何?不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嫣然都惊了,这哪里是跳舞,这分明就是。夜温言这是不想活了吗?疯了不成?

不只李嫣然惊,殿上所有听见这话的人都惊,甚至已经有人大声道“那还不得把人给烧死!哪有人能站到火里跳舞的?”

夜清眉也着了急,就想上前去劝劝她妹妹,却被穆氏拦了一把。她不解,“母亲,言儿太胡闹了,这可是要出事的。”

穆氏摇摇头,“不会,只要是她提出来的,就绝对不会有事,至少也会有人保她无事。”

夜清眉顿了顿,似乎想起些什么,便不吱声了。

可坐在另一头的夜飞玉却有些急,直接走上大殿拽了夜温言的手腕,压低了声音道“言儿别闹,随哥哥回去,咱们不跟她比。”

她却原地没动,只笑着冲夜飞玉摇头,“哥哥放心,我既敢说出来,就有我能说出来的道理。你何时见我打过诳语?”说过之后又对李嫣然道,“别犹豫了,你跳刀尖舞,我跳火凤舞,咱们来比比看谁跳的时辰长。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不可以停,舞者要一直跳,我被烧死算我输,你被扎死算你倒霉,如何?”

李嫣然几乎以为夜温言脑子出了问题,当时想也不想,立即点头应下。

于是宫人们开始准备起来,有人摆刀尖,有人架火堆。

江家母女和池家母女都向夜温言围了过来,一再确认夜温言真的不会出事,待得到夜温言的肯定之后才算罢休。但同时也没给李家人好脸色,甚至江夫人蓝美玉直接就往陶氏那处瞪了去,目光中警告之意丝毫不加掩饰。

可陶氏不在意这些,她甚至对蓝美玉道“规则是夜四小姐定下来的,我家女儿只是提议比舞蹈,玩命一说也是夜四小姐咬住不放的,所以江夫人您瞪不着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池夫人唐妙文相对来说到是没有太紧张,她只是不爱听陶氏说话,于是切了一声,道“李夫人还是好好打算打算,等一会儿李小姐被刀扎死,这大过年的可该上哪儿去买棺材。”说完,又大声问了句,“既然是比命的,那是不是该签立个生死状?否则一旦有人出事,过后再赖到赢的那位头上,那可不太好啊!”

陶氏被她气得脸色都变了,还没比试就听这样晦气的话,这让她的内心隐隐开始有些不安。也不知这些不安究竟来自何处,总之就是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像是……像是女儿要输。

可是没有道理啊,刀尖舞是她看着嫣然练的,可什么火凤舞却是头一次听说。

哪有人能在火里跳舞的,就算人受得了,身上穿的衣裳也受不了。那还不得跳着跳着就烧没了?夜四小姐不会想不到这一层吧?

陶氏想着这些,越想越不对劲。

谁都不是傻子,皇上明显也是站在夜温言这一头的,可为何在夜温言提出这样的建议后,皇上一丁点儿都没有反对?甚至还很积极地张罗着叫宫人给架火堆?

还有那穆千秋,她是夜温言的母亲,她为何也不拦?

事出反常必有妖,这一切都让她想不通,越想不通越觉得自己女儿要输,到后来她都想去劝李嫣然放弃这次比试了。

可惜没人能让她临阵退缩,李嫣然已经被请到摆好的刀阵前。那些刀也不知道是从哪找来的,一柄柄都是刀光锋厉泛着寒光,别说是站上面,就是离得近了都能感受到戾气。

夜温言也被带到了火堆旁,大把大把的柴火被烧了起来,传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更是有宫人端着笔墨上前,让她二人分别签下名字。然后宣布那是二人立下来的生死状,此场比生死,一切由天定,无论什么结果,都不得怨怪对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楚怜有点儿害怕了,她挪到穆氏身边小声地问“大伯母,真的不会有事吗?您是不是再劝劝四姐姐,哪有人可以在火里跳舞的,”

穆氏却坚持自己的想法“不会有事,放心吧!就算真出事,也不会出在你四姐姐身上。”

夜楚怜急得直跺脚,立即又回身去跟计嬷嬷说话。可计嬷嬷也是同样的态度“请五小姐放心,四小姐别说在火里跳舞,她就是在火里睡觉都不会有事的。”

男客那边,江逢江尚书也有些紧张,再看池弘方还在那乐呵呵的喝酒,心里就着急。

“你方才还说站队只站一次,那眼下言儿那丫头被李家激得要在火里跳舞,你怎的不知道替她担心?都什么时候了还喝得进去酒?”

池弘方摆摆手,乐呵呵地说“放心吧,这天底下谁能被烧死,夜四小姐也不会被烧死。”

存着同样想法的还有权青城、吴否,以及云臣。这些人太知道夜温言是怎么回事了,虽然不知夜温言本身就有灵力,可他们知道夜温言是未来帝后啊!那帝尊大人怎么还不得给未来帝后一些保命的手段啊!

就算不给,那此刻帝尊他老人家也一定是在暗中看着这边呢,待夜温言往火里一站,帝尊灵力一加持,那就想跳多久就跳多久,非把那李嫣然给扎死不可。

人们就怀着这样的心情眼瞅着李嫣然上了刀阵,再眼瞅着夜温言进了火堆。

只见一只火凤从火堆中冲空而起,那一刻,所有人都惊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火凤舞并不是夜温言突发奇想,而是确定存在的。

它是玄脉夜家一种古老的祭祀仪式,用于灵力最强者于火中起舞,舞出凤魂,凤鸣冲天唤灵,从而得到对末来指引和启式。

这种火凤舞玄脉历任家主都会,夜温言甚至在很小的时候就看到爷爷跳过,她自己也是从三岁起就开始学习。每一个舞步,每一个姿势动作都是严格要求精准,包括走进火里先迈哪一只脚,脚要抬起多高,进入火中时面向着哪个方向,这些都是讲究。

她后来曾总结过,这种仪式中动作的精准度应该就像是现实的电话号码,只要保证每一个号码准确,才能够拨通你想要打出去的这个电话。否则不管你拨多少次,都不可能找到你想找的那个人。

火凤舞也一样,想借凤鸣问天,那就要先舞出火凤来。这就要求动作精准到位,每一个细节都不能有偏差。否则火凤不出,自谈不上凤鸣问天。

夜温言是玄脉夜家最后一任家主,爷爷曾说过,火凤舞流传数千年,甚至万年,历经那么多任家主,却唯有她是跳得最好的一个。又或者说,唯有她是与火凤沟通最顺利的一个。

就像现在,才刚刚迈入火中,凤魂就被唤起,一飞冲天,惊了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

炎华山上,帝尊师离渊默默地看着凤凰于飞殿的方向有火凤腾空,唇角不由自主地勾起一弯笑来。

火中灵凤舞,一鸣问苍天。这是他相中的小姑娘该有的气势,且不仅于此。

有红光乍现,奔着那火凤而去,于夜空中交汇,唤出一声龙吟。

凤鸣伴着龙吟,让这一年的除夕夜载入历史,直到数百年后仍会被人道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连时跪在炎华山上,满心激动,他问师离渊“帝尊大人,这可是灵力复苏之象?”

师离渊却摇了头,“灵力无法复苏,但天道却已现裂痕。或许借助这裂痕,能冲开人类寿元只一甲子的桎梏。这是凡人的机缘,也将是本尊与夜四小姐的毕生使命。”

凤凰于飞殿,所有人都惊于那冲天而起的火凤,更有人看到那红影幻出的龙吟。

或许人们不知火凤为何物,却人人都记得史料中有载帝尊红灵,以龙为魂,龙吟齐天,龙魂镇地。

此刻龙魂龙吟齐出,这是帝尊大人要向凡人发出何种警示吗?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冲着那红龙齐呼“帝尊天岁!帝尊天岁!”

空中火凤轻轻笑了一下,没有人能听到,只那红色龙影得闻。便随口问了句“笑什么?”

火凤言语轻快“笑你不好好在炎华宫待着,非得来凑我这个热闹。怎么着,这是大年除夕要跟我共舞?师离渊,你会跳舞吗?”

火中女子一舞动京华,熊熊火焰似与她能共存一般,任她如何舞动都伤不及她半分。

有人发现夜四小姐周身似散着淡淡的银光,有银光护体,火不近身,任她起舞。

可再观那李家小姐,刀尖舞虽也罕见,跳得也是摇曳生姿,可凡事就怕有对比,这一对比之下刀尖舞就显得太过简陋,几乎没有半点看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夜温言那里,除去李家人,哪还有人管得了李嫣然在干什么。就是李家人此刻也被半空中的火凤和红龙所吸引,一个个全都在猜测帝尊大人除了红龙以外,何时又能幻化出火凤了?

是的,没有人以为那火凤是夜温言唤出来的,都以为是帝尊大人灵力又有进阶,除龙魂之外又添一凤魂。龙凤于半空交汇,这是预示北齐天地祥和,是大大的吉兆。

许多人都激动得流下了泪水,更是有人冲着炎华宫的方向不停磕头。

夜温言看着这一幕,唇角间笑意更浓。只是除了笑,她还在尝试与火凤沟通。

火凤舞是祭祀仪式,是问天启示,夜家历代家主都会以此形式来卜问困惑之事。

但是她前世虽跳过,却从来没有借此仪式问过任何问题。

因为爷爷说,夜家的未来已经很清晰了,再以凤鸣问天也是没有用的。火凤舞只能给予启示,却无法给出解决的办法,它是一种预知,却不是保命手段。

夜温言对此深以为然。

但今日再起火凤舞,她却突然想要问一问这北齐,这个不存于熟知历史、也是她完全陌生的地方究竟是何所在,她在这里是否会再见到她想见之人?

她也想问问这北齐的将来,问问一甲子的寿元有没有攻破的可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既来了,就不能只活六十载,否则这一趟可就白来了。

没错,就是问凤,这才是她出此主意跟李嫣然比武的真正目的。

女子之间勾心斗角,这种事从来都不是她在意的,她不想做的事,没有任何人可以以任何方式威迫于她。纵是李嫣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邀她比舞,若她没这个心思,大可以捏碎花瓣,废了李嫣然那双跳舞的脚。

之所以应了,就是为了借这个机会跳一次火凤舞。

此刻人在火中,却并不觉炎热,更不可能有火焰能烧到她的衣裳和身体。

灵力环绕下,火中起舞跟在火外起舞是没有任何区别的。

就是师离渊那红龙影的出现叫她意外,她也是直到这一刻才知,原来师离渊已经在元神中修出龙魂来,那个人的元神是有灵的。

这样也好,凤鸣龙吟,旗鼓相当,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舞入中段,问凤开始。

一问这北齐究竟为何所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凤答时空漩涡,维度之外。

二问她是否能见想见之人!

凤答能见,待天道破,待海路合。

三问天地桎梏能否打开,甲子寿元可有延展!

凤答凤舞遇龙吟,人间花又开。破天道之日,便为长命百岁之时。

最后,也不知是不是火凤遇着了红龙心情好,竟又免费赠送了一个启示给她——

北齐近日地龙翻身,大灾!

红龙撤出,火凤回落,夜温言听到一声惨叫,是来自旁边跳刀尖舞的李家小姐。

问凤以意识状态进行,并无人听到,人们只管看夜空中龙飞凤舞,却忘了时辰已过甚久,久到那李家小姐再坚持不住。轻功破,脚踩刀,鲜血遍地,人直接从刀阵上滚落下来。

李夫人陶氏嗷地一声冲了过去,紧紧将女儿抱住,口中不停呼喊“太医!快请太医救救我的女儿,她的脚不能废,请太医救救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们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人也在跳舞的,而且这是一场比试,是签了生死状的。

于是大家朝着李嫣然看过去,同时也看到夜四小姐正从火堆里翩翩而出,未伤到分毫。

有人惊于夜四小姐居然能不怕火烧,甚至连衣裳都不怕火烧,这是不是用了什么妖法?

也有人惋惜李家小姐好好的一个人,这会儿双足沾血,血流遍地,整不好脚筋都得断了。

陶氏几乎疯了,李致远也冲到了这边来,不停地疾呼太医。

李太后再不能坐视不理,亲自召了太医为李嫣然治伤,还叫了宫人将李嫣然先抬到永安宫去暂时安置。

陶氏跟着一块儿去了,李致远不方便去后宫,只能留下来。

但他也没闲着,当场就直指夜温言是凶手,并称“能在火中起舞,根本就是妖人所为,夜四小姐是个异类,是来残害人类的妖怪!”

这话就有人不爱听了,吴否当时就把比舞之前签立的生死状举了起来“比试是李家小姐最先提出的,且不顾劝阻执意要比,还签下了生死状。如今李家输了,竟反咬夜四小姐一口,你们李家是不是太霸道了?莫不是以为临安成的规则道理都由李家说了算?”

跟着就有人起哄“李家这是输不起啊!签了生死状还要怪夜四小姐,这也太掉价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致远气得咬牙,“难道你们就不想想,为何她夜温言就能在火里跳舞?这是正常人所为吗?她若是妖异之人,对整个临安甚至整个北齐都是威胁。今日是我李家栽,明日有可能就要换成张家王家,早晚有一天所有人都要栽到她手里!”

“李大人这是在诅咒谁呢?”夜温言笑盈盈地走回到穆氏身边,一边挽着穆氏的手臂一边问那李致远,“这是李家一家倒霉还不够,想拉上其它官邸一起吃瓜烙?这大过年的做这种诅咒,李家人心思也太恶毒了”

夜温言一番话,可把在场姓张姓李的那些朝臣给气坏了,当时就跟李致远对骂起来。

一时间,大殿外乱作一团。

封昭莲乐呵呵地蹭过来,抓着夜温言的胳膊摇啊摇的,“就知道我们家美人最厉害,这一招儿实在是太飒,连我都要甘败下风。”

江婉婷和池飞飞也到了近前,池飞飞大胆预言“李嫣然的脚怕是好不了了,以后保不齐就是个跛足,温言你这相当于直接毁了李家的希望。”

江婉婷笑道“做他李家的春秋大梦去吧!有一任皇后还不够,还想指望再来一任,合着北齐后宫固定就是他们家的,这是要包圆儿啊!”

夜飞玉站在一旁,不停打量夜温言,就怕她有一丁点伤害。

这时,归月使臣似乎被刚刚火凤冲天的场面吓醒了酒,脑子转啊转的,很快就琢磨出一个主意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很快地,就听归月使臣大声道“皇上!若是您不打算与我归月郡主和亲,那不如将夜四小姐嫁到归月,与我归月国君结成百年之好,如何?四小姐是夜老将军的孙女,老将军在北齐威望极高,如此和亲也算是两国交好,互通情谊。皇上以为如此和亲,可还算是桩美事?”

话音刚落,还不等大殿上任何人做出任何反应,突然就听呼地一声,狂风顿起,飞沙走石,就连凤凰于飞殿铺地的玉砖都被掀起来了。

也不怎么就那么巧,一块玉砖从殿内拔地而起,被狂风卷出殿外,直接就拍到了那归月使臣的头上!

啪!

有人看到血花四溅,脑浆纷飞,归月使臣整颗头颅都变了型,人更是直接倒地,瞬间就没了命。

狂风依然肆虐,一块又一块的玉砖在这样的狂风中被掀起,拍向一个又一个人。

好在除归月使臣外都没拍死,只拍成重伤、昏迷、轻伤、或是吐血。总之就是留一口气在,至于伤到什么程度,那就看你能躲到什么程度。身材灵活的就能躲得快一些,不至于断胳膊断腿。笨笨呵呵的就倒霉了,一下一下地挨拍,拍到最后干脆趴到地上认了命。

夜温言起初也被这突出其来的状况吓了一跳,甚至第一反应就是握碎了一大把花瓣,在四周张开一个无形的护盾,将穆氏等与她亲近之人护在盾中。

她以为是地龙翻身,因为刚刚问凤到最后,火凤白送给她一个地龙翻身的信息。就是没想到刚刚才得到这样的信息,紧接着地震就来了。哪有这样快的?

很快夜温言就发现问题,而这问题一旦被发现,地龙翻身的想法也立即被否定了去。

不是地震,地震是天灾,天灾面前人人平等,即使有她在,也不可能有那么快的反应,把身边的亲人用护盾给保下来。

眼下就是有选择性的受灾,肆虐的狂风卷着凤凰于飞殿里能卷的一切,毫不留情地拍打着皇族、朝臣、女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除了被她用护盾护住的亲人以外,那些没来得及被护住之人,比如说云臣、比如说江逢和池弘方,还有四殿下、权青城、虞太后……总之,但凡于她无害或是与她亲近之人,竟都跟个没事人一样,愣愣地站在原地,围观着这一场混乱。

夜温言懂了,懂了之后也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只道某人的醋坛子翻起来还真是恐怖,再这样下去,好好的一座凤凰于飞就该毁了吧!

轰隆!

刚想到这儿,大殿很配合地开始坍塌,眨眼工夫就倒了半座。

要不是为了看刀尖舞和火凤舞,人们都已经从大殿里走出来,怕是这一塌就得压死一半。

人们完全懵了,有人扯着嗓子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天怒了吧?”

的确是天怒了!有威压当空而来,帝尊的怒意毫不掩饰地表露——“归月人!该死!”

一句话,聪明的人立即反应过来造成眼下这局面是何原因。原来是帝尊大人生气了,就因为归月人说要让夜四小姐去和亲,嫁给归月国君。

可新的问题也紧接着就来了夜四小姐去和亲,关帝尊大人什么事?

没人能想得明白,人们也顾不上多想,只觉狂风越刮越大,吹得都快看不清楚路了。

权青城没有受到伤害,他心里也清楚这是怎么回事。只在心里说了好几声归月使臣真活该,然后就吩咐禁军看好与宴宾客,并护着那些还能走路的宾客立即出宫,各回各家。

至于那些已经被砸成重伤,不能自己走路的,则由禁军和宫人们或背或抗,总之也弄出宫去,谁也不得再留下碍眼,再不能在皇宫里哀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要问重伤怎么办?爱怎么办怎么办!自己想辙治去,治好了算捡条命,治不好就跟归月使臣一样活该!

夜温言听到传音,是师离渊跟她说“让你的母亲和兄姐把眼睛闭上,本尊送他们出宫。”

于是她将这话说给穆氏听,只说让穆氏闭眼,有人送她们出宫。

穆氏有些迟疑,就想问那言儿你呢?你同不同我们一起回去?

可这话没等问,就觉眼前一黑,也就是一个呼吸间,再观眼前景象,人就已经站在夜府的清凉院中了。

院子里还有下人在,一群主子凭空出现,可是吓坏了这些丫鬟婆子,甚至有个小丫鬟当场就跪到了地上,口中直呼“见鬼了,真是见鬼了。”

夜清眉也吓得脸都白了,紧紧抓着母亲和大哥,打着颤音问“怎么回事?我们是怎么回来的?”再往四周瞅瞅,计嬷嬷在,夜温言却不在。“言儿呢?怎么没有跟我们一起回?”

夜飞玉深吸了一口气说“当今世上能做到将人瞬间移位,怕也只有炎华宫那位帝尊了。所以莫担心,言儿即便没回来,应该也没事。”

计嬷嬷到是一点都不惊讶,只笑呵呵地说“请夫人小姐和大少爷放心,四小姐绝对不会有事的,谁有事,四小姐都不会有事。”说完,又对着院子里一众下人道,“不管你们看到了什么听到了什么,只管当做什么都没发生,管好自己的嘴巴,出了这座清凉院,什么都不许说。即便在这清凉院内,不该议论的,也莫要多提半个字。”

下人们皆表示一定谨记,这时,就听穆氏“呀”了一声,一脸的懊恼,“五姑娘没在。”

人们这才发现,可不是夜楚怜没在么!夜清眉就问计嬷嬷“五小姐不会有事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嬷嬷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有事的,毕竟五小姐这一晚上没帮着老夫人说一句话做一件事,反而事事处处站在四小姐这一边。所以请放心,五小姐只是暂时没回来,过后会回的,且一定平安无事。”

夜楚怜的确没回,因为师离渊把她给忘了。

他只记得夜温言有个母亲,还有一兄一姐。再加上计奴本就是他送过去的,自然有印象。所以此番以大挪移术送走这些人时,就把夜楚怜给落下了。

由于狂风暴起,穆氏几人的突然消失并没有被人瞧见,毕竟现场环境太糟糕了,人们只顾着跑,甚至为了防止迷眼,还把眼睛都遮了起来。在能见度本来就低的情况下再半闭了眼,谁能瞧得清楚谁呢!

夜楚怜当然也没想到自己被遗忘,她只以为是这阵狂风把她跟家里人冲散了。耳中听到有禁军侍卫说让大家不要慌,有序离宫,可是谁能有序呢?人们跑起来是你撞我我撞你,撞来撞去就把她给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

夜楚怜只觉得有人伸出手接了她一把,再回头仔细辨认,这才发现接住她的这个人竟是权青城。

她吓得当时就想跪下给皇上磕头赔罪,却听到坠儿扯着嗓子同她说“五小姐可别跪了,赶紧到我们这边来,免得一会儿有人倒霉再溅咱们一身血。”

坠儿说完就伸手去拉她,权青城也拉了她一把,三人到是凑到了一处,暂时组成一个团。

帝尊大人的怒火依然没消,夜温言在穆氏几人被送走的同时,也被一阵红光给卷了起来,直接送离凤凰于飞殿,一直送到炎华山上。

连时看着突然出现的夜温言,嘿嘿一笑,然后伸手往前指了指。

夜温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去看,就看到一身红袍的师离渊正站在山边上,一只手往前伸着,伸向的正是凤凰于飞殿的方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狂风顺着他的手指冲飞出去,如指点江山一般,指得那凤凰于飞殿几乎毁灭崩塌。

连时说“帝尊大人本来打算让四小姐您好好陪他们玩的,毕竟那些人就算是挺让人生气,可只要四小姐您一开口,那也就只剩下他们窝火。可没想到归月国那个使臣得寸进尺,居然提出了让四小姐您去和亲的要求。这帝尊大人可就不能忍了!于是小惩大诫,算是给他们归月国一个教训,也是替四小姐您出口恶气。”

夜温言抚额,“就这还小惩?我方才若没看错,归月使臣直接就死了吧?”

连时一脸惊讶,“是吗?死了啊?老奴没去那头,没看着。不过死了也就死了,四小姐不必放在心上。谁让他自己找死呢,那就怪不得别人了。再者,就算是想怪也没用,人是帝尊杀的,归月国但凡没疯,都不敢多提一个字。”

凤凰于飞殿外,摄政王权计一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根本就动不了。整个身体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只管承受飞沙走石呼啸而来,只能任由那些砖头瓦砾划伤他的书生玉面。跑不了,也逃不掉。

归月使臣的尸体就倒在他的面前,只要一低眼就能看到那颗变形的头颅。血液和脑浆已经流到他的脚下了,粘乎乎的,又恶心,又让人绝望般恐惧。

权计脑子一片空白,全身不受控制地发抖,直到听见李太后的声音一声声喊他“权计!权计!”他这才回过神来,可却依然只是回神,没有办法跟着李太后一起逃脱。

大量宫人侍卫涌上前,有叫他的,有拽他的,甚至还有侍卫想把他给背扛起来。

可惜全都是徒劳,摄政王的双脚就跟钉在了地上一样,任谁都移不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渐渐地人们就把他给放弃了,再也没有人理,权计就像被遗忘的石柱似的杵在那儿,直到眼前出现一道红光,直到那红光化为利剑,直指他的眉心。

从来沉着冷静的玉面书生,这次是真的知道害怕了。红就代表帝尊,红光化剑,这是帝尊要杀他?可是为什么要杀他?帝尊不是一向不管凡间事吗?

“帝,帝尊大人。”他总算从嗓子眼儿里挤出声音来,想跪,却又动不了。

红剑发出嗡鸣,震得他整个头都疼得像要炸了一样。

“权计,听着。”红剑带着威压发出话音,“凡间国事本尊无意理会,但你等若将主意打到夜四小姐身上,本尊不介意将你们全部打入十八层地狱。”

红剑翻动,挑了他的顶冠。

“跪着反省,不到天亮不要起来!”

终于,红剑退,权计发现自己能动了。可即便能动他也不能走,因为帝尊大人让他跪,那他就得跪,还得一直跪到天亮。

摄政王跪了下来,奔逃的人群看到这一幕心生诧异,但也没工夫多管多问。自家妻儿都还顾不过来呢,摄政王什么的,自求多福吧!

凤凰于飞殿内殿外全是风沙,大殿塌得一塌糊涂,虽然禁军已经组织撤离,但因为人太多,女人更多,又看不清楚路,所以撤得很慢。

夜温言被红光带走了,那一幕被封昭莲看了去,直把这位归月郡主给看得懵里个懵。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好不容易懵完了就又开始着急,“阿言你就这么走了,能不能带我一个?我特么也想跑,谁能带我跑啊?我又该往哪儿跑啊?”

稀里糊涂地被人群挤着,挤着挤着就到了权计跪着的地方。

摄政王没引起她注意,到是地上的尸体让她多看了几眼,那是越看越闹心。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跟你一起出来小爷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你说你的嘴怎么就那么欠啊?琢磨小爷我一个还不够,又开始琢磨人家将军府的姑娘了,那是你能琢磨得成的么?我那皇表兄可能是瞎,要不然也不能选了你当使臣。现在好了,你嘎嘣一下死了,你痛快了,我怎么办?我是不是得跟着你吃瓜烙啊?这万一北齐把仇计在小爷我头上,我上哪说理去?”

封昭莲越说越气,最后干脆往尸体上踹了两脚,“叫你害阿言!叫你打阿言主意!你就是个叛国贼,回去定让我皇表兄抄你全家灭你九族,否则难解小爷心头之恨!”

有路过的人听着了叛国这话,随口就问了一句:“他一心向着你们归月,怎么就叛国了?”

封昭莲有自己的想法:“这不是叛国是什么?居然想把阿言整到我们归月去,阿言要是去了归月,就冲她那脾气,不得去了就把归月给收了啊?亲没和成,还把国家也给搭上了,这个作死的打的就是这样的主意吧?”

问话的人一哆嗦,赶紧就跑了。夜四小姐脾气是不好,但也不至于就有胆子和本事收了归月吧?不过今晚这风刮得实在奇怪,帝尊大人的怒火到底是从哪来的呢?

封昭莲骂了一气,然后就开始四下张望。

她也得跑啊,也不能在这里被飞沙走石吹着啊!虽然每一块儿石头都完美地避过了她的脸,但就算避开了也有点儿吓人,万一哪下没注意就又刮着了呢?

可是她能往哪儿跑?之前原本是住在宫里的,可如今归月使臣把自己给作死了,那些个跟着来送礼的侍卫宫人们估计也没好到哪去。就剩下她一个,她还能再回到客居宫院吗?北齐肯定得把她一块儿恨上,这可怎么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正闹心着,忽然就见一道白影从眼前飘过,像是个人。

她几乎是条件反射,猛地往起一窜,整个人都扑到了那白影身上。

光扑还不算,两条腿还往人家身上一盘,直盘得白影身形一晃,差点儿没摔了。

“封昭莲。”白影开始磨牙,“男女授受不亲,你给我下来!”

“我不!”封昭莲死都不干,“我就不下!我要是下去你就跑了,你跑了可就真没人管我了。咱俩是熟人,都认识快十年了,好兄弟讲义气,你可不能不管我。不管我的就是小狗,权青画你能当小狗吗?”

被她缠住的正是四殿下权青画,他也实在是无奈,这位归月国的昭莲郡主从小到大就没正经过,还在归月时就拿她没办法,没想到回了北齐依然是拿她没办法。

“封昭莲,你为什么要跑?你大可以站着不动,毕竟本王迄今为止没看到哪片瓦砾吹到你身上。或者你也可以叫一位宫人送你回客居宫去,却为何要缠上本王?”

“你怎么知道没有瓦砾吹我身上?权青画难不成你一直注意着小爷我?我跟你说你可不能这样,小爷我是有心上人的,虽然你长得好看,但再好看也是白搭。至于为什么要跑,那所有人都跑,我就跟着跑呗!何况使臣都死了,万一把我也给弄死,那我多冤啊!我还没找到我的白衣心上人呢!可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在北齐。”

权青画好生无语,什么白衣心上人?“做梦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你管我做不做梦,反正你得带着我一起跑。客居宫我回不去了,我现在是北齐的仇人,他们保不齐杀完使臣就要杀我,你得替我保命。”

“你先下来。”他同她商量,“先下来,本王带你出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这回到是听话,乖乖地从他身上下来。可下是下来了,一双手还死抱着他的胳膊不放。

权青画就只能再商量:“放手。”

“不放!放手你就跑了!在归月那么多年,我早就摸清了你的脾气,你要不想干的事,那是得个空就能跑。就说归月的宫宴,你都失踪过多少回了?反正我就不放,直到你把我带出宫,安全了,我才能放手让你走。不过……”

她说到这里又顿了住,“不过权青画,出宫以后我去哪儿啊?你总不能让我露宿街头吧?”

“那你就留在宫里。”

“我不!”她坚决不干,再想一会儿……“算了,我住你家。”

“住我家?”权青画真是一脑门子官司,“昭莲郡主,虽说你平日一口一个小爷的叫着自己,可你到底还是个姑娘家,就要这么堂而皇之的住到本王的府上了?你可还记得方才在宫宴上,那位夜老夫人说过什么?”

“记得啊!她说阿言住你家去了,你就得娶她。那问题是阿言不没住吗?”

“可你现在是当真要去住的!”

“我住不住关那老太太什么事?她管天管地还能管得了我堂堂归月郡主?怎么着,北齐装不下她了,她要上归月祸害去了?妈的,要真有这么个事儿,小爷我明儿天一亮就上门找她去,我不把她给骂死在北齐大地上算我输!这种老妖婆子就必须原地打死,否则留着她就是个祸害。还想跟我扯,小爷我这暴脾气是她扯得起的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权青画算是服了她,他问这个话是这样理解的吗?他什么时候说夜老夫人要管着她了?

“本王是在提醒你,男女授受不亲,你住到尘王府,日后会被人说三道四。”

“小爷我又什么时候在意过别人怎么说?权青画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才离开归月几个月啊?怎么就变得这么磨叽,这么拖泥带水了呢?”

他不想再跟她说话了,“罢了,你随本王回尘王府。”

封昭莲乐呵呵地跟着他走了。

整整一个时辰过去,凤凰于飞殿终于安静下来。

狂风不再嘶吼,屋梁不再坍塌,瓦砾也不再乱飞。一切都恢复到原来的平静,却也一切都恢复不到原来的平静。

这座自先帝起就倍受偏爱的凤凰于飞殿终于是完成了它的使命,在这样一个大年夜里毁于一旦。而造成这一切的,竟是归月使臣突发奇想说出来的一句话。

权青城被宫人们护着回到了神仙殿,虞太后已经被送回长信宫去了,吴否打发了一众宫人,眼下神仙殿里的外人就只剩下坠儿和夜楚怜。

吴否给权青城端了茶压惊,想了想,又给坠儿也端了一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坠儿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上,呼哧呼哧地喘。刚刚跑得实在是太急了,把她给累够呛,一边喘一边还说:“我这功夫练了些日子还是不行,要不然也不至跑几步就累成这样。”

一边说话,一边特别自然地就把吴否递过来的茶接住了。

接完了就觉得似乎哪里不对劲,再一瞅,好么,夜楚怜正看鬼一样地看着她。

小丫鬟一哆嗦,这茶也有点儿喝不下去了,干脆往前递了递,“五小姐,给你喝。”

夜楚怜连连摆手,“不不,我不渴,你喝。”

哪能不渴呢,跑了这么久,连权青城都一口气喝了两碗茶,夜楚怜平日里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小姐,怎么可能不渴。

吴否赶紧告罪:“都是老奴的错,坠儿姑娘先喝,老奴这就给五小姐端茶去。”

坠儿抚额,只道吴公公你这可真是,要先喝也是小姐先喝啊,她一个丫鬟先喝什么。

好在吴否的茶很快就端了回来,夜楚怜也顾不上推让了,赶紧喝两口,嗓子这才舒服。

权青城坐在桌案后方,开始分析今儿这场乱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凤凰于飞殿是父皇最喜欢的一座大殿。”权青城叹着气说,“母亲不只一次同我说起过,父皇喜欢坐在凤凰于飞殿里,因为那里直对着炎华山上的炎华宫,他坐在那里往炎华山上望,就觉得自己能离帝尊更近一些。可惜现在大殿毁了,父皇心里一定特别难过。”

吴否也叹气道:“是这个理,先帝当年为了造这座凤凰于飞殿,可是没少花心思,每一处布局都是亲自审定的,殿里的布置也是亲力亲为,甚至上方悬着的夜明珠都挑了最大的一颗。可是刚刚老奴亲眼看见,那明珠掉到地上摔碎了,真是叫人心疼。”

权青城接着道:“这件事情都是那归月使臣引起的,来者是客,可他不守客道,竟给主人家惹出这么大的祸事来,这件事情归月务必得给我北齐一个交待!”

坠儿和吴否纷纷表示:“这个锅必须由归月国来背!”

夜楚怜听得一脸懵,这怎么还赖上归月国了呢?凤凰于飞殿塌了跟归月使臣有什么关系?这说起来归月使臣也是受害者吧?好好的出使个友国,结果搭上了一条命,不是应该由北齐给归月一个交待的吗?皇上怎么给整反了?

她不知夜温言与帝尊大人之事,自然就不能明白今夜之所以会造成这个局面,全都是因为归月使臣好死不死地提了个让夜温言去归月和亲的要求。

但夜楚怜不知道,另外三人可是太知道了。坠儿正咋咋唬唬地说:“让归月赔钱!那么大一座宴殿,不能说毁就毁了,这笔银子必须得由归月国来出!不但要赔,还得加倍赔,比如说那些受了伤的人,看诊的钱,用药的钱,还有吃补品的钱,这些都得让归月国掏。当然,掏了之后是充入国库的,可不能真给那些人看病吃药去。他们罪有应得,活该被砸。”

吴否补充:“不只这些,还有北齐人受到惊吓的这个费用,也得让归月给出了。”

权青城亲自执笔,一条一条都给记了下来,记完了还问他们:“哪处还能再加点儿?你们都好好想想,看有没有落下什么。”说完,还跟夜楚怜道,“五小姐,你也想一想。”

夜楚怜吓得扑通一下就给跪了,“皇上唤臣女名字就好,臣女名叫夜楚怜,可万万当不得皇上一声五小姐。”她是真吓冒汗了,皇上这种存在从前对她来说一直就是个梦,没想到如今梦在眼前了,还如此不端架子地同她说话,这简直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做梦。

权青城没想那么多,他只觉得今晚宫宴上,这位五小姐是帮着他温言姐姐说话的,那么既然帮着温言姐姐,就肯定是自己人。于是根本也没拿夜楚怜当外人,一听报上了名字,马上就道:“那朕就叫你楚怜吧!楚怜啊,你也跟着一起想想,看咱们还能跟归月人敲诈点儿什么。你就放心大胆地想,不怕多,就怕有哪处不到位的,咱们可别赔了。”

夜楚怜就觉得这个大年夜过的,一场游戏一场梦的,过到现在她都有了一种当山匪的感觉。这还是让归月赔偿损失吗?这不是在敲归月竹杠吗?还有,到底是因为什么要让人家归月赔啊?谁能告诉她这到底咋回事?

她脑子一团乱,但再乱也没耽误跟着那仨人一起坑归月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就见夜楚怜想了一会儿,再低头瞅瞅自己这身衣裳,道:“衣裳也得赔吧?这都是为了参加宫宴现准备的衣裳,珍贵着呢!可是现在都坏掉了,看着就心疼。”说着,又往自己耳朵上摸了摸,这就更心疼了,“耳坠子掉了一只,也挺贵的。”

权青城继续奋笔疾书,“这些都是关键,都要写下来。楚怜你分析得极好,继续。”

夜楚怜受到了鼓励,瞬间觉得自己是一个有用的人,于是开始埋头苦想,很快就又想到了一堆可讹人的地方。比如说:“归月距离临安城挺远的,人死在咱们这儿了,总不能再派人把尸体给送回去。那不送的话,尸体就得咱们来处理。得买棺木,得找地方埋,这都是要花银子的。就再跟归月国要一笔安葬费吧!至于给不给他装棺,那就是咱们的事了。”

权青城再夸她:“楚怜你果然聪明!”

吴否气呼呼地道:“这大过年的整这么一出,不让人好好过年,成心给我们添堵,这件事归月也得赔。让他们赔个除夕夜是不可能了,那就用金银来弥补这个过失吧!”

权青城就又再记上:除夕损失费!

坠儿琢磨着道:“那个归月郡主可还在咱们这儿呢!可我又觉得她跟我家小姐关系似乎挺不错,咱们这个事儿要不要把她捎带上啊?”

权青城想了一会儿,摇摇头道:“虽然我顶烦那个什么郡主,毕竟她老拿眼晴翻腾我。但她确实是跟姐姐关系不错,还帮着骂她们自家使臣来着,所以就别捎带她了吧,那样会显得咱们不讲义气。朕跟归月讲国事,讲赔偿,但是跟姐姐这边,就得讲义气了。”

夜楚怜又懵,姐姐是个什么鬼?听起来是在说她四姐姐,可她记得四姐姐比这位皇帝要小吧?这怎么还一口一个姐姐姐姐的叫,到底叫谁呢?

权青城列赔偿细节的过程中,夜楚怜就是不停地懵,直到最后她也没想明白,凤凰于飞殿的这场坍塌到底关归月国什么事。还有那归月使臣,他为啥就死了呢?飞起来的那块玉砖怎么就不偏不倚正好砸他脑袋上?他点子咋那么背,那么不禁砸?

除此之外,还有事情也在惦记着,她得了个空小声问吴否:“请问公公,我的家里人还好吗?我的大伯母、大哥哥,还有两位姐姐呢?还有,我什么时辰能回家?”

吴否“呀”了一声,“把您这事儿给忘了,时辰可不早了,要不奴才叫人先送五小姐回去?至于您的家人,五小姐放心,她们谁都没事,都好着呢!这会儿应该早就回去了。”

夜楚怜连连点头,又觉得让宫人送太麻烦,于是就道:“不用宫人送,我等坠儿一会儿,跟她一块儿回去就行了。”说完还问坠儿,“你何时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坠儿说:“奴婢可能得等着跟我家小姐一起回去,五小姐您要不就让宫人先送您回,要不也可以在宫里多留一留。奴婢估摸着,天亮之前四小姐肯定就能回家吧!”

说到这里,就想到了夜楚怜也算是帮着她家小姐撒了一晚上谎,于是赶紧给夜楚怜施礼:“奴婢谢谢五小姐今晚帮着我家小姐说话,待回府之后在老夫人那边,还望五小姐继续帮着周旋,万万不能说走了嘴,否则老夫人那人……”

夜楚怜赶紧道:“懂,我都懂。坠儿姑娘你放心吧,我不会说走嘴的,也一定会咬死了四姐姐这些日子一直都在府里待着,哪都没去。就算祖母打死我,说出去的话也不会改口的。”

吴否“哟”了一声,“是了,奴才听说五小姐今儿挨了打,老夫人打从在宫门口等着的时候就打过五小姐,五小姐的伤还好吧?要不要传个太医给看看?”

权青城一听这话立即就要宣太医,夜楚怜受宠若惊,赶紧就给拦下来了——“没事没事,我没事,千万不要宣太医。祖母年纪大了,也没有多少手劲儿,掐几下没什么的。何况后来也不怎么的,她掐来掐去好像掐的都是她自己,光看着她喊疼了,我却一点儿都没有知觉。所以真的不用宣太医了,多谢皇上,多谢吴公公。”

权青城点点头,“经此一事,咱们也算是共过患难了,楚怜你重情重义,朕佩服。放心吧,往后宫里有个大宴小请的,朕都会算上你一份儿。”

夜楚怜感动得都快哭了,真是没想到啊,这场宫宴她还因祸得福了。从前妄想的皇帝,如今如此亲近地同她说话,还直唤她的闺名,这若放在以前,她应该会很心动了吧?

可惜,现在是现在,以前就只能是以前了。

她后退了两步,冲着权青城俯身,“今晚多谢皇上搭救,天色不早了,臣女就不在宫内多留,请皇上指派个宫人送我一程吧!”

“好。”权青城很痛快地答应下来,并吩咐吴否,“去派个得力的人送五小姐回府,另外再叫两个禁军跟着。待到了将军府,若是夜老夫人有所为难,就说朕留她下来说话。”

吴否领了命,带着夜楚怜离了神仙殿,直到把她交给送她出宫的人,这才要准备告辞。

夜楚怜咬了一会儿嘴唇,终于还是壮着胆子开了口,问了一句:“吴公公,适才凤凰于飞殿坍塌时,您可有留意四殿下了?他有没有受伤?这会儿是已经出宫了吧?”

吴否一愣,随即摇头,“这个奴才还真的没有留意,不过想来四殿下应该是没有事吧?否则早就该有宫人来报了。五小姐这是在担心四殿下?您同四殿下……”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楚怜慌了,脸都红了,想说否认的话,可是话出来却打着颤音,连她自己都不信。

“没,没有,我没有同四殿下怎,怎样,我,我就是,我……”

话说不下去了,她就是什么呢?她就是担心那位殿下,她就是想知道那位殿下有没有平安出宫,有没有被凤凰于飞殿的飞沙走石所伤。她就是想知道他的消息,因为这一场宫宴,她就是为了他而来的呀!

吴否是个人精,先后侍候着两位皇帝,什么事儿看不出来呢!小女儿家的这点子心事,早在夜楚怜刚一开口时就被他猜了个明明白白。

于是他主动说“老奴会帮着打听四殿下的消息,回头要是打听出什么就告诉坠儿姑娘,待坠儿姑娘回府之后五小姐您寻着她去问就好了。”

夜楚怜如此才放心出宫,吴否目送了一段,默默摇头。

喜欢谁不好,偏偏是四殿下。不是说四殿下不行,而是这条路注定太辛苦,如果夜家这位五小姐是站在四小姐这一边的,那他会为这位五小姐心疼。

神仙殿里,权青城跟坠儿又吵吵起来了,还是因为坠儿和佩儿的这个称呼。吴否站在外头听了一会儿,无奈苦笑,也没急着进去,只管让宫人张罗着备些夜宵。虽刚结束了一场宫宴,可是谁又能在宫宴上吃饱呢?

再想想,恩,可能夜四小姐吃饱了,毕竟每次他往夜四小姐那处看去,夜四小姐都在吃东西。从菜到肉,从点心到水果,甚至是酒,一样都没落下。

炎华山上,云臣坐在大殿外头的台阶上跟连时说话,说的是这一场宫宴都有什么人干了招人烦的事,又有什么人替夜四小姐说了话,还有什么人出乎意料地同夜四小姐关系非常好。

连时手里拿着针线,正在给云臣补袖子。好好的一件新衣裳,用料考究,袖子口还用银丝线绣着云纹的,很是好看。可惜在宴殿坍塌时被刮坏了一道口子,这让连时很是心疼。

“招人烦的肯定是夜家老夫人,替四小姐说的应该有刑部江家和临安府池家,至于出乎意料同夜四小姐关系非常好的……恩,该不会是那位归月郡主吧?”

云臣到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四小姐和你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连时摇头,“没说,帝尊大人看得紧,四小姐回来后也没顾上跟我说几句话。到是今儿早上听着了几句争吵,是关于那位归月郡主长得有多好看的。大体的意思就是说,归月郡主十分貌美,夜四小姐有点儿压力了,坚决禁止帝尊大人跟那位郡主见面。”

云臣不解,“帝尊见归月郡主做什么?”

连时又说“好像是那位郡主亲了四小姐一下,帝尊大人不乐意了。”

云臣想想封昭莲的那个样儿,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是该不乐意,那位郡主脑子有毛病,不过正义感到是挺强的,在宫宴上几次跟她们的使臣叫板,一点儿面子都没给自家人留。”

连时的针线打了最后一个结,用嘴给咬断了。云臣瞅了瞅,觉得很满意。

“没想到连公公还有这么一手,这针线功夫可真是不错,比织绣纺的没差到哪去。”

连时也有些自豪,“织绣纺没法比,但还是要比外头裁缝铺的手艺强出去不老少的。说实在的,这手艺原本是为了帝尊练的,因为不想把帝尊大人的衣裳拿去给宫里人补,怕他们摸一下再给摸脏了,帝尊大人就不穿了。可后来我都练成了,才发现帝尊大人的衣裳根本就穿不坏,或者是穿坏了也不需要我们来补,他老人家自己掐个诀就能补好了。所以我这手艺一直也没有发挥的地方,今儿还要感谢云大人您,给了这手艺一个用武之处。”

云臣放下袖子,再想想这场宫宴,还是叹气。

“归月使臣真是个白痴,摄政王今儿也是挺下不来台的,现在还在大殿外头跪着呢!也不知道今后还有没有脸面对满朝文武,还有没有脸当这个摄政王。”

连时说“放心吧,他脸皮厚着呢!不但能继续当,可能还得再整出其它的妖娥子来。不过这场宫宴要照你这么说,四小姐可是还没玩够呢啊!如果帝尊大人不发火,可能夜四小姐自己也得把那使臣给整死。哎呀这事儿整的,自己动手总比别人动手过瘾呀,帝尊他老人家还是手快了。本以为办个宫宴能让四小姐~痛快痛快嘴,再痛快痛快手,没想到最后闹成这样。不行不行,赶明儿得找个机会跟皇上说一下,不行再补办一个,咱们得把这个场子给四小姐找回来啊!得让那些该骂的人都让四小姐给骂遍了,那才过瘾呢!”

云臣无奈,“你可拉倒吧!四小姐哪有那个闲工夫见天儿的陪着他们玩儿。不过有个事儿我想跟你打听下,就是那道先帝的遗诏,是帝尊大人给改过吗?虽然我也没看过以前的遗诏,但先帝肯定不会立七殿下为新帝,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可为何今晚取下来的遗诏,上头竟清清楚楚写着七殿下的名字?我觉得肯定是被人改过,估计是帝尊大人做的。”

连时却摇了头,“这个我也不知道,按说帝尊大人是不会搭理这些个破事儿的,凡人国事,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就算把自己给折腾没了,那也与帝尊大人无关。只要不闹上炎华宫,宫里着火帝尊大人也是不会管的。但如今不是形势不一样了么,不是有四小姐了么,那可能帝尊大人就为了哄四小姐开心,把遗诏给改了呗。毕竟如今这位新帝跟四小姐一口一个姐姐的叫着,多少也算是沾了几分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云臣觉得这个分析甚有道理。

二人正说着,坠儿回来了,呼哧呼哧地爬上山,累得一屁股坐到了连时边上。

连时赶紧给她递水,同时也问道“皇上那头怎么样?”

坠儿灌了几口水,这才缓过来些,然后摆摆手说“皇上没事,不但没事,他还挺高兴的。说什么帝尊大人发这么大的火,是因为在乎我家小姐,他为我家小姐高兴。对了,我们还拟了一份赔偿书,打算过几日就派使臣往归月走一趟,跟归月要银子去。”

连时觉得这个想法很有创意。

坠儿再道“临来时路过塌了的宴殿,看到摄政王一直在那头跪着呢,跪得直溜溜的。可我总想一板砖拍死他,真是忍了又忍才忍住。”

连时一拍大腿,“你忍他干什么?直接冲上去拍啊!”

坠儿叹气,“我怕真把人给拍死了。”

“死了就死了呗!偌大北齐,难不成还死不起个摄政王?”

云臣气得想掐死这俩,“别跟着起哄了行吗?坠儿一个小姑娘,直接冲上去就拍摄政王?那摄政王不是兔子,他是狼啊!怕是这砖还没等举起来呢,她就得先被摄政王一巴掌糊死。再说,凡间朝廷还要理政,这一塌坍塌就砸伤了不少人,都不知道何日能复朝。这再把摄政王给拍死了,皇上管谁啊?你去处理政务?”

连时低下了头,表示他错了。

殿外,坠儿给连时和云臣详细讲起赔偿款的事,殿内,夜温言眼瞅着师离渊一直看着她笑,笑得她心里直发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到底在笑啥?师离渊,你究竟对自己的长像有没有点儿自知之明?就你长得这个样,你还动不动就冲着我笑,那我能有抵抗力吗?不瞒你说,我现在一直用灵力压着火呢,这眼瞅着兜里的花就要用光了,你要再笑我就只能把你扑倒,到时候你可别哭。”

师离渊收住表情,再不敢笑了。

“说说你到底在笑啥?不是刚发完火拆了一座大殿么,这怎么一转身就跟捡了多大便宜似的?跟我说说你笑啥,让我也一起笑一下。”

师离渊告诉她“本尊就是笑你,之前做好万全打算要回家了,宫宴之前还跟本尊依依不舍地道别,说什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到炎华宫来,才能再见到本尊。骗着本尊亲你亲了好久,结果这才几个时辰工夫你就又回来了,是不是很好笑?阿言,你要就是成心骗本尊多亲亲你,那你就直说,本尊对于这件事情还是很乐意的,用不着兜那么大一圈子。”

夜温言磨牙,“明明是你把我掳回来的,我还没找你算帐呢!你说我好好的搁那跳火凤舞,把李家嫡小姐都给跳成半残了,就准备再大展伸手收拾一下那归月使臣。结果你可到好,一板砖直接把人给拍死了。我这空有一身报负却无处施展,这也太闹心了?这今天晚上我还能不能睡得着觉了?这种思路突然被打断的感觉,你能切身体会吗?”

师离渊表示不能,“本尊只是很生气,归月人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把主意打到你身上,这是本尊忍不了的。但凡他们不触到本尊底限,本尊也不会直接出手把人处死。”

“你留给我收拾不好吗?”

“一时冲动。”

“那下回咱们能冷静一下再行动吗?”

“还敢有下回?再有下回塌的就不是北齐宫殿,而是归月皇宫。砸死的也不再是归月使臣,而是归月国君。”

“……幼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师离渊才不要理她,幼稚就幼稚,反正把主意打到他们家小姑娘身上,他就忍不了,是个男人都忍不了。弄死个归月使臣实在算是手下留情了,再有下回,他不介意亲自走一趟归月,将那归月国君也给拍死。

能派这样的使臣前往北齐,想来那归月国君也不是个好东西。以前他真是太不问世事了,否则早在那归月新君还在北齐做质子的时候,就该把这种后患给扼杀在摇篮里。

帝尊大人煮面条去了,他觉得他们家小阿言肯定饿了,面条怎么也要煮上一大锅才够。

却不知小阿言在宫宴上一点儿都没客气,也没被那些糟心的事影响。该吃吃该喝喝,差点儿没把自己给撑死。等到面条煮回来,人都躺在他的玉椅上睡着了。

于是面条便宜了外头坐着的三个人,吃得那三人跪到地上直呼帝尊天天岁。

次日大年初一,夜温言是在一品将军府自己的床榻上睁开眼睛的。

实在是太久没回来了,以至于这间屋子都有些陌生,枕着的枕头也不似炎华宫那只舒服。

帐中有降真香的味道,她知道定是师离渊送她回来后,又在这里坐了许久。

花型的暖玉带在身上,让她即使离了他身边,也不再有那种彻骨寒冷的感觉,甚至被窝里都有了温度。可还是不如炎华宫的床榻睡起来舒服,即使铺的盖的也都极好,到底是少了一直会坐在身边守着她的那个人,到底是一睁开眼,不再看到北齐帝尊的倾世容颜。

她微微叹气,只道这人啊,还真是由简入奢易,由奢入简难。前世今生,那么多岁月都一个人睡过来了,这怎么才被那人守了半个月,就已经开始惦记,已经开始不习惯?

又躺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轻轻推门进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姐醒了吗?”是香冬的声音。

她许久未见香冬,掀了帐子就递过去一个笑脸,“嗨,香冬,好久不见。”

香冬面上也是难掩兴奋,但还是摇摇头,认认真真地答“小姐一直都在府里,怎的就好久不见?昨儿奴婢还送小姐去参加宫宴呢!”

她点了头,知道香冬这丫头一向最谨慎,更是她这院子里除了计嬷嬷以外,最隐重的仆人。眼下在她面前都咬死了她就在府里,这几乎就是自己在给自己洗脑,以便时刻记得这个“真相”,从而做给别人看,也带动全院子的下人一起相信这个事实。

于是她也不再多说,只管在香冬的侍候下起身梳洗,再看着坠儿把早膳给端了进来。

香冬说“原本大年初一的早膳应该一家人一起用的,但咱们府里现在这个情况也不适合一起用了,而且小姐起得有些晚,大夫人和大小姐那边便也没特地等着。”

坠儿说“夫人和大小姐去了奇华殿,计嬷嬷陪着去的,已经去了有一阵子,说是打算把二老爷给放出来。”说完还闷呼呼地叹了气,“真是便宜了他们一家人。”

夜温言问香冬“是我母亲自己想要把人放出来,还是有人逼迫她?老夫人那边怎么说?”

香冬答“老夫人昨晚上被宫里的人给送回来,说是发了臆症,还说什么身带恶煞的,宣读了皇上口谕,一个月不让出门。所以老夫人自打回来后就一直在福禄院儿没出来,连那边的丫鬟婆子也都十分消停,没有在府中走动。二老爷一家是大夫人自己决定放的,因为四小姐您没事,所以就没有再继续关着的理由。”

香冬一边说一边给她盛了粥,“大夫人往奇华阁去之前,特地让丹诺过来说了一声,说这些日子的惩罚也差不多够了,总不能真的把人给关死打死。”

夜温言喝了小半碗粥就搁下了,实在是不太饿,昨晚宫宴吃多了,到现在都饱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站起来,“走吧,我们也到奇华阁看看去。”

坠儿和香冬赶紧跟着。

时隔半个月,香冬终于能再跟着自家小姐一起行走在将军府里,一时间还有些感慨,更有些激动。她小声同坠儿说“这些日子几乎就没离开过西院儿,最多就是往大夫人和大小姐那边去看看,还有一次跟着大夫人一起去了奇华阁抽人,当时我也是强忍着,才没有冲上去把二老爷一家三口都给掐死。”

坠儿也是恨得直磨牙,“香冬姐你还是太克制了,也太含蓄了,就算不掐死,至少扇几巴掌也是过瘾的。毕竟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你实在是有点浪费机会。要是我在府里,我一定打他们。”她想起腊月十五那晚背着夜温言回京,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算忍住真拍死二老爷一家的冲动。“罢了,我也得克制,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香书点点头,默默检讨了一番为何要提起这个事,就开始继续给自己洗脑。

奇华阁那边已经没什么人了,计夺和计蓉兄妹二人还在。一见夜温言到了,立即上前跪下磕头。报了名号之后,计夺说“我二人往后就跟着主子,唯主子之命是从。”

计蓉也道“主子往后不管有任何吩咐,属下二人都将全力以赴,不惧刀山火海。”

她听了就笑,“起来吧,我虽没有什么事能让你们上刀山下火海,但身处临安内城官邸,刀光剑影还是避免不掉的。有你们在身边,我多少也能安心一些。”

二人听了很高兴,尤其是计蓉,乐呵呵地起了身,怎么看夜温言怎么觉得亲切。

夜温言也挺喜欢这姑娘,便同她说“女孩子家家的,不要晚上趴在石头桌子上睡觉,会很冷,容易着凉。虽然你们都有功夫在身,但该注意的还是要注意。我希望跟在我身边的是两个伙伴,而不是两个风餐露宿的死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蓉心中诧异,计夺却想起那天晚上忽然飘过的花香,和花香中夹杂着的降真香。

再仔细闻闻,这才发现站在面前的这位小主子身上散着的,就是那天晚上的味道。

他方才恍悟,原来那天晚上来过的人并不是帝尊,而是这位夜四小姐。可夜四小姐怎也能避开计奴的防守,悄无声息地来,又悄无声息地走呢?

“属下多谢主子体谅。”计夺忍住心中疑惑,再道,“守护主子安全,是我兄妹二人的职责所在,就是主子夜里睡觉,属下也是要在一定的距离内时刻保护清醒的。”

夜温言听了就笑,“真不用,若你二人真在外头护着我,那我也睡不好觉了。好了不说这些,你们一直守在这,可见我母亲来过?”

计蓉说“大夫人一早就来了,放了二老爷一家,现在已经回去了。主子不用担心,是计嬷嬷跟着回去的,二老爷他们状态也不是很好,所以也省了许多口角,只由下人抬回去疗伤了。到是二少爷还在屋里待着,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夜温言点点头,再对香冬和坠儿说“你们也一起在外头等着,我进去看看。”

坠儿和香冬有些担心,香冬更是说“二少爷是位高手,小姐就这样一个人进去可别再出个什么事。这位计家小哥,要不你跟进去看看吧!”

计夺却摇了头,“主子说不让跟着,那就是不让跟着,我们不能违了主子的意愿。何况二位姑娘真不用担心,也没什么可担心的,毕竟已经关了这么久,且大夫人每天还都要过来抽打一次,二少爷再是高手,这会儿也基本就是半废了,就是想对主子不利,他也没那个力气,所以咱们只管在外头守着就好。”

奇华阁的书房里,夜飞舟就在软椅上靠着,一双眼睛盯着前方,空洞无神,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长达十五天的囚禁,让这间书房里的气味特别的不好,几乎比猪圈还要难闻。夜温言才一进屋就皱了眉,于是干脆捏碎一朵腊梅,这才让周遭的空气有所改善。

这书房前些日子她来过一回,是在夜里,当时的情形比之现在要好上一些,至少当时的夜飞舟还没有现在这么瘦,嘴唇的颜色也没有现在这样白。

听到有人进来,夜飞舟顺着声音看过去,但见是夜温言,当时就有些激动。

他想起身,但起得有些猛了,一下就又躺了回去,直缓了好一会儿才算是缓了过来。

夜温言仔细看他,见他衣裳也脏了,头发也乱了,肩头被刀扎过的地方血迹又扩大了一些。整个人消瘦如骨,眼窝都陷了进去,阴柔之相到是在这样的状态下更突显出几分,就像女子,有一种凄凄然的美。

他叫她,“小四。”

她便想起原主很小的时候,这个哥哥偶尔会这样叫她。直到多年以后习武归来,就更是喜欢一口一个小四地叫着。

“小四,对不起,对不起。”夜飞舟稍微坐起来一些,叫了两次小四,说了两声对不起,就低头掩面,无声地哭了起来。

夜温言看着他哭,看着夜飞舟的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流,突然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飞舟的身上尽是鞭痕,是这些日子被穆氏抽的。

她看到有的地方衣裳已经全破开,露出里面翻飞且已经开始感染化脓的伤口。

可夜飞舟却似浑然不知,更是完全都不在意,他只是掩着面不停地说着“对不起。”

夜温言向前走了几步,伸出手往他额头探了去,额头滚烫,明显是因为伤口感染发烧了。

夜飞舟怔了一下,茫然地把头又抬了起来,“小四。”

“罢了。”她将手收回,“你杀我不成,我娘亲也打了你,就算扯平了吧!”

他愣愣地问“你知是我杀你?”

“知。”

“不恨我吗?”

“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既然恨,那为何不亲自报仇?小四,你杀了我吧,我绝不皱一下眉头,死了也不会恨你。这是我欠你的,理应由你拿走我的命。”

那个大雪纷飞的夜晚几乎成了他的梦魇,多少日子了,他只要一闭上眼,立即就能看到夜温言全身是血倒在那里,肩头的伤在雪地里化开一片嫣红。

梦魇比死亡更加可怕,他真怕自己日日夜夜做同样的梦,早晚有一天会死在梦境中,且到死都还记着,自己欠这个姐姐一条命。

可夜温言却无意杀他,只对他说“你的人扎我一刀,我的人也扎了你们一人一刀,这仇就算是报完了。我从来都不是多善良之人,但也不至于赶尽杀绝。如若那天夜里我真的死了,我母亲也绝不会轻意放过你,你终究是要为我偿命的。但是我没死,既然没死,就没道理再拿走你的命。只是你得记着,一次劫杀,杀尽了你我之间的兄妹情义,从今往后,我不会再当你是哥哥了,你也不必再当我是妹妹。若有下次,咱们还是敌人。”

“小四……”他站起身,很困难,还摔了一回,好在终于是能撑着在她面前站稳。“小四,就这一回,二哥保证就这一回,绝不会再有下次。你不认我是应该的,但是在我心里,你永远都是当初带给我一包糖果的四妹妹,是这个家里唯一还记得我的人。”

她“恩”了一声,再道“奇华阁已经没有人守着了,你回自己屋去吧,请个大夫治伤。”

话说完就要走,转身时,夜飞舟从后头拽了她一下,“小四,我……”

话刚说到这,突然之间地面传来剧烈晃动,四周桌椅柜子全都在响,更有一只花瓶倒在地上,啪地一下摔了个稀碎。

夜温言大惊,地龙翻身!

夜飞舟站不稳,整个人往后仰了去,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一把将人拉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焦急的问话传入神识,是师离渊的声音“地龙翻身,阿言你有没有事?”

她立即回“我没事。”

他又问“身上有带花吗?”

她再答“带了,放心。”

传音就不再继续,她知他定也急着去处理这次意外,不由得懊恼昨晚竟忘了告诉他火凤的提示。这突如其来的地震还不知涉及面有多广,是只在京城范围,还是临安以外都有受灾?

只片刻平静,第二波地动很快就又到了。她刚听见外头有计夺的声音叫了声主子,紧接着就是轰隆一声,整座奇华阁都发生了坍塌。

下人全部被拦在外,只有她跟夜飞舟二人还在屋里。

坍塌发生的一刹那,夜飞舟一把抱住她,身子翻转,硬生生替她接了屋顶掉下来的横梁。

夜温言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就看到夜飞舟一口血吐了出来,整个人都往下滑去。

她急了,冲口叫道“二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意识涣散之际,他却展了个笑出来,用微弱得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说“二哥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本来就一身是伤还发着高烧的人,再经了这一砸,又吐出一口血,夜飞舟知道,他已经离死不远了。他不怕死,特别是为救夜温言而死,也算是解了心结,还了伏杀之债,更是除了梦魇。可不幸的是,屋子塌了,夜温言却还在里面,他死不要紧,总得把小四从这里给弄出去。

于是他睁大了眼睛,双齿用力咬破舌~尖儿,以这样的方式强迫自己清醒起来。

好在奇华阁只有一层,顶开压在背上的横梁,再努力撑开破碎的砖瓦,废墟中被撑起一方空间来。他用力去推夜温言“快走,快,二哥就要坚持不住了。”

夜温言懵了那么一下,大概几息的工夫,竟也忘了捏花催灵。直到夜飞舟不停地推她,这才反应过来不是愣神儿的时候。

于是将手藏于袖间,花催灵动,那些压住夜飞舟的砖瓦就不再有力量,被撑起来的一方空间也不再只够她一人冲出。

计夺等人也跑了过来,反复询问“主子有没有事?”

她摇头,“我没事。”再伸手去拉夜飞舟,却见那人已是弥留之际,一动不能动,就连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下人们七手八脚地扒砖救人,这会儿也顾不上原本是跟二房一家有仇的了,因为他们看到夜温言正伏在夜飞舟耳边一遍一遍地叫着“二哥,张嘴!”

夜飞舟迷迷糊糊地听了她的话,意识恢复几分,就感觉似有一只小手扒在他的嘴边,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塞到他的嘴里。紧接着又是夜温言的声音传来“咽下去,运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他最后听到夜温言说话,因为夜温言已经走了,只留香冬一人守在这里,其它人都跟着她往西院儿的方向跑,她得去救穆氏和夜清眉,还有大哥夜飞玉。

“计夺去玉京园看大少爷,计蓉去余书院看大小姐,坠儿跟我走!”她利落地分配各人,脚底下干脆用了小挪移术,几下就没了影子。

计氏兄妹惊讶于这位新主子竟好像也会术法,坠儿却不觉稀奇,只以为这是帝尊大人教给自家小姐的。但小姐走得太快,她只能拼命地朝着清凉院儿的方向跑,几次都被地上掀开的青砖给绊得摔了跤,磕得膝盖生疼生疼。

好在刚刚地动最强烈时她们都是在院子里,四周平坦,又有计氏兄妹护着,也没伤着什么地方。这会儿虽然跑摔了,但毕竟冬日穿得厚,最多破点皮,这都不要紧。

皇宫方向,有一团红光冲天而起。夜温言扭头去看,但见那团红光在半空中化散开来,就像个大罩子一样将临安内城笼罩在内。

她知那是师离渊在以大术法护佑这一方天地,可毕竟术法的范围是有限的,他只保得内城,却顾不上外城。不过好在内城与外城的距离只在师离渊一念之间,于是只几息工夫,就又有红光冲天,把外城也团团包围。

她松了口气,知道这是师离渊以大挪移术出了内城,又在外城转城一周,完成了这个护佑术法。也因为术法没有再继续向外蔓延,便说明此次地龙翻身仅只临安,其它省府并没有受到波及,或者波及甚小,可忽略不计。

清凉院儿里,穆氏站在院子中间,正看着塌了一半的房屋发愣。

她见穆氏没事便也放心,走上前问道“有没有人被压在下面?”

穆氏摇头,“没有,下人们都在院子里做事,我点过人数,该跑的都跑出来了。我这边也得亏有计嬷嬷在,才一地动就护着我冲了出来。言儿你怎么样?有没有事?”一边问一边去看夜温言,但见衣裳有几处划破了,便着了急,“是不是受伤了?伤到哪里快让我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赶紧告诉穆氏“我没事,一点伤都没有,衣裳是刮破的,内衬都是好的,所以娘亲不必担心。”说完又对计嬷嬷道,“嬷嬷看好母亲,我到大姐姐那边看看。”

话说完,人已经消失不见。

穆氏虽说依然惊讶,但经过昨晚宫宴之后,心里毕竟也已经有了数,就也不再觉得反常。

余书院儿的坍塌比清凉院儿要更严重一些,夜温言到时计蓉也刚到。计奴轻功虽好,可到底比不上她是用术法瞬移行走,两人看起来到像是一起来的。

“大小姐呢?”夜温言一到就抓了院子里的一个丫鬟,“别哭了,大小姐呢?”

那丫鬟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哇地一声哭得更响了,但好在哭的同时还知道说话——“大小姐被压在树底下了,压断了腿!”

夜温言急了,匆匆顺着小丫鬟指的方向去寻找夜清眉,很快就看到一群下人正围着一棵倒了的树使力气。

可惜小姐院子里的都是丫鬟,这棵树又实在粗壮,连根被撅起来的,五六个丫鬟咬着牙都搬不动。就听到夜清眉的近侍丫鬟瑞珠说“不能再搬了,咱们使力时树会抬起来一点,可又不能全抬起来。待力一卸,大小姐的腿就会被重压一次,遭的罪更大。你们在这看着,我去搬救兵。”

正说着搬救兵,回身就看到了夜温言,纵是瑞珠也憋不住掉了眼泪。“四小姐,您有没有事?如果没事的话能不能想办法救救大小姐?我家小姐的腿就快全断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清眉的腿伤得很重,被树压着的地方都扁了去,人也因为疼痛而昏迷。

瑞珠说“谁能想到突然就地龙翻身了呢?当时小姐说刚放了二老爷一家,心里不痛快,就想一个人在院子里转转。奴婢们以为左右就是在院子里,就算身边没人跟着,转来转去的也都是能叫我们瞧见的,所以就没往心里去。没想到竟遇了这种事儿,这可怎么办才好?”

她说的怎么办才好,一来是说怎么救人才好,二来也是在说救出来之后可怎么办才好。

腿都压扁了,肯定是断了骨头,这种程度的伤即使是有太医来治,这腿也是保不住的。

夜清眉还未出阁,若是就这么坏了腿,一辈子也就没什么指望了。

夜温言深知这个时代对女子的残酷,却也没有太慌,毕竟她还在这儿呢,只要夜清眉人还是喘气的,有她在就没什么大事。

于是她吩咐计蓉,“我们一人抬起一边,用全力,有没有把握?”

其实她自己就可以轻松将树抬起来,如此说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计蓉也不含糊,立即点头“有把握,甚至不需要小姐动手,属下一人就行。”

她便撤了出来,“好,那你自己来。”不是不想帮忙,只是想看看这计奴的本事。

计蓉站在大树中段,弯下身,两只手往树干下面一勾,猛地用力,一下就将粗壮的大树搬起,再后退两步,扔到了地上。

这一系列动作做完,面不改色气不喘,就像什么都没做过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毫不吝啬地赞扬“果然是好样的!”然后走上前去看夜清眉的伤。

腿的确是被压扁了,从膝盖往上的位置全部被压毁。骨折是肯定的,而且还是粉碎性骨折。除此以外筋也定然全断,虽没有外伤,但是整个大腿都红得发黑,明显是里面积了血。

先前因为她治好了权青城的嗓子,故而总有人愿意把她说成是神医。可实际上她哪懂医术,医术是医脉凤家的绝学,毒脉也有涉及,她前世不过是跟着阿珩和阿染学过一点皮毛,之所以她会治病,不是说她医术有多高明,而是因为她身带灵力。

一只手轻轻覆在夜清眉受伤的腿上,有银光自掌心泛起,却因掌心向下,并无人看到这一幕。人们只觉得四小姐的动作好生奇怪,人救出来了也不急着叫大夫,就用手按着伤处那能有什么用?何况这样按着大小姐不疼吗?

但也没有人敢问,她们甚至不知道四小姐是什么时候回的府。反正所有人都一脸懵,直到眼睁睁地看着大小姐很快就醒了过来,瑞珠立即就开口询问“小姐感觉如何?”

夜清眉摇摇头,只看向夜温言,一脸的焦急“言儿,是不是地龙翻身了?你有没有受伤?母亲和哥哥呢?他们都怎么样?”该问的都问到了,却唯独没在意自己的状况。

夜温言实话实说“地龙翻身时母亲有计嬷嬷护着,没有事,大哥那头我让计夺去看了,应该问题也不大,我也没事,到是大姐姐你,你的腿被树压断了。”

夜清眉这才感受到疼痛钻心,当时就冒了汗。

“放心,我给你治了一下,虽然伤处看起来吓人,但只要养一养就能好起来,腿不会瘸的。”这话是她伏在夜清眉耳边说的,到还真是让夜清眉松了口气。

夜家的大小姐从来都把自己放在最后一位,只管自己的亲人都能过得好。但纵是她可以无所谓之前为了打听夜温言的消息撞伤的头,却依然做不到无所谓要断一条腿。

“言儿,谢谢你。”她放下心来,虽然疼痛还在,可总归是心里有了底。

夜温言拍拍她的手臂,“我们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你跟我说谢谢就太见外了。”她的声音扬大了些,问身边站着的瑞珠,“可还有人受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瑞珠立即点头,“有,有几个下人被压在屋子里了,这会儿还不知生死。”

“带我去!”她站起身时对夜清眉说,“让下人先照顾你,我去救人。”

说完,不等夜清眉点头,匆匆就走了。

余书院儿受灾相对清凉院儿要严重许多,屋子塌了一多半,她能听到有人在废墟中哀嚎,也能看见有人倒在废墟里没了声息。

有一个年纪还小的丫鬟被倒塌的房梁砸中了后脑,砸出一地的血,待她过去查看时,发现人早就断了气。

没有受伤的下人们哭着参与救援,夜温言捏花为引,救活了一个还剩下半口气的婆子,再看看已经没有重伤患,这才放了心。

地龙翻身总有反复,大震过后还会有余震,虽然师离渊以灵力护住了临安城,余震应该是不会再发生了。但经过了大震后的房屋却是十分脆弱,随时都会有倒塌的可能。

所以屋子里是不安全的,最好把人都集中在空地处,远离树木和房屋。

可眼下是冬天,气候严寒,就一直在外面肯定是不行的。夜清眉受伤,那么多下人也受伤,必须得有一间屋子给她们暂时容身。

她在院子里走了一圈,选中一间屋子以灵力加固,这才告诉余书院的下人“整座院子里只有这一间房屋可用,所有人都集中到这间屋子里来,其它地方不要去。一定照顾好大小姐和受伤的人,我会找大夫来给你们治伤,但也不会太快,因为现在整座临安城都在受灾,家家都在找大夫,所以你们最重要的还是得自救。”

她又从袖袋里抓出一把药丸,直接塞到那个丫鬟手里,“所有受伤的人,包括大小姐,一人一颗,嚼了就可以吃。一定要吃,否则她们等不到大夫来救治。”

没有人质疑夜温言的话,这个突然又出现在将军府里的四小姐,就如救世祖一般,在这样的时刻给了人们最大限度的信心和力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去找夜飞玉了,计蓉匆匆跟上,坠儿也在后头跟着。虽然没有人知道四小姐身上哪来的药丸,但是她们都坚信一个道理,那就是能被帝尊相中的人,做什么都是有道理的。

行至一半时,夜飞玉同计夺一起往这边迎过来了。

夜温言松了口气,“大哥没事就好。”

夜飞玉一把将她抓住,急得眼睛都红了,“言儿你怎么样?你有没有受伤?我听计夺说出事时你还在奇华阁的书房里,屋子塌了你都还在里面,到底哪里伤着了你可一定告诉我!”

她赶紧摇头,同时安慰大哥“真的没事,我有能护身的,大哥晓得的。”

这话说得算是很直接了,夜飞玉便想到昨天晚上送他们回府的挪移之术,这才算是放了心。可他还是纠结一件事“听说是飞舟替你挡了一根屋梁,你若真能护身,何以还用他来替你挡?言儿,你不能骗哥哥。”

她闻言苦笑,“真没骗你,是二哥不知道我的事,所以才替我挡了。事实上我就是什么事都没有,反过来还要救他的命,实在是有点儿帮倒忙。好了哥哥,母亲那边我去看过,没有什么事,但是大姐姐受伤了。不过你放心,我第一时间接好了她的腿,也在余书院儿加固了一间屋子。你先去把母亲接上,再一起去余书院看大姐姐吧!清凉院儿我没来得及留房屋,不行就让母亲跟大姐姐挤一挤,至于大哥你……”

“不用担心我,我是男人,我怎么着都行。”夜飞玉立即打断她,“我这就去接母亲,可是言儿你又要去哪?”

正说着,就听到一个丫鬟的声音大声地喊“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救老夫人,老夫人被压在屋子里出不来了,救命啊!”

是福禄院儿的人。

夜温言理都没理,只推了夜飞玉一把,“大哥快去吧,我要出府看看城里的情况。”

夜飞玉担心她,想说跟她一起去,可夜清眉受伤也叫他放心不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时,穆氏到了,身后跟着清凉院儿的下人。

坠儿赶紧迎过去,把夜清眉那边的情况讲给她听,在讲到四小姐已经第一时间施救时,穆氏心里的一块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福禄院儿的丫鬟见这边人多,连滚带爬地就奔了过来,直接就给穆氏跪下了——

“求大夫人救救老夫人,老夫人被压在屋里出不来了。”说完又怕穆氏拒绝,赶紧又加了句,“二小姐也在里头,她是跟老夫人在一起的。”

穆氏身子晃了晃,下意识地看向夜温言。

夜温言心中叹气,却也没再拒绝,只点点头道“过去看看吧!”

一群人呼呼啦啦地跑向福禄院儿,果然看到主屋坍塌,几个丫鬟婆子正在扒砖掀瓦。

有个熟悉的声音不停地叫喊着“轻一点儿,你们轻一点儿!注意老身的腿,还有老身的胳膊。老身现在没事,可要是因为你们让老身受了伤,老身出去之后非扒了你们的皮!”

有个婆子立即道“请老夫人放心,咱们一定会多加小心的。好在有二小姐在上面垫着,老夫人应该没太伤着吧?”

穆氏眼一黑,差点儿没晕过去……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飞玉将穆氏扶住,同时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面前那片废墟。

下人们已经扒拉得差不多了,有两个人从废墟里面露了出来,一个在上,一个在下,一个背上腿上都是血,一个紧紧缩着身子,几乎整个人都缩在另一个下面。

夜飞玉眼睛通红,当时就道“老夫人这是在干什么?”

老夫人没听见他说话,毕竟场面太乱,她也被地龙翻身给吓坏了,这会儿只管吵吵嚷嚷地让人赶紧把她救出来,哪里听得着谁叫她什么。

到是受了些轻伤的君桃听见了这声问,于是开口回答“大少爷这是怎么了?老夫人被埋在砖瓦下面,自然是在等着救援。请大少爷帮帮忙,咱们都是女子,谁也没有太多力气,您帮帮咱们把老夫人抬出来吧!”

老太太终于注意到了这边,一看到夜飞玉当时就大叫“还愣在那里做什么?你是家中男丁,难不成还要看着这些丫鬟婆子来抬老身?”一边说一边推了推覆在她身上的夜连绵,“没死就起来,你压得老身快要喘不过气了。”

穆氏几乎崩溃,猛地冲上前去一把将夜连绵抱在怀里,同时也大声地问“是你摔在她身上了,还是她拉你做了垫背?”

夜连绵被砸够呛,身上全是伤,也全是血。一时间说不出什么,只管哭着跟穆氏说“你快放开我,你的手把我碰疼了!”

穆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搁到了夜连绵背后的伤处,她吓得赶紧移开,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把这个女儿抱住,不知道该抱她哪里。

堂堂夜家大夫人急得直哭,夜温言则是抓了一个小丫鬟过来,开口问她“告诉我,是二小姐自己摔的,还是被老夫人拉了做垫背?只管照实说,如果说差了,我可是不会饶你。”

那个丫鬟年纪很小,也不过就是十来岁的样子,她也不知道老太太是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小的孩子在院儿里侍候,只觉得这孩子小,看起来胆子也不大,兴许能问出几句实话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谁成想那孩子竟是瞪起眼睛反问她“有什么区别吗?老夫人是做祖母的,二小姐不就应该给老夫人做垫背吗?如果真是她自己摔到了老夫人身上,那她才叫大逆不道。”

夜温言听得真是一愣一愣的,这么小的孩子,是谁给她树立了这样的三观?

她不想再跟这孩子说话,只走上前去看夜连绵,结果目光刚一接触到就听那夜连绵说“用不着你在我这假仁假义,也用不着你们管是谁先拉的谁。救祖母是我自己乐意的,我就愿意给她做垫背,谁都管不着!”

穆氏气得直哆嗦,她大声质问老夫人“她是你的孙女,是年轻的孩子,你是怎么舍得让你的孙女替你挡灾的?大难临头你非但不救她,反而还拉她给你做垫背,天底下哪有你这样的祖母?她们到底是不是与你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啊!”

谁成想老夫人没说话,到是夜连绵又开了口“你没有养过我,就不要指责养大我的人。你们一个个穿得光鲜亮丽去参加宫宴,谁想过家里还有一个我独自守岁?你若真当我是女儿,怎的就不能留下来陪陪我?怎的就不能在回府之后给我包几个饺子,让我也沾沾大年夜的喜气?所有人都去过年了,就只有我无年可过。穆千秋,你摸摸良心,你真把我当女儿吗?”

“连绵!”夜飞玉听不下去了,“没有人不把你当女儿,但也请你先认自己的娘亲和姐妹!今日我们是过来救你的,若不是那下人说你也在这边,我们是不会过来的。”

这话说得很明白了,要不是为了救夜连绵,他们是不会管老太太死活的。

夜连绵瞪着夜飞玉,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不孝!”

夜温言转身就要走,却被夜飞玉给拉了回来。

谁也没说话,穆氏没说,夜飞玉没说。但是夜温言明白,拉住她,是想让她给夜连绵治伤的。纵是夜连绵说出那样的话,他们还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受伤无人救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叹气,到底还是转回身来,将手里一枚药丸塞到了夜连绵嘴里。

只是她也告诉夜连绵“我救你,只是因为你是我母亲亲生的女儿,但凡你不是,今天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夜连绵其实很想把药丸吐出来,她不想接受夜温言的施舍。可她也知道自己的伤有多重,能撑着说这一会儿话已经是极限了,若是不吃,怕是命就得搭里。毕竟这种情况下想要找大夫实在太难了,府里的客卿大夫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呢,她如何能干等着?

夜连绵把药丸给咽了,味道有些甜,不像是药,到像是糖。

她便有点怀疑,“你给我吃的是什么?哪有药是这种味道的?”

夜温言理都没理,起身就要走。夜连绵却撑着力气又叫了声“你站住!还有祖母呢,你为什么不救祖母?为什么不给祖母药?”

穆氏真有心想打死这个女儿,可她下不去手,就只能气得大声地喊“她用什么药?她拉了你给她垫着,根本就没受伤,她用什么药?”

夜连绵长出了一口气,念念叨叨地说“祖母没受伤就好,要是再有下回,我还给祖母当垫背。生恩没有养恩大,何况生母不疼我。”

穆氏双手握成拳,全身都在哆嗦。

夜温言这会儿到是有些佩服夜老夫人,能把一个孩子从小洗脑给洗成这样,这也是一种本事。但她还是一字一句地告诉夜连绵“刚刚我说过,救你是因为你是娘亲亲生的孩子,老夫人又不是娘亲亲生的,生死便与我一文钱关系都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话被老夫人听了去,立即大声地喊“可你爹是我生的!”

她冷笑,“那又如何?当初我死的时候,你也没有管过我。”

她再不多留,大步离开福禄院儿,都走出老远还能听到老太太在大声地叫着“景盛呢?景盛有没有事?你们有没有去看过二老爷?”可惜没人搭理她。

夜飞玉从后头把她给追上,拽了她的胳膊问“言儿你去哪?”

她说“我先去看看五妹妹,然后就要到城里看看情况,这次地龙翻身震感太强,连我们将军府的屋子都塌了好几间,别人家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特别是外城,眼下官府也一起受灾,肯定不能太快顾及到外城那边,我不去看看实在放心不下。大哥一会儿回我院子里看一眼,我院子里应该无事,但凡事就怕有个万一。”

夜飞玉点点头,去院子里看看没问题,但他实在担心夜温言“你去城里看了又能解决什么?地龙翻身不会只有一次,我虽未经历过,却看很多史料的记载。所以眼下绝不安全,你若非得出去,那我陪你一起。”

夜温言却没干,“不行,家里必须得留个男人在,何况大姐姐受了伤,更需要照顾。哥哥放心,余震不会再有了,因为有人已经把临安内外城都用术法罩了起来,所以我出去是绝对安全的。至于我去了能解决什么,哥哥忘了,我会治病。”

她给了夜飞玉无法拒绝的理由,夜飞玉无奈,只得松开拉着她的手,看着她带着一众下人匆匆往东院儿的方向跑了去。

他忽然就意识到,再也不能像从前一样来看待这个妹妹了,就像他也是直到这会儿才突然发现,原来在不知不觉间,言儿的身后已经跟了那么多人。

计嬷嬷陪着穆氏也从福禄院儿走了出来,她对夜飞玉说“四小姐是有大义之人,她的人生绝对不该局限在一座官邸里的后宅争斗,她的脚步也绝对不会只在一处停滞不前。请大少爷放心,四小姐不会有事的,自有人护着她一生平安,也会有人陪着她笑看凡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飞玉转过头看了计嬷嬷一会儿,问她“嬷嬷为何不跟着言儿走?”

计嬷嬷笑了,“老奴是被指派来侍候四小姐的,但是四小姐让老奴照顾大夫人,那老奴就该留下来照顾大夫人。不管任何时候,主子的话对于计奴来说就是圣旨。”

夜温言带着计夺计蓉和坠儿又在府里走了一圈,好在夜楚怜没事,就是柳氏惊慌之下崴了脚,在对于这种时候来说,崴脚已经算不上事了。

她随手在夜楚怜院子里救出来两个下人,夜楚怜见她要走,二话不说就在后头跟着。

丫鬟随喜便也二话不说地在夜楚怜后头跟着。

夜温言提醒她“这种时候你最好留下来陪着柳姨娘,而不是跟着我往府外跑。何况我是要到城里去看看情况,或许要挖人抬人医治人,你去了也帮不上忙。”

柳氏听了这话赶紧就道“不用管我,有这么多下人在,谁还管不了我一个崴脚的小伤。就让五小姐跟着去吧,即便她做不了别的,总也是能打个下手的,这种时候需要人手。”

夜温言便不再说什么了。

夜楚怜很是有几分激动地跟着她一起出府,才迈出门就听到身后有人叫了一声“小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温言回头去看,就见夜飞舟正往她这边走来,身后跟着先前留在奇华阁的香冬。

夜飞舟的头发重新拢过,虽不如仔细梳的好,但总好过之前那个模样。

衣裳却没换,想必是屋子该倒的都倒了,就是想换衣裳也没处换去。

她之前给了夜飞舟一枚药丸,可她又不是医脉毒脉之人,怎么可能随身带药。那东西不过是用花瓣变化出来的假象,稳住夜飞舟内伤和心脉的是她的灵力,是她在与他两手交握时,注入他身上的一丝气息。

但是灵力需要掩盖,所以那药丸不过是她在不得已之下想出来的应对之策。

“小四,我随你出府。”夜飞舟同她说话,目光中带着恳求,到是看得夜楚怜有些惊讶。

夜温言却皱了眉,第一反应就是拒绝。可是夜飞舟又说“不管你是去干什么,身边多一个人手都是好的。何况我是你的哥哥,我有义务跟着你,护你平安。”

计蓉忍不讥讽道“你的义务不是杀你妹妹么。”

夜飞舟没说话,也没觉尴尬,有些事情藏着掖着到容易别扭,莫不如摆在明面上说,他做过的事不会否认,躺平任嘲就是了。

夜飞舟不吱声,计蓉也不再呛白,夜温言也没有再劝,只说“二哥想跟就跟着吧!”

夜飞舟松了口气,紧紧跟在她身边,一行人匆匆出了将军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地龙翻身导致许多府围都发生了坍塌,砖头瓦砾都倒在道上,导致路十分难走。

更不能骑马,因为府里的马都惊,马棚也榻了,就连马车箱都被摔坏了。

所以他们只能走路,拐出将军府的巷子,沿着街道查看临安内城各家官邸受损的情况。

才没走多远,就见一个人奔着这边匆匆跑来。

来人是个小厮,十五六岁,个子不高,长得白净净的,就是可能跑得远了,一直在喘。

直到迎到他们跟前才停下来,一见了夜飞舟当时就松了口气。

夜飞舟一愣,“平阳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三殿下出了事?”他问这话时明显有些急,伸手就去抓那个叫平阳的人。

平阳连连摇头,“没有没有,三殿下平安,就是惦记着二少爷,这才让奴才赶紧过来看看。二少爷您没事吧?”

夜飞舟也松了口气,手放下来,摇头,“我没事。”说完又看了夜温言一眼,想说自己原本是有事的,几乎就要死了,却被夜温言一枚药丸给救了回来。可这话容易给夜温言带来麻烦,他不能说。便只道,“什么事都没有,让三殿下安心。”

平阳又问“二少爷现在是要去哪?三殿下说如果夜府不安全,就请您到仁王府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飞舟再摇头,“我跟着妹妹去城里看看,暂时不去尘王府了。你回去吧,照顾好三殿下,眼下大震刚过恐有余震,房屋受创后也不再结实,能不进屋就不进屋。夜里熬不住就挑最结实的屋子住,还要派人时刻警醒,万万不可大意。”

平阳往夜温言那处看了一眼,再跟夜飞舟道“就算没有地龙翻身,三殿下也是捡着最结实的屋子住,但那也没什么用。不过没关系,塌着塌着就习惯了,二少爷不用惦记。请二少爷万事小心,奴才这就回去跟殿下复命了。”

夜飞舟总觉得这话不太对劲,就追问道“三殿下当真平安?”

平阳点头“轻伤,手腕划了一下,不要紧的。二少爷自己保重,只要您这边没事了,三殿下也就不惦记了。”

平阳走了,夜飞舟叫了夜温言一声,“咱们也走吧!”

夜温言点点头,继续迈开大步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二哥同三殿下关系很好?”

夜飞舟很高兴她还能叫自己一声二哥,可一提到三殿下这个事,心情就又低落下来。

见夜飞舟不吱声,她也就不再问,只管一边走一边查看内城受灾的情况,有遇到实在坍塌得严重,又压到人的建筑,就随手挥一挥灵力,让救援者救得能轻松些,也让那些被压在下面的人不至于有生命危险。

只是她做得十分隐秘,两只手一直都是缩在袖子里,捏碎的枯萎花瓣也随手放入袖袋,没有让它们随意散落到地上。

她身带灵力之事不能让人知晓,天底下有一个师离渊就够了,再多一个她,怕是会乱了民心,也会让人以为灵力渐有复苏之象,从而打乱原本的生活规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天灾降临,能救一人是一人,不管那人是为官还是为仆,是贵族还是平民,生命面前人人平等,于她来说根本就没有什么两样。

渐渐地走过了一条街,没有人知道夜温言做了什么,人们只是看到夜四小姐带着几个人从街道上走过,偶尔停下来看一会儿,然后再继续往前走。却没有人知道,每每停下来,就会有生命在夜温言捻花催灵之下得以延续,也有废墟在灵力的作用下变得好挖了许多。

街道上全都是摔下来的砖瓦,这一路走得有些艰难,夜飞舟时不时就要伸手去扶她一把。即便她说不用扶,夜飞舟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拐了第一个弯时,夜飞舟终于又说话了,竟是继续先前那个话题。他跟夜温言说“你不要记恨三殿下,他与你无冤无仇,从来都不是他要对你做什么,而是我。都是我的错,所以你只记恨我一人就好。”

夜温言偏头看他,突然就问“那二叔二婶和夜红妆呢?我该不该记恨?”

“……”这话夜飞舟没接上来,神色愈发的黯沉。

她笑了笑,“我今年十五,就是翻过这个年也还没到十六岁生辰,我的性格应该是又有自己的主见,还未脱小孩子的心智。所以二哥也不必给谁求情,因为该记谁的仇,我心里自有一杆秤。当然,因为我还小嘛,所以这杆秤有时候也会发生偏差,单看有没有人招惹我,若大家相安无事,我也懒得打破平静,可若有人蹬鼻子上脸,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

救援还在继续,内城虽然塌了不少地方,但总体来说还算平稳。毕竟住在内城的都是官户人家,仆人多,素质也相对较好,所以即使有大灾也未见多混乱。

所有官邸都在有序地组织自救,受灾不重的还会腾出手去帮助邻居。

就是有许多在昨晚宫宴上受了重伤的人,这会儿就有些挺不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看到一个下人从一户府邸里冲了出来,正好跟外头回来的人撞到一处,那人就问他“上哪去啊?老爷怎么样了?”

冲出来的人都快要急哭了“去请大夫啊!再不请大夫来老爷就要没命了。”

才回来的那位一跺脚,“上哪请去啊?我都在城里跑了一圈,一个大夫也不请来。昨晚所有的大夫都被各家请去治伤,这会儿都分住在各个府里,别说内城没有大夫可请,就是外城的大夫也有许多被连夜接来,咱们昨晚都没抢到,这种时候就更别做梦了!”

“那可怎么办?”那下人急得团团转,一转就看到了夜温言这一伙人。

当初夜四小姐治好了新帝嗓子的事早就传遍了临安城的大街小巷,于是这人一看到夜温言当时就乐了,扑通一下跪下来,不停哀求夜四小姐帮帮忙。

夜温言就问他“你家大人怎么了?”再抬头去看,本意是想看看这是哪户官邸,可惜门都塌了,哪还来的匾额。

那下人答“我家大人昨晚在宫宴上被砸断了脚,刚刚地龙翻身时又被砸了一下,这会儿人还在昏迷着,怎么叫都不醒。求夜四小姐帮帮忙,救救我家大人吧!”

“昨晚断了腿啊!”夜温言想起那一幕的凤凰于飞大殿,也想起师离渊说,砸谁不砸谁都是有选择的,同你关系好、替你说了话之人,一个都伤不着,最多就是刮坏衣角。但那些与你作对,时不时就把夜四小姐拎了来晒晒的人,按情节轻重来分配伤势。

这个伤得腿都断了,怕不是在宫宴上骂过她?

罢了,既然已经断了腿,便是抵了昨晚的过,眼下她既然走到了这里,那也算是一种缘份,也是那人命不该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带我去看看吧!”她抬步往府里走,那下人赶紧爬起来在前头领路。可还不等她走几步呢,就看到一位妇人站在院子中间,瞪着一双愤怒的大眼睛直勾勾地瞅着她。

“夜温言,你还有脸到这里来?”那妇人嗓音很特别,说话的声音就跟勺子划过盘子的声音一样,难听得要命。偏偏她还在骂人——“你这个灾星,走到哪里就把灾祸带到哪里,你哪来的脸上我们家来?你害我们家老爷害得还不够吗?”

夜温言眨眨眼,她是灾星?

声音难听的妇人很快就给出解释“只有妖怪才能在火中跳舞,所以你就是个妖怪,还是个专门祸害人的妖怪。就是因为你跳了那只舞,紧接着宴殿就塌了,第二天就是地龙翻身,夜温言,这都是你害的,你就是临安城的罪人,罪当诛!”

夜温言转身就走了。

看来她跟这家的缘份还是不够,否则怎的她人都进了府还能被赶出去?那位断了腿的大人怕也是命就该绝,娶什么人不好,偏偏娶了这么个神经病一样的老婆。

那妇人还在后头叫骂,还往外追了几步,骂得愈发难听。

夜飞舟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男生女相的那股子阴柔劲儿一旦狠厉起来,那便是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

妇人一下子惊住,骂人的话卡在嗓子里再说不出。可即便这样,也依然是在夜飞舟一甩手间,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血痕……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二哥割了她的喉咙?”夜温言问追上来的夜飞舟,“不会一会儿头也断了吧?”

夜飞舟摇头,“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只是划出一道血痕,提醒提醒她罢了。眼下这种时候若再因人为见了血光,我到是没所谓,可人们会讲究你。”

她失笑,“人们从来也没有放弃过讲究我,还差这一回了?”

“那我这便回去取她首级?”

她赶紧把人拽住,“我说着玩的,二哥不必当真。随她骂去就好,我都被骂了那么多年,什么魔女妖女狐狸精,早就听习惯了。”

夜飞舟其实很想问问她昨晚宫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一直被关在奇华阁,根本不知道外界事情,可方才听说宴殿塌了,还有人被砸断了腿,莫非地龙翻身昨晚就有了?可是府里没有感觉到啊?总不成地龙只挑皇宫宴殿那一处地方翻了个身。

还有,什么叫在火里跳舞?哪有人能在火里跳舞的?

这些事夜飞舟不知,夜楚怜却是一清二楚的。只是她也不明白,何以有人断了腿,何以像她这种根本没有自保能力的人却一点都没伤着,只是划坏了衣裳,还丢了一只耳坠子。

“小四,咱们只是在街上转吗?要去哪里有没有目标?”夜飞舟问道。

夜温言便答“有目标的,我们得先去临安府看看。眼下内城秩序还算可以,但外城肯定已经乱了,只有先确保府衙还在,才能腾出人手去外城维持秩序。”说完又对计夺道,“你先去江家,江家无事便好,一旦有事,立即到临安府衙找我。”

计夺领命去了,她瞅瞅夜飞舟,又吩咐计蓉“你去萧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蓉自然也是领命行事,到是夜飞舟怔了怔,问道“为何要去萧家?”

夜温言便说“萧家是二哥的外祖家,那里有你的亲人,你难道不想我分出人手去看看?”

夜飞舟摇头,“从未想过,或者说,我同萧家走得并不近,多数时候是想不起来还有那么一家亲戚的。我自幼入江湖习武,再回来时已是少年,就没去过萧家几回。唯一一次有印象的走这门亲戚还是在很小的时候,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是外祖母抱着红妆十分欢喜,却扭头就当着我的面同父亲和母亲说,你们是夜家的二房,生儿子对于你们来说是没有用的。只有多生出像红妆这样漂亮的女娃来,将来才能有进一步的指望。”

夜温言想起宫宴上瞧见的那位萧老夫人,果然跟夜红妆很是亲近。

“总归是亲戚,理应去看看。”她只扔下这么一句话,就再没多说,继续向前,朝着临安府衙门的方向走去。

其实亲戚不亲戚的,同她没多大关系,因为那是二房的亲戚,是萧书白的娘家,严格意义上来讲,跟她们大房是对立的。

而之所以分了计蓉去帮忙,只是因为她记得宁国侯从前同她那父亲的关系实在不错,每每父亲回京,都要抽出时间来跟宁国侯一起去酒楼喝酒。有几次她缠着父亲带她一起去,还看到了宁国侯家的嫡子,很有礼貌地叫她四妹妹。

但是这些事情她没有跟夜飞舟讲,这个二哥于她来说是很陌生的,就像夜飞舟说他没去过几次萧家一样,从小到大,她跟这个二哥说过的话,也是掰掰手指头就能数得过来。

临安府衙门去年刚修重过,还算结实,所以塌得并不严重。从外头看去,衙门大堂还是完好的,只是碎了些瓦片。就是地上的灰砖鼓起来不少,门口地面还裂开一道口子。

眼下还有大量的人往这头赶过来,夜温言站住脚听了一会儿便明白,原来那些都是原本已经放了假的官差,这会儿料理好家里的事,都赶回来值守了。

池弘方正带着一些人往外走,一边走一边甩手。有人递了块白棉布巾过来,他就借着那块布把手给按住,不一会儿就有血迹渗过布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人在劝“大人还是找大夫包扎一下再出去,这一直流血也不是回事儿啊!”

池弘方当时就瞪了眼睛“不用管本府,这点小伤没有大碍,一会儿路过哪家医馆随时停下抹点药就是了。赶紧的,叫上所有还能动的人都随本府一起去街上救人。不能动的就轻伤照顾重伤,本府路上会叫大夫回来,都先忍一忍。”

正说着,抬头就看到了夜温言。惊讶之余也放下心来,“四小姐没事本府就放心了。”

夜温言点点头,迎上前去看池弘方受伤的手。

见她要把自己手抓过来,池弘方有点儿紧张,也有点儿不好意思,赶紧就往后缩了缩,口中不停地道“四小姐不用担心本府,本府真的没事,这点小伤不算什么的。”

夜温言却执意将他的手给托了起来,“池大人是临安府尹,这种时候最是需要大人站出来主持大局。如果让百姓看到您的手上流出这么多血,百姓会心慌的。所以为了稳民心,大人也得让我把您这伤给治一治。”说话的工夫,手中一颗药丸被她捻成粉末,均匀地撒在池弘方的伤口中。之前还流血不停地伤口立即就止了血,甚至有些地方已经结了伽。

有人看到这一幕,连连惊叹夜四小姐的药有奇效。但池弘方心里明白,怕是自己这血止住并不是药粉的功劳,而是夜温言本身的能力。

至于这种能力是从哪来的,那还用问么,别人不知他可太知道了,那一定是帝尊教的。

突然之间有嗡鸣声自四面八方而起,吓了所有人一跳。

谁也不知这些嗡鸣来自何处,是由什么发出,又为何发出。只见临安城四周有红光忽隐忽现,竟是随着嗡鸣声音的大小呈现出不同深浅的红色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们很快想起来,就在地龙翻身之前,也是先传来了奇怪的嗡鸣声,随后才是大地摇晃房屋坍塌。眼下嗡鸣又起,那便是又一次的地龙翻身啊!

不过大地并没有晃动,临安城还是跟先前一样,一丁点儿多余的动静都没有。

这是帝尊的力量,是帝尊用他的灵力护住了整个临安城,让城内的人免受了另一轮地龙翻身之苦,也让这座城的损失停在了第一次大震之后,没有遭到进一步的迫害。

内城也好外城也好,此刻除了重伤起不了身的人,还有没被从砖头瓦砾里挖出来的人,以及夜温言以外,所有人都冲着炎华宫的方向跪了下来,齐声高呼“谢帝尊护城之恩!谢帝尊救命之恩!帝尊天岁!帝尊天岁!”

池弘方也在跪着,喊放帝尊护城之恩时,眼泪都流了下来。

他是临安府尹,没有人比他更希望临安城平平安安,因为这是他的职责,也是他的使命。

他只要在任一天,就是为这座城而活,城在人在,城若没了,他在不在也没什么意义了。

眼下帝尊用灵力护城,不但是给了全城百姓活命的机会,也是给了他救援的时机。至少在救援的时候不需要再担心被余震所伤,那些被埋的人也不用担心再震一次会埋得更深。

有人看向夜温言,就想说你为什么不跪?可再看自家府尹大人挺大个岁数,却对这样一个小姑娘毕恭毕敬的,质疑的话就没说出来。

三叩之后池弘方站了起来,问夜温言道“四小姐到衙门来可是有事?是不是家里遇到了麻烦?大夫人还好吗?府里损毁严不严重?”说完,目光一斜,正好看着夜飞舟,当时就有点儿不乐意,“哟,夜二少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飞舟脸色不太好看,什么都没说,甚至还往后退了一步,直接退到了夜楚怜的后面。

夜温言把话接了过来“我家里没什么大事,到这儿来也是想看看府衙这边如何,顺便也看看婶婶和飞飞。她们没事吧?”

池弘方好生感动,“没事没事,谁都没事,她们还在后院儿忙着呢,我带四小姐去看看?”

“不了。”她摇头,“都没事就好,我这就要去江家。另外刚刚路上得知昨晚内城许多官邸都请了大夫上门,甚至还有人连夜接了外城的大夫进来。眼下内城还算有序,外城就不知道成什么样子了。大人若是还有人手就多派到外城一些,这里毕竟是京都,千万不能因灾生乱,否则帝尊大人的法盾可就白开了。”

池弘言立即表示明白,一挥手,带了一众官差就往外跑。

大灾当前争分夺秒,夜温言庆幸这个时代的房屋通常只有一层,偶有酒楼客栈两层三层的也是木质结构,人即使被压被砸也不会太要命,更不会埋得太深挖不出来。

若是在后世,纵是有她和师离渊在,除非当众显露术法,否则也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从临安府衙到刑部尚书府,这一路走过来,夜温言身上带着的花已经见了底。

她心头焦虑,这种时候去哪找花呢?万一无花可用,她就只是一个会武功的普通人,什么都做不了。但愿江宅有花能让她做个补充,也但愿她要花的行为不要让江家人觉得太异常……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相比临安府衙门,江家受的灾就要严重一些,她看到江逢时江逢是头破血流的,一张脸都快要让人认不出是谁了。

江夫人抹着眼泪陪着她,江婉婷在边上气得直骂“该死的,这帮人居然把内城的大夫一个不剩的全都给请到府里去了,他们的命怎么就那么金贵?合着地龙翻个身,昨晚受伤的人都有专门的大夫给治,到是咱们这些没受伤的没人管了?这上哪说理去?实在不行我就去抢,抢着一个算一个。”她说着,一把就拉过身边的计夺,“走,咱俩抢人去!”

计夺没什么可说的,反正是主子让他来帮江家,现在江家小姐要抢人,他跟着去抢就是了。他是计奴,他才不管被抢的是谁家大夫。

夜温言刚一进来就看到这一幕,当时就气笑了“我来了,就不用着你去抢人。”

她一边说一边走向江逢,“江叔叔把手放下来,我看看伤口。”

江逢和蓝美玉二人见她来了,第一反应就是查看她有没有受伤,然后再问穆氏如何,夜清眉和夜飞玉如何。在听到夜府那边没有大事方才松了口气,就是蓝美玉还担心夜清眉的伤,一个劲儿地问要不要紧,要养多少日子才能好。

江逢听她的话放下手,就看到夜温言将一枚药丸按到他的伤处,头上有冰凉凉的感觉蔓延开,原本的疼痛感也随之不见。

他惊讶于什么药物能有这样的奇效,有心想问,但又觉得眼下实在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便忍了住,只问夜温言“言儿你这是直接从夜府过来的吗?外面的形势如何?”

夜温言摇摇头,“形势不太好,各官邸都受了灾,将来灾后重建是个大工程。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大夫和药材的供应,方才婉婷说要去抢人,其实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大夫都被各官邸控制着,那家里没有大夫的怎么办呢?我想去找药,江叔叔能不能帮忙?”

江逢点头,“我带你去街上看看,内城医馆不少,就是不知道有没有全塌。如果塌得太多,药材就还是一个大问题。”

江婉婷也要跟着一起去,却被夜温言拒绝了“虽然你们没什么事,但是家宅大下人多,保不齐哪个院子哪个角落就砸着了人。你跟蓝姨还是得留在家里,即便家中无事,也得从废墟里把还能用的东西都找出来,尽可能的减少损失。”

江婉婷不是不懂事,她只是着急,眼下听夜温言这么一说,也知府里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她和母亲留下来处理,便只好一再地嘱咐夜温言要小心再小心,蓝美玉也一再嘱咐江逢要照顾好言儿,也要保护好自己。

一行人匆匆地来,又要匆匆地走,临走之前夜温言问蓝美玉“府上可以腊梅园?可正开着腊梅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蓝美玉有些为难“有是有,可是如今已经毁了,我听下人说整座梅园都被掀了起来,一棵树都没剩下。言儿你找梅园干什么?”

她编了个谎“我知道一个做药的方子,需要用到腊梅花为引,树倒了不怕,只要花还能摘出来就行。能摘多少算多少,总比没有强。”

蓝美玉立即点了头,“那行,我这就带人去摘,你们往哪边走?摘完了我叫人给你送去。”

夜温言还是将计夺留了下来,如此无论摘花还是送花速度都快一些。她兜里没剩下几朵花了,若是遇着大面积的坍塌和大量被压住的人,这几朵花催出来的灵力根本是不够的。

从江府出来,江逢带着她们直奔最近的一家医馆。可惜到时才发现医馆已经塌得不能再塌了,所有的药材都被砸毁在瓦砾里,根本找不出任何能用的。

夜楚怜在医馆边上翻出一个被石头压住的小男孩,三四岁模样,衣着贵气,就是灰头土脸的也看不出是个什么模样。那孩子哭声不大,也不知道是伤着了还是吓着了,夜楚怜把他抱起来,因为孩子太胖有点儿吃力,好在随喜在边上跟着抬了一下,这才没把孩子摔着。

夜温言捏碎手里仅剩的最后三朵梅花,修复了这孩子被砸伤的肺部,然后才问江逢“江叔叔可能认得出这是谁家的孩子?看起来应该是哪家官邸的小公子,却不知为何会一个人在医馆这里。”再往四周瞅瞅,也没见谁跟这孩子是一家的。

江逢辨认间,夜飞舟似想到了什么,又往夜楚怜发现孩子的地方跑了过去。

夜温言看到他在不停地扒砖,也反应过来怕是这孩子的家人已经被砸在墙下了。

孩子由随喜抱着,其它人全部过去找人。夜温言借由脖子上挂着的那块花型暖玉催出灵力来,很快就在青砖下面找到一位年轻妇人。

可惜,人已经死了。即使她再以花催灵,人都已经没了声息。

妇人被发现时两只手直直向前伸着,夜飞舟说“这是一个推人的动作,想来应该是在地龙翻身的那一刻把自己的孩子给推了出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喜说了句“她为何不把孩子护在身下?推出去也会被砸到的啊!”

夜温言指了指那女人的肚子“因为她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呢,她没有办法同时护住两个,这已经是她在危急时刻能够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了。”

她说着,伸出手按上那妇人的肚子,半晌摇头,“不足七个月,可惜了。”

夜楚怜愣愣地看着随喜怀里的孩子,再看看地上已经死去的妇人,突然就觉得一阵恶心,才转过身就控制不住地干呕起来。

夜飞舟走上前问她这是怎么了,就见夜楚怜死死地咬着牙,从来都是我见犹怜的一张脸,这会儿竟满布愤恨。他听到夜楚怜说“每一个孩子都应该是母亲的心头肉,所以有些人拼了命的算计别人的孩子时,为何就不想一想被算计的那个孩子,她的母亲该有多么绝望?”

夜飞舟一愣,起初以为夜楚怜说的是她自己。因为他知道,自己的母亲萧氏这十几年来一直都对柳氏母女怀恨在心,认为柳氏是勾引她丈夫的罪人,认为夜楚怜是罪恶的降生,是她这辈子最大的耻辱。所以萧氏从来没有放弃过算计那对母女,也从来没有放弃算计过让夜楚怜在这世上消失。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似乎不是这么回事,因为夜楚怜转过头,一双眼睛死死地盯住他,一字一句地道“如果我是大伯母,我绝对绝对不会把你们从奇华阁里放出来。”

他怔住了,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接这个话。他的一只手还扶着夜楚怜的,这会儿也不知道是该放下,还是该继续扶着。

“腊月十五那天早上,我听到父亲和母亲说话了。二哥,你该感激四姐姐大度,也要感激大伯母仁厚。我还是那句话,若换做是我,绝对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夜楚怜说这话时,咬牙切齿,脸都青了。

江逢听不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坠儿和随喜也看得一愣一愣的,夜飞舟神色黯淡,只点点头说“你放心,即使他们放过了我,我也不会放过我自己。”

他松开夜楚怜,默默地站回到夜温言身边,脸色愈发的不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逢无意让这种时候气氛尴尬,于是指着那孩子说“我也认不出这是谁家的,但总归是出自内城的哪户官邸。我们带着个孩子也不方便,不如先送到临安府衙门去吧!回头再贴个告示,哪家丢了孩子就去找。至于这已经死了的人……”他长叹一声,“天灾难躲,这也都是命。咱们把她搬出来放到显眼的地方,会有官差来处理的。”

夜温言点头,如今这是最好的办法了。

于是由江逢和夜飞舟二人把人抬出来,放到一处还算平整的地方。抬人过程中江逢碰到了夜飞舟的手,当时就皱了眉,“夜二少在发热。”

夜飞舟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不劳江大人费心,不碍事。”

江逢便也不再说什么,毕竟他跟夜飞舟说话还是多少有那么点儿心里压力的。因为夜飞舟这人男生女相,长得过于阴柔,就跟个姑娘似的。可他偏偏又是个男子,这就会给人一种很奇怪又很别扭的感觉。

再加上京中总有传言,说夜家的二少爷同三殿下关系极好,好到仁王府的小妾都会吃醋的地步。还说夜家二老爷和二夫人因为这个事儿没少生三殿下的气,连带着对儿子也不喜欢。

所以江逢实在不愿意跟夜飞舟打交道,能离多远就离多远,多一句话都不想跟他说。

离开这家医馆时,随喜和坠儿就没再跟着了,夜温言让她二人去临安府衙门送孩子。

坠儿很不放心,只惦记着快去快回,见随喜抱着孩子走得慢,干脆自己把孩子给接了过来,撒开腿就往府衙跑。

随喜头一次发现坠儿居然可以跑这么快,无奈只好也拼了全力在后头跟着。

夜温言这边已经开始往下一处医馆去,许是走得快了些,夜飞舟脚下踉跄了一下,险些摔倒。她伸手去扶,这才发现之前已经好些了的夜飞舟,身上又开始滚烫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飞舟在奇华阁时就一直在发烧了,地龙翻身时又被房梁砸中,她用灵力为他治过,却只治好了内伤,肩上被师离渊扎出来的那一箭是治不好的。

就是这治不好的伤不断地发炎感染,这才导致夜飞舟发烧的情况反反复复。

夜温言琢磨出这个道理,便知自己再怎么给夜飞舟治也是没用。师离渊的灵力高出她许多,术法自然也是强大她数倍,由师离渊以灵力造成的伤,她就算勉强医了,也不过就是个顶药,过了那个劲儿就没用了。

“二哥不如先回去。”她同夜飞舟商量,“我们还指不定要在外头折腾到何时,从内城到外城,太多事情要做,也有太多人要救,可能到晚上都回不了家了。你拖着生病的身体跟我们一起走,自己难受不说,确实也是坚持不了太久。”

“我不会逞强,坚持不住就回去,绝不拖你们后腿。”他说完又回头去看了一眼夜楚怜,夜楚怜脸色还是不好。

“二哥知道五妹妹为何恨成那样吗?不是因为她同我有多要好,而是因为她感同身受。”

“我亦感同身受,所以你放心,同样的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我欠你的,也一定会还。”

夜飞舟说完这些就不再说话了,速度也放慢下来,渐渐与她拉开距离,但依然在后面跟着,没有掉队。

江逢见她身边再无旁人,这才挪步过来同她说话,开口就问“言儿,地龙翻身是天灾国难,上有天子下有衙门,你为何掺合进来?这些事本不该你管的。”

她却不这样看,“当初先帝驾崩,我为七殿下治好了嗓子,助他登基。之后人人皆知我握着一手神奇的医术,能让哑人开口。所以这时候我若躲在家里不出来,实在有些说不过去。何况我生在临安长在临安,就有责任护佑临安。不管这里好不好,都是我们的家,不管这里有多少我不喜欢的人,可与之并存的,也还有那么多与我亲近的亲和友。我祖父和父亲拼尽一生都是为了这片国土,我有什么理由不追从他们的遗志?”

江逢很意外听到她说这样的话,印象中的夜温言是个任性的孩子,虽也懂事讨人喜欢,却都是女儿家的小格局。不像现在,现在的夜温言竟让他看出几分夜景归的影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逢倍感欣慰,忍不住赞道“真是好样的,不愧是夜家的孩子,你父亲和祖父泉下有知,会为你骄傲的。要是夜家的孩子都像你一样就好了……”他说到这里又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夜飞舟,无奈地摇摇头,叹了一声,再不多说什么。

夜温言也没有再说话,他们依然走不快,磕磕绊绊的绕过砖头瓦砾,时不时借着花形暖玉出手救人,却因没了真花,催不起太大的灵力,面对大面积的坍塌时实在束手无策。

其实她没有想过江逢说的那样,想要成为夜家的骄傲。她做这些事,也并不是因为想要追从祖父和父亲的遗志。

护佑临安城是真的,那是因为她知道,老天爷是不会白给谁一身本事,就像师离渊,他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存活于世间四百多年。

天道安排下的每一件事都有源头可寻,也有因由可找。师离渊就曾说过,世间灵力消散之后,人就只剩下一甲子的寿命。可世间规律绝不该是如此的,即便人们不可以再修灵,不能够再问道,却依然应该有机会长命百岁,依然应该得到原本就有的寿元。

所以天道留下他,不是忘了他,而是留他寻找机缘,重现这世间本来面貌。

师离渊说这是他的责任,那么她也有责任,这身本事在需要还的时候,是必须得还的。

前世爷爷就说过,五脉存世不是偶然,而是必然,是老天爷的安排,是天道轮回下的必然产物。留下来就有留下来的道理,留下来也有留下来的作用。虽然隐世,但不能真就视天下为无物,否则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早晚是要消亡的。

所以凤家入世行医,所以她们其它几脉的家主,都跟着阿珩出入过第三世界国家的战场。

也所以,她们也都在祖国遭遇危难时,暗中施以过援手。

谁也无法做到对天下置之不理,纵是毒脉的白鹤染,在白家那样令人绝望的环境下、在白家只剩她一人之后,也贡献过救人的古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灵脉的慕惊语说,这世上有多少活人有多少死人,都是定数。

有人出生,就会有人死亡,阳间来人,地府就要收人。

这是一种平衡,也是一种制约,任谁都打破不了。

但是人活着总是要跟命运抗争一下的,总是要想尽一切办法延长生命,总是要把所有已经存在的规则想方设法去打破。即使在这条道路上打得头破血流,人类依然乐此不彼。

所以有人行医,有人算命,这都是一种抗衡的手段,全看各人擅长什么。纵是什么都不擅长的,他们也知道食疗养生,营养进补。

五脉的存在算是规则曾被打破过的证据,她们不能帮着所有人长命百岁,却也有责任让天下更加安稳,让人类生存的环境尽可能的不被破坏。

这是惊语的看法,可是后来阿珩说,其实保护天下,这不过是我们心里的美好愿望罢了。

当大部分人都像五脉一样时,这个愿意是有可能实现的。可若始终只有五脉得到长存,得到代代相传与众不同的能力,那她们就是异类,是要被这个世界淘汰和扼杀的。

正想着这些事,胳膊突然被人拽了一下。夜温言回过神,见是夜飞舟拽住了她。

“这家医馆没有塌,应该能找到药。小四,你在想什么?”

她微微摇头,“没什么,只是在想这次地龙翻身会对朝局造成什么样的影响,还有那些原本就重伤的大臣,经了这一场大灾后不知是死是活。朝廷总要复朝的,到时会剩下多少人还能上得去朝堂?新帝初登大宝就遇这样的重创,那个少年又该如何去面对这样的局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飞舟就想说这还叫没什么,这想得也太多了。这时,有一大队禁军经过,行动有序,脚步匆匆。

江逢随口问了句他们去哪里,其中一人站下来回话“禀江大人,我们去外城。”

夜温言松了口气,禁军出,就说明朝廷还在运转,不管是摄政王还是权青城在部署,总归是有所行动了,这就是好事,这也是希望。

她走进医馆,随手拉起一个蹲在门口小伙计,开口问道“可有成品的药丸?治什么的都行,装没装瓶子也都行,总之越多越好。”

小伙计一脸懵,找药的他见过,却没见过什么药都不挑,是药丸就行的人。

而且药丸相对来说要贵许多,越多越好是什么意思?这姑娘给银子吗?掌柜的昨晚回家住了,直到现在都没露面,还不知道是生是死。坐堂的大夫也没来,就剩下她一人留在医馆,这要是把药丸给卖赔了,掌柜的会不会打死他?

可再仔细瞅瞅,就觉这姑娘有点儿眼瞅,而且也太好看了。

“太好看了”四个字在脑子里一过,小伙计立即想起她是什么人了——“夜四小姐?你是夜四小姐对不对?只有夜四小姐才能长得这样好看!”

“对。”夜温言答得干脆,要求说得也干脆,“我再说一次,把你这里的药丸全部都拿出来,有多少要多少,我会付你银子。”

小伙计一听说她会付银子,立即拉着她往内堂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内城的医馆规模都很大,因为住在内城的都是有钱人,给有钱人看病收的钱和给的打赏自然也多。医馆大就意味着储备量也要跟着上升,特别是药丸这种方便好用的高端药,是内城每家医馆都必备的。

当夜温言在内堂看到满满两柜子药丸时,总算是松了口气。

虽然对于这样的大灾难来说,这些药丸还远远不够,但至少能解了燃眉之急。

计夺这时也拖着两只大包袱赶到了,身后还跟着从萧家回来的计蓉。计蓉一到就听说自家主子要花,立即表示她知道几家官邸有种腊梅这就去寻来。

计蓉风风火火,来得快去得也快,夜温言都没来得及告诉她一会儿要到哪里去寻自己,人就已经没了影子。

计夺到是没所谓,他告诉夜温言“计奴身上都有帝尊留下的烙印,我们互相之间只要在百里之内,都可以感觉到对方存在于什么方位,大致就可以寻着找到。”

她便不于多问,只管将计夺带来的花全都倒在地上,再瞅瞅身边跟着的这些人,想了想道“你们先到外堂去,过会儿再进来帮忙。”

江逢二话不说,首先就走了出去,计夺也在后头跟着,夜楚怜和夜飞舟在确定了真的不需要帮忙之后也离开,计夺还顺手拎走了一脸懵的小伙计。

终于内堂只剩她一人,夜温言再不多耽搁,直接捏碎一朵花催出灵力,唤出识途鸟……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淡金色的小鸟煽动翅膀围着她转了两圈,夜温言小声同它说“将你的灵力散在这些花朵里,要保证每一片花瓣都均匀分布,你能做得到吗?”

小鸟点点头,鸣声悦耳,在空中完美地翻了个跟头,立即扑向那些腊梅花。

与此同时,夜温言也同它一起,将自身灵力散出的银光均匀分布在每一朵花上。

直到术法结束,她到没什么,识途鸟却是累得够呛,当场嚼了一把腊梅才算补充好了活力,乐呵呵地被夜温言收回去了。

她起身走到外堂,将等在外面的人都叫了进来,让他们一起动手将每只装着药丸的瓷瓶里都放上一朵花,然后再密封存好。

谁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但却无一例外都听了夜温言的话,就连那个小伙计都跟着一起做事,动作比所有人都利索。

夜温言夸了他两句,他很高兴,“这些事情我每天都要做,早习惯了,就是没想到有一天还能跟着夜四小姐一起做。四小姐,先前您说会付买药丸的银子,是真的吗?”

夜楚怜听了就很无奈,“我们家还能差你这点儿钱?”

“这可不是点儿钱,这是好多钱!”小伙计急了,“你们该不会以为只需要一点点银子吧?那我可没法跟掌柜的交待。”

夜楚怜赶紧安抚他,“放心放心,多少银子都出得起,我们一品将军府是不会少你银子的。回头你只管把用了多少药都记下,我们一定会给钱。”

夜温言听着他们说话,自己却没搭腔,手里一直在重复着往瓶子里装花的动作,心里却琢磨起这家医馆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眼下城里这个情况,有太多的人需要医治了,即使没有多余的大夫,人们也需要大量的药材。可如果自己把药丸全部拿走,那再有其它人来求药该怎么办呢?她总不能用牺牲一部份人的代价下去救另一部份人,那样没有意义。在求医问药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所以这些花即使全都分装完,她也不能把所有的药丸全都拿走,总得给医馆留下一些。

这一装就装了小半个时辰,期间坠儿和随喜回来了,说那孩子已经送到了临安府,由池夫人暂时照顾着。同时池夫人也让府丞写了告示出去张贴,谁家要是丢了孩子自会去认领。

夜温言对池家人办事能力很放心,她让坠儿和随喜歇一歇,跟着一起装药瓶,到是把计夺又给打发回一品将军府,目的是取些银两和银票。

她出来得急,甚至都没顾得上回自己的院子。身上碎银子是有一些,却实在不多,不但付不起这些药丸的钱,若是中途再遇着点儿需要用钱的事,也实在是棘手。

另外也是惦记自己院儿里那些丫鬟们,虽然她没在那院子里住多少日子,甚至有许多人的名字都是叫不出的,可到底是跟了她的人,这种时候做主子的不管,实在是说不过去的。

但也就是图个安心,她那院子在她那次挖地窖藏金银珠宝时,就已经顺带改造过。相对于其它院落房屋来说,那里是最结实的风水宝地。这次地龙翻身虽然强烈,却也不至于让她的院落毁于一旦,所以她院子里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安全的。

计夺领了命,一闪身就没了影子。坠儿急得直跳脚“哎呀,这走得也太快了,我还没来得及告诉她咱们的银票放在何处,这回去找不着可怎么整?”

夜温言安慰她“放心吧,他又不傻,自会去找计嬷嬷问的。”

坠儿这才算放下心来。

小半个时辰过去,花也装得差不多了,计夺带着银票从将军府回来,计蓉也扛着两只大~麻袋到了。问了才知,竟是去了十几家官邸,才装满了这两大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总算安了心,她不怕别的,就怕没花,只要有花在,任何困难于她来说都是小事。

眼前差不多三百来只药瓶,她想了想,将其中一部份分出来,推给那小伙计。

“这些留在店里,若有人因伤来求药,你定要问清楚伤势有多严重。若只是外伤便给一颗药丸,若是伤筋动骨了,就给两到三颗。这药内服即可,有奇效。”

小伙计听得直皱眉,“奇效是有多奇?伤筋动骨两三颗就能好?还内服,治骨伤的药不是都得外敷吗?还有这些药丸,药丸一般都是用来治内伤的,哪有外伤也用这个的?四小姐您可别偏人,我虽然就是个小伙计,但我也是做过学徒学过药理的。”

夜温言伸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我没有骗你,只管听我的就是。但是记着,一定得是从我装过花的瓶子里取出的药丸才有用,千万不要拿错了。”

她没工夫跟这小伙计多说,语速便加快了许多“你叫什么?”

小伙计懵懵地答“安顺。”

“好,安顺你听着,我是一品将军府四小姐夜温言,这位是刑部尚书江逢。我以我二人的名义向你担保,我所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我也会为我所说的话造成的一切后果负责任。所以你不用怀疑,只管照我说的去做,但若有人同你一样怀疑药效,你也不用计较,就按照这医馆的正常流程给他抓正常的药即可。”

她一边说一边从计夺手里拿过两张银票,“这里是五百两银子,多退少补,算是我给你的药钱。你记着,我已经给过你钱了,所以再有人来求药,你不可以另外再收,知道吗?”

小伙计看着手里的银票,再瞅瞅眼前这一堆药瓶子,有点儿为难。

“不够?”她对这个时代的银两价值没有太大的概念,以为五百两很多,但看小伙计这个意思应该是不足以支付这些药丸钱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飞舟看不下去,走上前看了看计夺手里的银票,又抽了两张。

“一共一千两,拿好。”他对那安顺说,“若还不够,就让你们这医馆的掌柜到临安府去说话。我到是要同他当堂对质,问问他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丸,能贵成这样。”

安顺连连摆手,“够了够了,用不了这么多,大概七八百两就是够的。我记得账目,这些药丸就算正常卖出去,也就是卖个七百多不到八百两的样子。这一千两肯定是多的,回头我把帐目找到,都拿给四小姐看,多了的一定退回去。”

他往则堂瞅瞅,也是一脸的愁容。那边的屋子塌了,好巧不巧的就是放帐目的地方,不知道还能不能把帐本都给翻出来。掌柜的怎么还不来,他一个人怎么撑这么大个摊子啊!

夜温言从医馆找了几只包袱,将装好花的药丸都包在包袱里,每个背着一只。

一行人总算是做好了补充,开始奔着外城去。

这一路经过了许多家官邸,有完好一些的,有塌得严重一些的,也有干脆就成了遗址的。

夜楚怜把这些官邸从头看到尾,都没有看到她想看的那一座。

她很想打听一下尘王府的情况,可是她不敢提出来,也不能提出来。

这一趟她不是出来玩的,也不是专门出来打听心里装着的那个人好不好。她得帮着四姐姐救人,得帮助不幸被压砸的人脱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楚怜觉得,她也可以做一个有用的人,她如今也是见过皇上的,是在宫宴之后跟皇上站得那样近说了话的,更是一起谋划了如何坑……呃,如何跟归月国要赔偿的。她不再是夜家默默无闻的五小姐了,她必须得活得跟从前不一样,如此才算对得起那一场宫宴,也如此才对得起皇上同她说,今后再有宴请都会记得叫上她。

一种前所未有的使命感在夜楚怜心头升起,连带着从未有过的骄傲与自豪,这让她原本已经有些疲倦的身体也再度充满了力气,脚下的的步子迈得更大了,追夜温言也追得更紧了。

夜飞舟似觉察出她的变化,心中疑惑,却又觉得似乎这个样子的夜楚怜更有生机,更加鲜活。这个从来都没被注意过的五妹妹,竟在今日这短短几个时辰里,给他留下了极深印象。

临安内城住的都是贵户,是贵非富,意思就是即使你很有钱,可是你无官无职也不是皇亲国戚,依然住不到内城来。你可以在外城圈地盖豪宅,但内城却是你永远都无法企及的。

就包括内城里的商铺,那也都是由官宦人家的亲戚开设,普通百姓要不走点歪门,是很难进入到内城来做生意的。

贵户虽不比富户有钱,但他们有权,权就能换出钱来。而且他们还很要面子,这就导致几乎家家户户的府邸修盖得都非常好。

可即便是好,也在这一场地龙翻身中塌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摇摇欲坠,没有人敢在没修缮之前再住进去。

不过也有例外,不是敢住进去的例外,而是塌得最彻底的例外。

内城都是贵户没错,可这贵户当中也有一座府邸是货真价实的年久失修,那就是主人家离京十年,几乎荒废掉的尘王府……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地龙翻身时,权青画正坐在屋里喝茶,多年质子生涯让他养成了极高的警惕性,故而在微感到地动的一刻立即就冲了出去,还顺手捞出来一个正在屋里摆书的家仆。

前脚出屋,后脚屋就塌了,紧接而来的第二次地动就洗劫了他的王府,让这座多年无主居住的府邸塌得了彻彻底底,片瓦不剩。

权青画出屋之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往客院儿跑,因为封昭莲住在那。

他是真心祈祷封昭莲在地龙翻身时恰好就在院子里的,否则房屋坍塌,一个只会点花拳绣腿的小姑娘留在屋里,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死了一个使臣也就罢了,毕竟那是帝尊动的手,归月国也说不出什么。可若封昭莲死在他的尘王府里,他可就没法跟归月长公主和驸马交待。

那位驸马膝下只有这一女,据说当年长公主生封昭莲时怀胎足足十三个月,可是急坏了驸马以及归月皇族。总算盼到临盆,却不想生产时又遭遇血崩,人是救回来了,却失去了再次生育的能力。为此长公主曾多次主张给驸马纳妾,却都被驸马拒绝。

驸马同长公主十分恩爱,甚至连九死一生得来的这个女儿都让她随了母姓。后又因驸马姓连,故而取了封昭莲这个名字。

归月先帝对长公主亦十分疼爱,见他夫妻二人感情如此好,老国君很高兴,干脆给了驸马一个异姓王爷的封赏。所以在归月国,有人管驸马叫驸马,也有人管驸马叫王爷。

封昭莲从小是在无限宠爱中长大的,这样一位郡主若是在北齐出事,怕是那位能骑擅射的驸马拼着造反,也要举兵北上,同北齐拼个你死我活。

从尘王府的书房到客居的院落,权青画当真是祈祷了一路,可世间之事就是这样,你越是怕什么它就越是来什么——客院儿全塌,连树都倒了。

权青画深吸一口气,听着一位仆人站在废墟前大声地喊“郡主殿下,郡主殿下你在哪里?你还好吗?郡主殿下,您要是还能说话就吱一声,奴才好救你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惜,根本没有人应他的话。

权青画匆匆上前,抓了那仆人就问“郡主在哪间屋子?”

仆人指着面前的废墟说“是在主屋,地动时郡主还在睡觉,直接就给压到里面了。”

权青画气得脸都青了!睡觉睡觉,都什么时辰了,那女的居然还在睡觉!为何就不能起来站到院子里?但凡少睡一会儿,也不会直接被压在屋子底下!

再生气也得救人,权青画小心翼翼地走进废墟,每一步都挪得十分谨慎,生怕踩到哪处不稳当的砖瓦房梁,再对压在下面的人造成二次伤害。

“封昭莲!”他开口喊她的名字,相识十年了,叫这个名字还从来没有这样子小心过。

心里头有一丝从未有过的恐慌在这一刻空袭而来,以至于好几步都走得踉跄了。

站在废墟外面的仆人说“殿下您出来吧,让老奴进去找人。”

权青画没同意,“千万别进来,谁也不知道哪块砖瓦就压着人,一步踩不好就是大祸。”

仆人也知道这是大事,更知道被压着的人是个什么身份。说是大祸就是大祸,一旦出个意外,那就是北齐与归月的交涉,甚至是战争。于是不再要求,只站在外头随时等着接应。

权青画在废墟中依着方位往床榻应该在的方向寻找,终于在一块青砖下面发现点点红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府里从来没有过这样艳丽的颜色,只有封昭莲喜欢穿这样惹人又显眼的衣裳。

他立即过去小心地把砖搬起来,一根屋梁压到封昭莲的背,看得他触目惊心。

“封昭莲。”他再开口唤她,“封昭莲,你怎么样?”

问话没有得到回应,被压住的人手却动了一下,像是在摸索什么。他往前挪了挪,那只手摸到了他的袖子,一把就给握紧了。

他低头去看,就见这只手把他的袖子抓得死死的,用力之大让关节都泛了白。不由得苦叹,“你先松开,我得把你救出来,这样抓着我的袖子可就没办法救你了。”

抓他的人不听,手还是不放。

他便想起昨晚宴殿坍塌时,封昭莲也是这样死拽着他,还说不能放手,只要一放手他就会走掉,她孤身一人在北齐就没有人能管她。她说他们认识十年,她太了解他了。

是啊,放手就会走掉,可若不是天灾,昨晚若也不是宴殿坍塌,那么即使封昭莲不放手,他也依然会走。做质子这些年,别的没学会,到是学会了如何抽离人群,如何独善其身。

可他从前不是这样的,他也曾有过像权青城一样灿烂的笑,也曾被人说过北齐的四殿下是个阳光少年,只要一见到他就像见到了阳光,会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也会觉得充满希望。

可惜这些年阴云密布,阳光终究是被挡住了。

“你放开,我不会走。”他深吸一口气,不再去想从前,只软下声音来同封昭莲商量,“真的不会走,你信我一次,就一次。”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封昭莲还是不放,又或者说就是一种执念,是一种下意识的行为。

权青画没办法了,“你是有多不信我?……罢了。”他将手翻过来,主动把她的手握住,再用另一只手去抬起屋梁,扒开砖瓦,费了许多力气,终于把封昭莲整个人都露了出来。

“起来。”他展开手臂去扶她,下面的人迷迷糊糊半睁眼,就着他的手劲儿坐了起来

封昭莲头上有伤,血流了一脸,也流到眼睛里。视线之内是一片血红的颜色,看着眼前的人也有些模糊,更有些恍惚。

她就这样盯着他看,也不知看了多久,突然就叫了一声“玄天华?”

他一怔,玄天华是谁?

她却执意同他说话“玄天华,你怎么在这里?阿珩呢?我这是怎么了?出了什么事?为什么是你来救我?”她一边说一边转头四下去看,只觉眼前环境十分陌生,“这是什么地方?”说完这句,声音突然就加大了,十分急切地喊起来——“云萧!云萧你死哪去了?”

没有人应她,她接连提到的几个名字都没有人应,就只有权青画用自己的袖子一下一下擦她眼睛上的血,同时也问道“封昭莲,你认不认得我是谁?”

她想说不认识,可覆在眼睛上的血迹被擦掉许多,视线开始变得清楚起来。再仔细瞅瞅眼前这人,脑子里突然就轰隆一声,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他还以为她是疼了,急着问道“伤到了哪?先告诉我你伤到了哪!”说着就伸手去摸她的头,却摸了一手的血。“去找大夫!”权青画吩咐站在不远处的仆人,“或者直接去宫里请太医,就说归月郡主受伤了,请宫里立即派太医医治!”

封昭莲却从头上把他的手拽了下来,用虚弱无力的声音说“不用了,这里的大夫治不好我的病。反到是我要感谢这场地龙翻身,因为我想起来许多以前想不起的事情,也让那些事终于走出我的梦境,成为了现实。只是这个现实有些让我接受不了了,我得好好想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以后的命该怎么活。你说这老天爷是不是太折磨人了,好不容易把所有事都忘了,好不容易把不好活的一生断了,他却偏偏又给了我一世人生。我是该感谢它还是该骂它多管闲事?我还没睡够呢,怎么就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权青画是真以为她砸坏了脑子,可又觉得似乎这位昭莲郡主在这一刻,比任何时候还都要清醒。但是他糊涂了,他听不懂她说话,包括她说出来的那几个名字,他一个也不识。

“封昭莲。”他问她,“你知不知道我是谁?”

封昭莲点头,“知道,你是权青画,是北齐送到归月的质子。我们从小就玩在一处,我话多,你话少,我嫌你闷,你嫌我吵。”

“那你刚刚又叫我什么?”

“我叫你什么?”她沉默,过了半晌便失笑道“刚刚被血迷住了眼,一时没看清楚,还以为你是他呢。可惜不是,虽然有那么点点像,但永远都不会是。”

她想站起身,一动就感觉有些迷糊,便又换了从前一惯的语气同他说“权青画,你背背我吧,我没有力气。好歹我也是在你尘王府受的伤,你就有责任照顾我。我跟你说,我是归月郡主,可不是招人烦的使臣,我要是出了事,我父王和母妃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松了口气,虽然这姑娘说话还是那么不招人爱听,但总算是找回一些从前昭莲郡主的感觉。于是他将人扶了起来,自己也弯下身,让她覆在自己背上。

她真是一丝力气也没有,头就在他肩上耷拉着,眼睛半闭半睁。很想就这样沉沉睡去,汹涌而来的记忆却又不肯放过她。

她想起上一世临死前听说阿珩和玄天华都死了,也想起云萧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护住,希望能换她继续活着。可她最终还是辜负了云萧那条命,就是不知死了之后,那个叫田平的人有没有把她和云萧的尸体送到玄天冥那里……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权青画将人从废墟里背出来,却不知该去何处了。尘王府没有了,眼下就是想坐下来都只能坐到地上。他到无所谓,可封昭莲怎么办?

人还伏在他肩头,他偏头去看,见她眼一直闭着,眼泪却流个没完,几乎都要将他厚实的冬袍打湿。他实在担忧,便小声问她“你怎么了?”

背上的人没回答,有下人过来帮忙,想要将封昭莲从他背上接下来,封昭莲却把他的脖子搂得更紧了,还说了句“不认识的人不要碰小爷。”

他便将下人打发,只一个人背着她从客院儿走到前院儿,再无处可去时,就听到封昭莲说“我没怎么,就是想起了一些以前忘记的事,还有一些人。可能是被房梁砸了头吧,这一砸到是把脑子砸得清楚了。可清楚是清楚了,我却更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们,甚至不知他们是否还活着。我的心里尽是思念,却有可能今生再也见不到面了……”

临安内城,李家嫡女李嫣然坐着一顶软椅,被人从皇宫里抬了出来。

她的母亲陶氏在下面跟着走,一边走一边同她说“好在你轻功扎实,虽然伤了脚,伤势却不算很重。但太医还是说得将养月才能恢复,你实在不该这时候就急着出宫。”

陶氏一边说话一边看着街上的景象,心里也是十分焦急。“不知道家中情形如何了,但愿你父亲没事。”说到这里顿了顿,想想又小声补了句,“也但愿该死的人能被砸死。”

李嫣然看了一眼抬椅的宫人,见他们并未听到什么,这才放下心来,然后再对陶氏道“我也知道应该静养,但眼下是出宫最好的时机,母亲,老天都在助我,我不能自己不争气。”

陶氏深吸一口气,心里头对自己培养起来的这个女儿真是愈发的满意了。

能看出眼前形势,能够知道这种时候做什么事情才是最正确的选择,即使遭遇重挫,也能很快就抛到脑后卷土重来。这才是李家最应该培养的希望的样子,比起宫里那位,她的女儿在心性和智慧上,不知道要强出去多少。

抬软椅的宫将李嫣然送回到李府,瞅了瞅李府完好无损的宅院,什么都没说,行了礼回去了。临走之前到是把那软椅留了下来,理由是李小姐脚上有伤,有一顶软椅更方便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致远看到女儿平安出宫,状态也还不错,不由得松了口气。同时心里也在庆幸,幸好宴殿坍塌之前嫣然已经离开了,否则本就有伤,在那样的情况下能不能逃出来都两说。

李嫣然却瞧见李致远端着胳膊,胳膊上还吊着绷带,不由得担心起来,紧着询问这是怎么了,可是地龙翻身时受的伤?

李致远叹气摇头“我们家的宅子修得好,全府上下没有一处坍塌,这胳膊自然不是今日坏的。”

不是今日坏的那就是昨晚坏的了,李嫣然住在宫里,自然也听说了凤凰于飞殿那头的事。包括她姑母李太后惊慌失措地跑回来,还跑到她屋里指着她大骂一顿。

她和母亲陶氏直到现在都不明白李太后为何会生那样大的气,更不知道宴殿塌了关她什么事。只记得姑母字字句句都指她不该跟夜温言比舞,说她这样争强好胜早晚会害了李家。

陶氏上前关怀李致远,同时也问了府里的情况,当听说府里没有事之后,便说起她跟李嫣然的打算“嫣然说咱们必须得做些什么,如此才能在这种时候体现出李家大义。且这个事情还得由嫣然牵头,日后论功行赏,也得是嫣然的功劳。”

李致远点点头,“你们打算得对,只是这个功劳如何能做得漂亮,就一定要深思。”

李嫣然已经想好如何去做了,她命人在李府门外搭了个大棚子,几处李家名下的米商都将存米拿了过来,交到她的手里,再由李嫣然主持熬粥施粥。

李家的粥棚很快就吸引了一批人前来观望,但也只是观望,真正拿着碗来乞求施舍的人少之又少,且多半都是开在内城的商户人家。

官邸放不下脸面,怎么可能干这种等同于要饭的事。

这一幕把个李老夫人给看得直皱眉,她问李致远“你们花了许多年工夫培养出来的女儿,就想出来这样的点子?你们仔细辨辨来领粥的都是些什么人,莫非我们李家想要更进一步,想要不被淘汰,靠的就是那些商户?你们就指望这种脑子的女儿去取代笑寒,就指望用她去巴结新帝,不觉得太可笑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李致远闷声听训,毕竟这是他的母亲,他也不好说什么。但就是什么都不说反而代表了一种态度,那就是他相信李嫣然,也愿意为李嫣然去跟自己的妹妹翻脸。

陶氏自然也是这样的想法,甚至她还回怼了老夫人“昨晚宫宴上,连先帝遗旨都请出来了,可那上面明晃晃地写着当今圣上的名字。母亲,但凡六殿下有一丁点希望,我们都不会走这条路。可实在是看不到希望了,我们总不能用多年基业跟着太后去造反。那风险可就太大了,责任也太大了,母亲能为了一个嫁出去的女儿,而毁了李家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基业吗?儿媳分析着,李家的列祖列宗也是不愿意的吧!”

一句列祖列宗,成功地让老夫人闭了嘴。她虽然心里向着宫里的女儿,可她也赌不起李家的基业,也赌不起上上下下这么多人头。

推翻一个政权不是那么容易的,那叫造反,成功也就罢了,一旦失败,李家世世代代都要被烙上反贼的烙印。或者也就没有世世代代了,九族一诛,一切到此为止。

见老夫人不说话了,李致远的心也放下来,陶氏去张罗人帮着熬粥,李致远就站在府门口,看着粥棚前来来回回的那些人,心里也在猜测李嫣然有此所为是打的什么主意。

其实老夫人说得也没有错,官邸的人是不可能来求施舍的,商户到是能来,可李家巴结那些商户有什么用?白白的浪费大米啊!

虽来人不多,但从下晌到天黑,短短几个时辰,李嫣然的名声还是在临安内城传扬开来。

有人说李家大小姐是大善之人,能够在天灾过后挺身而出,且还是带着伤在做这些事,实在是值得人钦佩,也实在是堪称女子典范。

可也有人不屑于她这般所为,毕竟内城是以官邸为主的,官宅府邸家底殷实,既然房屋塌了,那米面这些东西却还是有储备的,谁能上这里来要饭呢?

于是就有人出主意“李小姐要真想行善就该到外城去,那里才是真正需要救济的地方。”

李嫣然便笑着、用极其悦耳的声音同他道“您说得对,外城的确受灾会更严重一些,人们也更需要有饭吃。可是您想过没有,相比起外城来,内城的稳定会更加重要一些。只要把内城稳定起来,才能让朝中大人们有工夫有精力去帮助外城的百姓。否则我们就只是到外城去施粥,而不管内城,那这个粥得施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呢?不是李家在意钱财,而是担心临安城恢复得太慢,这样不利于朝廷的运转。”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一边说一边给一个小孩子盛了粥,还放了些糖,这才又道“眼下来我们李家的粥棚人确实是少,但这是因为大震刚起,各户人家只忙着救人,还没顾得上吃喝。可一旦该救的人也救了,那么接下来要考虑的就是如何生存下去。我相信各户官邸都有存粮,可是谁来做呢?或是仆人受伤,或是铁锅被埋,再或是家里连一只完整的碗都没有,这饭可怎么吃啊!”

人们一听这话就傻了,碗啊,碗是大事,铁锅好歹能挖出来,仆人也有没受伤的,但碗可都是瓷的,可都摔得稀碎稀碎的,就算是家里饭做好了,他们拿啥吃?

反应过来的人都跑回了自己家看看还剩几个碗,没多一会儿就又都跑了回来。不但自己回来,还把家里的人也都带了来。

当然,主子们是不可能来的,来的都是些下人,且这些下人还是带着任务来的。

他们纷纷向李嫣然表达了自己的请求借碗。

有人说“李家大宅看起来挺结实啊,院墙都没倒,家里碗碟也都剩下了吧?能不能借给我们一些?就是买也行啊!”

李嫣然笑了,“这种时候还谈什么借和买的,有需要的只管拿去用就好。从今日起我们家也只喝粥,吃最简单的菜,碗碟都要缩减,这样就能省出更多均给其它人。但是大家千万不要嫌弃,因为实在是没有新的了,我们家虽然结实些,但是家里开的铺子却没剩下几个,实在也捡不出新碗来。”

人们纷纷表示不介意,旧就旧吧,能用就行。

李嫣然坐在椅子上,展着得体的笑,一边吩咐下人赶紧到厨房去拿碗,一边又问那些回来的官邸仆人们“大家府上都是怎样的情况?房屋塌毁得严重吗?眼下天都黑了,夜里有没有住的地方?虽然这一整天都没有地龙翻身的余波,可是如果先前没塌的房子已经被震出裂痕,那可是万万不能再住进去的。”

于是人们又想到了另外一件难办的事——晚上该去哪里睡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施粥只是个引子,真正的大戏是夜里睡觉这一出。

李嫣然见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便让人抬了宫里送出来的那顶软椅,带着她挨家挨户地走。每到了一户塌得比较彻底的府邸就会停下来,然后一脸亲切地对那家人说“夜里天寒,如果实在没有地方住,可以到我们李家来。我们家的房子都还算好,可以容纳不少人。不管主子还是下人都可以去,大家挤一挤,总比夜里还要在外面吹寒风强。眼下有大灾,大夫也忙不过来,可千万别染了风寒,那就太糟糕了。”

说完这些,还要再补上一句“这样坐在软椅上同您说话不太礼貌,但是也没办法,我的脚伤了,实在是站不了,您一定多担待。”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李嫣然原本在临安内城的名声就还不错,眼下又是来为大家解决实际问题的。于是人们纷纷表示一点都不介意,还对她的伤势嘘寒问暖了一番。

当然,人们这样做的目的主要还是为了住进李家去。毕竟李嫣然说得对,夜里天寒,要是宿在外面可能就不是风寒的问题,而是得直接冻死了。

眼下李嫣然亲自上门邀请,有这样的好事谁能不去。于是大家都赞扬李嫣然是活菩萨,也都张罗着家里人赶紧收拾收拾往李家赶。

临安内城府邸太多了,李家再大也不可能全都住下,这种时候就是拼个速度,谁跑得快谁就能在李家占上一张床位。

至于实在没有抢到床位的,也就只能凑合着住在朝廷临时搭建出来的帐子里,那条件可就太艰苦了。

今晚的李家前所未有的热闹,大量投宿的人挤进来,看得李老夫人头皮都麻。

她赶紧回了自己的屋子,并让下人将房门锁好,院子也看好。不管外面怎么闹腾,她的院子和屋子绝对不可能住进任何一个外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陶氏对此嗤之以鼻,也不多评论什么,只是告诉府里的李家人尽可能的挤一挤住,不管主子还是下人,一张床榻至少要睡两个。她还当着投宿者的面大声地道“眼下国有大灾,咱们万万不可再想着自己的富贵荣华和安逸舒适,大家必须齐心携力把这道难关给渡过去。”

李嫣然带头搬到了陶氏屋里去住,投宿的人一见受重伤的李大小姐都这般所为,对她的印象就更好了。甚至还有人说“昨晚宫宴上那夜四小姐还不服气,还想着以舞制胜。哼,只会舞跳有什么用,难不成地龙翻身时,她还要跳一只舞来为地龙助兴吗?看看人家李大小姐,这才叫大家风范,这才叫贤良淑德。怪不得李家能培养出皇后来,只有这样的家风家教,才称得上是家国典范呀!”

李嫣然很高兴,陶氏很满意,李致远也很欣慰。

舍米舍肉又舍屋子的,要的不就是这一番称赞嘛!李家从前未跟虞太后和当今圣上接触过,正不知要从何处下手在这二位面前留下又好又深刻的印象。这一场地龙翻身来得可太是时候了,且如此看来,昨晚上跳刀尖舞伤了脚,竟也不像是坏事了。

李家这头收留了许多人,给朝廷临时搭建的帐子也解决了很大的问题。有了李家的分担,原本不怎么够用的帐子就够用了,虽然住进来的都是各府的仆人,但对于朝廷来说,仆人也是子民,也是维护安稳的一大要素,权青城甚至还派出禁军在帐外把守,同时也为住在里面的人提供帮助。

皇族人都已经进宫去了,不管哪座王府的王爷,不管府邸塌没塌,这个时候都被召进皇宫去议事。

权青画带着封昭莲也进了宫,他在神仙殿议事,封昭莲就在殿外坐着。

被压砸出来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用封昭莲的话说,就是她筋骨结实皮也厚,砸晕一会儿只要能醒过来就一定能活。这不,这会儿又跟没事人一样坐在殿外台阶上,看着往来众人。

期间,吴否曾不只一次地劝她回到客居宫去,毕竟天冷,这在外头一冻就是从下晌到半夜,叫个人也受不了啊!何况这位归月郡主穿得还有点儿少,裙子的布料怎么瞅怎么像纱的,这能行么?吴否在心里琢磨了好几回归月郡主为啥这么抗冻,但人却一直都没劝走。

封昭莲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北齐的冬天比千周的夏天都要暖合,她一个在千周土生土长的人,怎么可能会受不了这样点冰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坐在这里不走也不是为了要等权青画,她只是觉得客居宫太冷清,没人气。

大灾当前,所有人都在忙碌着,她想看着这些人进进出出,吵吵闹闹,如此才会觉得自己是活着的,也才会觉得自己这一世是新的一世。

怪不得从小到大都在做同样的梦,梦到自己是千周人,亦男亦女,亦阴亦阳。梦到所有人都跟她叫殿下,她则自称本王。也梦到自己终年泡在一只药桶里,忍受着惨绝人寰的痛苦,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变化。她也曾抗争过,可惜没用,挣不过强权恶霸,也挣不过命运。

好在梦里也有一些美好的事,比如说她爱吃四色湖里的鱼,比如说她遇见了阿珩和玄天冥,遇见了玄天华,认识了许多美好的人,也辜负过许多认真的人,欠了一个人一条命,欠了一个人一段情。

临死时,端木安国说阿珩和玄天华都死了,这话该不该信呢?死过一次又活一次,这个问题依然没有想明白。

吴否端了热茶出来摆到她面前,封昭莲说了谢谢,还问吴否皇上是不是很忙,有没有在讨厌归月使臣的同时,把她也一起讨厌了。她跟吴否说“要是有机会你就告诉你们那小皇帝,我不是故意要拿白眼翻他,主要还是生我们那个傻比使臣的气,都没有经过我允许,凭什么就要整出和亲这档子事?这要是让我父王和母妃知道,即便他在北齐不死,回到归月也得扒他一层皮。所以他死了活该,但不能把我也给捎带,你跟小皇帝说清楚。”

吴否赶紧告诉她“郡主放心吧,不管您是真想翻他还是不想翻他,但只要您跟夜四小姐是要好的,是站到一处的,那么您就是真翻了也没什么,皇上不会生您的气,更不会把归月使臣犯的错算到您的头上。”

“夜四小姐很厉害?”封昭莲有点儿想不明白这是个什么逻辑。

吴否想了想,给了一个比较好接受的答案“四小姐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她的父亲和祖父又是北齐军功赫的将军,所以皇上同夜四小姐十分要好。”

“好到什么程度?”刚刚还在思考前世今生的人,这会儿已经转变成八卦脑了,她抓着吴否的袖子就问,“这位公公你跟我说实话,阿言跟小皇帝是不是有一腿?否则为何阿言一直对我跟小皇帝的这场和亲十分抵触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吴否真有心伸手去捂她的嘴了,这归月郡主真是不知者无畏啊!这怎么什么话都敢往外说啊!万一让炎华宫那位听着了,归月郡主怎么样他不管,他就考虑皇上是不是要有危险。

就冲着昨晚宫宴上帝尊那个脾气,一个不高兴直接掀了凤凰于飞殿,万一皇上跟夜四小姐有个什么谣言传了去,帝尊还不得掀了整座皇宫啊!

吴否都快把自己给想哭了,当时就给封昭莲跪了,“郡主您行行好,这样的话可万万不要再说了。皇上跟夜四小姐可什么腿都没有,夜四小姐只是皇上的恩人,皇上认了她做干姐姐,就这么个关系。您可一定记住了,是姐弟,亲姐弟!”

封昭莲皱眉,“多大个事儿啊至于下跪,你是在害怕什么?还有,昨晚上究竟上怎么一回事?我们归月那个败家使臣真的是命不好被砖拍死的吗?砖到底是怎么飞起来的、”

吴否很后悔自己出来给封昭莲送水,好在看到权青画正从神仙殿里走出来,当时就松了口气,也不再搭理封昭莲了,起了身连滚带爬地走了。

封昭莲抽了抽嘴角,狠狠翻了个白眼。见权青画朝着她走过来,便扬了声同他说“有鬼!你们北齐人心里有鬼!昨晚上那座大殿塌得不寻常,我们那个使臣死得也不寻常。权青画,你说这个账我要不要跟你们北齐的皇帝算一算?否则回去之后我该怎么说呢?我那皇表兄要是问我北齐的宴殿为什么塌,我如何答?”

权青画看着她就皱了眉,“不要同我说自打我进了神仙殿后,你就一直在这里坐着,从下晌坐到半夜。封昭莲,你要是没疯,你就别让我听到这样的回答。”

封昭莲嘿嘿一笑,“我没疯,但我也确实在这里坐了一下午加一晚上。不过权青画我可不是在等你,我只是在看人,形形色色的人,这样会显得我所处的这个环境很有朝气,是活的。你别打岔,快回答我刚刚的问题,宴殿为何塌,我归月使臣又为何死?”

权青画久久不语,直到封昭莲以为他不会说,已经站起来准备要冲进神仙殿去找权青城理论,他这才道“我想,许是你们的使臣说了一句不该说的话,出了一个不该出的主意,因而惹怒了一个不该惹的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封昭莲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迷茫,这个迷茫跟昨晚所有与宴客是一样的,那就是归月使臣说要让夜温言和亲,这跟帝尊大人有什么关系?

但封昭莲的脑子比那些宾客够用一些,脑洞明显也比那些人大上许多,只略迷茫了一小会儿就琢磨出这里头的玄机了——“和着阿言的男人是那位帝尊?阿言也太牛逼了!”

权青画心里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他不好说得这样直接,只点了点头说了句“夜四小姐的确非同寻常。”然后再想想,又道,“适才在殿内议事,听闻夜四小姐已经到了外城,正坐镇一家医馆为伤患看诊。宫里也有太医分过去帮忙,传回来的消息是,夜四小姐的医术极其高明,也十分新奇大胆,太医院的高手在她面前几乎沦为打下手的小童,完全没有施展医术的余地。另外夜四小姐还给内城留了药,已经有许多人家去领取了,有奇效。”

封昭莲仰头看他,听着他说这些话,脑子里总有一个影子忽闪忽闪的,与那位夜四小姐重重叠叠相互交替。好像又看到阿珩出手医人了,又看到阿珩握着一种叫做手术刀的东西在人身上划口子,然后再用奇怪的针线把那口子缝起来。

夜四小姐也懂医术,要不要这样巧?

“高明是有多高明?奇效是有多奇效?”她问权青画,“你看过她行医吗?”

权青画摇头,“不知,亦未见过。只听闻她医好了青城的嗓子,可青城那嗓子所有太医都束手无策,父皇也不是没请过江湖异士,都没有任何办法。据说夜四小姐治他的嗓子,连一柱香的工夫都没用上,那想来医术之高明,也是我等猜测不到的吧!”

封昭莲点点头,“我知道北齐的七殿下以前是个小哑巴,哑巴都能治好,还治得那样轻松,医术肯定是相当高明了。我在宫宴上听到有人称她为神医,我以前也认识一位神医,就是不知道她二人若是有机会比一比,是谁更技高一筹。”

“你认识的神医是谁?”他想了一会儿,还是摇头,“封昭莲,归月国那几位有名的医师我也认得,民间神医也听说过许多,你指的是他们中的哪一位?”

“哪一位也不是。”封昭莲觉得脖子有点儿酸,就不再仰着看他,“权青画你不会明白的,我就算是说了你也不会明白,更不会相信,所以有些事情我就不说了。”

他点头,“那便不说。”其实还有一句话没说出来,就是他也不是很想知道。这世间之事跟他都没有太大的关系,谁生谁死,谁输谁赢,他觉得都是无所谓的。人生不过短短六十载,眨眼就过了,挣太多又如何呢?最后还不就是一捧黄土,一只小匣。

他抬步往台阶下方走,一边走一边说“我们的住处不在一个方位,你一会儿叫个宫人送你回客居宫就好,不必再跟着本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封昭莲随口应道“好。”然后看着他那白衣飘飘的背影,突然就笑了起来。

怪不得从小就总觉得权青画这人好生眼熟,第一次见到这人就感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后来明知他性子冷,不怎么待见归月人,她还是死皮赖脸地往他身边凑合,同他说玩笑,同他喝酒,也同他一起练过剑。可惜她练得不好,到现在一个剑花都挽不出来

原来竟是这位尘王殿下的背影有几分像玄天华。

封昭莲敲敲头,“真是奇了怪了,本王怎么就对玄天华念念不忘呢?上辈子他似乎也没有对我有多好,没有多照顾,我看上他什么了?”

就这个问题又在神仙殿门外想了小半个时辰,直到许多殿下走出来都往她这儿看上一眼,封昭莲才觉得有点儿像是被人当猴看。

于是干脆跟吴否要了个碗,往面前一摆,谁瞅她一眼她就跟人伸手要银子,再扔到碗里。

如此又过了半个时辰,碗满了。

她起了身,抱着碗往客居宫走。吴否好心问她要不要人送,被她挥挥手给拒绝了。

去客居宫的路她记得,就算不记得,便也当在宫里散步。左右睡不着,回去也是干坐着。

只是……她仰起头,看着头顶星空,口中呢喃轻语“云萧,我活过来了,你呢?阿珩,我从不信你们都死了,可你们若是活着,如今又在哪里?我该去什么地方寻你们?今年你多少岁了?再见面,你还会不会记得我?”

临安外城,受灾情况要比内城糟糕许多。内城的官邸都倒塌了大半,外城的私宅倒得就更多了。尤其是平民的房子,那几乎是个个全倒,一家都没剩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朝廷派了大量的禁军来到外城搭帐子,给百姓做临时的安置。但实际上,这些禁军的主要目的还是维持外城的秩序,怕的是有人借灾生乱,给临安城带来进一步的打击。

太医院来了两位太医,一老一小,在外城借下来一家没塌掉的医馆,但坐镇的大夫却是夜温言。此刻,夜温言便在救治一个腿伤的孩子。

那孩子只有五六岁大,左小腿被一根铁杵贯穿,扎到了骨头,这会儿疼得已经快要晕过去。孩子的娘坐在地上不停地哭,一边哭一边说“晕了好几回了,都是又被疼醒的。求求你们救救她,她才五岁,她不能就这么没了命,也不能失去一条腿啊!”

老一点的太医姓白,今年得有五十多了,看着这孩子的腿就频频摇头,虽然也不忍,但还是劝那孩子的母亲“人能活着就是万幸,这条腿就不能再指望了。铁杵穿了腿骨,根本是不可能顺利取出来的。或者……”他后面的话就没说出来,因为那话对于一位母亲来说实在太残忍了。这样的伤是治不好的,孩子又太小,眼下这个条件别说保腿,保命都费劲。

孩子母亲双手掩面,不停地自责,她说地龙翻身时如果她再离孩子近一步都能把孩子护住,可偏偏她就离得远,等到她跑过去时孩子已经被砸在屋子下面了。她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孩子救出来,却发现腿成了这个样子。她说她是一个不合格的母亲,如果孩子的命保不住,她也活不下去了,因为她的丈夫死了,是地龙翻身时被房梁砸了头,当场就砸死了的。

没了丈夫,再没了孩子,叫一个妇人怎么活下去呢?

夜温言觉得在这场灾难上自己是有责任的,因为除夕夜问凤,已经得到了地龙翻身的启示,只是她没想到会来得这么快。她还没来得及说,没来得及提醒师离渊或是权青城做好准备,大灾就已经来了。

这一整天她就总会想,如果她昨晚就把事情跟师离渊说了,会不会这场灾难就不能发生了?师离渊提早将临安城护住,地龙也奈何他不得。

可惜没有那么多如果,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天意该如何,即使问凤问出预知来,也是改变不了什么的。

她收回心绪,又仔细查看这孩子的腿。姓白的太医有心想劝她别看了,因为真的没有希望,不如研究下如何在截断腿的情况下保住这孩子的命。

可这话到底还是没说,因为打从下晌他过来,一直到现在都快接近子时了,这位夜四小姐表现出来的神奇医术一次比一次叫人惊叹,她用的药物也一次比一次让他不能理解。

可越是不能理解的药就越有奇效,或是看不透的手法,就越能治好难治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所以他心里也有希望,希望夜温言能把这个孩子给治好,如果这样的伤都能治,那这场地龙翻身所造成的灾祸就会减轻许多,临安城今后也不会出现大量的残肢百姓。

夜温言在思考,这已经不是今天第一个接治的重大外伤患了,她用灵力接好了无数人的骨头,也修复了许多人的筋脉。可她不能一直这样做,重伤不能一直只有她一个人治。

一来累不起,二来她只有一个,无法分身,一旦遇着要命的伤患就需要唤出大量的灵力来。用灵力不怕,可是如何避得过这些眼睛呢?就是现在她也几乎没办法跟人解释她是如何治的伤,如何接的骨,又如何制的药丸。

受伤的人太多了,一个一个根本治不过来,必须得有人跟她一起治,她必须得把自己所掌握的治疗方法教给其它的医者。

只有能治病的大夫多了,才会有更多的百姓受益。

“麻沸散。”她回头叫那个年轻的太医,对方反应也快,立即将麻沸散递给她。

她将麻沸散倒在那孩子的腿上,两位太医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一双手,眼中尽是求知欲。

可是她能教给他们什么呢?灵力吗?

夜温言微微摇头,这一次不能再用灵力了,医治这个孩子她必须用传统医术,还得是这两位太医能看得懂的医术,如此才能够替她分担,如此才能够救治更多的人。

上一世,医脉凤羽珩的外科手术,是怎么做的来着?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姓白的老太医和姓萧的年轻太医,这会儿都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夜温言身边,仔细盯着她的每一步动作。

可即使是这样盯着,依然没看明白夜温言手里是什么时候出现了一把奇怪的刀。

那是一把可拆卸的手术刀,是她依着记忆中凤羽珩使用过的手术刀的样子幻化出来的。无论是长度还是材质都是依着记忆聚型,几乎没有偏差。

可这终究不是真实的刀,能够聚出实象,却坚持不了太长时间,所以她的动作必须要快。

可快的同时也得让身边的两位太医看清楚这刀如何用,还有她的手法是如何使。从体表切割到撑骨取杵,一样一样奇怪的东西在夜温言手中变幻而出,看得白、萧二人是眼花缭乱。

但即使缭乱,他们也没有放弃学习,再加上夜温言在每一步都做了详细的讲解,一台手术下来,即使处处都充满了奇幻色彩,这二人还是把流程记了个大概。

正常的外科手术是必须在无菌情况下进行的,不但施术的环境要无菌,术者也要身穿无菌衣,刷手消毒,如此才能最大限度地保证伤患不被感染,从而杜绝并发症的发生。

但是夜温言不用,因为她已经用术法以这间医馆为中心,做了方圆一公里的细菌隔绝。

她并不会做外科手术,但是她曾亲眼看着凤羽珩做过无数外科手术。

那是在第三世界国家的战场上,条件艰苦,一切从简,故而手术的手法也相对暴力直接。

那样的场景正好能被她挪到现在来使用,手法和顺序也能记得清。至于其它问题,不是有她以花瓣催出来的灵药么,只要先行涂抹,便可保证成功率极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不得以而为之,也是她能够教给两位太医的唯一本事。

手术结束,缝合,又把一枚药丸塞到那孩子的嘴里。她问两位太医“记下多少?”

白姓太医说“五成。”

萧姓太医说“七成。”

她点点头,“继续下一个。”

虽然不是所有伤患都伤成这般,但在地龙翻身造成的伤害中,骨折是最常见的。

灵力幻化成实物的手术器械能维持两个时辰,夜温言在接连做了五例骨伤手术之后进了医馆,再出来时,手里就又多一套器械。

她将两套器械分别交给两位太医,又将两瓶药丸也一并移交过去。千叮万嘱在手术前后一定要外敷加内服,如此才能保证手术成功,也能保证伤患不会发生术后并发症。

两位太医基本就是懵的,但好在跟夜温言合作的这一天下来,发现夜四小姐的医术绝对是万无一失,渐渐地就形成了一种盲目的信任,以至于白姓老太医还派人回到内城去叫自己的孙女过来一起帮忙。

他告诉夜温言“我家孙女今年十五,同四小姐一般年纪,自小跟着我也学了不少医理药理,叫她过来帮帮忙,我们实在是太缺人手了。”

夜温言点头,确实是太需要人手了,别说是略通药理的人手,就是什么都不懂的人也需要,毕竟有太多伤患要抬,也有太多轻伤需要处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手底下能用的人已经全都用上了,即使这样依然忙不过来。

两位太医领了器械去忙了,她松了口气,准备回医馆里休息一下,喝口水。

谁知一回头,就见有一人站在自己身后,手里提着两只食盒,正盯盯地看着她。

那是位年轻公子,穿着一身酡红长袍,五官分明,清秀又精致。

这人有那么点点眼熟,可仅从外貌来分辨,却又绝对不是从前见过的人。

有许多人往这边看过来,只觉这位红衣公子生得十分好看,可眼下毕竟不是欣赏美男的时候,多少人残肢断臂自顾不暇,哪还有那些个闲散心情呢?

到是江逢往那处多看了几眼,心里画了无数个问号,有一个念头也随着这些个问号又再次兴起,心里一个问题的答案竟也有些呼之欲出。

可他也来不及多想,又有人叫他去帮忙了。于是匆匆移开视线,快步过去帮着抬伤员。

夜温言看着这人,嘴角勾起,从下晌到午夜的疲惫竟在这一眼间一扫而空。

她问“师离渊,你怎么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便答“我来给你送饭。”手里提着的食盒又往前递了递,“阿言,你得吃饭。”

小姑娘很开心,蹦蹦跳跳地奔向他,伸手挽住他的胳膊就往医馆里拖。

这一幕又被许多人看到,人们顿觉惊讶。夜四小姐在临安城名声赫赫,不管内城还是外城都知道有这么一号人,其中绝大部份还是她的粉丝。可从前只听说夜四小姐钟情于六殿下,却从未听说还与其它男子有过什么瓜葛。

有人想起这两日新起的谣言,于是就猜测“该不是会是那位尘王殿下吧?我瞧着那位红衣公子实在好看,有可能就是尘王。”

“别胡说,不是尘王!”这话是夜楚怜说的,虽然她也不知道那红衣男子是谁,但绝对不是四殿下,这一点她还是可以确认的。

一听说不是尘王,人们就愈发的纳闷了,于是关于那位红衣男子的猜测也成为了一个话题,到是排解了些因受伤带来的痛苦。

坠儿原本挺不乐意让这些人琢磨自家小姐的,可又觉得他们有了话题之后就不至于再嚷嚷着这疼那疼,便也只好妥协,由着他们去了。

夜飞舟此刻正帮着那萧姓小太医扶着一个伤员的胳膊,红衣男子出现时他就注意到了,可即便注意到,他依然是没弄明白那人是如何出现的。

好像就是突然就站在那里,没有征兆,没有过程,却又让人觉得理所当然,就该是这般。

他想起那天刺到肩上的红色利剑,也是突然出现,毫不留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肩上的伤还疼着,小四给了他退热的药,这会儿到是不发热了,可刚刚那红衣男子在被小四拉进医馆时,狠狠地往他这边瞪了一下。就是那一下就瞪出了他一身冷汗,好像劫后余生一般,险些没直接瘫坐到地上。

“二少爷,您手稳一些,不要发抖,我要开始缝合了。”萧太医提醒夜飞舟,同时也顺着夜飞舟目光递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却只看到一片酡红进了医馆。

夜飞舟回过神来,说了声“抱歉。”然后再不多想,只一心端着伤者的胳膊。

此刻的夜温言已经坐在医馆里吃上饭了,她这段日子习惯了师离渊的手艺,一口吃下去就是熟悉的味道,心中满足,疲惫也一扫而空。

她冲着师离渊眨眼,“这饭菜被你动过手脚了。”

他点头,“恩,灌了些灵力进去,你吃过之后体力可以恢复得快一些。”

她听了就笑,“其实我要想恢复体力,只需要捏碎几朵花就可以。之所以一直没这样做,实在是觉得伤患太多,不管有多少花可能都是不够用的,这才没舍得。”

他听了就皱眉,“给别人用什么都舍得,偏偏到自己这里就舍不得了?”

她笑嘻嘻地吃饭,没搭他这话。

他便也不多问,只管又拿了双筷子替她夹菜,还时不时用袖子擦一擦她沾到油的嘴角。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有点儿舍不得他这袖子,“虽然你这件衣裳料子不似平常那样华贵,可用来擦油也太浪费了。快快别擦了,一会儿出门被人瞧见袖子脏,该有人笑话你了。”

他却完全不在意,“怕什么?随随便便使个清洁的法术就好了。阿言你为何总是忘记我们可以使用灵力?莫不是你以前都不用灵力做这些事情?”

她想了想,点头,“我以前确实是不太用灵力做这些事。我们家有仆人,衣裳脏了会拿去洗,地脏了会去擦,祖父说夜家虽然与众不同,但也绝对不能忘记了自己还在天下尽是凡人的环境下生活。否则一旦有一天天地巨变,夜家人是很难适应的。”

她说着这些事,面上露出苦笑,“其实怎么生活都没所谓的,因为夜家隐世,根本也不同凡人生活在一起。何况最终发生巨变的不是天地,而是夜家一夜之间全族覆灭。”

师离渊听着这些话,有许多是听不大懂的。比如说她说的夜家是哪一个夜家,她说的天地又是哪一片天地。但总归不是现在的夜家,也不是现在这片天地,那些他不知道的事,她不愿说或是说不清的事,总有一天会弄明白,他便也不急于一时,只是同她说“世间一切皆有定数,所以不必刻意去迎合什么,也不必有意去规避什么。你只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活就好,其它的一切就交给命运,交给我。”

她点点头,“好,都交给你,那我也能轻松许多。所以师离渊,现在你就帮我一把。”

他问她“如何帮?”

她琢磨着说“你会不会那种大术法,可以将所有人的伤势全都治好的那种?又或者是可以让所有坍塌的房屋全部恢复原貌?”

他摇头,“阿言,天底下没有那样的术法,即使当初天地灵力还在时,那样的术法也是不存在的。我们是修士,不是真正的仙人,若有一日我修为通天,真正的能够得道,能够洗去凡尘飞升天外,或许你说的事我就可以做到,但是现在不行。何况当年修灵界就有律法,所有修士严禁干涉凡人生活,不管天灾还是都不可以插手,因为那样会严重扰乱凡人秩序。所以如今我们所为,已经是在行逆天之事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温言十分遗憾,“那就只能一个一个的救了,怪不得我之前试过完全用灵力同时治疗三个人,却最多只有两个人能好起来,还要耗费我大量的花和灵力。那种耗费比一个一个治要多出至少三倍,冬日里少花,这样的耗费是我是承受不起的。”

她吃下最后一口饭,搁下了筷子,心里却觉十分郁闷,“什么不能干涉凡人生活的规矩,纯属扯蛋。修灵者又不是真正的仙人,都是从凡人修行而来,从根本上来讲也是凡人,怎么就不能干涉了?想必制定这规矩的人最初的本意并非这般,而是想说不可以用灵力给凡人造成伤害,不能参与凡人战争。可若是对凡人行有益之事,我觉得应该还是可以做的。”

说完些又立即摇头,否认了自己的说法,“也不是,不是人为规定的,应该是天道的规定。可那就更扯蛋了,天道都把凡人欺负成这样,只能活区区一甲子岁月,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这样的天道不逆了它难不成还要顺着它?我反正做不到。”

师离渊看着小姑娘一脸的愤恨,突然就笑了起来,他说“阿言,自天地灵力消散以来,几百年了,我每一天都思考如何破了这个死局。历代钦天监占星都说会有希望,可又谁都占不出希望所在。但如今我却觉得希望就在眼前了,或许你的出现就是个转机。”

“那我就得再努努力,争取早一天把这天道给逆了。毕竟我可不想只活六十载,也不想我的亲人友人也只能活六十载。到不指望长生不死,只愿人类寿元有它该有的样子,让人能经历七老八十,能迈过古来稀,能有希望长命百岁。这才是人间该有的模样,天道也不能一直这样为所欲为。这几百年它欠了人类的,早晚有一天是要还回来的。”

她开始收拾桌子,“你就只带了这些来吗?我是吃饱了,可还有许多人没吃。朝廷派了人搭棚起火,熬粥做饭,可是我带来的那些人还一直在忙活着,光喝粥肯定是不行的。”

他听了这话广袖一挥,立即又有一堆食盒出现在桌上。

“本尊自然有考虑,饭菜就多带了些,你去叫他们轮换着进来吃吧!”

夜温言看着这些食盒就琢磨了起来,“你是不是有储物空间一类的法器?我从前也有,是一只手镯,可惜没有跟着我一起过来。你若是有多余的能不能给我一个?如此等到了春日里我就可以尽可能多的搜集花朵,都在法器里放着,就不会再出现找不到花的情况了。”

师离渊有些犯难,“储物的镯子我没有,到是有一枚扳指,是数百年前使用过的。只是那扳指有些大,你一个姑娘家是戴不了的。待回头我亲自打制一件法器给你吧,平时用来存放东西也确实方便些。”

“行。”她点点头,“那这事儿就交给你办了,我去叫他们进来吃饭。”

夜温言出了门去,师离渊二话不说就在后头跟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们都在各自忙碌,到是江逢和坠儿刚处理好一个伤患,正准备进屋洗手。

夜温言便招呼二人赶紧先吃口饭,吃完了再去轮换其它人。

二人也不客气,进屋洗了手就坐下开始。坠儿到是不觉怎么样,江逢却十分纳闷“这些食盒都是从哪来的?方才我见那位公子提了两只食盒,应该是给言儿吃的。可眼下这桌上有十只食盒,总不会都是他一人带来的吧?”

坠儿听了就笑,别人不知,她可是太知道那位红衣公子是谁了。

虽然帝尊大人换了容貌,但这天下男子除了帝尊,还有谁如此执着地穿红衣啊?又有谁能让她家小姐旁若无人地挽起他的手臂?所以那位自然就是帝尊大人呀!帝尊大人想带点食盒还不简单。还有这个饭菜的味道,恩,她在炎华宫时闻过,也有幸吃过,就是帝尊大人的手艺。

于是她开导江逢“大人就别管是谁送来的了,眼下有得吃就不错,咱们只管吃饱,再去跟其它人换班。这会儿都过了子时了,怕是这一夜都没得睡,可得吃饱饱的。”

江逢便也不再多问,只管吃饭,吃完了就去把夜楚怜夜飞舟他们换进来。

重新投入救援中的江逢发现自己这边多了个人,竟是那炎华宫的老太监连时。

这真是让他倍感惊讶!

于是赶紧走过去同连时打招呼“连公公怎么来了?”说完之后主动施礼,丝毫不敢在炎华宫人的面前端他刑部尚书的架子。毕竟刑部谁都管得着,就是管不着炎华宫,人家是真不怕他啊!

连时这会儿正帮一个小伙子涂药呢,药是从装过花的药瓶里取出来的,兑了温水,再用白棉布沾着往伤处擦,非但不疼,且很快就会开始结痂。所有人都说这是神医的神药,连时也在不住地感叹“夜四小姐的医术真是相当高明,夜四小姐做出来的药也是举世无双啊!”

看到江逢来了,连时也不客气,只让他稍等一会儿,等这个伤患处理完了再同他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江逢就在边上一边兑水搅和药丸一边等着他,终于等人忙完之后立即就小声发问“连公公为何到这里来了?”

连时说“自然是跟着主子来的,主子上哪儿奴才自然就跟到哪儿啊!”

“主子?”江逢一愣,下意识地就往夜温言那处瞅,目光就落在那位红衣公子身上。可他还是不敢相信,便又问了句,“也没见帝尊大人来啊?”

连时呵呵地笑,也不说话,这时,池弘方又送伤患过来了。才一到这儿,一眼就看到了跟在夜温言后的那位红衣公子,也是愣了一下,随即就反应过来,当时就要上前去请安。

夜温言赶紧冲他挤眼睛还直摇头,池弘方就反应过来了,也不跪了,只冲着那位公子点了点头,然后也跟在夜温言身后等着帮忙。

江逢瞬间就懂了,怪不得宫宴当晚池方听说夜温言要在火里跳舞,一点儿都不着急。

也怪不得向来中立的临安府尹突然选择了站队,还站到了一个小姑娘这边。

更怪不得那归月使臣一说出要夜四小姐去归月和亲的话,宴殿突然就狂风暴起,最后还塌了,更是一块玉砖飞起来直接把那归月使臣给拍死。

原来竟是有这么个事!原来池弘方早就知道有这么个事!

那这样一看,归月使臣死得不冤啊!

居然把主意打到帝尊大人相中的姑娘身上,死都是便宜他的,帝尊大人没直接把他大卸八块再掀了整个归月,估计还是夜温言在中间拦了一把。

池弘言真是不讲义气啊!这么大的事居然不给他透露个消息,让他傻了巴叽的还在这儿猜,还在担心夜温言跳火凤舞。现在想想,有帝尊大人罩着的女子,别说在火里跳舞,她就是到天上去跳舞,那也不奇怪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再瞅瞅自己正用温水稀释着的药丸,还有这一下午一晚上夜温言治好的那些伤患,再听着眼下依然有不少人不停地在说着夜四小姐医术神奇。

他便明白这是神奇医术是打哪来的了,只怕十有是帝尊在借夜温言的手施救百姓。

江逢在心中一个劲儿地感慨,景归兄生的这个女儿可真是个奇迹!一刀废了六殿下,转身就投奔了炎华宫,这用一步登天来形容也不为过吧!

就是他有点儿想不明白,帝尊大人既然对阿言有意思,那为何还能眼睁睁看着阿言喜欢六殿下那么多年?还能纵容夜温言嫁到肃王府?他俩的感情到底是从何时发展起来的?

心头疑问太多,江逢觉得有点儿乱,想重新捋一捋,又发现怎么捊都乱。于是干脆不捊了,只整理整理衣袍,打算也去拜见一下帝尊大人。

结果不等去呢就被连时一把又给拽了回来“江大人干什么去?”

江逢说“先前不知道也就罢了,这知道了就得去拜见一下。方才我还吃了帝尊大人带来的饭,这会儿就觉得整个人都要升华了。”

连时给他讲道理“江大人您看啊,是不是这个理——帝尊大人来呢,肯定不是为了给你送饭的,他是为了给四小姐送饭的。至于你们,那就是捎带着给带了一口。然后呢,他现在正跟四小姐在一起,两人甜甜蜜蜜乐乐呵呵的,连池大人刚刚的请安都给拦住了。你说你要是再过去,是不是就有点儿太没眼力见儿了?听老奴一句劝,帝尊大人跟四小姐在一起的时候,不去打扰,就是对帝尊大人最大的尊重。帝尊大人会因此而感激您的。”

“是,是吗?”江逢琢磨了半天,发现也的确是这个理儿,于是稳了稳心绪,不再想着去打扰那对碧人了。但是这颗八卦的心但凡被撩了起来,就很难再压下去。

他瞅着连时不像要跟他多说话的样子,便蹭啊蹭的蹭到了坠儿身边,开口小声问道“坠儿,你跟江叔叔交个底,你们家小姐跟帝尊大人这个关系,是从何时开始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坠儿听了江逢的话就是一哆嗦,赶紧就道:“江大人您可好好说话吧,吓死人了。我就是个奴婢,我怎么能跟您叫江叔叔。至于我家小姐跟帝尊大人的关系是从何时开始的,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奴婢以前就是大夫人屋里的擦灰丫头,是四小姐回府之后觉着奴婢战斗力还行,就把奴婢给收下了。反正从那时候起,我家小姐就比以前更霸气了。”

江逢算算日子,那应该就是腊月初二先帝驾崩那天。可如果是从那时候起言儿就跟帝尊有关系了,帝尊大人是如何做到眼睁睁看着她要嫁给六殿下的?

不对,肯定不是从那时候起,怎么也得是在腊月初二以后。

江逢做起了数据帝,一边忙着做事,一边缜密地分析起夜温言跟帝尊大人的前前后后。

最后分析来分析去,就觉得夜温言的反常也是从腊月初二开始的。就是那天她自己从郊外回来,就轮了大锤子去砸肃王府。这事儿搁以前她是绝对干不出来的,做为江叔叔,他太知道景归兄家里的这个女儿对六殿下有多钟情。那么喜欢的一个人,怎么可能去砸人家王府。

但如果夜温言从郊外回来之后对六殿下就没有感情了,这事儿就成立了。

如何能没有感情?好像以前听他家夫人说过这么一句话:人啊,要是想彻底忘记一个人,靠的不是时间,也不是对方让你多伤心。真正想忘记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再记住另外一个人。只有心里装着别人了,前面那位辜负你的,才会在你眼里心里彻底成为一坨屎。

当时他还说夫人这话说得太糙,不好听。可如今想想,可不就是这么回事么,如今的六殿下在夜温言眼里可不就跟坨屎似的么。甚至连屎都不如!

所以言儿十有是在腊月初二回城之前,心里就已经有了另外的人了,所以才能那么洒脱,那么不留情面。所以说……

江逢恍然大悟,怪不得言儿那天明明死了,明明在自己心口处狠狠地扎了一刀、在所有人都以为她已经死透了的情况下,又能活蹦乱跳地回来。那极有可能就是在郊外遇着了帝尊大人,被帝尊大人顺手给救了呀!然后两人一见钟情,一个非她不娶,一个非她不嫁。

对,故事一定就是这样的!言儿一定是遇着了帝尊,因为只有帝尊大人才有那种让死人复生的神通,也只有帝尊大人能给言儿那么大的底气,敢跟嫡皇子公然叫板,甚至直接把嫡皇子给废了。虽然都说当时没看到夜四小姐动手,可如果有帝尊这层关系在,言儿还用亲自动手吗?那必须就是瞪他一眼他就得碎命脉,再瞪一眼他就能直接爆头的力度!

那些他从前想不明白的事、那些整个临安城的人都想不明白的,夜四小姐为何扎一刀还没事的原因,如今跟帝尊大人这么一联系,瞬间就如醍醐灌顶般,豁然开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包括宫宴上为何突然之间飞沙走石,为何归月使臣才说完要夜温言去和亲的话,突然就被玉砖给拍死了。“呵呵!”江逢都笑出了声儿,敢送帝尊大人的心上人去和亲,归月使臣这纯粹就是自己找死啊!你说你干什么不好,非得干这种找死的事儿,把命搭里了吧!

江逢越想越高兴,他是真高兴,因为他同夜景归关系十分好,好友早逝,他有责任在能力范围内照顾好友的妻女。可问题是人家家里还有位老夫人,所以府里的事他根本插不上手。

现在好了,用不着他插手了,就帝尊这个暴脾气,夜家要是再不干人事儿,帝尊非把他们天灵盖儿给拧下来不可。言儿有了这么厉害又靠谱的靠山,景归泉下有知,也该瞑目了。

江逢干劲儿又充足起来。

师离渊一直跟在夜温言身后,她救人他便打下手,她要用灵力他就抢着先用了,甚至她要拿什么东西,他也准是先一步拿到手中再递送给她。

夜温言有一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感觉,似乎这感觉还不错。

她抿着小嘴儿,美滋滋地,那股子得意劲儿藏都藏不住。

他就觉得这小姑娘实在有趣,他都上了她的船,任她摆布,这怎么还跟刚占着便宜似的。

不过这样也好,小姑娘长得本来就好看,抿嘴藏不住笑的样子就更好看了。

于是他就也跟着笑,也是这种抿着嘴的笑,笑着笑着小姑娘就不笑了,不但不笑,还回过头来拿眼睛剜他。他就有点儿懵,“怎么了你这是?”

她哼了一声,“别笑了,拿上你的食盒,从哪儿来的再回哪儿去。”

他不干,“我留下来帮帮你,回去也是闲着没有事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宫里没事?”她小声问他,“你当真不打算插手?”

他答:“我为何要插手?再说,整座皇宫,数百年前本尊就加固过,随便地龙怎么个翻法都翻不塌,所以根本不用管。”

“那内城呢?”

“内城有官差,有禁军,有那么多朝中大臣,为何要本尊来管?何况本尊刚刚就说了,天底下没有那种一下子能救活所有人的术法,所以就算是想管,也无从插手。”

她叹气,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只是很严肃地提醒他:“把你的笑容收一收,最好能用术法将容貌再敛一敛,越普通越好。”

“现在还不够普通吗?”师离渊很无辜,“我已经用过两次术法来敛容,眼下的容貌已经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了,还要如何普通?”

她抚额,“你是不是对普通这个概念有什么误解?当真就没看见那些小姑娘的眼睛就没离开过你的脸?刚才我是真看见有一个已经治好伤的姑娘,自己生生把伤口又给撕开了,就为了让你能再过去一次。你说你在这儿得给我增加多少工作量?一个人多治好几回,你是想累死我,还是就想体会这种万众瞩目的感觉?”

他摇头,“万众瞩目的感觉早几百年就已经感受过了,没什么新鲜的。至于你说的小姑娘多看我,这个我是真没注意。不过真的不能再敛容了,我太难看了你也看不下去,我自己也看不下去,至于她们自己撕开伤口的事,直接一点就是。”

夜温言还没等想明白什么叫直接一点就是,就听师离渊突然开了口,对着一众伤患大声道:“谁的伤治成什么样,好是没好,夜四小姐心里都有数。若有人成心找麻烦,就只能自己挺着,没有大夫会再给她治第二次。”

说这话时,正好有个姑娘刚撕完胳膊上的伤朝这边走过来,一听这话当时就愣住了。师离渊轻哼了一声道:“回去自己养,养好了是你的造化,养不好就是你的命。”

他说话有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以至于那姑娘听了这话后立即后退了几步,再不敢上前。

夜楚怜看着这一慕,听着这些话,只觉得这位红衣公子会给人带来很大的压力,会让人不由自主的就听他的,还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感到羞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对这位红衣公子的身份也做过许多猜测,但却怎么也没敢往帝尊身上想。毕竟她就是一品将军府里小小的庶女,没有多么广的见识,也没见过什么世面,太高太远的人认不得,也根本想不起。就只能胡乱猜着她四姐姐是什么时候认识了这样的人,这个人的身份又是高是低,配不配得起她四姐姐。

到是夜飞舟想得多了些,心里头对那位的猜测也猜到了分。

但他同样也是想不明白,这个四妹妹是如何跟帝尊大人走到一处去的。只觉四妹妹处处充满奇迹,也在想他的爹娘和夜红妆一定也知道些什么,就是没有跟他说。而他则傻乎乎的只管听话,让杀谁就杀谁,从没想过这个人杀不杀得起。

一夜过去,送过来的伤患越来越多,整个临安外城的人都在往这边投奔。

太医院又增派了两个人过来,外城各家医馆没有受伤的大夫也聚过来帮忙。

师离渊不肯走,夜温言也不再赶他,毕竟有这么个人在身边陪着,她也会觉得安心和踏实,在实在疲惫时看他一眼,也会觉得身心舒畅,就连疲惫感都会跟着减轻许多。

临到天亮,她注意到一个小姑娘加入到对伤患的治疗和处理中来。虽然接手的都是轻伤者,但却十分仔细,从擦洗消毒到上药包扎,一套流程下来动作熟练,心思也细。且每个伤患处理完都会很认真地同对方交待注意事项,还会讲一些小技巧,便于更快养好伤口。

那姑娘年龄与她相仿,长得眉清目秀的,笑起来脸蛋上会有两个小酒窝,让人看起来很有亲切感。受伤的人见到这样的女大夫也会很乐意让她治疗,即使伤口再疼也都会十分配合。

她觉得这女孩子不错,便主动问她:“你是哪家医馆的?叫什么名字?”

小姑娘刚送走一个轻伤患,见夜温言来了赶紧就施礼,叫了声:“夜四小姐好。”

夜温言摆摆手,“不用向我行礼,我非官非贵,咱们是平等的。”

小姑娘就笑了起来,“四小姐人真好,一点儿都不像坊间传说那般,是个不讲道理的魔女。我是白太医家的孙女,我叫白初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白初筱。”夜温言琢磨着这个名字,再看看那位白太医,心中若有所思。

姓白啊,也是行医世家,若是阿染该多好。

可惜不是,她能感受得到,这人不是阿染,白太医也跟毒脉白家没有任何关系。

她只是太想念,才会在遇着行医的白姓人时多想了许多。

白初筱见她愣神,便又主动说话“是我爷爷派人回家叫我来帮忙的,我懂些简单的医理药理,处理轻伤患一点问题都没有,四小姐放心就好。我同四小姐曾有过一面之缘,去年内城有一匹马惊了,正好就扬了蹄子在我面前,我当时吓傻了,都忘了躲。还是四小姐正好遇见,把我从马蹄子底下给抢了出来。当时您救完人就走,我还没有好好谢您。”

说完,又冲着夜温言认认真真地行了个礼,“筱筱多谢四小姐救命之恩。”

夜温言却不太记得这么个事儿了,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这一段。

想来以原主的脾气秉性,这样的事情没少干过,所以根本就没有特地去记。但现在对方提起来,她总不好说我根本不记得你。便只笑笑,说“过去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搭把手而已,称不上救命之恩。多谢你能过来帮忙,伤员繁多,有你在确实为我减轻了不小的负担。”

二人正说着,又有伤患到了,是一位年轻姑娘扶着个中年妇人。

白初筱赶紧回过身去查看伤势,就听那年轻姑娘说“我母亲胳膊上划出一道口子,挺深的,一直在流血。我试着让她活动过,动起来不疼,应该是没伤到筋骨。我知道眼下城里重伤患多,大夫们都忙,所以没敢来这边添乱。可实在是血止不住了,母亲又有些发热,这才不得不过来。对不住,给你们添麻烦了。”

她一边说一边施礼,到让白初筱有些不好意思,于是紧着道“没关系,不管重伤还是轻伤,总得有大夫给看的,你先别着急,我来给这位夫人看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们坐了下来,受伤的夫人精神头不是很好,但也同她的女儿一样有着周全的礼数。听白初筱叫她夫人,立即就道“称不上夫人,只是个普通妇人,姑娘快别这样叫。”

白初筱就只笑笑,没有再与她争辩这个称呼。

夜温言等了一会儿,白初筱查看之后回身同她说“确实只是外伤,就是伤口深了些,我能处理的,四小姐去忙吧,这边交给我就行。”

夜温言点点头,转身走了。

师离渊亦在后头跟着,也不离得太近,两步远的距离,依然只是做着给她打下手的事。

夜楚怜几次都想上前跟她四姐姐说话,可又觉得那位红衣公子在边上,让她心理压力十分大,以至于试了几回都没敢上前。

她又往新来的那对母女处看去,怎么看都觉得似乎哪里不大对劲,于是实在没忍住,鼓起勇气冲到夜温言面前“四姐姐,我想跟你说个事!”

夜温言被她给吓了一跳,手里拿着的药瓶差点儿没掉了。师离渊表示不满,走上前扶了她一下。夜楚怜哭的心都有了,低着头也不敢抬,干脆闭上眼睛一咬牙,坚决地道“这位公子你能不能避一避,我想跟我姐姐说几句话。”

师离渊就想说你说话就说话呗,我为什么要避?结果夜温言拿胳膊肘撞他,还给了他一个警告的眼神。他便乖乖躲了,还因为生气,随手一波灵力挥过去,把夜楚怜刚刚照顾着的那个伤患的骨头给接上了。

“我的腿不疼了!好奇怪,我的腿突然就不疼了,也能动了!”那个伤患特别激动,几乎以为自己在做梦。明明之前一动都不敢动的腿,这会儿突然就痛感消失,还可以活动自如,只除了还有外伤在流血,看起来有点吓人之外,遭罪的感觉真是一点儿都没有了。

他十分惊奇,大声地表达着自己的喜悦。师离渊就朝着夜楚怜看去,毕竟他以为夜楚怜是要跟他家小姑娘说这个伤患的事,现在伤患都好了,夜楚怜是不是也该退散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然而夜楚怜没退,伤患的康复甚至都没有引起她过多的关注,只是匆匆往这边看了一眼,就又拉着她四姐姐悄悄说话。

帝尊大人很郁闷。

“四姐姐。”夜楚怜将声音压得很低,“你看那位姑娘,有没有觉得她跟我长得很像?”

她说这话时,很想用手去指一指,又怕被人家看到了不好,于是只能微微地呶呶下巴。

好在夜温言看懂了,便顺着她所示意的方向看过去,看到的刚好是那对来求医的母女。

此时白初筱正在用沾了灵力的药丸化水,擦拭着那妇人的伤口,那位年轻姑娘也不怎么的,也抬头往她们这边看。二人目光碰到了一处,那姑娘就微微点头,面上带着谢意。

夜温言便也笑了笑,算是回礼,然后才小声同夜楚怜说“是像,眉眼像,嘴巴也像,就连脸型都像。若是你们二人站到一处,定会有人说是一对姐妹。”

夜楚怜点点头,“我也是这种感觉,适才一看到她过来就愣了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与我长得这般像的人,我和她……比我跟三姐姐长得还要像。”

夜温言听着夜楚怜的话,忽然就想到宫宴上出现的那位六殿下。

如果说眼下这位姑娘跟夜楚怜能像到七分,那位六殿下就跟从前的六殿下像到了九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不,九点五分。五官身量,真假难辨。

那位六殿下也是住在内城的吧!内城眼下如何了呢?还有封昭莲,她好不好?

“四姐姐在想什么?”夜楚怜见她愣神,便问了句。

夜温言摇头,“没什么。就是在想我们如今身在外城,不知内城是何光景了。”

二人正说着,就见街道上有个小厮穿过伤患人群往这边挤过来,一边挤一边问“有没有见到夜二少?就是将军府夜家的二少爷,他人在哪?”

她认得这人,是三殿下府上的仆人,名叫平阳,昨天还往将军府去找夜飞舟的。

有人给他指了一个方向,正是夜飞舟所在的位置。

平阳赶紧就往那边跑,直到见着了夜飞舟才停下来喘口气。

夜飞舟正执着一把匕首为伤患放出腿上的淤血,平阳站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觉得不大对劲,当时就皱了眉,“二少爷,您的手为何是抖的?”

那伤患立即替夜飞舟回道“二少爷是累的,一宿都没合眼,一直在帮着我们这些受伤的人,累得手都抖了。以前只以为内城的官邸都是眼朝天的,根本不可能低下高贵的头颅看看我们外城这些平民贱民。可是没想到遭遇这样的大难,一品将军府的少爷和小姐居然来到外城替我们这些平民医治,甚至累得手都抖了也不去休息,我们真是无以为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啊是啊,夜四小姐夜五小姐和二少爷都是咱们的大恩人。”

“还有江尚书和几位太医,还有池大人,都是大恩人。”

“那几个做丫鬟的姑娘也是好样的!”

人们七嘴八舌地好一顿夸,到是夸得夜飞舟有些不好意思了,甚至脸都红了。

只是他这个脸红得有点儿吓人,看起来不像是单纯的不好意思,到像是……病了。

“二少爷,能借一步说话吗?”平阳声音放得很轻,跟夜飞舟商量着说话。

夜飞舟坚持着为那伤患将淤血放完,就将匕首交给了正好往这边来的夜楚怜,然后跟着平阳往边上移了几步,这才问他“你为何又来寻我?不是同你说过我同家里妹妹在一处,让三殿下放心吗?”他说到这里顿了一下,然后就有些慌,“可是三殿下有事?之前你说他腕上有伤,是不是伤势又重了?”

夜飞舟急了,但好在思维还是很清晰,他立即对平阳说“两个法子,一是立即带三殿下来外城,到这里来,我四妹医术高明,定能治他伤势。二是你到内城的一间医馆去拿药丸,那是我四妹之前留下的,有奇效,那医馆就在顺天大街从西往东数第六家。”

平阳听着这话就是一怔,下意识地说了句“顺天大街从西往东第六家?那不是……”

“三殿下究竟如何了?”夜飞舟没注意到平阳的神情,只是急着问三殿下的伤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平阳也回过神来,赶紧摇头“三殿下不要紧,手腕上的伤真是小伤,早就没事了。奴才就是奉命过来看看您,三殿下说您在奇华阁时就受了重伤,实在放心不下。”

“真没事?”

“真没事。”

夜飞舟松了口气,“没事就好,那你就回吧!跟三殿下说我也没事,不用惦记。”

“二少爷当真没事吗?”平阳死都不信,脸红成这样,手都在抖,这叫没事?“二少爷,跟奴才回吧!别硬撑着。你在这边一天一夜了,就算是要赎罪也够了。”

夜飞舟摇头,“我同家人一起来,就得同家人一起回。你回去就跟三殿下说,我犯下的罪得自己赎,这事儿跟他无关,请他不要掺合进来。”

“二少爷,您这是何苦呢?您也知三殿下的脾气,奴才这次要是不把您给带回去,三殿下他可就……”

“本王可就得亲自来请,全看夜二少给不给这个面子!”

一个声音自人群后方传了来,听到的人皆回头去看,就见仁王殿下权青允正负手而来,面上泛着渗人的冷意……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温言刚又用灵力把两位太医用的手术刀和用具又给加固了一番,两位太医虽然手法还有待提高,但好在接受能力比较快,最基本的手术已经可以做了。就是遇到伤势较重的,总是需要她过去帮忙或是指点。

这会儿白太医正在做一个清创,萧太医在为一个骨折的姑娘绑了木板固定伤处。夜温言捡了个角落半靠着师离渊休息,一边休息一边八卦“你说我二哥跟三殿下到底什么关系?我怎么瞅着三殿下管他的这个劲儿,就跟你管我没什么两样呢?”

师离渊表示不明白“那如何能一样?我当你是未来的妻子,权家老三总不能当你二哥也是妻子。应该就是认识的年头多,关系又好,所以才比较关心。”

她斜眼看他,“你说这话都不违心吗?就这还叫比较关心?这种时候皇族殿下们应该都在忙着为这场地龙翻身善后,你见谁办私事了?就他,巴巴的跑到我们这边来找夜飞舟。”

“那你以为他们是什么关系?”师离渊此刻深深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以前多清宁的一个人啊,世间之事除非打上他的炎华宫,否则他是不会管的。即使打上了炎华宫,他也极有可能会弃宫不要,逃得远远的。可自打认识了夜温言,这都被她给带得开始八卦了,这究竟是个什么现象?是好是坏?

夜温言又琢磨了一会儿,然后摇头,“不可说,不可说,说了怕惊扰了帝尊大人,也怕吓着了帝尊大人。何况我也只是猜测,还叫不准。”

师离渊隐隐觉得小姑娘没往好地方想,再往夜飞舟那处去看,……得,也怪不得小姑娘,这的确也没法让人往好地方想。

刚也不怎么了,夜飞舟可能是要往前走几步,结果脚下步子不稳,就歪了一下。

原本一脸怒容的三殿下便现了惊色,立即迎了过去,稳稳将人扶住。

“不要命了?”权青允气得直磨牙,“夜飞舟,你何时这样在意过这些平民?拼着自己命都不要,一天一宿留在外城做这些事情,你到底在想什么?”

师离渊就想拉着夜温言走,因为他也开始觉得权青允跟夜飞舟二人的相处似乎有点儿不太正常,他们家阿言可得是个正常的姑娘,所以这种事情最好还是不要多看。

可是夜温言不走啊!她那颗八卦的心刚被撩拨起来,怎么可以就这么走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离渊拽了几次没拽动,没办法,只好用手去捂住了她的眼睛。结果小姑娘扒着他的手指着缝往外看,看得那是一脸兴奋热血沸腾,甚至还同他说“如果他们两个人是那种关系,那三殿下出杀手帮夜飞舟杀我的事,我就不同他计较了,以后仁王府我也不拆了。”

师离渊简直惊讶她这个逻辑,“就这么算了?”

“恩。”她用力点头,“就这么算了。没办法,一遇着这种事,三观就容易跟着感观走。”

师离渊表示不能理解,就想说你不拆我去给你拆,可这时,就见权青允突然将愤怒的目光朝着他们这边瞪了过来。当然不是瞪他,而是瞪夜温言。

小姑娘这会儿眼睛还被他蒙着呢,小手还在扒他的手指头缝,一看到权青允的目光当时就急眼了“你瞅啥?该管谁管谁,你瞅我干什么?”

师离渊挺满意,至少还知道急眼,这就是好现象啊!所以他也不打算跟权青允计较这一瞪了,全当这一瞪是瞪醒了他们家小姑娘,有功。恩对,有功!

权青允也被夜温言这一嗓子给气够呛,“本王瞅什么,夜四小姐心里没数么?”

“我哪来的数?”夜温言轻哼了声,还翻了个白眼。当然,这个白眼翻得不够明显,都被师离渊的手给挡住了。于是她觉得这只手有点儿碍事,使了大力给扒拉开,这才又道,“你有话就说,没话就把嘴闭上!这里还有好多伤患要救,身为皇族,这些都是你们权家的子民,你眼里必须得有活儿,得知道爱护子民,帮着子民做事!只有觉悟高了将来才能有出息,也只有有出息了,将来才能够有好的生活,也才能护住想护的人。否则你就只能一辈子像现在这样,心里有火也发不出来,就只能站在本姑娘面前干瞪眼。”

权青允真是快被她给气死了,以前就知道夜四小姐是个不让份儿的主,可也没不让到这种程度,至少对于皇族人还是知道尊重的。这怎么跟老六的一桩婚不成,她的性情竟也大变,比之从前更凶悍了数倍,几乎就不把皇族放在眼里了。究竟夜温言是哪来的底气?

可他现在也没工夫去想哪来的底气了,因为他正扶着夜飞舟,能明显地感受到夜飞舟身子在发抖,身体还在发热,就连嘴唇都是白的。

他心里实在生气,便对夜温言道“本王如何行事还轮不到你来管,本王有没有出息也不是夜四小姐你该操心的事。本王现在只问你,是不是你逼迫飞舟拖着病体来此为你做事?”

夜飞舟想替夜温言辩驳,结果刚一开口就被权青允给堵了回去“你把嘴给本王闭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随后死盯着夜温言,就等着夜温言给他一个答案。

可夜温言能给他什么答案呢?她只是告诉权青允“是我家二哥自己要跟来的,他说要赎罪。至于是赎什么罪……唉,我也不知道,我也不敢问。或者三殿下知道?那不如你来告诉我,我二哥赎的是什么罪?”

权青允被她问得没了话。

赎的是什么罪他太知道了,可这话能说么?能承认么?许多事情心照不宣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一回事。就冲着如今夜温言这个气焰,他若认了,她能就在当场直接跟他动手。

要是搁以前,动手也就动手了,他还打不过个丫头?可现在不行,打从夜温言跳了那火凤舞后,他就觉得这丫头邪性,就觉得真要动手的话,他可能真就打不过她。

可他若不认,这事儿就得夜飞舟来认,夜温言的报复就要转加到夜飞舟身上,这也是他不愿意看到的。那么与其让夜飞舟认,就不如他来,反正王府被拆啊拆的他也习惯了。

于是权青允松开了夜飞舟,往前站了一步,“夜四小姐有何仇要报,尽管冲着本王来,你二哥他禁不起你这样折腾。”

夜温言眼睛眨了眨,突然回头对师离渊说“我真的原谅他了!”

师离渊一脸惊恐,这也太没有原则了!

见夜温言回过头跟师离渊说话,夜飞舟当时就害怕了,他听不到说的是什么,可他实在是怕死了来自师离渊的报复。何况他绝对不能让夜温言把火气冲着权青允发,这事儿原本就是他挑起来的,权青允只是借给他杀手,甚至都没问他要杀谁。有他一个人遭罪就够了,不可以再连累另外的人。当务之急是快走,要不你一句我一句,真容易打起来。

于是也顾不上多想,立即冲到权青允身前,急着对夜温言说“你们千万别吵!小四,是我给你添乱了,对不住,我这就回去。你放心,家里我一定会照顾好,有什么事都会派人来这边同你说,你放心就是。”

说完,又转回身去推权青允,“三殿下我跟你回去,求你不要再说了,什么都别说,咱们快走。”他使了全身力气去拉权青允,终于将人带离现场,直到坐上马车才算松一口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权青允问他“你在害怕什么?怕夜温言?”

夜飞舟摇头,“不是。”

“那是怕谁?”

“没有谁,殿下别问了。你不是来接我回城的么,我同你回城就是。”

“哼!”权青允还是一肚子火气,“夜飞舟你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当真是赎罪?”

“不然呢?”夜飞舟抬头看他,“不然我还能想什么?犯了错就要认,犯了罪就要赎,古往今来理所当然,没有什么好令人惊讶的。至于我欠你的那些个人,你放心,将来我定会想办法还你,不会叫你白白损失。”

权青允就更气了,“你这叫什么话?我何时说过让你赔我什么?”

“你没说是没说,但我不能不想着。那些都是顶尖高手,你培养出来也不容易,借了那么多给我,我却一个都没带回来,我觉得很对不住你。”

权青允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话了,自己坐在那里生了老半天闷气,还冲着车夫发了一顿脾气,就因为马车实在太颠簸了。

总算是缓过来些,这才又跟夜飞舟说“听着,人我不要你还,你也不用觉得欠我的,更不用觉得对不住我。你我二人要真是这样算,那从小到大你欠我的可就太多了,还不起。至于你们家那位四小姐……你同她缓合缓合也好,那丫头邪性,你别去招惹她。”

权青允往前凑了凑,两个胳膊肘拄在膝盖上,盯着对面坐着的夜飞舟,“但是飞舟你听着,以后不管有什么事,先同我商量,不要你那爹娘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更不要你那亲妹妹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你就是你,是夜家二少爷,或者你不喜欢这个身份咱们也可以换一个。总之你不是谁的附属品,更不需要讨好谁,明白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明白吗?夜飞舟从前不明白,但现在似乎有点明白了。

曾经为了讨好父亲母亲,为了让自己在家里得到足够的重视,他试过好多种办法。

去江湖习武,帮着家里做事,甚至夜红妆一封书信让他劫杀小四,他想都没想就去做了。

可到头来得到什么了呢?被关在奇华阁时,父亲母亲做的最坏打算,居然是把他扔出去顶罪,居然是想着让他一个人把所有的一切都担下来,以此去换其它人的平安。

那他在那个家算什么呢?他的爹娘生他下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本王知道有许多事你想不明白,但其实那也不是多重要的事情,你只是一直在里面陷着,不肯出来。”权青允伸出手去,轻轻覆上他的头,“飞舟,你那个家在临安城不是特例,许多官邸都是这般模样,像你一样的人也有很多。就比如说我们这些先帝留下来的皇子,我们有那么多兄弟,可最终能成为皇帝的也只有那么一个,那对其它人来说就是公平的吗?”

夜飞舟眼底泛红,哑着声音反驳他“可是你们也都有自己的府邸,封爵封王,不像我。”

“怎么就不像你?”权青允重重叹了一下,“其实我们跟你一样,只不过你太把那个家放在心上,而我们则不然。我们没拿它当家,只拿它当国。没有那么多对亲情的期待,也就不存在那么多对亲情的失望。人之所以会输,就是因为在乎,谁先在乎,谁就已经输了。”

夜飞舟不再说话,背靠在车厢上闭目养神。可这神也没养多久,就听权青允又问了他一句“那个站在夜温言身边的红衣公子,他是谁?”

夜飞舟心一颤,面上却没有多少变化,只摇了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只知他二人应该是旧识,那位公子也一直在帮着她做事。想来就是外城哪家医馆的大夫吧!”

权青允冷笑,“夜飞舟,打从你六岁那年起,本王就能看出你说的话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夜飞舟就继续闭着眼,也不吱声,关于那位红衣公子的身份咬死了不说。

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夜温言也没有给他介绍过,一切都是他的猜测,如何说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罢了。”半晌,权青允最先服了软,“从来就是这个脾气,偏偏本王拿你没有办法。行了,你不说本王也不强求,待到了内城,你想回将军府就回将军府,不想回将军府就随我回仁王府。府上去年翻修过,屋子还算结实。”

他起了身,换到夜飞舟那边去坐。路不平坦,马车走得十分艰难,车厢晃啊晚的,夜飞舟时不时就要撞他一下。

他干脆按了他的头在自己肩膀,“困了就睡,到了内城我自会叫你。”

外城的施救还在进行中,因为占地面积比内城大太多,居住人口也比内城多太多,所以救援起来不是很容易。

朝廷把禁军一批一批地往外派,东西南北四面都有禁军在清理废墟,同时也在寻找那些还处于失踪状态的人。有专门负责运送的,就将救出来的人送上马车,抓紧往夜温言那边送。

如此又过一天一夜,已是大年初三的清晨了。

人们聚在一处就要唠嗑,一来排解痛苦,二来也实在是没有别的事做。

唠着唠着就唠到了这个大年,有人就说“这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年景,大年初一就地龙翻身,也太不吉利了。整不好这一年都要萧条,内城人还好,咱们外城可怎么过呀!”

也有人说“实在不行就不在临安了,回老家去,要么搬到乡下,自己种些菜地,总好过在临安城里什么都要花钱买来得好些。”

可也有人对此不赞同“说得容易,在临安住了三十几年了,是说走就能走的?有银子了回去就做衣锦还乡,现在回去那就叫逃难,谁能待见咱们?反正我老家是回不去的,爹娘前几年就没了,家里房地都给了哥嫂,我拖家带口的回去就得住哥嫂家,看哥嫂的脸色,那还不如在临安城熬一熬。何况现在朝廷也不是不管我们,有人给治病,有人给搭帐子睡觉,就是吃的东西少了些,熬的粥也太稀,明显是米不太够。撑几天还行,再长日子就不好过了。”

“你们说,怎么今年就这么惨呢?是不是跟新登基的这位新帝有关?帝不详国不保,这该不会是老天爷给的征兆吧?”

这话正好被往这边来的夜楚怜听了去,当时就停住脚盯着那人看,直把那个三四十岁的汉子都给看不好意思了,她这才说了话“地龙翻身是天灾,以前也不是没有过,难不成哪一任皇帝摊上了地龙翻身就都是不详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人就说“不是这个意思,主要就是这个日子赶的不好,大年初一啊!年都还没来得及拜,房子就塌了,人也被埋了,这也太巧了些。”

“难不成地龙翻身还得现挑个日子?还得避过人间的吉日?”夜楚怜皱着眉问那人,“若真是这样的话,那翻翻黄历牌,可没有几天不是好日子的。还有,您看看外围那些一直在忙碌的禁军侍卫们,他们可都是朝廷派下来帮忙外城百姓的,这可都是皇上的意思。您在这里受着皇上的好,却又念着皇上的坏,不觉得亏心吗?”

那人有点儿不乐意,“你怎么每一句都是在替皇上说话呢?咱们就是唠唠这个事儿,也没说指定就是他不详,你这样激动作甚?”

夜楚怜不解,“我激动了吗?我好像没有多激动,只是在和你说道理,是你一直比较激动,也相对极端。至于唠唠这个事儿,北齐律法何时开明到可以公然议论国君了?这若是先帝还在时,你们敢唠这样的话题吗?还不是摆明了欺负当今圣上年少,还未亲政,所以才敢口无遮拦。可是你得记着,他再没有亲政,依然是北齐皇帝,依然是皇族中人,依然不是可以被拿出来摆到街上随便议论的存在。请您慎言,也不要连累旁人。”

夜楚怜说完就走了,本来是过来给他清理伤口的,可是一番话说下来把夜楚怜给气着了,干脆伤也不给治,转而去管别人。

那人只觉得不偿失,用力抽嘴,暗怪自己怎么这样多话,又哪来的胆子议论皇上。

夜楚怜心里很不痛快,那种感觉怎么说呢?就好像是有一个陌生人在你面前骂你的好朋友一样,要是不怼回去几句就对不起好友。更何况好友本来就没错。

她自是知道当不起皇上的好友,但有过除夕夜那一晚的交流,总也当得起一句认识吧!

而且她觉得那是一位好皇帝,将来就算没有了摄政王辅国,也一定能稳住朝局。

至于地龙翻身什么的,这跟皇上真是一点关系都没有,她绝不能让人们心里生出这样的想法,更不能让这样的想法蔓延。

于是她对丫鬟随喜说“你留意些,但凡又听到类似刚刚那人说的话,就要立即反驳回去。就按我说的那样告诉他,总之绝对不可以让人们议论起皇帝不详这样的事,知道吗?”

随喜立即点头,还跑去把同样的话跟坠儿和江逢连时他们也说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坠儿当时就急眼了“谁说的?刚刚那人是谁?我一砖拍死他!”

江逢也觉得这有点太白眼狼了,但也不至于拍死,但不想给治是肯定的。

连时往一个方向看了去,心说还好夜四小姐没听着,听着了准生气。夜四小姐一生气,帝尊大人那必须就得哄,指不定就一个法诀送那人去见阎王了,他家帝尊脾气可是真不好。

几人就这事儿紧急讨论了一番,然后各自开始留意人们的交谈。到是没有再议论皇上的了,可还是有人说起这场地龙翻身不吉利,会说这是一个不好的征兆,也会琢磨为何会有这样不吉利的事情发生,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错。

夜楚怜很担心,她找到夜温言去说这个事,夜温言到是没什么所谓,只告诉夜楚怜“人就是这样,但凡发生不好的事,一定要找个理由赖上去,如此才能减轻心理负担,也能够为自己开脱责任。小事如此,大事亦然。所以眼下有这样的议论是很正常的,议论皇帝也是正常的。至于这件事情要如何去化解,其实也不用我们多操心,权青城他要是连这点事情都压不住,那这个皇位他也坐不安稳。”

“四姐姐当真不急?”

“不急。全当是他的一次磨砺,而且他以后还会遇到很多比这个还要艰苦的磨砺。我们帮他一次却帮不了他无数次,人总是要长大的。”

又到夜里,天上飘起雪花,且越下越大。

禁军把能搭帐子的地方都搭了起来,却依然无法解决所有人的无家可归。

白天师离渊回了一次炎华宫,再回来时,手里就又提了食盒。

夜温言吃饭时就琢磨起一件事情,她跟师离渊说“治到这个程度已经是极限了,我们再怎么努力也就只有这些精力,无法再扩大救治范围。可还有那么多人在排队等着,他们等不起,我们也消耗不起。所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说于你听听……”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温言的法子很特别,她说“我会一种术法,可以分化出自己的神识,分成许多份,并以此去控制一部份人。我准备用这种术法去控制那几位太医,和来帮忙的外城大夫,包括白太医的那个孙女,都要用上。借用他们的身体,用我的神识去同时救治伤患。既然不可以用灵力同时治医更多的人,那我以神识实际去抄(和谐)作这应该不违天道,是可行的。”

师离渊眨眨眼,“你说的这就是分神术,我来做就可以了。”

她摇头,“你不行。之前你说过、我也试过,用灵力是不可以同时救治许多人的,所以我分出神识不是要去使用灵力医人,而是要去实际抄(和谐)作。就是说用这种方法分出很多个我,真真正正去为伤患清创、接骨、缝合。这些事情你会做吗?”

“不会。”他实话实说,却也不支持她来使用分神术,“阿言,分神术虽不是什么大术法,但想要一次分割出多道神识,还是极耗费精力和灵力的。何况你还要用分神术去做那么多事。外面的大夫有二十人,就算都用上了,想治那么多伤患也需要大量时辰。每个伤患受的伤都不同,你这神识分出去就是做不同的事,就算不断有花补充,也太危险了。”

她也知道危险,分神术以控制为主,可最初练起来也是为了做攻击来用的。她可以使用分神术同时控制一万柄剑去进攻,也可以同时控制一万张网来防守。可攻击和防守都属单一行为,即使变换阵法,那也不是一万柄剑要同时变出一万个花样。

但是这次治疗难度就太大了,就像师离渊所说,每一个伤患受的伤都不一样,有的是外伤,有的是骨伤,有的断了筋,还有的伤在头部。她分出的每一道神识都要有自己独立的思考,还要有自己独立的行为,这对于分神术来说,是相当困难的,也是十分危险的。

施这样的大术法,她的本体就要彻底的沉入进去,一旦这种时候有外敌来袭,就有生命危险。所以即使是她这样的玄脉传人,也要小心再小心,必须得有人护法。

好在她有师离渊,有他在身边,她便是不管做任何事情,都可以放心的。

“师离渊,你为我护法吧!”她扯他的袖子,“只有你来护法我才是安心的。”

师离渊看了她一会儿,问道“确定要做?”

她点头,“确定要做,否则外面伤患越来越多,凭这几个人根本治不过来。那两位太医虽然掌握了些外科手术的要领,但实际上却也只能做些简单的,重伤还要我亲自来。不但效率低,我也太累了。与其这样,不如用一个更有效的法子,如此一来就相当于成倍的增加医护,速度快,而且治愈率也高。咱们早点结束这一摊子事,也能早点回到内城去。”

他不再坚持,虽知分神术困难又危险,但他不是在这么,有他护法,小姑娘无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点了头,“也罢,你做吧,本尊看护着你就是。只是切记不要一下子分出太多道神识,这样会损伤你元神,即使有本尊助你恢复,也需要很长一段时日。”

“好。”她答应她,“我一定用最稳妥的办法,不会冒险,也不会呈强。”

话说完,几朵花捏碎,抬手往前方半空中一抹,空中就被抹出一块类似于幕布一样的东西来。幕布上放着影像,是前世她跟着凤羽珩出入第三世界国家战场时的情景。

这些对于夜温言来说是十分熟悉的,甚至风卿卿当时还录了影像,说是留着,将来万一有个什么事,这些也算是五脉的功德。

眼下她以灵力幻出来的这些影像就是当时战场上的情景,有炮火,有死伤,最多的还是她们将还活着的人抢出来,全力救治。

外伤性的救治是以凤羽珩为主的,她亦会使用灵力稳住伤者性命,其余的就交给凤羽珩去做。凤羽珩带着全套的手术器械,当场施术,抓紧一切时间。

而她们其它人也不只是在边上看着,会帮忙,会在凤羽珩的指点下做力所能及的一切。

现在她将影像还原出来,意在学习。

紧急伤势的处理正是她眼下所需要的,但这些又不是她的所长,故而要一边做一边学习,要记清楚凤羽珩说的每一句话,看清楚凤羽珩做的每一个动作,如此才能最大限度的保证救治成功。

分神术已经开始了,夜温言盘膝坐于地上,师离渊觉得她会凉着,还用术法打出一个保暖的光团给她垫着。无数道灵识分散出去,落于医馆外每一位医者的意识里。

那些人全部都在接诊伤患,面对修灵者突然而来的神识侵犯,身为凡人,这是他们无法抗拒的,甚至都无法感受得到。

无意之间,身体被另外一个人接管,手底下的动作快了许多,熟练了不知有多少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开始埋头治伤,从清创到缝合,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流畅自如,之前治一个人消耗的时间,如今至少能用来治好五个人,且无论哪一个环节,完成度都比以前要高出太多。

手术器械也是灵力幻化出来的,夜温言消耗大量花朵化出无数器械,供医者使用。同时也为每一样器械都附了灵,医者使用起来不说犹如神助,至少也会对治愈率有一定的加成。

神识不只分散到那些医者脑中,江逢等人也一并被神识抄(和谐)控。

他们主要负责的是护理,更加专业的医护手法,让已经完成手术的伤患得到了更好的术后护理。大~大降低了复发率,给施术医者减轻了许多负担。

这一幕让所有百姓都感到震惊,因为突然之间一切都不一样了,原本艰难缓慢的救治过程开始加速,且这个加速还加了许多许多倍,大夫们的手法快得他们几乎都要看不清楚了。

这让人们生出迷茫和疑惑,同时也开始担心,生怕这样快的治疗治不好自己的伤,甚至还会令伤势加重。但好在有人是愿意相信这些大夫的,虽然心头疑惑,但还是坚持着让大夫把自己给治完。之后便觉得虽然速度变快,但是医治手法似乎更好了,至少他腿上的缝合比之前那些人缝得要好看,针脚更细,且一点血都没有出。

于是他们把这个消息传达给越来越多的,渐渐地,所有人都不再怀疑了。

医馆内,师离渊也将神识分了出去,看着外面的一幕一幕。当看到人们都放心地接受治疗时,这才松了口气,再将神识收回。

只是收回之后,又对夜温言用幕布幻化出来的影像百思不解,同时也充满了好奇。

影像中有五位女子,穿着奇怪,从衣裳到鞋子,没有一样是在他认知范围之内的。

但是他能从五位女子中立即将夜温言分辨出来,即便发型不同,打扮不同,他依然一眼就能瞧出,那就是他们家的小姑娘。

可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呢?为何会死那么多人?又为何会有那样剧烈的爆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那些人手里拿着的似乎是兵器,却也没有一样是他能叫得上名字的,到是能认出载人移动的战车,虽然样子奇怪了点,作用到是一般无二。

但天上飞的又是什么?飞行法器吗?莫非那是一个修灵的世界?跟四百多年前一样,天地灵力充沛,只要生带灵根,就可以修灵?

他又盯着看了一会儿,缓缓摇头,不对,那跟修灵不一样,这场战争人们所应用的不是灵力,而是单纯靠他们手中的兵器来进行对战。

只是兵器之强大,是他目前的所知无法理解的,就像他同样无法理解影像中那个主医的女子,是如何把一个肠子都掉了满地的人又给救活了。

这样的事情他到是也能做,可他若做,靠的就是灵力术法,那女子靠的却是单纯的医术。

这影像看得师离渊都快要怀疑人生了,想他堂堂北齐帝尊,活了四百五十年,且从前在灵力充沛时也是一揽众山小的存在,天下之事无他不能掌握。可为何在这样的影像面前就变成几乎一无所知了呢?影像没有声音,但是他看到的一切都是在他认知之外,这究竟是什么地方?他们家小姑娘到底来自哪里?若这样的地方有朝一日进攻北齐,他是否能应对得了?

无数问题在脑子里划出问号,最后他干脆一挥手,下了一道复制的术法,将这些影像同步复制入一本玉书中,留待日后好好跟小姑娘问问。

而夜温言此时想必也是将影像中的每一处细节都记得清楚了,影像随着玉书~记录完毕一起消失,医馆内又只剩烛火的光亮。

彼时,临安外城,有一人一马正一路打听着往这边而来。

禁军已经将街道清理出来,砖头瓦砾都暂时堆在道路两旁,总算是能让街上走马行车。

来人不是别的,正是那归月郡主封昭莲。衣着还是十分单薄,却也没再穿从前常穿的大红色,而是换了一身白,还是男装……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女子着男装,却不束冠,这就相当于摆明了告诉人们我是女的。于是就有人想不明白了,既如此,那你为啥还要穿男装啊?好好的穿女装不行吗?

封昭莲对于这样的质疑也不解释,一路上除了打听夜四小姐行医之处,其余的话一句都不多讲。直到找到了那间医馆,下马挤进人群,再看到数名医者操着手术器械割肉复骨的一幕一幕,就觉得脑子里轰隆一声,那些久远的记忆再一次汹涌而来。

这样的场面她见过啊!虽不是大灾,但这样的医治手法、这样的器械,她是亲眼见过的。

这些东西出自阿珩,是阿珩掏一掏衣袖口袋就能拿出来的,天底下也只有阿珩一人会使。

可为何北齐医者竟全员都在用?为何他们的手法还如此娴熟?

不对,也称不上娴熟,跟阿珩比还是有差距的。所以说这些人可能是徒弟?那师父是谁?

她逮了个伤患便问“这些大夫治伤的手艺是跟谁学的?”

那人答得到也痛快“跟夜四小姐呀!最初就是夜四小姐一个人能用这样的手段医治,后来她教给了两位太医,再后来就有许多大夫都学会了。”

封昭莲走了,一脸激动地走了,到是那位伤患又自顾地念叨起来“可那些大夫学得也太快了,好像就是突然之间的事,都没有过程的,一下子就全会了。”再往四周瞅瞅,越瞅越纳闷,“那些奇怪的刀和剪子又是从哪里来的?大夫们最初也没拿这些玩意,怎么一下子就出现在他们手中了呢?真是太奇怪了,太奇怪了。”

他不停念叨着奇怪,封昭莲那头却已经激动得一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儿。

这一幕简直太熟悉了,熟悉到她几乎要以为自己又重生回去,以为归月和北齐这一切不过就是一场梦,她又回到了大顺,又住到了凤羽珩的隔壁。

可终究不是梦,她还是归月郡主,这里依然是北齐,可如果这一切都不是梦,那么就只有一种可能——阿珩也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对嘛,她都能重生,阿珩为何不可?怪不得她一见了夜四小姐就觉得亲切,怪不得她没有原因地喜欢跟夜四小姐凑到一处去。原来那竟是阿珩的转世,竟是阿珩的重生。

只是……“阿珩啊阿珩,你也太不够意思了。重活一世,你记得这些医术,记得济世救人,却偏偏不记得我。哪怕我还是叫封昭莲这个名字,你却依然不记得我,这也太不公平了。”

不过没关系,她之前也忘记过许多事,但现在不就想起来了么!她一定会助阿珩恢复记忆的,到时候就又是她二人强强联手,旧情重温……不对,打遍天下……好像也不对……

罢了,不管她们联手干什么,反正只要在一起,就比什么都强!

封昭莲怀着无比激动的心情跑进了医馆,口中还因为太过激动啊啊的一顿怪叫,吓得师离渊立即开启一道光盾,将夜温言保护起来。

然后再看闯进来的这个人,大大咧咧男装女相,长得一般,就像个疯子。

对,就是长得一般,在某人眼里,天底下除了他自己,就是他们家小姑娘长得最好看。

他看封昭莲看得直皱眉,“来者何人?”

封昭莲压根没搭理他,只管对着夜温言手舞足蹈地道“你是阿珩重生的对不对?你是阿珩变的对不对?我就知道我们俩是心有灵犀的,要不然临安城跟归月国相隔千里,怎么可能我俩头一次见面就能如此相吸,我就能如此的喜欢你,想要亲近你。原来你是阿珩,只要你是阿珩,那这一切就都成立了呀!阿珩你在干什么?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我是封昭莲呀!”

师离渊听着她这些话就皱了眉,竟是那位归月郡主,这说的也是人话,可为何他一句都听不懂?阿珩是谁?为何她抓着他的小阿言叫什么阿珩?是……夺舍以前的身份吗?

他早知夜温言夺舍重生的秘密,虽然这事在凡人听来骇人听闻,可对于修灵界来说,却不是多少见之事。虽然他知道阿言的夺舍与常规夺舍不同,可她也确实是活了两世,有过两种身份的。所以这位归月郡主提到重生和“变的”,有可能就是这个意思。

但那也不对,夺舍不会伤脑子,不会失忆,且阿言对从前的身份和前世的记忆也很深刻,丝毫没有忘了谁又忘了什么事的迹象。何况她上一世也叫做夜温言,这些事她同他说过的,绝对不是什么阿珩。这归月郡主是不是认错人了?是把阿言当成她曾死去的好友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封昭莲见夜温言不答她的话,只管闭着眼睛打坐,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就有点儿着急。

“阿珩,你是不是真忘了?是不是把前世的事情全都忘了?”她有些沮丧,却还不死心,“那你有没有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就比如说梦到一些事和一些人,明明你没有见过和经历过,但却像真实存在的一样?就像我跟你说的我的那个心上人,就是那种感觉?”

“阿珩你怎么不理我?阿珩我为何抓不到你的手?你面前有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吗?”封昭莲伸手往前探,却始终够不到她想够的人。师离渊的光盾无影无形,她看不到,便十分焦急,甚至都开始用脚踹了。一下一下,看得师离渊直皱眉。

“这究竟是个什么玩意啊!”封昭莲气得直磨牙,又踹了几脚发现实在踹不动,就只得放弃,干脆自己也坐到了地上,对着夜温言苦口婆心地回忆从前。

从冬宫破冰钓鱼的初次见面,说到他打开千周大门引入大顺精兵。再说她跟着凤羽珩回到大顺,住到凤家隔壁。又说她恨端木安国,也说她和云萧死在一起。

说着说着,就想起一个女子,自称莲王妃。

封昭莲苦笑,“人们说的求之不得,大抵就是那个意思吧!我其实也挺心疼那姑娘的,我记得她叫乌梨笙,长得很好看,我不是不喜欢她,我只是不能同她成为那样的关系。阿珩,人的一辈子怎么活,可能就是老天爷注定下来的。我从小被泡在药桶里,不男不女,亦阴亦阳。所以我不能嫁给男人,我也不可能接受女人,我活得很痛苦,只有你能明白我那种痛苦。”

她扯扯自己身上穿的这件白衣裳,“这是权青画的袍子,我从宫里出来时回了一趟尘王府,从倒塌的房屋里翻到一个大箱子,里面是夏衫。这白衫有点大了,权青画长得高,他的衣裳我穿不得,就撕了袖口和下摆,也把腰封的带子扎紧了些。你从来没见过我穿男装吧?你睁眼看看我穿男装好不好看?阿珩,其实我死的时候是穿着男装的,可惜你没看见,端木安国说你和玄天华都死了,我不信,却也不敢完全不信,所以当时心很慌。我终究是没能杀得了他,让他给跑了,还搭进去了我和云萧的命。阿珩,你说上一世怎么那么苦啊?苦得我都有点不敢去想,一想就头疼。”

“阿珩,这男装我只穿一回,算是祭奠上一世的千周莲王。以后我就是真正的女子了,我也可以成婚嫁人,也可以光明正大地惦记心仪的男子。可我心仪的人在哪里呢?你回来了,玄天华有没有回来?我总想着他,你说如果他还活着,他会不会喜欢现在的我?”

封昭莲自顾地念叨,没完没了。

师离渊起身走出医馆,瞧见所有医者都在夜温言神识的控制下有序地医治伤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样的速度比之前快太多了,治好的人一个又一个地离开,长长的队伍已经少去两成。如此再有个五六天,外城所有伤患就都能医治完毕吧?

只是五六天也太长了,阿言的分神术要连续坚持这样久,纵是一直有花续接着灵力,对元神依然是有一定伤害的。他不能看着阿言受伤,总得助他一臂之力才行。

他轻轻抬起右手,灵力灌入,再从指尖宣泄出去。

无声无影,无光无形,灵力就这样蔓延开,蔓入空气,将所有伤患全部笼罩在内。

医者的手术做得更快了,也更利落了,术后愈合也在加速,甚至有些轻伤患已经觉得自己好了许多,不需要再接受治疗。

师离渊的脸色有些白的,整座临安城的护盾还在,防的是余震对内外城造成再次伤害。

如此大的阵法需要极多的灵力消耗,纵是当初天地灵力在时,要补充好这些灵力也不是一日两日就能完成,何况如今天地之间一丝灵力都没有。

眼下又用了这样大的术法,虽无法治愈全部伤患,却能为夜温言的神识进行巩固和加持。

他心疼他们家小姑娘,所以宁愿自己辛苦一些,也不能让她太累着。宁愿自己损失灵力,也不愿让小姑娘辛苦。何况是损伤元神的事,若非他实在不懂凡人医术,否则这样的事一定是由他来做,绝不该劳小姑娘费神。

只是他家小姑娘跟那个什么阿珩,究竟是什么关系?阿珩到底是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医馆内,封昭莲还在那儿絮絮叨叨的说个没完,师离渊都有点儿听不下去了。

以前只听说女子比男子要话多些,可毕竟这几百年他也没怎么跟女子有过接触,所以究竟话多到什么程度他也不知道。

今日算是见识了,这怎么这么能说啊?这差不多得有两个时辰了吧?还没说完,吃一顿饭都要讲好久,参加场宫宴又要讲好久,现在讲到打仗,似乎这个打仗能讲的就更多。

他有点儿无奈,好在有他护法,小姑娘的神识被他用灵力保护起来,否则一直长时间承受这样的干扰,非得走火入魔不可。

但他却并不准备打断封昭莲的自言自语,因为他实在好奇她讲出来的这个故事,好奇这个故事里的人和事,好奇那个叫做大顺的地方,也好奇故事的结局。

可惜故事没有结局,因为封昭莲死了,在结局没到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所以后面的事情她不知,他便也不知。就只能听着封昭莲一遍一遍地念叨“姓田的到底有没有把我和云萧的尸体送到玄天冥那里去?阿珩你跟七殿下真的在那时就已经死了吗?你来了,玄天华呢?”

如此,一直念叨到天黑,又念叨了一宿,终于在天又放亮时,封昭莲站起来了。

师离渊抬眼看她,人也下意识地往夜温言身边挪了挪。

就听封昭莲道“都忘记了是吧?没关系,之前我也想不起来前世的事,不过我现在好了,我什么都能想起来了,而且我还知道如何恢复记忆的法子!”

她边说边开始在医馆里寻找起来,找来找去也没有称手的东西,最后干脆搬起一把椅子。

师离渊慌了,这是要干什么?

“来,阿珩,我来帮你。没事儿的,不疼,就砸一下就好,砸完了你就全都想起来了!”

说着话,轮起椅子照着夜温言的脑袋就砸了下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离渊都惊呆了!怪不得阿言说这归月郡主的脑子有毛病,这还真是有毛病。

他气得广袖一挥,好好的一把椅子瞬间就化为粉末,盖了封昭莲一脸。

“回答本尊,你这是要干什么?”他是真生气了,居然有人当着他的面要拿椅子砸夜温言,他是不是太久不在世间走动,以至于如今世上凡人都已经不再惧怕他了?

若真是这样,他可不介意再提醒一下全天下还有一个他的存在。

封昭莲也懵,一时间都顾不上自己一头一脸的锯沫子,只愣愣地看向师离渊,一双眼睛越睁越大,直大到师离渊以为她眼珠子都要飞出来,这才听到封昭莲“嗷”地一声怪叫,然后一拍大腿——“北齐帝尊?你就是那位能上天入地翻江倒海的北齐帝尊?长得贼贼贼好看的北齐帝尊?对的,没错没错,只有北齐帝尊才有灵力,才能使术法,才能把椅子变锯沫子。也只有北齐帝尊以堂堂男儿身,还偏爱穿红。哎哟我去!你可别告诉我你就是阿言的男人!”

封昭莲乐了,“怪不得我们那个使臣死得那么惨,那要是这个原因我就懂了,搁谁谁都不能干,我要是你我能让他死得更惨。不过……”她眼珠一转,琢磨起一件事情来。

“阿言就是阿珩,阿珩是玄天冥的媳妇儿,以他们俩人那比金还坚的感情,她就算重活一世也不可能会爱上别人的。所以你是……你是玄天冥?”

她简直太激动了,“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兜兜转转这些年,还担惊受怕这几天,原来我想见的想找的人就在我身边,老天爷也太照顾我了!”

她激动得冲过去就要跟师离渊来个久别重逢的大拥抱,吓得师离渊直接给自己也开了一个光盾,将封昭莲死死隔绝在外头。

封昭莲一脸挫败,“你俩可真是两口子,前世今生都一个德行,我就是想要表达一下久别重逢的喜悦,你躲什么啊?玄天冥啊,咱们可是老熟人,你不带这么见外的。对了,是不是你也不记得从前的事?那你还能不能想起来我?我是封昭莲,封昭莲呀!千周的那位莲王殿下,以前也爱穿红,总跟雅雅在一起的,你还能想起来吗?”

师离渊都糊涂了,之前因为故事讲了很久,主要人物和人物关系他也听了个差不多,能理出个大概来。可这雅雅又是哪来的?于是他不得不问封昭莲“雅雅是谁?”

封昭莲说“雅雅就是阿珩啊!哎呀我认识她的时候她顶了别人的身份,化名傅雅,所以我习惯了跟她叫雅雅嘛!玄天冥,你真的一点儿都想不起来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师离渊听得直摇头,毫不犹豫地打击她“你认错人了。”

封昭莲却也有自己的坚持“没认错,不可能错,你们只是忘了,我之前也忘过,这不是在地龙翻身时被房梁砸了头嘛,居然一下就都想起来了。所以我就想啊,要不你俩也一人砸一下,万一也想起来了呢,那不是皆大欢喜?对了玄天冥,上一世你们是怎么死的?你七哥呢?那个姓田的有没有带着我和云萧的尸体去找你?你给阿珩报仇了吗?端木安国那老贼有没有死得很惨?你们大顺一切还好吗?”

她有太多的问题了,一时也说不清楚,来来回回就是这么几句。

师离渊有些理解她,因为他们家小姑娘也经历过两世人生,虽然记得前缘,却也说过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弄清楚和查明白。小姑娘说她很希望有人能够为她解惑,能够告诉她在她死后,那个世界成了什么样子。

那么眼下的封昭莲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可他还是得告诉她一个事实——“本尊不是你口中所说的那个人,你的的确确是认错人了。按你所说,本尊是死后重生之人,可本尊活了四百五十年,天下皆知,何曾死过?莫非你说的是四百五十年前的出生?若是那样,到也是有可能的。”

“四,四百五十年?”封昭莲傻了眼,对啊,她怎么把这事儿给忘了?北齐帝尊四百五十岁,是天底下唯一拥有灵力的人。这样的人不太可能忘记从前吧?这样的人就算忘记了,也是有办法恢复记忆的吧?

所以他不可能是玄天冥,何况他跟阿言差了那么多岁数,怎么可能是玄天冥。

那么阿言呢?她会是凤羽珩吗?

师离渊似猜到她在想什么,于是主动做答“亦不是。本尊可以明确的告诉你,夜温言就是夜温言,同你所说的那个阿珩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关系。”

“你会不会弄错了?”她有点儿质疑师离渊,“万一是她想不起来呢,就没有同你说过。”

师离渊再摇头,“无需她同本尊说,本尊自然有法子知晓。不是就不是,没必要骗你。”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封昭莲愣住了,眼底的失落掩都掩不住,她甚至蹲到地上,蹲在夜温言的面前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

原来只是白高兴一场,原来她还是没有找到想找的人,原来这世上还只是她自己,孤身一人活这一世,走这一程。

原来老天爷只肯给她一世生命,却不肯把她想要的全都给她。那她要这一世命又有何用呢?不给她想要的,却偏偏让她想起来前世种种。这哪里是待她好,这分明是在报复,她几乎都要怀疑老天爷是端木安国变的了。否则怎的就对她如此残酷?

两天两夜,夜温言终于再睁开眼。那一刻,神识归位,元神重新整合运转,搅得她一阵头晕目眩,身子一斜就要栽倒,甚至还吐出一口血来。

师离渊一把将人揽住,中食指并至一处,体内灵力源源不断地向她输入。半晌,终于见小姑娘状态缓和过来一些,人也知道往前伸手,去抓地上堆放着的花朵了。

封昭莲一直抱着膝坐在角落里愣神儿,夜温言的清醒也没能把她给叫回神来,也好在她正愣神,故而并没有看到夜温言一把一把地握起花朵,也没看到那一把一把的花朵在她轻轻一握之下瞬间枯萎。

师离渊将大量的花都送到她面前,供她吸收,助她恢复。

终于在所有的花用去一半时,夜温言彻底缓了过来。她看向师离渊,叫停了他还在向她输入灵力的行为,冲着他缓缓摇头,“我没事,只要有大量的花朵,很快就会恢复过来。到是你,师离渊,为何你的唇色这么白?我能感觉到你体内灵力严重流失,是在我施分神术期间施过大术法吧?你这样如何才能恢复过来?师离渊,你的灵力是从哪来的?”

这是她一直都想问的问题,她的灵力来自于花,师离渊是正常修灵者,他的灵力应该来自于天地灵气。可天地灵气早就荡然无存,如今天地间就只剩下氧气供人类呼吸,那师离渊的灵力从何而来?他总不能是用一点少一点,那总有一天是要枯竭的呀!

小姑娘有些慌,他知她心中所想,却并不以为然。

“放心,本尊死不了,即使天地灵力都不在了,本尊亦能抽取日月精萃维持灵力。到是你,阿言,若身体无碍,这里有个人你可能要同她聊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封昭莲还在角落里坐着呢,就坐在地上发呆。

她已经被师离渊打击得没什么信心了,一句“本尊活了四百五十岁”,彻底把她的希望打得稀碎。以至于夜温言这会儿正直勾勾地看向她,她都没感觉出来。

夜温言只好起了身朝她走过去,师离渊在边上要扶她一把,她却摇头,“没事,没那么娇弱。”说完,人站到封昭莲跟前,想了想,又蹲了下去,与她面对着面道“你刚刚叫我什么?我似乎听到你总在说阿珩阿珩,是……凤羽珩吗?”

她这话问得小心翼翼,因为这也是她千盼万盼才盼来的一点点希望,她也怕失望,也怕封昭莲摇头,那么她就要再一次失去阿珩的消息了。

封昭莲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你知道凤羽珩?”

夜温言点头“知道,但不知道我们说的是不是同一个人,我说的那位精通医术。”

“我说的那位是神医!”

“我说的那位医术手法与这个时代截然不同。”

“我说的那位总能从袖子里掏出奇怪的东西。”

“奇怪的东西?”她皱眉,从袖子里掏出奇怪的东西?身带芥子空间吗?可是凤家没有芥子空间,卜脉风家才有。莫非真的不是一个人?

她不死心,干脆一挥手甩出一道影像,是前世凤羽珩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不是她?”

封昭莲瞪大了眼睛去看,一时间也忘记了去想为何夜温言一挥之间就能有这种异象,全部注意力都被那影像吸引住,一双眼眨都不舍得眨。

虽然影像里出现的人无论是从发型还是衣着来看,都与这个时代格格不入,可她还是一眼就把人给认了出来——“阿珩!对,就是阿珩!”

夜温言笑了,一把将封昭莲抱住,“虽然我不是阿珩,但我们说的是同一个人,她是我的好朋友。昭莲郡主,谢谢你为我带来她的消息……”

二人在屋里说话,师离渊则踱步到了外面,看着一城积雪,看着累摊了的大夫,也看着互相搀扶着离开的伤患。

有人在感谢,有人在哭泣,有人跪地磕头,也有人说“诸位大恩,毕生难忘。”

可是人们全都对这一场治疗产生了怀疑,包括那些医者,也包括江逢和夜楚怜等人。

伤患惊讶于治疗之快,也惊讶于这些大夫突然之间就像有了神通一般。

大夫们则是怀疑刚刚那些事情到底是不是他们所为?为何现在回想起来竟是那么的后怕?他们什么时候掌握得这种奇怪的治疗方式?又是什么时候把那样的治疗练得如此纯熟了?那还是他们自己吗?怎么就好像是有另外的人操控着他们的身体,替他们来完成治疗?

师离渊不愿这样的事情发生,以分神术操探他人,这是不得以而为之的法子,但凡有另外的办法,他们都不会选择这个。夜温言不想成为异类,他亦不愿让她早早失去平常生活。

于是干脆掐起法诀,广袖随着手臂在半空中画了一个圆。这个圆自他面前被打了出去,笼罩了外城的每一个人,再几经波动,差不多五息间,术法收了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是修正术,在不对人类大脑进行任何损伤的情况下,修正了人们的记忆,让人们以为治疗是正常进行的。没有奇怪的医术,没有那么多突然成神的大夫,也没有手术器械,所有的一切都是按部就班地完成,都是用的传统医疗手段,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但同时也让他们都记住了,这一切都是夜四小姐牵的头,是夜四小姐传授医术,数位医者护者不眠不休,才治好了他们的伤。

与此同时,他还卸去医者和护理者一身的疲惫,让他们又重新恢复精力,开始帮着伤员撤离,回到各自的营帐中去。

只是也有人留意到雪地里多出许多枯萎的花朵,密密麻麻的,数都数不清。

帝尊大人回炎华宫了,卷着连时一起走的。他的小姑娘要跟归月郡主说好多好多话,他无意旁听,只在临走之前嘱咐坠儿看好她家小姐。至于那些他也想知道的事,小姑娘总是会说给他的,到时候就只他二人,安安静静地说,好好地说,不急在这一时。

外城伤患已经全部接诊完毕,剩下的就是术后护理。

外科手术对于古人来说实在是太过陌生,包括术后护理都让他们无从下手。

好在白太医和萧太医二人最初就由夜温言指点过,可以做简单的手术,师离渊修正记忆时也并没有把这部份一起修正进去,所以接下来便由他二人挑大梁,带着白太医的孙女白初筱,以及主动留下来帮忙的外城大夫们,一起挨个帐子查看伤患的恢复情况。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查看的,手术环境早就被夜温言用灵力做了无菌处理,手术前后还用掺了花灵的药丸进行了擦拭和外敷,再加上师离渊散了灵力进行辅助,所以伤患的恢复都非常好,只要不再被砸一次,后续是不需要二次手术,甚至不需要过度护理的。

虽然夜温言一直在医馆里跟封昭莲说话,都没怎么出来过,可外城的百姓还是每天都会对着医馆的方向拜两次,早晚各一次,以此来表达自己对夜四小姐的感激之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们说从前只跟着别人一起管夜四小姐叫夜家的魔女,直到经了这次的事才知道,原来那根本不是魔女,而是活菩萨。要是没有夜四小姐,外城的人在这次地龙翻身的天灾中,至少要损失一半。就是剩下还活着的,也必定都是缺胳膊少腿,今后的生活再没有保障。

而如今虽然房屋都倒塌了,可至少人还活着。当场被砸死的没有办法,可受了重伤的,但凡能留一口气被抬到这边来,都得到了及时的救治。

这家医馆有夜四小姐坐镇,真正的达到了零死亡、零断肢。

这是夜四小姐的大功德,他们得永远都记住这个大恩,即使将来六十寿终,后代子孙也得记住了,当年有一位将军府的四小姐,给了他们的长辈生的希望。

医馆东家姓时,也是伤患之一,虽然医馆没倒,但是他的家倒了。他半个人都被房梁卡住,腰几乎压断了。家里人本来是要把自家医馆最好的坐堂大夫叫到府上去医治,可那大夫除夕夜里就被叫到内城的官邸去出诊了。

后来医馆来了个小大夫,一看到他这个情况当时就吓哭了,说没法治肯定没法治,除非找宫里的太医来看看,外面的大夫绝对是治不好的。

可外城的人怎么可能请得动太医,他决定在家里等死。

医馆被夜温言征用时,官府是派了人去跟时家打招呼的。当时的时家哭声一片,当家作主的人被压断了腰就快没命了,谁还有心情管医馆如何。再说都这种时候了,又是官府征用,他们就算不同意又能怎样?

所以跟时家交涉是很顺利的,时家派了个仆人跟着去帮忙,也算是替家里看着点生意,当然最主要还是记帐。因为医馆没塌,里面的药材还都是好的,那是时家赖以生存的命脉,官府说了以后会一起给算银子的,不会白用。

到是来传话的官差看到时家老爷这个伤势,立即就告诉他们赶紧把人抬到医馆去,夜四小姐在那边出诊,兴许能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时家也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去的,由时老爷的一双子女陪着,几乎就是只剩下一口气时抬到了夜温言的面前。

当时伤患还不够集中,也没有太多人往医馆这边来,夜温言的精力是够的。于是她在医馆里寻了一间屋子,将所有人都支了出去,催花引灵,直接用灵力将时老爷的命给抢了回来。

时家上上下下都感激夜温言的大恩,故而在所有伤患的医治完成之后,时老爷和时夫人做了一个决定——将自家在外城最大的一间医馆,也就是被官府征用的这一间,送给夜温言!

这个消息是时老爷的一双子女过来同夜温言说的,二人到时,夜温言正在听封昭莲讲故事。故事讲到凤羽珩给大顺所有将士一人发了个暖宝宝,就这样带着大军浩浩荡荡地进了千周,把千周给打得个落花流水。

时家兄妹想着打断人家说话不太礼貌,于是就站在边上等,结果等来等去等成了忠实听众,最后干脆坐地上跟着夜温言一块儿听。

当然,他们只当是故事来听,也绝想不到封昭莲讲的这些,竟全部都是她的亲身经历。更想不到故事的主角、那位叫做凤羽珩的女子,就是夜四小姐最要好的姐妹。

后来是封昭莲看不下去了,就觉得边上有两个外人在,这个故事讲得就不能为所欲为了。于是她暂停下来,让夜温言赶紧先把客人接待了,然后再继续讲。

夜温言听了一半的故事被打断,心里也不爽,再瞅瞅来的这两个人也不认识,身上也没伤,明显不是求治的伤患,当时就更不爽了。

她皱着眉问“你俩谁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时家兄妹也是闹心得紧,这故事如此精彩,怎么就听一半儿不让往下听了呢?他俩在这儿也没插嘴没打断的,一起听着不好吗?

可这也就是心里想想,毕竟人家是内城的贵人,能让他们听一会儿已经不错了。要不是自家贡献出了医馆,这样的贵人可能一辈子他们也够不着说一句话,更不可能离得这么近。

于是二人起了身,后退了半步给夜温言行礼,由做兄长的那位开了口说“问四小姐安。我兄妹是时家的人,这间医馆是我们时家开的。”

夜温言一听这话就懂了,“来要医馆的对吧?好好好,我这就让他们进来收拾收拾。伤患都已经治完了,我们也该收拾回城,医馆自然是要还给你们的。”说完,又觉得自己这个态度有点儿像卸磨杀驴,于是赶紧缓了缓神色再道,“多谢时家深明大义,能够在这种时候把医馆借给我。你们放心,所有消耗都有明确的账目,待我回去之后立即就会按照账目所记清点银两,再着人给你们送过来。另外你们也把帐目对一对,看有没有少记了什么。”

时家少爷一愣,“不是官府出银子吗?为何听这个意思是四小姐您自己出?”

“就是由我来出。”夜温言告诉他,“国逢大难,我们都是北齐的一份子,有钱出钱,有力出力。又有钱又有力,那就都出,责无旁贷。”

时家兄妹恍悟,“夜四小姐是有大义之人,我等自认已经将四小姐看得很高,却发现还是低估了。四小姐,时家虽是商户,却也是赚正经银子的商户,我们有知恩图报,我父也心怀天下。此番地龙翻身,家父得四小姐活命大恩,无以为报,今日让我兄妹二人来,一是当面给四小姐磕个头,再就是将这个交给四小姐。”

他说完,拉着身边的妹妹就跪了下来,认认真真地给夜温言磕了三个头。然后也不娇情,主动站了起来,再将手里拿着的东西递上前去。

那是一张地契,夜温言拿过来看了才知,竟就是这间医馆的房契和地契。

她不解,“这是何意?”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时少爷便告诉她“两个原因,一是四小姐活命之恩无以为报,二是四小姐心怀天下当得神医之名。这间医馆在时家手中就只是个营生,但它若能在四小姐您的手中,便可救治更多的平民百姓。我时家虽然家业不大,但这间医馆还是送得起的,希望四小姐能够收入,就当是为了外城所有平民,给他们一个有病得以求医的希望。”

他说完,深施一礼,久久不起。

身边的时小姐也俯下了身,求着同样的事。

夜温言有些犹豫了,她根本不是主医之人,她此番出手救治百姓用的全是灵力,就算是后来有那么多大夫都动了手术刀,也是运用分神术才做到的。

她是有心怀天下的责任感,也有“既然来了就要对得起这趟穿越”的觉悟,可她从未想过要经营一家医馆。她真的不是大夫,将来也不可能成为一名大夫,要这医馆干什么呢?

见她犹豫,时家小姐就小声问道“四小姐是不是为难了?是觉得经营一家医馆很麻烦吗?其实也不麻烦的,因为这家医馆我们时家经营许多年了,是临安外城最大的一家。我们有自己的药山和药田,药材供给完全没有问题,四小姐不需要操心太多。或许您并不需要一间医馆,但是临安外城需要您,真的,以前我们从未见过如此医术高超的大夫,这次就算是我们代表临安外城所有百姓来求您,求您收下这间医馆吧!”

夜温言看着这兄妹二人,心里也在琢磨许多事。

她没想过做一名大夫,但通过这次地龙翻身,许多超前医术已经传授下去,却传得并不详细,也不够专业和完善。她也怕那些略通些皮毛的大夫会继续使用这样的方法去救人,不是她吝啬,而是一定会出错。

没有无菌手术室,也没有专业的手术器械,就靠一点清创开刀的知识就想给人做外科手术,那根本就是在拿伤患的生命来开玩笑。

这个局面是她造成的,她就有必要做好善后工作。只是这医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还是摇头,“时家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就因为我救了你们父亲一命,医馆就要交给我,这肯定是不行的。这一次我救过那么多人,若人人我都取一半身家,那这场救援就变了性质。”

“四小姐是不要吗?”时家兄妹有些沮丧,“其实我们真的希望您能收下的,因为只有收下了,才能提出后面的请求。若您不收,这个请求就说不出口了。”

封昭莲在边上听着就皱眉,“果然不是白给的。”

时小姐立即摇头,“不是不是,真不是过份的请求,我们只是希望将医馆送给四小姐,然后四小姐能够准许我兄妹二人继续留在医馆做事。一来确实是舍不得离开从小就来玩的地方,二来也是想跟四小姐多学些本事。就只有这样的请求,没有旁的。”

夜温言听到这里眼睛一亮,“愿意留下来帮忙?”

二人齐齐点头。

她终于也点头了,“好。”只一个好,之后却将那地契又递还给时家兄妹,“告诉你父亲,待灾情告一段落,我自会去时府寻他。”

兄妹二人也不再坚持一定要她收下,只又给夜温言行了礼,恭恭敬敬地退了出去。

临走时夜温言问了他们的名字,时少爷便答“在下时未漓,小妹时若浔。”

夜温言将这两个名字记住,也琢磨着若心想之事可行,时家到是可以发展成一个合伙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终于将二人送走,她转身拉过封昭莲,“赶紧的,继续!”

彼时,内城的救援也正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且形成了两股势力。

一股是李嫣然,一股是六殿下。

李嫣然来得比较直接,解决的是衣食住行,又是施粥,又是贡献自家府邸。

六殿下就比较迂回,走的是心理路线,用的是心理疗法。

他就到街上去跟人唠嗑,唠从前过去,也唠明天和未来。

他说“请大家多担待,毕竟谁都不成想大年初一就遇地龙翻身,这种事是从前从未有过的。眼下皇上已经焦头烂额,我们这些做兄弟的,总不能看着最小的弟弟在宫里干着急,所以就尽自己所能,能做的就帮着他做了。只是我们这些先帝留下来的儿子啊,都没有什么实权,如今能做的也实在是有限,再多的事也轮不到我们来做。”

内城都是官邸,即使官邸里的下人,平日里接触的也都是朝中的官员,所以他们说起话来就都是围绕着朝廷。比如说有人听了六殿下这话就道“不是还有摄政王么,摄政王手中权力可是大着,这种时候理应由他出面安抚民心,再建设临安城。”

六殿下就叹气,“摄政王受伤了,地龙翻身时他正在宴殿门外,直接就从台阶上滚了下去,伤了腿和腰,这会儿正在府里养伤呢,动弹不得。”

人们就也叹气,“如今的北齐没有摄政王根本就不行,皇上离了摄政王什么都不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也不能这么说。”六殿下苦口婆心地劝,“皇上是年少,但总有一天会长大的,请大家有些耐心,多给他一些年月,多等等他。一年不行就两年,两年不行就十年。”

人们生气了,“十年?谁能等他十年?先帝也不知是怎么想的,为何要留下遗旨,把皇位传给这位七殿下?”

六殿下赶紧就道“不要妄议先帝,父皇这样做自有他的道理,毕竟七弟年纪最小,且也可能在父皇看来,只有七弟才是最优秀的一个儿子吧!”

他话说到这里,神情就有些落寞,再开口说话就成了自我检讨“也怪我从前不懂事,性子也跋扈,得罪了许多人,也做了许多不受人待见的事情。特别是在婚事上,居然将夜家两位小姐一同迎娶过门,还独独中意夜三小姐。如今想想,这番所为也是太伤人心了,就怪不得夜四小姐拿我出气。罢了,都是过去的事,如今大局已定,我只管辅佐好皇上,其它的也不愿再想,反正再想也是没用的。”

人们也想起从前的六殿下来,那是真跋扈啊,仗着自己是嫡皇子,整个临安城几乎都要听他的话。可以说除了支持他的那部份人以外,其余所有人都在他手底下吃过亏。

不过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叫浪子回头金不换,如今的六殿下不是改好了么!

瞧这一身气度,瞧这言谈举止,活脱脱一个年轻版的摄政王。比起宫里那个少年皇帝来,这样的人才正应该坐在皇位上吧?何况六殿下年过十八可以亲政,皇帝亲政才是正途啊!

六殿下看着人们的反应,听着人们小声说着话,唇角露了一个不着痕迹的笑来。

有些事,豪夺不行,那便智取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他又说“大年初一就遇地龙翻身,想必今年年景不好,还请诸位大人一定多多照顾本王的七弟,为他出谋划策,共治北齐。”六殿下说着话,对着面前的几位大人一个躬鞠到底,惹得对方是接连还礼,同时心里也划了个问号年景不好?为何年景不好?这种灾难是因何而起,究竟是什么人带给北齐的祸事?

六殿下在这场大灾中的确做了不少事,除了心理疗法,他也有实际的付出。

内城的孩子们都注重课业,几乎家家户户无论少爷还是小姐,都是要请先生教习的。

可地龙翻身之后,虽说内城伤亡不算惨重,但教书先生依然是不够用了。各家都将精力放在官邸重建上,有太多的事要做,哪里还有时间顾得上子女课业。非但课业顾不上,就是看孩子也看不过来,但凡还能动弹的下人都在忙修房子,小孩子们年少不懂事,就整天在街上跑,甚至还觉得这样的临安城很有趣。

六殿下便主动承担起教习的责任,将各家各户的小孩子都集中起来,随便择一处空地或一个大帐子就开始讲学。

不管是过去的六殿下还是现在的六殿下,在学识方面都没得说。即使是从前那位,那也是按着皇位继承人的标准去培养的,性子不好是性子不好,但学识方面没得说。

现在这位一身儒雅的书生气,又有肃王爷这个身份,小孩子们都对他印象很好。再顽皮的孩子也能在他的教导下安静下来,认认真真地背书,仔仔细细地写字。

人们都说,六殿下如今是真的经了大事有了大改变,这才是皇位继承人该有的样子,跟六殿下比起来,宫里的那位实在是太叫人看不过去了。皇位要是传给了六殿下该多好,北齐定会在六殿下的治理下变得更强大,且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也不怎么的,前几日总飘轻雪,两天前还下了场大雪,可打从六殿下开始讲学,天就放了晴,阳光照下来竟也能感觉到暖意,就像春天快到了一般。

人们就更感慨了,这不就是六殿下是真龙天子的征兆么?先帝到底是怎么想的啊!

皇宫里,权青城已经三天两宿没合过眼了,吴否一直在劝他歇歇,他却舍不得时间睡觉。

案上堆积的折子越来越多了,派出去的禁军侍卫也是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来报一次内城外城的情况。包括一共搭建好多少个帐子,内城多少外城多少。也包括内外城分别有多少医者参与救援,还缺少什么,需要朝廷支持什么。

另外也包括灾后重建的一些事宜,且这些事都是需要国库来掏银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据说摄政王重伤,所有的一切都只能由他自己来做,这其实就是他一直以来梦想的亲政。

可真到了亲政这一天方才知晓,原来一整个国家的担子,竟是这么的重。他再也不能只坐在龙椅上当个吉祥物,再也不能只顶着个皇帝的名头,一切都由摄政王来做。

现在就只能靠他自己,所有折子自己来批,一切决议自己来做。权青城突然发现,他有点儿不太像从前那样讨厌摄政王了,甚至很感谢在他登基最初有皇叔来辅政,否则以当初的乱局,他一定是应对不来的。

吴否很心疼这个小皇帝,于是便同他讲了许多从前先帝还在时,在应对国事上都有什么样的表现,都会做什么样的决议。以此来给权青城参考,也算是开拓权青城的思路。

二人说着说着就说起夜温言来,说起夜温言带着一拨人在外城开诊,救治伤患。

吴否说“夜四小姐看似做的是大夫的事,但实际上这是在真真正正的稳定民心,替皇上您分忧。临安分内外两城,内城都是官邸,官邸乱不起来,也不太可能因为灾难而发生起义事件,但外城就不一定了。外城住的是平民,平民的房屋多半也不如内城的官邸盖得结实。此翻大震,几乎震塌了外城八成以上的房子,还压伤了外城五成以上的人。这种时候要是没有一个压得住身份的人在外城坐镇,怕是要乱。”

权青城听得鼻子都酸了,“温言姐姐怎么这么好呢?她怎么这么向着我啊!”

吴否说“夜四小姐当初为皇上治伤,就是帝尊大人指派的,您能够登基,也是帝尊大人定下来的。四小姐跟帝尊大人又是那样的关系,足以见帝尊大人是支持您这一朝的。所以皇上您一定要做个好皇帝,如此才不辜负帝尊大人和四小姐助您一场。”

权青城用力点头,“朕一定会做个好皇帝,让天下人看看,也让帝尊和温言姐姐看看。他们没有选错人,北齐的未来一定会比从前更好。”

“恩。”吴否点头,“皇上也别忘了其它人的功绩,比如说刑部江尚书,还有临安府尹池大人,还有愿意出城去四小姐那边帮忙的太医,以及内城外城最辛苦的大夫们。”

权青城表示明白,“这些人的名字我都写下来了,都记着呢,一个都不会忘。大灾过后论功行赏,也一个都少不了。”

“还有灾后的重建,内城加上外城,需要的工匠太多了,这些皇上都得有所考量。”吴否一边说一边挠头,“老奴见识有限,想不周全,皇上身边还是得需要一个得力的人为您出谋划策。要是皇上再长大一些,娶一位贤良的皇后来为您分忧就好了。”

权青城想起许多小伙伴来,比如说坠儿,也比如说夜楚怜。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跟吴否提了提,吴否摇头说“她二人眼下都在外城呢!”再想想,便又想起一人来,“或者老奴到钦天监看看去,若云大人完成了占星,到是可以请云大人到神仙殿来。云大人是炎华宫的人,由他暂时辅政是最好不过,也不会发生像摄政王那般过于干政之事。”

权青城觉得此言有理,何况云臣就算是过份干政了他也乐意,因为云臣代表着帝尊,他的国政别人不能干,帝尊那是必须干得的。

吴否去钦天监请云臣了,而此时的一品将军府中,夜二老爷正托着不能动的胳膊让夜飞舟去做一件事——“外城东街月秀巷,入巷后左手边第三家,你去一趟那里,看看那里情况如何,如果没有损坏,就将住在那儿的一双母女接到将军府来。”他一边说一边看着自己这间屋子,“好在这屋没塌,要不她们就是来了,也是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你快去快回。”

夜飞舟不解,“那是何处?那双母女又是何人?父亲是要将她们接到这里来住吗?那我母亲住哪儿?”他不愿起,往后退了两步,“奇华阁倒了,这里是华羽院儿,是母亲的住处。”

“我叫你去你就去,哪来这么多废话?”夜景盛对这个二儿子一向没有多少耐心,“这院儿里厢房好几间,你母亲有伤在身,哪里都是住得的,不一定非得住到正屋来。”

“父亲这是何意?”夜飞舟听得直皱眉,“那对母女是您养在外面的外室吧?多少年了,您瞒着母亲瞒着家人去看她们,这也就罢了,如今要接到家里来了吗?”

“你都知道?”夜景盛一脸怒容,“三殿下告诉你的?哼,真是忘了你有一个好靠山,他什么都知道,也什么都告诉你。你直接住到他府上去不就行了,为何还要回来?既然回来,那就是还认这个家,还认我是你爹,那你爹我让你去做事你就得去!哪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哪个男人家里不是儿女成群?可你看看我们府上,除了一个柳氏,我身边还有谁?就是那柳氏,你母亲也是多年都不让我进她的房。所以我接她们回府有错吗?你去仁王府看看,看看那三殿下府里又有多少美妾,问问他这是不是再正常不过之事!”

夜景盛的声音喊得大了,夜飞舟不想同他吵,只说了句“不是还有位新纳的姨娘么。”然后就默默出了屋,也不说答应,也不说不应。他只是在想仁王府的后宅究竟有几多美人,那些美人又会是如何相处,每晚由谁来侍奉王爷。

夜景盛又在屋里骂了好一会儿,严理进了屋劝道“老爷别气了,二少爷不去奴才去就好,奴才这就去月秀巷把常夫人和无双小姐给接回来。”

“若是要你去,我何苦还找他!”夜景盛也是气得没法,“之所以让他去,不过就是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他能站到我这一边,到时候萧书白闹起来他能为我说句话。可你看看他那是什么态度?他居然还早就知道雪乔母女的存在,你说这吓不吓人?多少年了,无双都快到了要嫁人的年纪,他什么都知道,却又什么都不说,这是要干什么?他是不是在等机会?”

这个念头把夜景盛给吓出一身冷汗来,那个一身阴柔之气也一脸阴柔之相的儿子,他在等什么机会?他到底是向着谁的?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严理赶紧劝:“老爷别想太多,依奴才看,二少爷只是觉得没有说的必要,这才一直没提的。何况二少爷这些年一直都在外面,甚少回家,就是想说也没机会不是。老爷还是再等等吧,眼下地龙翻身百废待兴,常夫人和无双小姐就算住进来了,也是要跟着一起干活。何况二夫人心绪不稳,万一闹得大发了,对谁都不好。老爷若是觉得这华羽院儿住着不舒服,也可以到妾婢园或是巧梳院儿坐坐,舒缓舒缓也好。”

夜景盛一肚子火没处发,气得扫了萧书白一桌子首饰,这才走了。

萧氏已经搬进了厢房,因为正屋被夜景盛占了,大夫说两人身上都有伤,一个榻治着不方便,分开住会更好一些,她这才把正屋让出来给夜景盛住。

这会儿她正坐在窗边往外看,肩上的伤还是疼,时不时就会发热头晕。

锦绣劝她:“夫人躺一会儿吧,别看了,咱们把伤养好才是要紧。至于老爷,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去,等天灾过后,萧家一定会来府里与老夫人说话,为您讨个公道的。”

萧氏不说话,锦绣让她回去躺着她就躺着。她也在等萧家来为她做主,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当家主母的位置,她绝对不可以拱手让给旁人。

大年初七,夜温言一行准备离开外城,返回各自府邸了。

临走前她将年轻的太医萧诀留了下来,请他继续主持外城伤患的后续医治。

白老太医的孙女白初筱也一并留下协助萧诀,再加上一起过来帮忙的时家兄妹,夜温言觉得她就是离开,暂时也算是可以放心。

只是她一再嘱咐萧诀:“我离开之后,不可以轻易使用我教给你们的手术方法,更是要告诫各家医馆的大夫,千万不要私自尝试用那样的法子再去救治新伤患。那法子固然有效,可我若不在,你们独自手术风险还是太大。救急用药丸,若实在是遇到太重的伤,就去内城寻我,我会立即赶过来,知道吗?”

萧诀这些日子同夜温言接触甚多,越是接触就越是觉得夜四小姐医术深不可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他也曾被誉为太医院最年轻、有前途的医者,也曾为自己掌握着一手精湛医术而骄傲。可这份骄傲经过这几日,已经被夜温言打击得荡然无存,甚至都快开始自卑了。

他今年二十四岁,夜四小姐才十五岁,如此年轻就有如此成就,未来几乎是不可估量的。

如今他得了夜四小姐亲传,虽说传得不多,却处处都是关键,都是他从前百思不得解的技术难关。他曾以为要攻克那样的难关得需要很多很多年,甚至穷其一生都无法达到。却没想到夜四小姐随手点拨就解决了所有难题,甚至还免费赠送了不少知识点。

这让萧诀在受益匪浅的同时,也对夜温言生出了一种近乎盲目的崇拜。眼下听闻夜温言想让他留下来,这话于他来讲就如同圣旨一般,他立即就道:“四小姐放心,在下都记得了,也明白其中厉害,更会把后续的事情全部都料理好。待他日回城,必先到将军府上向四小姐复命,若四小姐看得起在下,在下愿意一直为四小姐做事,哪怕只是在外城医馆坐诊,在下也觉得比在太医院行走要好得多。”

白老太医听着这话,心里真是好生羡慕。如若她能再年轻二十年……不,哪怕是十年,这话他就也敢说。可是现在不行,他已经老了,寿命没有几年了,这样的事他做不起。

他一人没所谓,可白家一大家子还要指望他这个太医的身份在内城立足,那是一丁点的险都冒不得。

但好在孙女可以留下,白家豁不出来一个太医的官职,却可以送一个孙女过来为夜温言做事。在这场地龙翻身中,夜四小姐功绩卓然,日后论功行赏是免不了的。且还得是大赏,记大功。夜四小姐本就对皇上有恩,如今又添一笔,同这样的人交好,白家不亏。

面对夜温言的嘱咐,萧诀一一应下,但同时他也对夜温言说:“其实四小姐不必多虑,在下这两日留意过那些来帮诊的大夫们,他们似乎对您所授的那种叫做手术的治疗方式并没太记得住,我偶尔与他们说起,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甚至有些人还反驳在下,说那样的事情是根本不存在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只有四小姐您才会。在下就想,许是那种手术太过骇人,也过于复杂,这才让他们难以接受吧?”

夜温言琢磨了一会儿,只随意“恩”了一声,算是回了萧诀。心里却对他这话有所思量,且也思量出了一个大概来。

什么难以接受,再难以接受他们也是都做过简单手术的人,怎么可能都忘了。

若萧诀说得是真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有人对他们的记忆动了手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种修正记忆的术法对于师离渊来说一点不难,想必是临走时随手扔下的法诀,就替她解决了一大难题。这样也好,也省得她总担心有人私自手术,对伤患造成不可逆的二次伤害。也省得有人依着那些手术器械的样子去私自打造,乱了医界规矩。

夜四小姐回城,队伍浩浩荡荡。除去来时的人,还有许多自发相送的百姓。

官府派了马车,由池弘方亲自带队。临安府尹头一次感觉如此骄傲,就好像那些百姓都是在送他,都是在赞美他一样。

越来越多的百姓跟在车队后面,大灾过后也没有什么可送出手的东西,但是赞美和感激之情是发自内心的。那些有伤在身的人行动不便,就在街道边捡着空地跪了下来,含着泪给救命恩人磕头。

有人说:“不知夜四小姐这一回去,以后还会不会再来外城,咱们还有没有机会见着她。”

也有人说:“咱们得了夜四小姐大恩,总得想办法把这个恩给报了,要不心里不踏实。”

边上人就劝:“四小姐是有大义之人,还差你一个报恩的?别添乱了,咱们就在外城好好活着,这条命是四小姐给的,只有好好活着才算对得起她救咱们一场。至于恩情,怕是也没什么机会能报,那就每天冲着将军府的方向拜一拜,把一切都记在心里。”

这些话夜温言有的听见了,有的没听见,却也知都是外城百姓发自肺腑的感激,便记在心中,面上也不由自主地挂起笑容来。

但最激动的当属夜楚怜,因为她在人们感激的声音中也听到了“五小姐”三个字,是人们在说:“除了四小姐,我们也感激五小姐,感激二少爷还有江大人池大人,几位太医,还有那些给小姐做丫鬟的好姑娘。所有人都是恩人,我们会记一辈子!”

甚至还有个人正大声地喊:“五小姐!你不要自卑!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漂亮的庶女,你一定会有个无限美好的前程,我们都等着看那!”

夜楚怜掩面而泣,丫鬟随喜也跟着一起哭。坠儿虽然不太明白她们在哭什么,但是外头的人也有提到丫鬟的,甚至还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字,这让她无比激动,一激动就也酸了鼻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于是她就能体会夜楚怜的心情了,再设身处地一想,眼泪就也掉了下来。

夜温言看着三人都在流眼泪,心中几番感慨,她拍拍夜楚怜,轻声同她说:“你看,一个人是否能够得到尊重,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为自己争取来的。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过于看重出身,只要你有想改变的心,并且通过正途去做,就一定会有收获。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夜楚怜把手放下来,用力点头,“我明白,我也一定会听四姐姐的话,我想成为一个好人,一个有用的人,我会去努力,也请四姐姐帮帮我,不要让我再过从前那样的日子。”

车队终于回了内城,外城的百姓站在城门口目送车队远离,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各自回家去。夜四小姐从此成为他们心中的神话,说好了记一辈子,那就少一天都是不行的。

内城外城,两个世界。

打从车队进了内城起,一路行过来听到最多的不再是赞美,而是与赞美截然相反的埋怨和质疑,甚至还有恶毒的诅咒。

有人说:“夜四小姐就是个灾星,外城那些个贱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才拥护她。若是知道就因为她在火里跳了舞,惹恼了老天爷,这才降下这场灾祸,怕是外城的人就能把她按在地上打死,绝对不会让她有命活着回来。”

也有人说:“早就该把夜家的魔女赶出内城去,有她在,内城就永远都得不到安生。从前如此,现在亦然。”

这些话被池弘方听了去,气得他大声喝斥:“住口!你们什么都没有做,只待在城里等着朝廷接济,现在又有什么资格指责夜四小姐?有本事你们也去救人,有本事你们也去行医!什么都不会的就把嘴给本府闭上!”

人们听了这话就不干了,纷纷上前,将车队死死围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为什么我们不能说?临安府管天管地,现在还管让不让人说话了?”内城的人一个个仗着家里有权有势,平日里嚣张惯了,眼下听闻临安府尹让他们闭嘴,那他们可不能干。

“我们能等朝廷接济,那是因为我们的家人长辈在为朝廷做事,所以我们理所应当享受朝廷俸禄。外城那些贱民他们为朝廷做过什么?凭什么还要朝廷来接济他们?”

池弘方就不懂了,“合着你这意思是外城人就该死?朝廷不该给他们搭帐子,也不该给他们熬粥吃?让他们冻死饿死?合着你以为我北齐就只管一个临安内城,其它所有州省的人的命就不是命?”临安府尹真是气得不行不行的,“这道理究竟是何人教给你的?”

说话那个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大冬天的手里还摇着把扇子,都遇大灾了还穿一身白,跟给谁守孝似的,油头粉面,一看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公子哥。

池弘方真是一瞅这样的人就来气,偏偏这种人通常还都自我感觉良好,看不出人家是喜欢他还是讨厌他。听了池弘方问话他就又道:“我没说让外城的人都死,我只是说那夜四小姐心系外城,只管外城人的死活,只去给外城人医治,却弃我们内城于不顾,这是何道理?”

这话说夜温言听了去,也是气得一肚子火。

她从车厢里站起来,掀了帘子就往外走。坠儿想跟出去,发现她家小姐没下车,就在车厢外头站着,那就没有她的地方了,她便只好继续留在里面。

夜温言站在马车上,居高临下看着围住车队的这些内城人。虽遇了大灾,可显然并不是家家户户都损失惨重,至少他们还有干净衣裳穿,还吃得饱饭,还有力气搁这儿叫嚣。

她问那个说话的白衣公子:“你谁家的?仆人还是主子?”

那公子可气坏了,“你看我这身衣裳,谁家下人能穿得这么好?”

坠儿从车厢里探了个头出来,瞅了那人一眼,“切”了一声,再把自己的胳膊往外一伸,“你瞅瞅,我这衣料子是不是比你的好点儿?说你是仆人你还不乐意了,谁家主子能穿你那么寒酸?可别给内城的主子们丢脸了。”

坠儿这丫头原本就是个虎了吧叽的性子,跟了夜温言之后就更虎了,有时候就连夜温言都觉得,要是不压着点儿,这丫头给她个杠杆她真就能去撬地球。

白衣公子被坠儿给怼得眼冒金星,气得都快迷糊了,当时就指着马车大喊:“你给我出来!出来我们对质,看看谁是主子谁是仆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瞅他这个样就皱了眉,“还说是主子,当街跟我们家一个丫鬟叫骂,你哪里像个主子的样?行了,别扯那些没用的,我只问你一句话——你的钱,我让你给我花,别拿去风花雪月饮酒做乐,可好?”

那人当时就毛了,“凭什么?夜温言你有病吧?你这不是抢钱吗?我的银子凭什么给你花?你是我什么人啊!”

夜温言也不生气,只点点头说:“是这个道理!那么同理,我自己的医术,凭什么要给你治?你又是我什么人呢?内城上上下下又关我什么事?”她的脸彻底冷下来,煞白无血色的脸再配上凌厉的目光,直看得许多人都下意识地别过头去,不敢与她目光接触。

夜温言往人群里看了一圈儿,继而冷哼:“都给我听着!莫要在这里对我进行道德绑架,我又不是官,也不拿朝廷俸禄,无论临安内城还是外城,是好是坏是死是活都不是我的责任。去治了,那是凭我心情喜好,不治,那也是理所应当天理能容。说白了,我想管谁就管谁,不想管谁就不管谁,你们,懂?”

有人不懂:“凭什么不管?你懂医术你就得管!”

“哦,这样啊!”夜温言再点头,“那就还是那个问题,你的银子拿出来,给我花,凭什么不行?你有钱你就得拿出来!”

“我的钱是自己挣的!”

“我的医术也不是你教的啊!我的医术也是我自己学的,既不是朝廷栽培,学医时你们也没给我出过学费,我自己的手艺,为何要给你们享用?”

人们听了这话也觉得理亏,甚至有人小声说:“也对,人家是没道理管咱们。”

可也有人又问她:“那你为何要给外城人治病?他们也没给你出过学费啊!”

夜温言笑了,“我乐意!”

一句我乐意,把那人的话给堵得死死的,再想辩驳也找不到理由,只能站在那处生闷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勾着嘴角看着他们,越看越是厌烦,“也不知道都是哪来的优越感,住在临安内城又如何?你们的命就比外城那些人高贵吗?你们到外城看看去,外城多半都是平民,他们的房子塌得比你们要彻底得多,可是他们没有像你们一样整日在街上乱窜,他们都在互相帮忙,互相照顾。他们也不给朝廷添乱,一间帐子挤着住,尽量把帐子省下来供给内城。反到是你们,一个个穿得干净立整,家里的事朝廷的事碰都不碰一下,就更别提街上这些到现在还没清理好的砖头瓦砾。”

夜温言真是越说越来气,“你们看看你们的街道,再去看看外城的街道,为何外城就立立整整都能跑马车了,内城却还是这般连走路都绊脚?我们的车队也就走到这处,再往前就没路了吧?这就是临安内城?这就是离皇城根儿最近的地方?禁军出来搭帐子,维护安定,还要管你们吃喝,他们也是人,他们顾不所有。你们哪怕搭把手,一人搬一块砖,内城的街道也不至于还像现在这样。一天到晚正事不做,还好意思拦我的车,你们这跟拦路抢劫有什么区别?眼下临安府尹和刑部尚书都在,要不要我现在就报官抓人?”

但凡还要点儿脸的人,一个个都被她损得低下了头,甚至有人悄悄走掉,再也不想掺合。

可毕竟不要脸的人也不少,他们依然站在原地,依然趾高气扬,甚至还在叫嚣:“报官啊!怎么着,我们就站在这里说几句话,官府就要拿人了?官府是你家开的不成?夜四小姐,你也不要太嚣张,让你给我们治病也是看得起你,别不知道好歹!”

啪!夜温言夺过车夫的马鞭子,毫不犹豫的一鞭子就抽了过去。

说话那人被抽得嗷嗷怪叫,不停地喊:“杀人了!夜家的魔女杀人了!临安府尹你为何不管!我要报官!我要报官!”

池弘方看着那人捂着脸叫嚷,只哼了两声,瞅都不愿再瞅,更别提管了。

到是刑部尚书江逢把话接了过来:“照你的说法,夜四小姐挥鞭子抽你,那也是看得起你,别不知好歹!”

“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那人气得直蹦高,“你们还有没有王法了?”

“王法在心中,从未变过。但本姑娘挥鞭子抽畜生的决心,也从未变过。”夜温言一脸轻蔑地看向那人,“你们都叫我夜家的魔女了,那我若不照着魔女的路线去发展,岂不是辜负了你们给我的美誉?行了,别光想着这一鞭子疼不疼,疼不疼我也抽完了,你也得受着。到是我看你胳膊上有处伤可不轻,血都渗过衣裳了,怎么也不治治?好心提醒,伤口感染了,不到晚上就会发烧,然后伤口恶化,一病不起。”

“你,你诅咒我?”

另一辆马车里,白太医站了出来,看了那人一会儿道:“并非诅咒,而是事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是谁?”那人脸色有点儿不太好,明显是被吓着了。

听他这样问,人群里有认识白太医的人就回答说:“那是太医院的白太医,医术高明,德高望重。特别擅长治疗外伤,有一年先帝骑马摔了腿,就是白太医给治好的。”

那人一听说是宫里的太医,还医术高明,当时就喊道:“既然是大夫,那你还不赶快给我治!难道你要看着我死吗?”

“哼!”白太医一脸怒容,大声喝问那人,“老朽是大夫没错,但老朽是宫里的大夫,敢问你家里长辈官居几品,任何职?”

那人下巴一扬,十分骄傲地说:“家父乃吏部郎中,官居正五品!”

这话把在场的人都给逗笑了,即使是跟他一伙的人都纷纷觉得没脸,一个个都站得离他远了些。有爱八卦的就问他:“新搬来的吧?”

那人眼一瞪,“新搬来的怎么了?我家父亲争气,做了京官儿,我们自然得跟着搬迁到京都。怎么,你是有意见,还是妒忌我们家?”

问话的人笑得肚子都要疼了,“区区正五品,有什么可妒忌的。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们家是新搬来的,许多事情都不懂。正五品这样的官啊,在临安内城几乎就是垫底的,你可别太拿你爹这个正五品当回事。”

白太医也冷着脸道:“如今五品官员的家眷都来使唤太医的太医了,这话老朽会带回宫里,想必太医院院首大人会有兴趣同你们家的五品官老爷聊一聊。”

那人还想说什么,边上有人拽了拽他:“快别说了,你父亲好不容易做了京官儿,你再说下去可就得给家里招祸了。就是眼下这般,回去也得挨一顿好打。”

那人终于不说话了,胳膊上的伤开始发疼,隐隐就觉得头开始发热,身上也开始泛冷。

他想起夜温言和白太医的话,顿时就有一种要死了的感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许多人都不说话了,因为他们发现,这一行除了夜四小姐之外,还有临安府尹,还有官里的太医,还有刑部尚书。刚刚那五品官的儿子前车之鉴就摆在这儿,这万一哪句话说得不对,夜四小姐和刑部尚书一联手,还能有他们的好果子吃?

法不责众,如果大家一起闹,他们自然是乐意的。可如果让他们来挑这个头,他们可不干这种傻事。别人也就算了,到时候再被刑部尚书给惦记上,那可够喝一壶的。

但见人们都不说话,夜温言犀利的目光又在人群中扫视起来。

人们就觉得那眼神跟镰刀似的,割得他们浑身都疼。

“内城的人多半都很康健啊!”夜温言语气冰冷,面无表情,“就算有伤也都治得及时,看来那么多大夫被你们扣在府里,还是起了作用的。这些日子我在外城,听闻外城那些被你们连夜接走的大夫都回不了家,既不知道家人死活,家人也不知道他们死活。你们把他们当做私有品扣押在自己府里,从而导致外致医者奇缺,百姓连最基本的保障都得不到。你们得了这么些便宜还不够,还拦我的马车来闹,这都是谁给你们惯出来的毛病?”

她实在是有点儿生气了,“这是我祖父和父亲用命换来的稳定江山,如今他们不在了,我就有责任替他们继续守护。你们坐享其成,若不知道珍惜,那就换人来珍惜!”

“你什么意思?”人们有些慌了,虽然就是个小姑娘,却让人莫名地觉出一种压迫感,

“字面上的意思!如果内城的人不安份,那就换外城的人进来住。如果你们家的长辈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好,那他如何能理天下事?如何上得起朝堂?”

江逢立即跟了句“本尚书会将今日之事起草奏章上奏朝廷,你们这些人里,本尚书也认得几个,便掺上一本,请你们家里长辈来同本尚书说话!”

池弘方冷笑,“听到没有,你们犯下的错都得家里长辈来背锅,这就是内城的规则。家里人若没有教给你们什么叫做谨言慎行,正好通过此事为你们好好讲讲,也得个教训。”

江逢又道“何况夜四小姐也没有不管内城的人,本尚书只问你们一句话——可有用过一家医馆的药丸?那医馆就在顺天大街从西往东数第六家,有一种药丸不收银子赠送给内城百姓,可治伤,有奇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人“咦”了一声,“江尚书怎么知道这事?那是李家的医馆,确实有卖一种有奇效的药丸,只是价格极高,一枚药丸要卖到一百两银子。”

“对对,是贵了些,但是确有奇效,伤筋动骨的吃了那药丸都能治好。”

人们七嘴八舌地说起话来,无一不是赞那药丸十分神奇,甚至还有人展示自己的胳膊明明断了,吃了两枚药丸之后竟就长好了,现在都可以自如地活动。

夜温言听着这些话就皱了眉,当初她留下那些药丸,目的是给内城人一个缓冲的时间,先用药丸顶一顶,然后再自行求医。说有奇效也对,因为药丸服用之后确实能够促进骨骼自行修复和生长,如果伤得不是太重,坚持不求医也可以,待她回来再配一批药丸发出去,有了后续的药丸跟上,也能恢复个成。

这是她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也因为内城人少,所以药丸能分配过来。同样的方法在外城就不是很适用了,因为外城人太多了,这种方式一来太过显眼,二来也没处去找到那么多的药丸,故而外城的伤患就得亲自动手去治。

所以说,她不是不管内城,她是在管完了内城之后才去的外城。

可眼下事情却似乎在往另一个方向去发展,比如说……“医馆是李家的?他们还给每枚药丸都定价一百两银子?”她一边说一边摇头,“医馆是李家的,那么李家可有说过药丸是谁的?我的意思是说,你们有没有想过,那些药丸是别人寄存在李家医馆的?”

人们摇头,“怎么可能,谁能到医馆寄存那么多药丸?而且李家小姐说了,那些药丸就是医馆特地为我们内城人准备的,只给内城人用,外城人别想分走半颗。虽然贵了些,但那也是因为里面用了珍奇的药材,李家不赚银子,只收回成本,这无可厚非。”

“对啊,那样奇效的药丸才卖一百两银子一枚,简直太便宜了。”

“李小姐是我们内城的守护神,李家虽跟夜家不同,但同样都是守护,不比你们夜家差!”

“对,不比夜家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时间,李嫣然的呼声在内城达到了顶点,人们高喊着李嫣然的名字,声音响彻四方。

夜温言听着这样的声音,几乎都要气笑了,“是吗?李小姐说,那些药丸是他们李家的?”

她看向池弘方,“池大人,我要报案,我丢了一样东西,现在怀疑是李家盗取。”

她说话这声音很大,虽未见用多大力,也不见是喊的样子,却能压过一阵阵高呼“李嫣然李嫣然”的声音。人们瞬间安静下来,纷纷看向夜温言,心里划出无数个问号。

李家偷东西?夜四小姐有病吧?

夜温言当然没病,甚至池弘方还知道夜温言既如此说,就一定有充份的理由,他必须配合。于是他也大声道“本府定秉公办案,无论何人,若行盗取,绝不姑息!请问四小姐所丢何物?又缘何直指李家所盗?”

夜温言答“所丢之物是一千两银票,上头盖着帝玺,是宫里赏下来的。至于为何指李家,是因为我将那银票拿给了李家医馆,我以为那是买下那些药丸的费用,可既然李家不认,那我的银子就该是丢了吧?敢问池大人,李家盗取盖着帝玺的银票,这属于什么行为?”

池弘方道“覆盖帝玺之银票非同凡物,敢盗取者,百两之内十年牢狱之灾,上了千两,那就是一个死字!”

“那李家还真是该死。”夜温言勾起唇角,再看向众人,“听见了?李家医馆要了我的银票,卖给我那些药丸,如今既不认,那便是盗诈皇银。若回头他们再认了,承认那些药丸是我买下来的,银票是我付的钱,那便是一物多卖,赚两份儿钱。或者也可以换一种说法,就是李家不经允许卖了我的东西,我一样可以报官,他们还是偷盗。”

坠儿实在忍不住了,在车厢里钻出个头来,大声地说“我家小姐都跟医馆的伙计说好了,药丸是分文不取,白送给内城人的,这是我家小姐给内城人留下来的保命药丸。有了药丸保命,她方才安心去管外城的平民。所以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吃了我家小姐的药丸,记的却是那李嫣然的恩,你们还要不要脸了?”

夜楚怜也是一肚子火,掀了车窗帘子就道“我们明明就是先管了内城然后才去管外城,我们还在废墟里救下一个孩子,送到了临安府衙门。药丸都是经过我四姐姐重新调配,掺了药引子才有的奇效,不然你们以为李家哪来的那样好的东西?你们又有谁听说随便一颗药丸,就什么病都能治了?李家这么多年也没听说请到神医,只有我四姐姐才是神医,你们还能不能有点儿明辨是非的能力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些话听得众人云里雾里,原本拥护李嫣然的心也变得不坚定起来。

可这其中究竟是怎么回事谁也说不清,到底药丸是李家的,还是夜四小姐买的,他们也不知道。但有一点是肯定的,就是李家虽然开医馆,可是这么多年下来卖的也就是普通药材。即使是买药丸,也没听说医馆里有如此奇效的药丸。

但夜四小姐就不同了,她给皇上治过嗓子,能让十几年的哑人开口说话,还是帝尊大人亲自指派的。所以说夜四小姐有神医之术是真的,李家可就不一定了。

人们开始怀疑,于是有人提议“既然夜四小姐报官了,那就去医馆搜搜看吧!看能不能搜到那张银票。”

池弘方看向夜温言,见夜温言点头,于是大手一挥,所有人下马下车,沿着内城一点都不平坦的路朝李家医馆走了去。

因为路上砖瓦太多,人们走得都是绊绊磕磕的,于是就又有人不高兴了“听说外城的街道都清理了出来,咱们内城这真是没人管啊!”

这话正好被一直跟着夜温言的计氏兄妹听到,计蓉嘴快,当时就顶了回去“因为外城的街道都是百姓自发清理出来的,官差和禁军要忙的事太多了,哪有工夫扫街。你们内城人一个个好吃懒做,自家门前雪都不扫,还好意思嫌路不平?”

那人被怼得来了气,当时就要跟计蓉吵吵,计蓉也不废话,就把手里握着的剑往上抬了抬,那人就老老实实闭嘴了。

坠儿也不知道从哪儿捡了一块儿砖在手里,谁瞅她她就把砖往起抬一抬,做出一个拍人的动作,那些瞅她的人就也都别过眼去。

于是就又有许多人小声念叨“夜家的魔女真是越来越魔性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温言看到这一幕就想,她还是太温和了,跟这帮人废什么话呢?谁不服就打一顿,打完也就服了。

然而她终究不是计蓉,有夜四小姐这个身份压着,不可能一切都以武力解决。

何况这天下虽不是她的,却是权青城的,那个跟前世堂弟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她总不能不替他考虑,总不能不顾他在宫中有多艰难。

人们到医馆时,李家人也到了。来的是太后娘娘的亲哥李致远,以及被人抬在软椅上的李家大小姐李嫣然。

李嫣然一见了夜温言就道“夜四小姐,我知你在外城功绩卓然,可这里是内城,四小姐既然已经放弃了内城,现在就也请不要插手吧!”

夜温言笑了,“放心,我不插手,内城想怎么着就怎么着,我一定不多问一句。眼下我只与你们李家说话,说说盗取盖着帝玺的银票这罪你们认不认,认了又该怎么个论法。这是场官司,必须得打。另外——”她伸手入袖,取出一纸画像来,“这个人也请诸位都认一认。”

说是画像,但这画像实在是太具体了,不但人物画得清晰,甚至还是彩色的。上头的人活灵活现,就跟站在面前似的,一眼就能认出那是谁来。

于是有人立即就道“这不是李家医馆的小伙计么!我认得,他叫安顺,同我是老乡。”

说话的不知道是哪个府上的仆人,指认完安顺的画像后还说“前几日还看到安顺来着,后来就见不着他了。医馆换了新的伙计,很陌生,谁都不认识。”

李致远狠狠瞪了那人一眼,那人不再大声说话,但还是嘟囔了句“安顺同我说过,药丸是有贵人付过银子的,内城人来取都不要钱。”

越来越多的人认出画像上是何人,夜温言便问李嫣然“安顺人呢?”

李嫣然听得皱眉,“我哪知人去了哪里,这几日家家户户都乱,医馆这边也是因为伙计和掌柜都不在,所以李家才派了新人过来。兴许是离开内城去找家人了吧,也兴许是受了伤,总之他人已经不在医馆,不知夜四小姐找他做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将画像交给池弘方,开口道“之所以找他,是因为我买药丸是同他交接,银票也交到了他的手上。如果人不在了,那么李家就有可能将这个罪推到安顺身上。至于我付出去的银票,你们也可以藏起来,让我此番报案无证可查。不过李嫣然,我既来了,就不会空走一趟,你也不用和我扯安顺回老家或是受伤了的话,咱们就让府尹大人带着人到里面查一查,一查银票,二查安顺,人证物证我都要取,今日告你们李家也得告得个明明白白。”

说完,又看向在场众人,“池府尹是同我一起回来的,为免你们说他同我是一伙的,对李家栽赃陷害,所以诚邀几位代表一起进去找。我看看……恩,就你们几个吧,方才骂我骂得最欢的,想来是李家忠心不二的拥护者。就你们几个跟进去找,把眼睛睁大,看清楚了!”

她点了几个人,再由池弘方带着,二话不说进了医馆。

李致远和李嫣然没拦,父女二人对视一眼,虽然眼中有愤恨,却并没有担忧。

因为安顺已经被转移走了,现如今人正关在李府的柴房里,银票也被拿回李府收着,就藏在李嫣然的梳妆匣,谁都找不到。

这间医馆可没有任何搜找价值,任凭夜温言叫人把它翻个底朝天也是没用的。

李家父女气定神闲,甚至还在跟等在外面的人说“李家不做亏心事,我们家虽为商户,但也是太后娘娘的母族,所以我们知道一言一行都代表着太后她老人家,故而一直都记着谨言慎行的道理。此番夜四小姐将这样的罪名扣在李家头上,李家是一定要讨个说法的。”

李嫣然抹起了眼泪,“除夕夜我舞技不如夜四小姐,伤了脚,原本在家里好好养伤,可我惦记着百姓,惦记着内城,这才每日忍着疼痛尽可能多的做善事,做好事。可夜四小姐一回来就这般栽赃陷害,实在是太叫人寒心了,我们李家也太委屈了。”

一时间,人们纷纷同情起李嫣然来,女子们上前劝慰,男子们又开始对夜温言进行新一轮的指责与讨伐。

夜温言却已经懒得同他们废话,只寻了个地方靠着,耐心地等池弘方的搜查结果。

大约过了小半柱香的时辰,进去的人出来了,官差扶着安顺,池弘方手里拿着一张银票。

安顺十分虚弱,脸色苍白,整个人都没有力气。要不是有官差架着,几乎就要倒地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有人在安顺身上闻到了很难闻的气味,纷纷捂住了鼻子,那个自称跟安顺是老乡的人走上前来大声问他“安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这样,是不是有人虐~待于你?”

李家父女脸色全变了,谁都不明白明明关在李府柴房的人,为何会被人从医馆带出来。

李嫣然看向池弘方手里扬着的银票也是心颤,那银票上面盖着帝玺,是金粉的印子,十分明显,一眼就能瞧出。可她明明把银票都藏好了,为何这会儿又在池弘方手里?

夜温言示意计夺说话,于是计夺走上前,大声问那些跟着进去搜查的人“可看清楚了,东西和人都是从何处搜得的?”

那些人都是李家的拥护者,这会儿是真想昧着良心说话。可事实就摆在眼前,这么多人看着,还有官府的人在,更有刑部的人在,这个谎当真撒不得。

于是只好实话实说“银票是在帐房的匣子里找到的,人是在后院没塌的柴房里找到的。”

“你胡说!银票根本没放在医馆,人也不在!”李嫣然急了,这话冲口而出,说完方知说错,却也再来不及。

“那李小姐就请说说,银票原本在哪,人又原本在哪?”临安府尹的威势压了下来,人也往前走了几步,银票高举,就举在李嫣然的眼前,“看清楚,这是不是皇家的银票?”

李嫣然额上见汗,想说点什么,张了张嘴,却又什么都说不出。

夜温言看向安顺,开口问他“安顺,你告诉大家,大年初一我来到医馆都做了什么,又同你说过什么。”

安顺也有些迷茫,他明明就在李府的柴房里,怎么这会儿却又在医馆了呢?

不过迷茫也只是一时,很快他就找到了理由,那是因为他被关迷糊了,也饿迷糊了,所以李家人把他又转移到医馆来他也不知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一肚子的委屈和愤怒这会儿全都发泄出来,就见安顺哇地一声就哭了,一边哭了边说“地龙翻身那日,夜四小姐带着一大群人来到医馆,一来就要了我们所有的药丸。我看到四小姐往装药丸的瓶子里装花,据说那是药引子,装了药引的药丸就可改变功效,能治因地龙翻身而受的伤。四小姐还给了我一千两银票用来买下那些药丸,告诉我如果有人来求药就给,分文不取。后来四小姐就走了,我就照着她说的去做,给了一些人药丸,可还没等给多少,李家就来人了,听说了这个事就把我关了起来,还把银票抢走。”

他说着就看向李致远和李嫣然,哭得更凶,“你们要关死我,不给我吃不给我喝,屎尿都不管,就把我一个人扔到柴房自生自灭,你们的心怎么那么狠啊?我就不是条人命吗?”

安顺的话引起轩然大波,那些原本拥护李嫣然的人也起了怀疑,纷纷要求李家人给出解释,更是一再向安顺求证他说的是不是都是真的。

安顺也豁出去了,主子都不让他活了,他为什么还要替主子说话?于是苦水外倒,什么李家抢功绩,李家要赚双份钱,这种话一句一句往外说。说到最后终于所有人都信了,李家一时间从人人拥戴,成了众矢之的。

夜温言只觉这是一出闹剧,还闹得十分难看。她无意再继续逗留下去,多日未回京,她也惦记家里,惦记夜清眉的伤。

于是开口对池弘方说“我案也报了,人证物证也在了,接下来就是临安府衙门的事,池大人秉公办案就好。”说完又看向李嫣然,“你占我功绩我无所谓,反正内城的人都叫我魔女,一个魔女又能干出什么好事来。你一丸多卖我也无所谓,因为坑的不是我,自会有买了药丸的人与你算账。但只有一件事我必须提醒你,就是滥用我调配的药丸所造成的种种后果,你们李家必须自己担着。”

她说完就要走,李嫣然就叫了一声“等等!你什么意思?什么后果?”

夜温言笑了,“我哪知道有什么后果,那药丸不是你们家的么?还说用了珍奇药材,所有才功效卓著。谁家的东西谁负责,我不背这个锅。”

“别走!你把话说清楚!”李嫣然真急了,一向悦耳的声音也变得刺耳起来。

直觉告诉她,这事儿怕是还有后续……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相对于李嫣然的焦恐,反到是夜温言和颜悦色。

她对李嫣然说“我的药丸功效只管七天,七天之后需再吃另外一种药,方才能让伤势完全转好。李小姐,你这功劳捞得也太着急了。还有啊,你说这大年初一就地龙翻身,是不是什么人惹恼了老天爷啊?初一之前是除夕,除夕夜宴殿也塌了,这也是血光之灾,这些都是为什么呢?我思来想去,就想到李小姐跳刀尖舞见了血。除夕夜见血,李小姐,不吉啊!”

她一边说一边摇头,“行了,让路吧,我要回家。至于你们,该上哪儿去就上哪儿去。”

夜温言走了,跟着一起回来的人自然是跟着她一起走,但池弘方和江逢却留了下来。

李家医馆被查封,李致远和李嫣然都被带回到府衙,包括那个人证安顺,还有从医馆里搜出来的银票。

李致远绝难接受这样的结局,面对官差的押解大力反抗,反复强调自己身份。

李嫣然亦是如此,她甚至还以脚上有伤为由,要求回府休息。

可是谁能听他们的呢?谁能让他们回府休息呢?江逢只管对他们说“若是临安府衙门装不下你们父女,那便到我刑部大堂上去坐坐。就一直坐到初八初九,看看第一批吃了那药丸的人有何反应。若真是因你们李家贪功而酿出大祸,这个案子临安府衙门可就真的审不了了,非得刑部才行。行了,赶紧走吧,再闹下去谁面上都不好看。”

李家父女白了脸色,听话地跟着池弘方的人往府衙走。

后来有人总结“整件事情是这样的——李家为了捞功,就把夜四小姐买下来并改造过的药丸说成是他们家的,还加价卖给我们。为了防止这件事情被拆穿,他们就把小伙计安顺给关了起来,还把银票给藏了起来。可是没想到夜四小姐一回城就带着官差去搜,这一下就露了馅儿。我们这些傻子啊,只管说李家的好,却没想到李家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还巴巴的去骂人家夜四小姐,殊不知夜四小姐早就给内城人留下了保命的药丸,然后才去管外城。”

事情前因后果被人这么一分析,所有人都觉得自己上了李家的当,特别是那些花了大价钱去买药丸的人,更是打算一起找上李家,让李家把银子还回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然,能当街参与闹事的都是些四品五品的小官户人家,正经的三品以上大员是不可能参与进来的,就是家眷也不能来丢这个脸。

池弘方就此跟江逢说“还真是唯有小鬼难缠,以为当个小官就了不得了,什么人都敢往上碰一碰,真是不知自己半斤八两。”

江逢也是气坏了,一双拳头捏了又捏,“池大人把这些人都记一记,本尚书也记着,回头写在本子上,总有一天能算了这笔帐的。”

回城的队伍中还有一个,便是归月郡主封昭莲。做为夜温言的好朋友,也做为一个一向快言快语之人,封昭莲却破天荒地没有说话,只默默旁观,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

直到人们该散都散了,这才有人问她“郡主要去何处?在下奉主子之命送您。”

她方才回过神来,再看同她说话的人,是这几日一直跟在夜温言身边的计夺。

她笑了起来“阿言果然还是惦记我的,都把自己的贴身侍卫留下来保护我了。”

计夺不愿意多跟她说话,因为觉得这位归月郡主长得太过艳丽,性子也实在有点儿邪性。他只想赶紧把差事办完,然后就回夜府去跟在主子身边。

于是他再追问封昭莲“郡主可想好了去哪?在下送完了郡主还要回去向主子复命。”

封昭莲这两日心情甚好,特别是刚刚夜温言面对内城质疑做出的反击,这让她觉得真是像极了凤羽珩有仇报仇的样子。于是也不为难计夺,只同他说“你送我回尘王府吧,我去看看能不能找到权青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这几日的一品将军府算是平静,倒塌的房屋虽然还没重盖,但没塌的屋子都已经充份利用起来,就连老夫人也被夜景盛接到东院儿去暂住。

夜飞舟在前院儿迎她,夜飞玉也在。兄妹几日不见,夜温言状态还好,夜飞玉却眼窝深陷,眼底都泛了黑圈。

她当时就愣了,“哥哥这是怎么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夜飞玉去了外城,怎的在家里还把自己弄成这样,这是几天没睡了?

夜飞玉却只摇头,“没事,就是操心的事多了些,夜里又不敢睡得太沉。你回来就好了,我也能松口气。”说完,又看了夜飞舟一眼,“二弟若无事便回去,这些日子劳你费心。”

夜飞舟站着没动,“我想同小四说说话。”

夜温言点了头,“边走边说吧,我去看看大姐姐。”

一行人往夜清眉的院子走,夜飞舟紧着问她“外城情况如何了?”

她便答“外城一切顺利,民情安稳,比内城好一万倍。”

夜飞舟再说“这阵子城里非议不少,你可有想好如何应对?”

她再答“不用想,已经都应对完了,二哥不必担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答得干脆,他听得有些发怔。

两人一问一答,说的多半是外城事,如此一直到了夜清眉的院子口,夜飞玉伸出手臂拦了一下,“二弟送到这里就行了,里面都是女眷,你进去不方便。”

夜飞舟听闻此言也没说什么,只又看了夜温言一眼,转身走了。

也一并眼着的夜楚怜见状,便也俯了俯身,跟在夜飞舟后面离去。

夜飞玉看着二人背影就说“人人都叫你魔女,却不知你最是心地善良。二叔一家如此待你,你却能不计前嫌还同他们交好,我都不知该说你是大度还是傻。言儿,人有的时候真是不能太善良,否则就会有许多人都欺到你头上。”

她失笑,“大哥是说楚怜和二哥?”

夜飞玉摆摆手,“我可以平常看待楚怜,却无法冷静对待飞舟。我不行,母亲也不行。言儿,这几日飞舟不分昼夜守在东院儿,我们赶过他几回,他只说是答应了你要照顾好家里。可母亲问他为什么是你来保护时,他就说自己是在赎罪。母亲当时就说了,她这一生跟二房一家都不共戴天,二房的罪,是怎么赎都赎不完的。”

他说完这些,也不等夜温言答话,只转身往院子里走。

坠儿不解,小声问道“大少爷是不是生气了?”

夜温言没答,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去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穆氏和夜飞玉都不能原谅二房,她何尝又不是呢?从来也没有说过原谅,只是在对待夜飞舟这件事情上,她做了让步。

原因并不是她同师离渊玩开笑所说的那般,只是因为那天夜里她偷潜回府,听到了夜飞舟同他爹娘说的那番话。

她觉得她能够理解一个从小到大都不被家族重视的孩子,也能理解那个孩子为了得到重视,而不得不去做一些偏激的事情。

就像前世毒脉的白鹤染就曾说过,毒脉白家尊她为家主,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的信服她,没有一个人是真心把她当做家主来尊敬的。她年少时为此做过很多努力,也曾妥协过想听父亲白兴的话,并借以此来缓和家族关系。

说到底,那是一个人对爱的本能渴望,是在得到关爱的道路上选择的努力和付出。

所以她让步于夜飞舟,因为夜飞舟算计的是她。

也所以她不能让步于夜景盛和萧氏,因为那夫妻二人算计死了真正的夜四小姐。

但是对于穆氏和夜飞玉来说,这种让步就很难。

“没有的事,别瞎猜了。”她嘱咐坠儿,“一会儿进去了不要提二少爷。”

坠儿用力点头,紧紧跟在自家小姐身后进了夜清眉的屋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计蓉没跟进去,只守在门口,对着院儿里那些丫鬟们略点点头,便不再说话。

夜清眉的腿伤已经无碍了,得到了夜温言第一时间的治疗,并没遭多少罪。外伤口已经用了药,白棉布缠得一圈一圈的,看起来有点严重。不过穆氏说了“不要紧的,虽然看起来吓人,但是大夫说只是外伤,细心养着就能养好。到是阿言你,这些日子都没回来,我们想去外城看看又怕打搅你,家里也实在走不开,你怎么样?都还顺利吗?”

夜清眉都等不及夜温言回答,追着就问“言儿你在外城吃得好不好?有没有好好睡觉?地龙翻身没有伤到你吧?”一边说一边还抹起眼泪,“你才十五岁,就要吃这些个苦,姐姐只要一想到这些心里就难受。偏偏我不争气伤了腿,不然一定随你一起去外城帮忙。”

她赶紧安慰“姐,娘亲,你们想太多了,我是真没吃着苦。不信你们看看我现在,是不是一点都没瘦?精神头儿也是不错的?呃,除了衣裳有点脏,其它一切都好。”

穆氏拉着她左看右看,见真是没什么变化,这才放了心。再想想这孩子背后是谁护着的,便也觉得自己实在是想太多了。于是笑道“没事就好,回来了我们也放心了。不是爱吃饺子吗?娘亲给你包去,你陪你哥姐说说话。”

穆氏风风火火地走了,夜飞玉摇摇头说“这几日府里乱着,谁还有闲心思吃饺子,就是一日三膳也是能糊弄就糊弄。你回来了可真好,咱们也能跟着沾光。”

屋子里,兄妹三人说说笑笑,夜清眉一时间也忘记了腿上的伤,只当自己还是个好人,吵着要跟夜温言学习火凤舞。

西院儿一片和谐,东院儿却不尽然。

刚回府的夜楚怜被老夫人叫了去,一直从晌午跪到了傍晚……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老夫人罚跪夜楚怜,丫鬟随喜自然也是陪着跪。从晌午起就跪在老夫人临时住的屋子,直到天都黑了,才看到老夫人并着夜景盛和萧书白慢悠悠地过来搭理她。

老夫人往主位端端一座,就觉得这屋子实在是小,也没有金砖铺地,太不气派了些。

于是便嘱咐夜景盛“一定要抓紧修缮府邸,如今你是家主,该请人请人,该花银子就花银子,赶紧把震坏的屋子修起来才好,老身也不能一直住在你们这边。”

夜景盛身上的伤还没好,鞭子抽的没什么大事,就是肩头那处比较麻烦,时不时的还要渗血,到了晚上就有点儿发烧。

当然,不只是他,萧氏、夜飞舟,还有熙春也是这般。

眼下一听老夫人督促他修缮府邸,心里就有点儿烦躁,想说他都病着呢,这点事还非得他来做?可老夫人再提他是家主,他就没什么话说了。

老大不在了,穆千秋也不再是主母,这种事他不做谁做呢?

但靠头儿还是能找到的,比如萧书白。于是他转而喝斥萧书白“听到没有,你是主母了,别一天到晚总在屋里躺着,府里的事该你做的就要去做!”

萧书白忍了又忍,还是点了头,“我知道了。”

从前的夜景盛是不会这样子同萧氏说话的,因为他是二房,老将军在世时不看重二房,对他们虽称不上不闻不问,却也仅仅就能做到最基本的关怀。所以他得靠着宁国侯府萧家来撑门面,他还想靠着萧氏生的夜红妆去给他创未来。

也所以那时候的萧氏在夜景盛面前是真有力度,这一点从她这么多年不让夜景盛进妾室柳胭的房就能看得出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惜现在不行了,夜景盛成了家主,夜红妆跟了没希望的六殿下,萧氏手里仅有的一张好牌都被打了个稀烂。再加上一个古怪的儿子,还有这些日子被关在奇华阁时,两人心态崩溃又绝望说出来的那些话,这导致她在夜景盛面前几乎是没有任何脸面的。

所以她不得不低头,不得不将自己的强势暂压下来,不想在这种时候招惹这位新任家主。

好在老夫人还是向着她的,夜景盛说完老夫人就接着道“景盛说得对,书白,你是当家主母,是该多操心的,如此才能彰显你当家主母的地位,也能让府里人都记住现在是由谁来撑门掌户。你明白吗?”

萧书白立即向老夫人欠身“儿媳都明白,明日就张罗修缮府邸。”

老夫人这才满意,可再瞅瞅下方跪着的夜楚怜,火气就又拱了起来“家里这个样子,你帮不上忙也就算了,怎么还能帮倒忙呢?你听听外面的人都是怎么说的,内城才是你们的根,你说你跟着那夜温言去帮外城的人,你指望他们带给你什么?你是能嫁到外城去,还是能住到外城去?你将来谋出路还能靠着外城那些平民不成?”

老夫人真是越说越来气,“老身实在想不通,你从小并不与大房那几个孩子有多少往来,为何这次要跟着她走?还有你那二哥居然也跟着她走,她是给你们下了什么药?你们当真就没瞧见府里是个什么样子吗?当真就没听说你们的祖母我也被压在废墟底下差点死了吗?这都多少日子了,到现在我还浑身都疼,这种时候你在哪?我真是白白培养你一场,到头来连句关怀都换不来,你说你做出这样的事,今后家里还怎么把希望放到你身上?”

夜楚怜一句话都不说,就由着老夫人念叨和喝骂,从前那种怯生生的劲儿也不存在了,人跪得笔直,视线投向屋里地面的灰砖,整个人就跟一尊雕像似的。

老夫人看着她可真是气不打一处来,可又不能太往深里说,因为二房这边能指望的人已经不多了,可以说除了夜楚怜之外一个都没有。这个庶女长得好身段也好,必须得留着用,哪怕只是投石问路呢,那也得有块儿石头不是。

于是她不再骂夜楚怜,又转过头跟萧氏说话“她是庶女没错,但也是我夜家的子。你身为正室主母,就有义务好好教她,要当成亲生女儿来养。从前你总想做主母,如今做成了,那就该有个主母的样子。首先擅妒就是不行的,不把庶女当亲生的养也是不行的。你看看外头的官邸,即便是背地里斗得你死我活,可明面儿上哪个主母敢苛待庶子庶女?哪个主母敢拦着不让男人纳妾?那是要被人讲究的,传出去名声也会跟着一起坏掉。”

老夫人这样说,夜景盛也冷哼一声,瞪了萧书白一眼。

萧氏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做得是过了些,只因从前她不是当家主母,二房关起门来自己过日子,她以为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不会有人管她如何,这才一天到晚只惦记丈夫眼里心里只能有她一个,也才一天到晚的总瞅着柳胭母女横竖都不顺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可现在她是主母了,格局就不能再像从前一般。这是她的错,老夫人教训得对。

于是立即起身,也跪了下来“儿媳惭愧,从前有许多事情做得都不够好,失了当家主母的身份。多谢母亲教诲,今后儿媳一定悔之改之,请母亲和老爷放心。”

老夫人点了点头,还看了夜景盛一眼。她是希望夜景盛能给萧氏一个台阶下,结果夜景盛却只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她便只好自己说让萧氏起来。

萧氏阵阵心凉,却也没心思多顾什么夫妻情份,她心里有一桩事一直放不下来,正好借这机会问了老夫人“母亲,您说这次的事情能算完吗?虽然大嫂把我们从奇华阁给放出来了,可四姑娘也回来了,万一她……”

“怕万一就主动给她一个交待,把她的嘴堵上不就完了!”老夫人哼哼着说,“按理说她也不该再闹腾,毕竟是她自己一口咬定腊月十五什么事都没发生的,也一直强调自己就住在府里,还给老身编排出个臆症来,弄得老身几乎以为自己真发了臆症。可这是按理说,问题那夜温言她从来不按理,所以该交待的你们就还是得交待。”

“该如何交待?”夜景盛问道,“就她那个脾气,得是什么交待才能堵得了她那张嘴?”

老夫人半天没吱声。

夜楚怜还跪着呢,可是长辈们说的话似乎已经跟她没什么关系了。又过了老半天,她听到老夫人说“事情不是你们两口子做的,你们只不过是带着孩子们去了趟庙里,至于路上遇着了什么,发生了什么,那都跟你们无关。”

萧氏沉默了一会儿,问道“母亲的意思是……”

“老身的意思是给她个交待,让她放过你们!这都不懂吗?至于这个交待是什么,那你们说还能是什么?轻轻松松一句道歉她能干吗?谁干的就让谁去顶,把这口气给她出了不就完事了么!重要的是把你们夫妻二人给摘出来,懂吗?”

“可飞舟他……他到底是我们的儿子,也是我们唯一的儿子。”萧氏明白了老太太的意思,这是要让夜飞舟去顶罪了。虽然这个念头她在奇华阁时也曾动过,可她动过是一回事,被老太太提出来就又是另一回事了。“母亲,就没有别的法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你说还能有什么法子?”老夫人又哼了一声,“但凡有别的法子,你们也不会来问老身。书白啊,人这一辈子总是要有取舍的,你舍不得他,就得舍得出你自己,还有你的丈夫。你愿意自己站到夜温言面前去顶了这个罪吗?听老身一句,你们那个儿子没用,既不能给夜家传宗接代,也不可能撑起将来的一品将军府。没用,没什么用!”

夜楚怜觉得老夫人说这些话时,就好像在说一个物件儿,有用的时候留着,没用的时候就扔了,丝毫留恋都没有,就更谈不上心疼。

她是庶女,她习惯了,没想到嫡子也是这个待遇,这让她心里突然好受了许多。

心里一好受,面上就不自觉地笑了一下,这一下却被老夫人看了个正着,当时就喝问“你笑什么?夜家不养无用之人,谁无用,谁就是被放弃的那个!”

夜楚怜便问“所以你们要放弃二哥吗?他是无用的?”

这话没有人回答她,老夫人只是冷哼一声,就又去跟夜景盛说话。她问夜景盛“你是怎么想的?”

夜景盛说“了胜于无,就算不行,他好歹也是个带把儿的。”

“没有了就再生,这个带把儿的不中用!”老夫人有点生气了,还狠狠地瞪了萧氏一眼。

萧氏本来就有点发烧,被她这一眼瞪得心里憋屈,就开始咳嗽。

她这病怏怏的样子让老夫人更不高兴了,可是再怎么不高兴她还是想要继续维护萧氏。毕竟这后宅的女眷总得有一个同她站在一处,再加上宁国侯府那边也确实是个助力,萧书白该围拢还得围拢,现在没到翻脸的时候……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老夫人软下声来跟萧氏说:“回头叫人拿着我的贴子去请太医,老身到底还是一品将军府的老夫人,这点面子是有的。老身都这个岁数了,能活几年?你是嫡母,这个家以后还得你来撑,所以养好身体是最最要紧的事。老身认得太医院一位千金科的太医,让他来给你瞧瞧,吃点药,一个儿子不成就再生一个,你们还都年轻。”

萧氏很感动,老夫人摆明了替她说话,这对于夜景盛来说也是个震慑。虽然说的是让她舍出一个儿子,可若是跟自己的性命和未来比起来,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还真就没那么重要了。

她抽抽嗒嗒说一定会听母亲的话,再看看跪着的夜楚怜,便又道:“儿媳也一定会对五小姐好,会尽到做嫡母的责任。且往后老爷要想到柳氏和熙春的屋里去,我也是不会拦的。就依母亲说的,让那位千金科的太医大人给儿媳瞧瞧吧!”

夜景盛呼地一下站了起来,一脸不高兴,“就怕再生一个还是那样!”说完这句话,也不管老夫人什么态度,一甩袖就走了。

萧氏好生尴尬,老夫人也接连叹气,但她还是劝导萧氏:“你也看到他现在的态度了,这不能全怪他,实在是飞舟和红妆你一个也没养好,这个庶女从小到大你也没怎么管过。再加上这些年你将后院把得严实,他屋里进不去小妾,唯一的一个也就只生了一个女儿出来,所以他生气你的气,这也是人之常情。”

老夫人一边说一边摇头,“我知道,那时候你们是二房,上面有大房压着,老头子也不看重你们,所以再怎么做得好也是没用的。可我该帮你们的也都帮了,如今走到了这一步,后面是好是坏就看你们的造化了。行了,回吧,我也累了,你回去好好想想日子该怎么过。”

萧氏走了,老太太挥挥手,让夜楚怜也退下。

看着夜楚怜一瘸一拐地往外走,老太太一下就又想起除夕夜那晚的宫宴,想起她在宫门外掐夜楚怜出气,结果一下一下都报应到她自己身上,有几处到现在都还疼着。

这事儿太邪性了,她想了这么多天都想不通。

君桃扶着她往里屋走,边走边问:“老夫人真打算让二少爷一个人把这事儿给扛了?”

“不然怎么办?”老夫人也是烦躁,“夜温言那个死丫头,她这口气要是出不来是不会罢休的。比起景盛和书白,飞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儿子没了再生就是,首先得保住老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君桃有些担心,“可奴婢瞅着二老爷跟二夫人最近似乎关系不太好,二夫人这些日子也一直病着,这身子还能生养吗?”

“不能生也得生。”老夫人敲了敲地面,用的是一根普通手杖,“我自己生的儿子我还能不知道他什么心思?但眼下还不是换主母的时候,萧家还在盯着,红妆那头也没完全就断了希望。”她想起宫宴上的六殿下,心里莫名地就又有了希望。

夜楚怜带着随喜从老夫人院子里出来,走得很慢,几乎就是一步一步往前挪。

随喜想要扶她,被她拒绝了,她跟随喜说:“我没那么娇气,也不摆那个架子了,要是跪一跪就要人扶着走路,我都感觉我像五六十岁的老妇。没事,自己能走。”

再往前走几步,就看到一块假山石边上站着两个人,随喜吓了一跳,因为其中一人脸色不太好,煞白煞白的,离远了瞅就跟鬼似的。

不过才吓了一跳就反应过来了,“那不是四小姐吗?身边的是……计嬷嬷?”

夜楚怜走快了些,腿脚有些瘸,但心里是高兴的。随喜这些日子跟在夜楚怜身边在外城做事,同夜温言接触得多了,也觉得四小姐人是真的不错。以前没有接触不了解,就只知道老太爷偏疼四小姐,导致四小姐性子跋扈,跟二房这边关系也不太好。

但通过这几日的接触,她越来越觉得四小姐是一个极其护短之人。只要你拿真心同她换,就能被她疼着护着,谁敢欺负都不行。包括四小姐身边的丫鬟和随从也是一样的脾气,甚好。

“四姐姐怎么来啦?”夜楚怜两只手在身前交握着,手里还拧了块帕子,明显还是紧张。

夜温言便冲她笑笑,主动拍拍她的手臂,示意随她一起走走,边走边说话。

夜楚怜很乐意,这一乐意就觉得腿也不疼了,走路也利索了,好像只要站在这位四姐姐身边,任何问题都能够迎刃而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开口答了她刚才的问话:“我听说老夫人叫你来罚跪,就过来看看你。”

夜楚怜苦笑,“谢谢四姐姐,不过没关系,这些年我早就习惯了。罚跪而已,三天两头就要跪一次,没什么大不了的。”

“以前也经常跪吗?”她不太记得以前的事,原主也不记得。

夜楚怜便告诉她:“经常跪的,不过不是跪老夫人,而是跪二夫人。我是妾生的,二夫人看我和姨娘横竖都不顺眼,芝麻绿豆大点的小事都要骂一顿,也要跪一跪。不过这些年我也总结出来经验了,就是人家让跪就跪,说怎么罚就怎么罚,千万别顶嘴,也别替自己申辩,否则暴风雨来得就会更猛烈,挨顿打也是可能的。”

她说到这里有些不好意思,“瞧我,怎么跟四姐姐说这些。”

“无碍,我听听也好。”夜温言语调平淡,到真是像在听故事。

二人又往前走了一段路,夜楚怜就琢磨着开了口说:“四姐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恩,你问。”

“就是这几日你在外城明明是做了好事,回来之后却要面对内城人的指责,你委屈吗?”

夜温言摇头,“不委屈。”

“为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因为不在意。”

“不在意?”夜楚怜有点想不明白,“何为不在意?”

“没有何为,就是字面的意思。他们跟我非亲非故,我为何要在意?”

“可是外城的人也同你非亲非故,你又为何要帮他们?”

“因为想帮啊!”夜温言笑了起来,“人活在世,匆匆几十载,自然得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否则这一趟人世间不是白来了?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本事,我想帮谁就帮谁,谁不乐意也得憋着,找我来闹最后也是自己受气。今天就是个例子!”

夜楚怜懂了,同时也感叹:“四姐姐你可真有魄力,我也想像你一样有魄力,可是我不行,光是老夫人那关我就过不去。今儿跪了三个时辰,我膝盖都肿了。”

“楚怜。”她偏头看过去,“魄力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你骨子里带的。之所以没有,是因为目前还不具备撑起魄力的条件。等到有一天你具备了,该低头的那些人,自然会向你低头的。就算不想低,你也能按住他们的头让她们低。”

“是吗?”夜楚怜有些迷茫。按住头让人低下来,那得是有多大本事的人才敢做的事?

夜温言的话还在继续:“还有,你问我为何帮外城那些人,其实我说的什么想帮谁就帮谁也不全都是实话,你想听真正的理由吗?”

“想。”

“恩,真话就是,外城治理起来比内城更难,遇到这样的大灾难,内城不会乱,但外城却是一个不小心就会崩盘。你知道什么叫崩盘吗?就是控制不住的崩溃成一盘散沙。当然,崩成散沙还是好的,就怕散沙再聚,形成一股需要镇压的势力。历史上所有的起义是底层起义,上层造反的概略非常之低,除非谋权篡位和皇子夺嫡。而底层之所以起义,通常是因为分配不均,衣食短缺,饥荒,灾难,这些都是促成造反的因素。所以我得去外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道:“这个国家接加失去两位镇国大将军,又驾崩了一位老国君,如今新帝初登大宝,尚未亲政就遭遇这样的天灾,多少人等着看他的笑话呢!那个孩子叫我一声姐姐,我就不能让他成为笑话。”

夜楚怜由衷地羡慕,“皇上真幸运,有姐姐你这样子帮他。”

“你也帮过他。”夜温言说,“我听坠儿说了,你给他出了不少主意,而且每个主意也都能出到点子上,皇上很高兴。所以楚怜……”她站住脚,“我过来找你,一是看看你有没有被老夫人欺负得太狠,二来也是拜托你一件事。”

“什么事?”

“进宫。眼下大灾刚过,百废待兴,你再去给他出出主意。”

夜楚怜有些慌,“我,我去给皇上出主意?能行吗?四姐姐我不会啊!”

“会不会的不要紧,他问什么你答什么,或者干脆说说话解个闷也是好的。”

夜楚怜有些动心,到不是因为能进宫去陪皇上说话,而是她忽然想到有可能四殿下也在宫里呢!如果她去了,是不是还能见着一面?

于是点了头,“好,我去,可是我怎么才能进宫?哪天去?”

“现在。”夜温言说,“我让计蓉送你,禁军会放行的。”

计蓉从暗处闪身出来,冲着夜楚怜俯了俯身,“五小姐,随奴婢走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外城的这几天,夜楚怜跟计夺计蓉早都是熟人,所以由计蓉送她进宫她是一点都不排斥,也不害怕,只管乖乖地跟着走。哪怕天都黑了府门上锁,她也相信计蓉一定能把她带出去。

就是随喜没能跟着一起去,但她也有自己的任务,夜温言让她去跟姨娘柳氏说一声,别叫柳氏担心。

人都走了之后,夜温言带着计嬷嬷转了方向,往西边回自己院儿里。

计嬷嬷同她说:“皇上似乎跟坠儿姑娘更聊得来些,五小姐听说中意的也是四殿下。”

夜温言失笑,“嬷嬷这都是听谁说的?”

计嬷嬷答:“小姐在外城时,吴公公来过,云大人也来过。到也没说有什么事,就是来坐坐,喝了一盏茶。老奴想,那二位应该是怕小姐不在家,老夫人为难咱们西院儿吧!临都是老奴送的,就听吴公公提了提,当然也是当玩笑说的。”

她点点头,“这都是人情啊,我得记着,将来是要还的。至于言语更中意谁,谁和谁更聊得来,那是他们的事,我让谁去帮谁也没有更深一层的意思,仅仅就是帮一把而已。坠儿固然跟权青城更熟悉一些,可她到底就是个丫鬟,我可以不看中身份,但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看中。我不能让虞太后心里不舒服,也不想给坠儿太多特权。她才跟了我一个月出头,这都要一步登天了,小丫头年纪还小,得掐着点儿,万一飘了就不好了。”

她一边说一边琢磨,“至于楚怜,这个庶妹从前与我接触不多,我甚至连她的喜好都不知。但这几日她同我在外城帮忙,到是能看出来是个上进的姑娘,也并没有因为常年被府里打压而走了偏路,心思也没有偏激,这很难得。如今既然她愿意亲近我,我就也没有理由将她推开,能帮就帮一把,至于进宫之后她见了谁,说了什么话,那就是她自己的造化了。”

计嬷嬷一愣,“小姐不是真的只让五小姐去为皇上分忧?”

她笑,“自然不是。我听归月郡主说,这些日子诸位王爷殿下都在宫中议事,晚上也歇在宫里。就像你说的,楚怜中意四殿下,那若二人有缘,在宫中自会见到。至于见了面之后说什么,那就是她自己的事了。虽然我不看好他们,但缘份这种东西谁说得清呢?又或者让她撞一撞南墙也好,到时候自然也就回头了。”

计嬷嬷感叹:“有小姐这样的姐姐可真好,有这样的主子也真好。”

她笑言:“计家的主子也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两人正说着,就见坠儿从小道前头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见了她就道:“可找着小姐了,小姐快到前院儿去看看吧,白天那个挑事儿的人,他爹娘找上门来了。”

夜温言一时没反应过来,“哪个挑事的人?”白天挑事的人实在太多了。

坠儿便告诉她:“就是那个五品官老爷的儿子,小姐还指他胳膊上有伤来着。刚刚门房来报,说那位五品官老爷带着夫人直接就跪在了咱们府门口,说什么四小姐不给他儿子治病他们就不起来。”坠儿气呼呼地描述事实,还抒发了自己的感想——“太不要脸了。”

夜温言也觉得太不要脸了,有心想不理,可人家闹上门来堵着府门折腾,不管也不是那么回事。便只好带着坠儿和计嬷嬷一道往前院儿去。

待到了前院儿时,已经有许多人先她一步来了,她看到夜飞玉正跟门外跪着的两口子说:“这位大人,您若真有事相求,就请进来好好说。就这么在府门口跪着也解决不了事情,还凭白的让自己难堪,何苦呢?”

那五品官看上去四十左右岁,长得很瘦很瘦,就跟个竹竿儿似的。反观边上跪着的他的夫人却很胖,一双眼睛都快被脸上的横肉给挤没了。老爷个子也矮,夫人跪着都比他高出半个头。就这样的一对夫妻跪在府门口,知道的是来求助,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人拎了个猴儿。

夜飞玉的话遭到了那位官老爷的反驳,他说:“难堪不怕,只求夜四小姐救我家儿子。我们也不进去,我们就跪在门外,夜四小姐要是不答应,我们就不起来了。”

夜温言刚走到门口,听了这话就笑了,“威胁我?”

跪着的两个人齐齐摇头,“不是威胁,是恳求,求四小姐救命。”

“恳求为何不进屋去说,非要在这儿跪着?”她看看四周已经围上来的看热闹的人,勾了勾唇角,“您是五品官老爷,我只是个小姑娘,如何受得起您二位的大礼?莫不是要我也跪下来,再把这个礼给还回去?合着二位上门就是来看我下跪的。也行,那我就跪吧,看咱们谁能跪得过谁。”

她说着话就也要跪,那二位见状赶紧就站了起来,胖夫人立即上前将她扶住,“可当不得四小姐一跪,我们起来,我们不跪了,四小姐您别生气。”

“不生气。”她对面前的胖夫人说,“我知你们心思,跪在这里造声势,博同情,让前来围观的人看看你们是如何低声下气求我的,也让我迫于压力不得不去治你家儿子。可你们怎么就不想想,我夜温言是谁啊?夜家的魔女,我怎可能在意那些美名骂名的。再者,有病就去找大夫,我不是大夫,我是一品将军府的四小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四小姐是神医!比一般大夫可好多了。”胖夫人下意识地扬大了声音,“我们家儿子就得最好的神医来治,外头那些普通大夫如何能治得了小儿的病?他们也不配!”

瘦大人赶紧扯了她一把不让她再说话,然后自己挪了半步同夜温言道:“实在是外头的大夫说治不了,伤口化了脓,孩子一直在发热,时而清醒时而昏迷的,大夫说要是再不赶紧治,怕是要有生命危险。我夫妻二人也是没了办法,这才来求四小姐。四小姐您就发发慈悲,去府上给小儿看看吧!”

夜温言依然无动于衷,“你们可以请太医。”

“太医我们请不动。”

“不不不,能请动,毕竟您儿子就是这样说的。”

“他年纪小不懂事。”

“得有快二十了吧?比我大多了。”

“快二十了也是孩子啊!”瘦大人一脸的焦急,“四小姐,都说您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那您就该普渡众生啊!”

夜温言摇头,“非也非也,想必二位对我的身份有些认知上的错误。你们家儿子叫我是魔女,你又来让我普渡众生,谁听说过魔家会管佛家事的?这不符合逻辑啊!”

“都说了他是小孩子不懂事,你怎么跟这事儿犟起来没完?难不成还要他亲自跪下来求你?”那五品瘦大人急眼了,“我们都这般低声下气了,还不够吗?夜温言你到底想怎样?见死不救等同于杀人,你想杀人吗?”

夜飞玉听不下去了:“这位大人请注意言辞!这里是一品将军府,不是你们撒泼的地方!”

围观的人也有替那两口子说话的:“夜四小姐,差不多得了。人家都求上门了,给个台阶你就下呗,闹成这样图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温言却道:“既来求我,就要端正态度,只做恳求,却不认错,那我即便是给那位公子治好了伤,换来的也不过就是他继续当街谩骂,当街指责。这我又图什么?”她冷笑,看向那位瘦大人,“杀人就杀人,随便怎么说,您高兴就好。”

她说完就转身往回走,却听身后那胖夫人大声喊道:“夜温言你给我站住,别不识好歹!还以为你是从前的夜四小姐吗?现在不是以前了,你们一品将军府没有军权,没有军威,你的背后也不再有一位老将军撑腰,你还牛气什么?”

她站住脚,回过头去,一脸蔑视,“呵呵,不牛什么,只牛我能治好你儿子的病。”

“那你还不快给他治!”

“就不治,气死你!”夜温言笑了起来,当真是要把门外那两口子给气死了。

再次要走,却发现老夫人不知何时竟也来到前院儿,还绕过照壁到了府门前。

人由君桃搀扶着,手里拄着个手仗,站定之后砰砰地就往地上杵,一边杵一边痛心疾首地说:“大灾当前,每一个北齐人都有责任和义务参与其中,不管你能做什么,哪怕只是搬块砖捡片瓦,那也是贡献!”

她指着夜温言,“你懂医术,就更应该发挥所长,为国为民。现在人都求上门了,你非但不搭把手,还将人拒之门外,这简直就是在丢我们夜家的脸!从前你祖父在世时,以国为家,对待北齐比对待我们一品将军府还要上心。我以为你能像你祖父,可惜啊!我们到底还是没有教好你,到底还是让你失了心性。这是家族耻辱,也是家门不幸,不幸啊!”

老夫人站在门里,呜呜地就哭了起来,连哭带说,那场面叫一个感人。以至于府门外许多人也跟着一起抹眼泪,说起夜老将军在世时有多么好,如今没了老将军和大将军,一品将军府的孩子都要翻了天了。

这其中当数那位胖夫人哭得最惨,声音也最大,还一边哭一边捧着老夫人唠:“还是夜老夫人深明大义,可是家里的孙女上怎么能这样啊?我苦命的儿子就要死在她手里了,她就要杀了我的儿子了!我苦命的儿子啊!”

突然之间,一柄长剑直冲过来,剑尖儿透着寒茫,精准地对上那胖夫人的眉心……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胖夫人的哭声卡在嗓子眼儿,发不出来了,一双眼睛也因惊恐而瞪得老大。

剑尖儿贴着她的眉心,几乎就是一张纸的距离,寒茫透过眉心,渗入神经,竟让那胖夫人感觉阵阵发冷,人也不由自主地打起哆嗦来。

“把刚刚的话再说一次,说完了小爷送你上路!”执剑的人是夜飞舟,一身黑衣,显得人愈发的消瘦。

夜飞玉将他手腕握住,压低声音说“不要冲动,不要给言儿惹事。”

夜飞舟回头看她,但见夜温言点点头,这才将手里的剑放下,但人还是站在原地的,以至于那位胖夫即使没了长剑的威胁,依然脸色煞白,动都不敢动,更不敢再开口说话。

夜温言看着这一幕就叹气,“如今还真是世道变了,五品官都能打上一品将军府来。”她看向老夫人,“这就是二叔没本事,但凡他有力度,也没人敢大晚上的跑我们家来撒野。祖母想想从前,是不是那样的日子才过得更舒坦?”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其中还有些上了年纪的、一看就是有些身份的也在看着。

但是他们并不插话,只旁观,绝不发表自己的意见。而那些跟着叫嚣,跟着喊不救人就是杀人这样的话的,不是年轻人就是女人。其中喊得最欢的两者的结合——年轻女人。

夜四小姐带给她们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她们做梦都希望夜温言能一夜死掉,或是离开临安城,走得远远的。如此她们的心上人、枕边人才不会惦记,如此她们的样貌才不会在夜温言的比较下,黯然失色。

可谁能赶走夜温言呢?那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她们就跟夜温言卯上劲儿了,但凡眼夜温言有关的事都要来插上一脚,都要来杠上一杠,以此来发泄心中怒气。

今晚又有人闹事了,她们便纷纷跟着一起指责,恨不能把夜温言说成是要命的罗刹。

夜温言却不理会这些,她只做自己的分析“怪不得大年初一就天降大灾,竟是有小官为恶,上不尊国之功勋,下不爱平民百姓,如此为官者,便是老天有意罚之吧!可惜连累了我们大家,让临安城上上下下都跟着你们一家受苦。”

那五品官老爷懵了,“你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意思就是你德不配位,当初不知道怎么做上的京官儿,走的是谁家的门路。总之老天爷发了怒,以为北齐官员都是这样的,所以才一怒之下降了天灾,来表达自己对北齐朝廷的不满。但实际上我们都知道,北齐这样的官员并不多,可能整个临安城也就只有你们一家吧?你说是不是你们连累了大家?”

这番话说得人们都一愣一愣的,就是个治病的事儿,这怎么夜四小姐三言两语就给扯到天灾上去了?这跟天灾有关系吗?

有人将质疑问出口,只换得夜温言一句回答“行事不端为官不正,天怒人怨啊!”

那五品官老爷听懂了,人们也有点懂了,这意思是说这人小官一个,却总装大尾巴狼,对堂堂一品将军府不敬,就是以下犯上。所以老天爷生气了,急眼了,就地龙翻身了!

瘦大人气得直哆嗦,“你胡说八道!我区区五品官,老天爷如何看得到我?”

“哟,您还知道自己只是个五品官啊!”夜温言都听笑了,“我瞧着您打上门来的这个架势,还以为您是当朝正一品大员呢!不过即使是当朝正一品大员,也不至于虎到来一品将军府闹事,毕竟人家有脑子,做事不冲动,懂得什么叫做三思!”

“我呸!”瘦大人气得跳脚,“一品将军府?那是以前!现在你们没那个官爵了!”

夜温言摇头,“可别这么说话,人没了,军功还在,你这样说话,得让那些为北齐抛头露面洒热血的将士多寒心啊!”

人群中,有个年轻小伙子往前挤了挤,一脸怒意看向那位大人,“我家哥哥就是死在沙场上的,因为路远,尸体都没拉回来,只带回一只不知道混了多少人骨灰的罐子。官府将那罐子送到家里的那天还带了圣旨,圣旨说所有为国捐躯的将士都不会白死,他们的功绩也不会随着人死而跟着泯灭。北齐永远都会记着他们,他们的家人也永远都会食朝廷俸禄,会被朝廷照顾。人不在了军功还在,是任何人都欺不得的。你不过五品小官,何以敢说出刚刚那样的话来?你当那些抛却自己的性命去保家卫国的人是什么?你又算什么东西?”

那人真是急了,越说越来气,最后干脆跟那五品官撕打起来。

好在围观的人多,给拉开了,但他还是照着那位官老爷狠狠踹了一脚,踹得对方直趔斜,差点儿就没坐到地上去。

五品官想冲上去打人,却听夜温言说“快走吧,再闹下去老天爷又要发怒了,一个雷打下来劈死你是小事,万一地龙再翻一回身,你让全城的百姓活是不活?凭什么你一个人不遭老天爷待见,还要连累我们大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人们对此议论纷纷,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站在哪一方的也都有。

夜老夫人又插了嘴“人家说得没错,不救人就等同于杀人啊!现在的将军府不比从前了,你如此强势,万一事情闹大了可该如何收场?”

不等夜温言说话呢,刚刚那个打架被拉开的小伙子又不干了“夜老夫人您什么意思?您是坐在家里什么都不管,坐享其成了,可也不能如此妄自菲薄!夜老将军和大将军多不容易啊!用命换来了这份家业,您怎么说低头就低头了呢?就不给他治怎么了?就他这个态度,哪个傻子能给他儿子治病?从头到尾我可都听着看着呢,白天的事我也知道。可他们来了也不说道歉,就跟上官对下官似的要求四小姐去治病,他凭什么?就不给他治怎么了?”

老太太被堵得没了话说,武将是夜家立足的根本,她要是在这种时候显得太不硬气,那可是真能寒了人心的。

老夫人不说话了,人们又开始思索夜温言给那五品官扣的罪名。

说心里话,这五品官是有点儿不识好歹,一品将军府是什么地方啊!这是哪来的胆子上一品将军府来闹事?这五品官是脑子有病吧?

夜家军功赫赫,就这么闹上门来,万一这会儿老天爷正好路过,看着了听着了,可不就得生气么。甚至更有人说起“这位大人姓孙,才搬到京城来不久,刚搬来那天就在外城当街挥鞭子打伤了一个卖菜的。后来进了内城,当晚就又跟一位四品官老爷起了争执,他以区区五品的下官之姿竟掌掴那位大人,当真是嚣张至极。”

也有人说“能不嚣张么,听说走的是六殿下的路子,从前的六殿下那可是先帝嫡子,是要继承皇位的。六殿下的人,谁能不怕?”

“可问题六殿下并不是继位人选啊!甚至先帝留下的遗诏上面写的也不是他的名字。”

“所以说一切都搞错了嘛!犯了这么大的错误,你说老天爷能不生气?”

这二人的话被许多人听了去,人们一个传一个,很快就主动自觉地将大年初一的地龙翻身,跟这位五品官扯到了一起,还说这就是老天爷发怒的根本。

那五品官简直气得要疯,不停地跳脚大喊“胡说八道,你们统统胡说八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胖夫人也急了,没有夜飞舟长剑的威胁,她很快就又活跃起来,当时就指着夜温言大叫“她胡扯的!这个魔女胡扯的!我们家跟地龙翻身没关系,我们家跟什么事都没关系!”

夜温言这时又开了口,问了句“你们家是没来京城多久吧?哪天进的京?”

有人替他们答“腊月初一搬的家,我们好多人都看到了,他们家还摆了宴!”

“你看你看!”夜温言摇头,“腊月初一你们来临安,初二先帝就驾崩了……不带这么巧的。刚刚我还听说是六殿下引荐你来的京城?那这就更巧了,腊月初二肃王府发生了什么事,不用我说了,诸位都知道了吧?六殿下遭了多大的罪啊!都是你家方的。”

那夫妻二人这下真急了,先帝驾崩这顶帽子扣下来可太大了,他们家就算有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的啊!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到底是怎么发展的?

五品官瞪圆了眼珠子,瘦猴子一样的人竟迸出一股子戾气来。就见他冲着夜温言伸出手臂,口中大叫“你这个魔女,非但不治我儿,还栽赃陷害于我,我跟你拼了!”

说话就要上前去掐她的脖子。

夜温言身形轻巧地往夜飞舟后头一绕,同时大声喊道“你别过来!你的行为已经惹恼上天了,地龙都翻一次身了,难不成你还想再翻一次?你的心怎么那么恶毒啊?你还让不让临安城的人活了?求求你给我们留条生路吧!”

那人嗷嗷怪叫,根本不可能停下来,即使有夜飞舟挡着,他也要跃过夜飞舟去掏夜温言的喉咙。

夜温言站着不动,同时也压低声音告诉夜飞舟别动,就眼看着那人的手直伸过来,眼瞅着就要挨着皮肤了。

就在这时,突然之间,大地晃动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五品官在夜温言的脸上看到一丝诡异的笑,只一下下,他就被突如其来的晃动掀翻在地。

所有人都慌了,“这是怎么了?地龙又翻身了吗?怎么会这样?”

的确是地龙又翻身了,不但掀翻了门口众人,还掀翻了一品将军府守门的石狮子。

两只石狮子一倒,一个砸了胖夫人的腿,一个砸了夜老夫人的脚。

两人齐齐嚎叫,都坐到了地上。

人们晃晃悠悠地好不容易稳住身形,也不知道是谁先带头喊了声“都是你这个祸害!都是你这个小官惹得地龙再次翻身,你们简直该死!”

夜温言也捂着谁也没碰着的脖子大声道“我们跟你家有什么仇?我已经一再的提醒你不要以下犯上,不要以五品官位欺上一品将军府,你这样是目无法纪藐视朝廷,更是在践踏热血将士的亡灵。你为何不听?你就是故意的!你赔我们家石狮子!赔我们家宅子!”

她说这些话时人还躲在夜飞舟身后,两只小手扒着夜飞舟的胳膊,探出一只小脑袋来扯着脖子喊,又认真又滑稽,夜飞舟差点儿没让她给逗笑了。但为了配合这表演,也是努力做出站不住的样子,还跟着起哄“这位大人是要害死临安百姓啊!”

大地晃动时间不久,一会儿就结束了,但人们的愤怒却并没有因此而告一段落。特别是还有人在晃动时崴了脚,这样一来就愤怒加倍,晃动一停立即就扑了上去,不管不顾地跟那五品官扭打起来。

如今新帝登基了,并不是六殿下,所以人们对于走六殿下这条路线进京的官员也不再有那么多的顾及。一个人带头上去打,立即就有一群人上去一起打。单挑变成群殴,直打得那五品官摔倒在地,再也没能起来。

人们打累了,也发现一品将军府的大门早已经关了起来,只剩下那只石狮子还倒在五品胖夫人的腿上。

于是大家就开始感慨,纷纷表示自己错了,这一切不是夜四小姐造成的,而是临安城那些官位很低,却又很嚣张、还看不上外城百姓的官员们造成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是他们德不配位,是他们通过不正当的途径得到了本不该属于自己的官职,老天爷发怒了,所以他们才是原罪!

将军府里,老夫人由君桃搀扶着站在前院儿,她觉得自己的脚肯定肿了,指不定还断了骨头,不然怎么能这么疼。真是没想到啊,第一次地龙翻身她人都压在废墟里了也没怎么样,这次却这么不巧被石狮子给砸了,她这点子也太背了。

君桃问她“要不奴婢叫个大力婆子背老夫人回屋吧!然后再去请个大夫来瞧瞧,可别伤了骨头,那可不太好养。”

老夫人气得全身都突突,她也想答应君桃的提议,可再瞅瞅已经奔着她走过来的夜温言,就觉得自己是没法痛痛快快的回屋了。

于是摇了头,就站在原地等着,直到夜温言走近了她,还歪着头看她,她才鼓足勇气问了句“你要干什么?夜温言,你不救那家少爷就罢了,为何还要伤及无辜?还要再闹一场地龙翻身?”

“嘘!”夜温言将食指竖于唇边,一字一句地同她说,“别乱说话,万一再惹恼了老天爷,地龙再翻一次身,你还活不活了?再说,地龙翻身怎么能是我闹的,分明是那个五品小官闹的,祖母要是有意见,我这就叫人送您出去,您也追着他打骂一场,出气了再算完,您看如何?”

“不必。”老太太咬着牙挤出这两个字,头也别到一边,不愿意再看她。

却又听夜温言说“谨言慎行吧!能让地龙翻身的只有老天爷,我要是真有这么大的本事,那我就趁你睡着了翻一场,直接把你给压死算了。趁着祖父百日丧期还没满,人也没走太远,您腿脚快点儿兴许还能追上。不过也不能现在就让您去死,毕竟还有许多事情都没有结果,就这么死了总归是个遗憾。”

老夫人全身都在打哆嗦,夜温言在她看来就像是个催命的鬼,都不用动手,一字一句都在收割她的寿命。她真怀疑这把老骨头再这么折腾几回,就挺不住了。

她想说个软话让夜温言放过她,至少也得等她先把脚治一治再算账,省得时间耽搁了再留下残疾。可惜,夜温言明显不想如她的意,人向前探,头微仰着,一脸邪乎乎的样子盯着她,看着就渗人。

“戏演得挺好的,没想到祖母这个岁数了还有这般才艺。刚刚多么的大义凛然啊,一身正气,要不是我知道您原本是个什么样的人,还真是快要被您感动了。怎么样,过瘾吗?若是没过瘾咱们就再来一次,反正这临安城里讨厌我的人不少,要跟我做对的人也不少,您随随便便就能找个理由,再找个帮手来进行个人表演。怎么样,祖母,需要我帮忙吗?要不把白天拦车骂我的那些人都叫来,给您铺垫铺垫,烘托一下气氛?”

老夫人上下牙齿在打架,也顾不上脚背疼了,就看着夜温言这张大白脸,看着看着,不由自主地就问出一个问题“你刚才是胡说八道的吧?那个五品官跟地龙翻身并没有关系,对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她笑了,“对呀!祖母看得透彻,就是什么关系都没有,我是胡说八道的。”

“你……你怎么敢?”

“我怎么不敢?”夜温言唇角斜挑着,“老天爷都愿意配合我,我有什么可不敢的?你看,配合到现在所有人都信了,就是你马上跑出去指认我说的是胡话,又有谁会信你的呢?”

老夫人晃了晃,“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不怕。”她摇头,“因为每次遭天谴的都是你们,我有什么可怕的。”她又往前挪了半步,那种压迫感让老夫人几乎想逃,却又站在原地怎么都逃不了。“听着,这座一品将军府我以前不怎么在乎,但是从这一刻起,我决定要跟你们斗到底。剩几年寿元你就好好活着,实在不想活了就说一声,我亲手送你上西天。”

“我,我是你祖母!”

“不,你不是,你什么都不是。所以,摆清楚自己的位置,不要再打我的主意。也好好想想你自己,大灾过去了,我也该腾出空来料理料理府里的事。”

“府,府里有什么事?”

“那事可多了。”夜温言笑得阴邪,“祖母难道都忘了?那我提醒提醒你,比如说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再比如说我祖父重病之时,有没有好好吃过太医给开的药。还有,我也一直奇怪,为什么两个都是你亲生的儿子,在你眼里心里的差距却那么大呢?你对我父亲究竟哪来的厌恶和仇恨?这些都是我想知道的。你可以选择告诉我,也可以选择什么都不说,但我一定会查,直到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看我怎么收拾你!”

老夫人死死抓着君桃,手劲儿大得君桃几乎都要喊疼了。她拼命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就不知道吧!”夜温言退了回来,“难得糊涂,但愿你能把这笔糊涂账带到棺材里,一了百了。不过我这个人爱憎过于分明,若查明之后觉得你做的事让我忍无可忍,那么即使你死了,我也会把你的尸骨从坟墓里挖出来,鞭尸三天三夜,以泄我心头之恨!”

老夫人再站不住,扑通一下坐到地上,“夜家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孩子?你是恶鬼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当然是有我爹才有的我,也当像是有了你才有的我爹。所以你才是原罪!回去睡觉吧!安稳觉睡一天少一天,要珍惜啊!”

夜温言走了,老夫人还在地上坐着,任君桃怎么拽都拽不起来。

直过了老半天,天更黑了,夜更深了,这才听到老夫人用极低极低的声音说“她是不是知道什么了?她是不是要来找我报仇了?”

君桃赶紧劝慰“老夫人宽心,四小姐就是吓唬您呢!您可千万别多想。没有人会知道那些事,我们都会烂在肚子里,等到有一天我们自己都忘了,就更不会有人知道了。”

“对对,我们也忘了,都忘了!”老夫人挣扎着要起身,“快扶老身回去,我要睡觉,睡着了就什么都忘了。”

这一夜,将军府派出好几拨下人去请大夫给老夫人治脚,可大夫太难找了,香冬一边给夜温言备沐浴的水一边说“这几日府里也没少请大夫,因为二老爷那边都有伤。但是就请来了一回,还是个不入流的小大夫,谈不上什么医术。”

夜温言又问了穆氏那边的情况,香冬又答“大夫人在照顾大小姐,刚刚前院儿闹事时派了人来问情况,说大夫人想出去瞧瞧,但又放心不下大小姐这边。”

她便同计嬷嬷说“嬷嬷走一趟,告诉母亲我这边没事,让她只管照顾好大姐姐,不用惦记我。再告诉她大姐姐的腿也是没关系的,那是我亲手治的,不会瘸,好了之后也不会留疤。最多躺半个月吧,很快就可以恢复自如了。”

计嬷嬷领命去了,香冬也放好了水拉着坠儿一起出了屋。

夜温言走进浴桶,腕上绑着红绳的银铃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沐浴时银铃响,夜温言对此多多少少有那么点儿心理阴影。毕竟上回经历这事儿有点儿太刺激了,以至于她听到这声音后,第一反应就是扑通一声钻进桶里。

水没头顶,澡还没洗就先喝了一口洗澡水,还有点儿烫。

她很郁闷,干脆坐水里不出来。可坐了好一会儿,却发现并没像她想像的那般,会有一个人伸过手臂,把她从水里给捞起来。再仔细听听,水外面似乎也没有别的声音。

这就有点奇怪了,难道听错了?

再看腕间银铃,响声还在,断断续续,还泛着红光。她伸手往铃铛上碰了碰,就听到一个声音顺着铃铛传入耳中“阿言,你在干什么?”

她“呼”地一下从水里钻出来,再向四周瞅瞅,确定了没有人在屋里,这才长出一口气,然后对着银铃说“我在沐浴。”

对方好久都没言语。

她皱了皱眉,叫他“师离渊。”

他答“恩。”

她再叫“师离渊。”

他再答“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小姑娘不乐意了,“哎,是你主动找我,怎么着,还得我找话题聊天啊!你总恩什么啊?”

他终于说了长串的话“没有别的事,就是想问问看你在干什么,要是没事就与你说说话。但若你在沐浴,我是不是打扰了?”

“没事,不打扰。你想与我说话怎么还用铃铛呢?直接过来不就好了?”

他开始有想法了“那本尊现在就过去。”

“别来!”她拍拍头,这怎么自己就把自己给套路了呢?“师离渊你别过来,我们就这样说话就好,恩,这样挺好。来吧,你想说什么?”

他失笑,却也不再逗她,只是问“刚刚觉出内城地动,范围不大,应该只在一品将军府范围。本尊就想,也不知道是何人有这样大的本事,破了本尊的护城大阵。”

她嘻嘻地笑,“我也不知是何人,兴许是你的阵不稳当。”

他又“恩”了一声,“是不太稳当,随随便便一只小猫就把它给抓破了,还要劳本尊再修补一次。阿言,可是有人与你为难?”

她摇头,“是有人与我为难,不过没事,都已经解决了。”

“真的解决了?”他不太放心,“本尊怕你解决得不好,想帮你一把。”

“不用。”她在水里换了个姿势,“我觉得挺好的,若是超长发挥了,兴许还能帮着青城肃一肃朝纲,整一整官纪。其实你也不用总是挂着念什么人又与我为难了,毕竟我在这临安城里树敌太多,看我不顺眼的一抓一把,你就算天天守着我,都不见得管得过来。所以不要太放在心上,我也不放在心上,兵来将挡,他们只管放马过来,我保管统统打回去就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恩,那便好,你能出气便好。阿言,今日初七,再过些日子就是正月十五了,届时本尊过去接你,还是住到炎华宫来。”

“好。”她答应他,想再说点什么,腕间银铃却收了红光,没有声音了。

这种感觉就好像前世正在与人通电话,话没说完对方就挂断,这会惹得话没说完的那一方心里很不爽。但是她又不太想拨回去,因为会显得很没面子。

夜温言气呼呼地坐在水里,这些日子实在是太乏了,虽然有术法可以解除疲劳,但实际上术法补充的只是精力上的消耗,身体机能还是会有疲惫的感觉。虽不至于坐着就能睡着,但这会儿人在水中泡着,再闭上眼,困意还真是有点儿上头。

她听到坠儿在门外跟香冬说话,计嬷嬷也回来了,两人就听着坠儿讲这些日子在外城的事,时不时的香冬还会问上几句,比如说为何二少爷要帮着咱们家小姐?再比如说池府尹和江尚书都去了,那云臣大人没有去吗?他应该对小姐更加上心才是。

坠儿呵呵笑着,也没多说,只说自己也不知道,就把这个茬给打了过去。

香冬是个聪明的姑娘,任何问题问了一次之后如果坠儿没答,或是没有正面答,她就会就此打住,绝对不刨根问底。到是计嬷嬷说道“二少爷从外城回来就对我们这边颇为照顾,就是大夫人和大少爷都不怎么待见他,从来不让他进大小姐的院子。”

香冬对于自己没能去外城很是遗憾,她说“我是真想跟你们一起去,可是家里不能不留人,如果都走了就没有人看家了,小姐屋里贵重东西多,是一刻都离不得人的。”

计嬷嬷就说“你做得对,咱们各司其职,才能更好的照顾小姐。”

坠儿就同她说“下回再有出门的事,就我留在府里,换香冬姐你跟小姐一起去。”

香冬却道“不了,小姐愿意带着你出门,你性子活泼,能给小姐解解闷。我不行,我没你那么大胆子,也没有你那么爱说话还敢说话,我能想到的话就都是提醒这提醒那,有时候我都感觉自己像个老妈子。所以我还是适合留在府里,我主内你主外,这样最好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香冬说着话站了起来,夜温言听到她在院子里走动的脚步声,很快就又听到香冬说“这几日我把咱们这小院儿划出了好几处地方,待开了春就要栽树的,栽能开花的那种树。小姐喜欢花,所以咱们就得在自己院子里多备一些。再过俩月天暖合了,咱们就一起去外头买树苗,最好是能买到移栽的成树,这样就不用等上好几年才能开花。”

计嬷嬷对此很赞同,“一定要买成年树,当年就能开花的那种。不然再等几年,小姐可就该出嫁了,院儿里的花就算开了她也看不见用不着。”

夜温言闭着眼睛听她们说话,听着听着就笑了,笑着笑着就睡了。

睡着睡着就做了一个梦,梦里尽是封昭莲为她讲述的千周王朝和大顺盛世,也尽是阿珩穿着古服的模样,以及那个叫做玄天冥的男子。

她终于明白封昭莲说的四色湖是真的有,也终于明白封昭莲总说梦里有一位白衣男子,是她的心上人,那也是实实在在的事。她就想啊,改天再遇着封昭莲可一定得跟她道歉,因为她说过人家是神经病,还让虞太后不要答应这场和亲,说权青城不能娶一个脑子有病的人。

现在想想,竟全是她错了。封昭莲哪里是有病,她只是活了两世,记了两世的事,又因记忆封锁,所以才总分不清现实和梦里。

这一场地龙翻身到是把她砸出了前世记忆,却不知记得的那些事还有没有机会再次经历,也不知道记得的那些人还有没有可能再次遇到。

大顺啊,那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北齐皇宫,神仙殿外。

吴否跟站在外头已经有一会儿了的夜楚怜说“五小姐要不就先进去吧!外头太冷了,您可别再冻着。咱们这些做奴才的习惯了,可您金枝玉叶,哪受得了这个。”

夜楚怜赶紧摆手,还把说话的声音放得很低,她跟吴否说“吴公公不用管我,我一个庶女,哪称得起金枝玉叶。真的没事,我披了厚斗篷的,一点都不冷。皇上正在同诸位王爷在里面议事,我一个臣女,这种时候闯进去不好,叫人瞧见了该误会了。我就在这儿等,等什么时候王爷们回府去了,我再进去跟皇上说话。您有事就忙您的,不用管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吴否心说你站到这里就不被误会了么?一会儿那些个王爷殿下走出来,一人瞅你一眼,一人心里一个想法,你依然是有口难辩啊!

但话也不好说得这么直接,就只能再劝“要不只坐在外殿?”

夜楚怜还是摇头,“我不进去,就在这儿,我得守规矩。”

吴否就不劝了,只着人去拿了个手炉,里头放好了炭给夜楚怜抱着,又着人搬了把椅子放在边上,让夜楚怜坐着。

夜楚怜起初不太敢坐,后来吴否说“五小姐您还是坐吧!只有坐着才像是个客人,站着就有点儿像是后宫的妃嫔在等着见皇上了。”

夜楚怜一听这话二话不说赶紧就坐下了,还紧着向吴否请教“我还应该做点什么才能显得不像个妃子?我不能让人误会的,皇上还没大婚,后宫一个人都没有,我可不能给人留下这种印象,对皇上不好,对我也不好。我不喜欢皇上的,我进宫来真的就是我四姐姐让我帮皇上出主意,其它的我一丁点想法都没有,吴公公你要相信我。”

吴否立即点头,“老奴信,老奴都信。五小姐也不用太往心里去,皇上还小呢,不到纳后宫的岁数,所以你们眼下还能再维持两年纯洁的友谊。”至于两年以后纯不纯洁,那就不是他说的算了。不过夜四小姐也是奇怪,怎么突然就把五小姐给派进宫里来了呢?还是这大半夜的,这是有啥想法?

也罢,有想法就有想法吧!听闻这五小姐同四小姐关系不错,这些日子也一直帮着在外城忙活。皇上跟四小姐肯定是没戏了,那如果能娶一位四小姐身边亲近的妹妹,想来也是一桩美事。他就是有点儿心疼坠儿,那可真是个真性情的好姑娘,可惜啊,出身实在太低了。

吴否这头正胡乱想着,神仙殿里已经有人往外走了,率先出来的就是三殿下。

夜楚怜眼瞅着三殿下权青允径直往前走去,才没走几步就又折了回来,一直折到了她面前……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天翼文学;https://m.25shuwu.com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t\t', '\t')('\t\t\t“夜家的五小姐?”权青允盯着夜楚怜看了一会儿,开口问道,“你怎么在这?”

夜楚怜赶紧站起身,却吱吱唔唔也说不清楚什么,再加上跟这位三殿下说话总归是有点儿心里压力,所以话也说不清,就说是来见皇上的,别的权青允就听不明白了。

不过他也无所谓夜楚怜是进宫干什么,这都不是他关心的。于是只挥挥手道“行了,你进宫干什么也与本王无关,说不明白就不要说。本王只问你,既然回了府,那看到你二哥了吧?他怎么样?”

夜楚怜想了想,说“二哥就在府里,应该跟往常一样吧?”

“你那个爹有没有为难他?”

夜楚怜摇头,“不知。”

“夜老夫人有没有为难他?”

她还是摇头,“不知。”

“那你的嫡母呢?她有没有为难他?”

“也不知。”

权青城鼻子差点儿没气歪了,“一问三不知,你可真行。”

夜楚怜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权青允,但好在现在敢说话了“我就是个庶女,三殿下指望我能知道什么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庶女?”权青允冷哼,“能在夜家二房手底下活下来的庶女,那也不是一般本事。”

他扔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夜楚怜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想了想,一咬牙,到底还是追了上去——“四姐姐对二哥挺好的,但是老夫人和我父亲与嫡母对他就差了些。”

权青允站住脚,盯着夜楚怜看了一会儿,又是一声冷笑,“那何止是差了些的问题。”

夜楚怜点头,“所以三殿下明日要是有空,就去将军府坐坐吧!如果明日没坐出什么结果,那就后日再去。”

“恩?”权青允愣了下,“这是何意?”

夜楚怜却不肯再说了,只低着头又跑回神仙殿门外乖乖坐着。

权青允实在恼火,想追过去问,又觉得跟这个庶女说话太费劲,一怒之下甩袖走了。

夜楚怜长出一口气,心脏扑通扑通疾跳了好一阵才渐渐平息下来。

她这算是通风报信了吧?可为何要报这个信呢?夜楚怜自己也想不明白。明明她讨厌那个二哥的,地龙翻身那天她还在跟二哥怄气,就觉得二哥做出那样的事情让她无法接受。

可人有的时候就是很奇怪,一方面对夜温言的遭遇感同身受,因为从小到大她也经历过不只一次迫害,二夫人不只一次想要过她的性命。可另一方面却又觉得二哥的人生跟她还有那么一点点像,如果她不帮二哥一次,这样的事情早晚有一天也会轮到她头上。

或许三殿下说得对,能在夜家二房手底下活到现在,她也是有些本事的吧!

夜楚怜平息了心情,又开始扒着门往神仙殿里面瞅。许多殿下都陆续出来了,每一个走出来的人都会看她一眼,特别是那位六殿下,竟在她面前站了好久,然后彬彬有礼地同她说“五妹妹好,你应该叫本王一声姐夫。”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t\t', '\t')('\t\t\t夜楚怜更紧张了,也不知是为何,这六殿下给她带来的压力竟是比三殿下还要更甚,明明是和颜悦色的一个人,明明三殿下样貌才更凶厉一些,可她就是觉得六殿下这个人更加危险。即使对方好好的同她说话,还热络地叫她五妹妹,她依然会不由自主地发抖。

“早听闻五妹妹胆子小,看来是真的小。”六殿下又笑笑,“那本王就不打扰了。”

六殿下走了,夜楚怜悄悄去看他的背影,只一眼就将目光立即收回。

吴否见她吓得直哆嗦,便小声问道“五小姐很怕六殿下?”

夜楚怜点头,“很怕,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就是害怕。但这种害怕在面对三殿下时到是没有过,虽然跟三殿下说话也会紧张,但紧张跟害怕是不一样的。就好像……”

她一时说不上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到是吴否比她明白“是不是觉得三殿下凶就只是单纯的凶,但是六殿下的笑却是可以要人命的笑?”

夜楚怜立即点头,“吴公公总结得太到位了。”

吴否眼珠一转,声音又压低了许多,问了她一句“五小姐以前见过六殿下没有?”

夜楚怜不解他为何有此一问,但还是答“自然是见过的,他同四姐姐有婚约,祖父在世时就担心将来成婚后他对四姐姐不好,所以只要在京中就会把六殿下叫到府里来听训。”

吴否苦笑,“也就是夜老将军有这个底气敢教训嫡皇子,也就是夜老将军的训话他还能听得进去,又或者是不敢不听。不过……五小姐,您以前既然见过六殿下,那么有没有感觉到如今的六殿下跟从前有些不同了?”

夜楚怜点头,“是不同了,除夕宫宴上就觉得好像是换了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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