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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洛鏡愣住了。

一周前,在她崩潰之後發瘋說出那些無所謂的話時,傅映洲

就壓迫而下,發狠地咬在她的鎖骨上。那股狠勁似乎真的要將「轉化」徹底貫徹到底。

儘管痛,但季洛鏡一滴淚都沒掉下來。她幾乎自負地攀附住傅映洲的肩膀,血液的每分流逝讓她心悸萬分。已經不管不顧的兩個瘋子,最先清醒過來的是傅映洲。

或者說,從始至終都清醒的人是傅映洲。壓下季洛鏡的肩膀時,條件反射般第一時間護住她的後腦勺。擔心季洛鏡因為大規模的失血而產生不必要的掙扎弄傷自己,便選擇啃咬在了有骨頭附著保護的鎖骨肩部位子。待她暈過去醒過來之後,就立刻補充了葡萄糖。

果然,愛人賭氣不跟自己說話了。連在床上怎麼耍賴折騰她,一句嗯哼都不留一個。傅映洲讓她疼了告訴自己,但女孩只哭著推開,然後逃離到浴室清洗自己。

「異術是不是熟練一點了,我看你把傷口弄好了。」趴在耳邊的傅映洲話帶笑意,「再進步一點,糰子就能接回來了……」

他關了檯燈,室內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晚安,鏡子。」

﹉﹉﹉﹉﹉

傅映洲托歐陽利請的心理醫生姓許,隔兩天會過來一趟。

季洛鏡與許醫生盤著腿面對面坐在娛樂室里,儘量營造著輕鬆的氛圍。

許醫生提前要求了開展心理調節的地方需要準備大量的柔軟抽紙,以防患者哭泣不止。因此,牆角擺滿了四箱無香味的不太厚度不太品牌的抽紙。

許醫生是白巫。無端的,就像有什麼魔力一樣,季洛鏡很信任她。她們會聊到學生時期的事情,也會不帶個人情緒地討論聖戰給每個異神族帶來的壓力。

每次,季洛鏡吸著鼻子時用光一包抽紙後都感到很抱歉。

但許醫生只會柔聲告訴她,沒事的她在聽。最起碼患者有在向外求助,只是不想吃藥罷了,而不是堅決的避醫。

季洛鏡在學生時代吃了很長時間的精神類藥物,副作用讓整個人成為一個傻子,呆呆木木,看不出一點活人感,那個樣子太讓她害怕了。

「如果可以,貓貓抱回來吧。」許醫生說,「對異術的恐懼一直在那裡,它就會一直疊加。況且,毀掉花花草草只是一個失誤。你對那些花花草草沒有感情,但你對貓貓有感情,對不對?」

季洛鏡點點頭,但又搖頭:「這我得好好考慮一下,糰子對我太重要了。」

「小動物總是能讓人心情愉悅,我們診室就有個貓大夫。哪天兩隻貓可以認識一下。」許醫生回以一個友善而標誌的笑容,結束了今日的諮詢。

剛好是周末。傅映洲牽著她的腕子一齊送走了許醫生。

房門一閉,季洛鏡一把甩開了他的桎梏,轉身去了娛樂室。她把畫具全部搬到了這裡,平時也能畫畫消遣一下時間。

可是她剛拿起畫筆,就被進來的傅映洲卡住胳膊從畫凳上提了起來。

季洛鏡怔在原地,重心倒轉已經打橫在了男人的懷裡。目光灼灼,盯著她有些不自在。

儘量避開目光,季洛鏡只能偏過頭。

「新學的手法,在你身上試試。」

她這才發現傅映洲的手裡還揣著瓶玫瑰精油。這是又準備倒騰什麼,季洛鏡根本不想讓傅映洲給她推精油。可現在還在冷戰裝啞巴時期,她不能首先敗下陣來。

冰冷的精油塗在背部,季洛鏡一個激靈差點翻起身來,後頸被輕鬆壓制住,她本就難以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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