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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青不說話,就這麼低頭看她,好半天,問:「你要麼?」

他還莽起來了?

竹聽眠抬臉問他:「外頭可都是人,你敢抱我麼?」

下一秒,李長青拖著她的膝窩和後背把人抱了起來。

竹聽眠的手臂貼緊他胸膛,一時之間分不清誰的心跳更響一些。

「你為什麼抱我?」她問,故意鎮定著去看他。

可李長青躲也不躲,也問:「你為什麼要我抱?」

第35章 啟蟄怎麼這麼讓人心疼啊?

35

兩人之間的距離已經不能再近。

院外似是聊到什麼了不得的笑話,忽而歡笑鼎沸。

隔著薄薄一扇玻璃門,再有屏風做擋,這樣驀然而至的聲響將將足夠提醒兩個人依然身在現實,又不足以撞破這方寸旖旎。

竹聽眠還記得李長青問的最後一句話是:「你為什麼要我抱你。」

聲音是輕的,緩的,態度卻是明知故問。

並不需要回答,卻能藉此抱住人,已然莽撞地強占了高點,沒有底氣也要強耍威風。

「還抱多久啊?」竹聽眠用腦袋蹭了蹭他的肩膀,「我自己能走呢。」

呼吸拂到頸側,撩得李長青迅速地緊了一下眉。

他感到自己又被輕視,所以執拗地回應。

「不放。」

竹聽眠越發往他身上靠了靠,「長青啊,膽子變大了。」

「你先挑的頭。」李長青說。

說完,眉頭擠得更緊了些。

「我挑什麼頭了?」竹聽眠人還在他懷裡,依然能偏著頭問。

這太欺負人了。

李長青陷入沉默。

他有點生氣於竹聽眠對於這段感情的遊刃有餘,同時又知道自己不該生氣。

是他自己上趕著表白心意,親手交出可以被欺負的權力,急吼吼地投資心意出去,甚至為此還險些在人面前掉眼淚。

事到如今,他清楚這張感情欠條上落款的就是「李長青」三個字。

他知道是自找,也知道該理清身份和姿態。

道理他都明白。

但他還是生氣,而且委屈。

「說話啊,皺著臉給誰看呢。」竹聽眠戳了戳他。

「還能給誰看,」李長青故意掂了掂她,「你別亂動。」

「抱不動了?」竹聽眠問。

「怎麼可能,」李長青低頭看了她一眼,「你很輕。」

「不是要送我上去嗎?」竹聽眠又問。

李長青抿了抿嘴,又掂了掂她,沒挪動腳步。

「什麼意思呀?」竹聽眠盯著他的脖子。

這個人像在喝水一樣,喉結上下動個不停,比起擠一句說一句,倒是這團小肉還誠實些。

「說話。」她又催促。

「你跟我妹說的那個話,」李長青試探著問,「那是什麼意思啊?」

竹聽眠又被他掂了掂,不僅如此,膝窩已經能清晰地感受到來自他手心的燙意。

這人大膽又不大膽,倔起來也不管自己羞到了什麼程度,非要問個明白。

她知道這一點,心裡為之燙起來,大概是因為喝了酒吧,她能瞧得清他尚未言明的渴求,所以覺得此時這種情況,要是他帶著呼吸傾身下來,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溫度應該會很燙。

她輕飄飄地意識到,其實有些事情不是非得確定身份才可以做,比如擁抱。

比如……

竹聽眠看向他的嘴唇,故意問:「哪句話?」

李長青胸膛用力地起伏几下,順著話,一路看到她的嘴巴,在夢裡,這個地方很軟,濕潤,可以由他吞吐,動作間還能把將將漏出來的輕喊堵回去。

他已經夢過許多次。

可現在不是夢。

李長青知道自己應該像話一點,至少要禮貌些,但還是出事了。

他變得無法再站直,覺得自己對一個醉酒的人有這樣的想法簡直太不像話。

竹聽眠就瞧著他離得越來越近,彎身,把她妥帖地放到地上,同時提醒:「站好。」

他迅速背過身,半蹲下去:「我背你上去。」

李長青只敢弓著身子,畢竟今天穿的羽絨服不長,什麼都蓋不住。

他聽見竹聽眠在後面問:「不抱了?」

李長青臉上已經燒得滾燙,不停地在心底大罵那個部位,可腫脹感依然沒有消停的跡象。

他在自我譴責的同時急中生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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