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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朝顏對他這副黑臉的模樣習以為常,「嘖」了一聲,暗示道:「我托人從陳府弄到了一些香灰,據說呢,是陳尚書遇害當晚用過的……」

「哦?」謝景熙挑眉,語氣輕快地反問:「郡主這麼肯定是陳尚書遇害當晚用的?」

沈朝顏清了清嗓,強調道:「都說了是托人,陳府的眼線,懂不懂?」

謝景熙不說話,犀利而審慎的目光壓下來,沈朝顏難得心虛地轉移了話題。

「反正就是……我現在還有些陳府一案的線索。王彤有個關係特別好的未過門嫂子,叫溫姝,她可是我大周第一懂香制香之人。故而想說千秋節宮宴上,看你有沒有什麼法子,能讓王彤說服溫姝……」

「郡主方才不是警告微臣,」謝景熙面無表情,話卻說得一字一頓,「作為昭平郡主名義上的夫婿,說話要懂距離、做事要知檢點,該守的男德……」

「夠了夠了夠了……」沈朝顏無語,趕緊制止謝景熙。

男人目光陰沉,臉色難看,將手抽回來後便靠在廂壁上閉起了雙目。

第40章

車輪轆轆,兩人行的一路無言。及至馬車停靠在永興坊沈府,謝景熙都沒再看過沈朝顏一眼。

她下車的時候,還在試圖說服謝景熙,「那香灰我之前已經找人辨認過了,說是裡面加入了一味少見的料,謝寺卿就真的不好奇,不想知道這到底和陳尚書之死有沒有關係麼?」

謝景熙冷著臉不讓步,車廂里陷入一片死寂。沈朝顏從小就不是個服軟求人的性子,脾氣被逼得上來了,便懶得再勸,掀開簾幔就下了車。

光線昏暗的街頭,兩盞風燈在沈府檐下打了個旋兒。

謝景熙的馬車在街頭的轉角處停了片刻,直到看見那抹單薄的人影進了沈府大門,才驅車離開。

讓他去討好王彤獲得線索?那他堂堂大理寺卿,跟那些青樓賣笑的小倌兒又有什麼區別?

虧這人想得出來!

謝景熙越想越憋悶,偏生目光還落在座位上,那一包她沒有拿走的手脂蔻丹。

一肚子邪火竄上來,謝景熙氣得咬牙,收著力一拳就砸在了身旁的車座上。車身被拍得顛動,前面趕車的車夫一怔,趕緊減緩了速度,試探地問到,「大人?」

謝景熙一把扯下內臂處的粘膠,沉聲回了句,「無妨。」

沈朝顏那點伎倆,昨日謝景熙更衣時就反應了過來。早料到她會有後招,他自然要防患於未然。可如今她已經開始懷疑黑衣人的身份,之後謝景熙只能愈發謹慎才行。

他煩躁地壓了壓眉心,靠壁閉上了眼。

穿過幾條街巷,馬車停在了大理寺。

謝景熙剛從門口進去,就跟準備下職的裴真撞了個正著。

「大人?」裴真見謝景熙還往裡走,喚住他問:「再等一刻鐘,各間坊門就要閉了,您不回府麼?」

面前的人腳步一頓,轉頭看他,「陳尚書的案子破了麼?」

裴真一愣,老實搖頭。

「劉管事的死因查明白了麼?」

裴真繼續搖頭。

謝景熙臉色肅然,帶著幾分審問犯人的威壓,又問:「左驍衛貪墨軍餉的事有線索了麼?」

「……」裴真被問得啞口,不等謝景熙再問,他便老實搶答,「還有擊鞠場上謀害昭平郡主一事,也還沒有下文……」

謝景熙面無表情地「嗯」了一聲,吩咐道:「那你還愣著幹什麼?去把戶部、兵部、太僕寺,還有豐州之前查到的資料都搬去訟棘堂。」

「哦,好……」裴真應了一聲,懨懨地轉身。

「等著。」謝景熙喚住他,將手裡那個包裹遞給他道:「拿出去扔了。」

「嗯,好。」裴真點頭接過,一時沒拿穩,將裡面的蔻丹和手脂落了些出來。

「大人?」裴真拿著一支蔻丹,表情訝然地問謝景熙,「您買這些女人用的東西做什麼?難不成是要送給昭平郡主?那為何又要扔掉呢?怪可惜的……」

「裴侍衛。」

耳畔響起謝景熙的聲音——分明是如往常一般平靜無波,裴真卻聽得無端一顫。

他錯愕地「啊」了一聲,只見謝景熙遠遠地用後腦勺告訴他,「公文太多,搬完想必夜已深,裴侍衛今晚便與我同在大理寺守夜吧。」

裴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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