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嬤嬤站在碧紗櫥後面,淑妃見她臉色不對,走了過去。
「聽說今天下午,陛下又新封了兩個美人。」
李嬤嬤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
「這後宮哪個女子不是他的女人,陛下想封誰就封誰。」
淑妃用手捂著額頭,疲憊地說。
「可不是這麼說,那兩個可是浣衣局的賤婢……娘娘難道忘了,五月節的時候,您罰了幾個手腳不乾淨的宮女和內侍。女的進浣衣局,男的充做淨軍。這兩個丫頭,正是被罰去洗衣服的。照理說她們都進不了內廷,怎麼就會被陛下遇上還順手寵幸了呢?」
被李嬤嬤這麼一說,傅冰潔也覺得事情有蹊蹺。
「容我想想……」
她扶著額頭回到寢殿,卻見自己的兒子跟個猴兒似的撲在宮女的身上,小臉甚至埋進了那宮女的胸脯里。
非但如此,那宮女居然用手摩挲著皇子的後背,輕輕地在他耳邊低語些什麼。
「你在做什麼?」
淑妃一把抱起孩子,衝著宮女呵斥。
「娘娘,奴婢沒幹什麼啊……六皇子說奴婢身上香,又說他冷,就往奴婢懷裡鑽。娘娘,奴婢什麼都沒做啊。」
宮女嚇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大約是淑妃的疾言厲色嚇到了皇子,他不自覺地落下淚來,「我只是覺得,姐姐身上的味道好香。」
李嬤嬤湊到宮女身邊聞了聞,確實有一股異香撲鼻。
「而且她身上的味道和今天下午的兩個姐姐一模一樣……啊!」
說到這裡,皇子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雙手一下捂住嘴巴。
「母,母妃,兒臣不是故意的。」
「李嬤嬤,把這個人宮人給我帶下去看押住。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任何人見她。」
傅冰潔看著地上的宮女,眯起眼睛。
第20章
德旺莊對過的酒樓上,傅竹衣冷眼瞧著樓下熙熙攘攘的人群。
過了冬至天一日比一日地冷了,整條積善坊卻散發著蒸騰的熱氣。也不知道這些賭坊的老闆怎麼都想到一塊去了。這條街上所有的賭坊都是按照一個格局建造的,賭坊沒有大窗戶,只有北面一扇小小的天窗。南邊的大門雖然常年敞開,一進門卻用屏風擋住了外頭的日光。這扇屏風也有講究,據說能鎖住場子裡的財氣。屏風前頭供著關二爺,賭徒們都相信拜二爺會帶來財運。
所以只要進了賭坊,人就完全感覺不到時間的流逝。賭坊里的燈也是不明亮的,讓人一直感覺置身在黃昏時分。傅竹衣曾經見過很多人踏進賭坊,從此就不進不出。直到十天半個月後才被人扒得光溜溜的扔出來——那是輸得連褲子都保不住了。
所以賭坊不止是賭坊,還是個人間安樂窩。這裡面有吃有喝,甚至還有女人,只要你願意,有花不完的錢,可以一輩子都待在裡面不出來。
傅竹衣放下茶杯,看了看日頭。
日落西山,張二已經在裡頭整整一天了。
「張捕快,下次再來。」
「張捕快,別泄氣,等有了本錢再贏回來就是了。」
賭坊的夥計撩開帘子,恭恭敬敬地把張二「送」了出來。
也虧得他好歹還是個捕快,不然恐怕此刻也要光著腚出門了。
張二失魂落魄地走著,今天他輸掉了這個月剛發下來的所有的月錢。
他的月錢不止要供自己,還有女兒女婿一家。
女婿是個刻薄的酸秀才,因為多年不第脾氣變得越發刁鑽古怪,雖然不會動手打人,那張時刻不饒人的嘴巴卻經常讓女兒氣到哭。如果拿不到錢,不知道又要說出多少難聽的話來。
比如當初明明有人給他介紹了更好的,門戶相當的姑娘,比如早知道就給誰家去當上門女婿,總好過現在這種仰仗岳家吃飯,吃得還是有一頓沒一頓的軟飯之類諷刺的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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