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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和皇后聽到這裡,自知無力回天也就不再堅持。

「對了,我聽聞最近宮裡有傳言,說是淑妃的靈堂里鬧鬼?」

「沒有的事兒,母后不要聽人瞎傳。皇宮是天子居所,有四方神靈庇佑,怎麼會鬧鬼。」

皇帝連忙否認。

「就是,淑妃賢良,生前從不害人,死後又怎麼會害人呢?必然是因為這幾天天寒地凍,那些小太監小宮女懈怠了,心生不滿才傳出這樣的謠言。」

皇帝感激地看了一眼皇后。

「沒有最好。就怕被人以訛傳訛,說我們趙家故意虧待了她們傅家,傷了老臣的心啊。」

太后淚眼婆娑,「傅大人兩個如花似玉的女兒,如今一個死了,一個癱了。他如何接受的了?」

「太后不用擔心,朕特意派人去雲南接岳丈,差不多半個月左右能回京。算算路程,差不多在七七前後。」

太后點點頭,「雲南地處偏僻,瘴氣又重,等傅大人回來了就讓他在京里好好陪陪小女兒,等著送女兒出嫁吧。」

太后已經跟皇帝商量過了,決定收傅竹衣為義女,以皇帝義妹的名義出嫁。到時候她所有的嫁妝都有皇家包辦,一來算是對傅家的補償;二來是為了震懾卓家的長子,不要因為夫人不良於行就怠慢了她,讓知道傅冰潔身後有人撐腰。

還有第三條麼……

皇后不動聲色地看了皇帝一眼。

聽見「出嫁」二字,皇帝面色一僵,嘴角抿起,狠狠地咬了咬後牙槽。

他的表情盡收皇后眼底。

自己這個丈夫是什麼德行,作為他的髮妻她實在太清楚不過了。過去有淑妃在前面擋著,她樂得不管。如今她不在了,皇后把束在袖籠里的手又伸了出來。

一出手,就讓皇帝無法拒絕。

傅竹衣一直在宮內照顧六皇子,直到頭七結束才回家。

那一天正好是除夕。

就這樣,傅家的除夕夜在一片白燭搖曳,白布晃蕩,念經聲聲中度過了。

第48章

大年初一,天剛蒙蒙亮就聽見一陣噼里啪啦的爆竹聲在院子裡炸開,剛躺下還沒睡上幾個時辰,卓文嘟嘟囔囔了幾聲下地梳洗。到底是年輕力壯,肋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穿上為了過年新添置的衣服,卓文晃晃蕩盪地走出房門。

院子裡的地上厚厚的一層紅色爆竹紙屑,像是鋪了塊地毯。夜裡下了場小雪,紙屑上的紅色染料被雪水暈開,白雪裡漸漸透出曖昧的粉紅,被早起的僕役來回踩踏,又沾上了黑灰色,顯得渾濁又泥濘,就像是卓全此刻的心情。

「怎麼了,大過年的低眉搭眼,不高興麼?」

卓全的腦袋被人重重派了一下,一回頭就見到他二哥神采奕奕的表情。

正所謂上吊也要給人喘口氣,卓不群給了卓不凡三天假期,從除夕到初二可以暫時不用那麼用功,好好放鬆幾天。卓不凡已經做好了全盤打算,等上午祭完祖,下午就去找國子監的同學玩樂去。

「又不是小孩子,沒什麼好高興的。過一年算一年罷了。」

卓全繞過垃圾堆,去到正堂給哥哥拜年。頌人習俗,每當除夕夜將盡,東方既白雄雞鳴叫之前,家中童子要拿一桿掛滿銅錢的竹竿,用力敲打灰堆或垃圾堆。一邊打,一邊禱告,據說可以逢凶化吉,心想事成。

往年過年,不管是放爆竹還是打灰堆,卓全總是沖在最前頭。今年的他興致缺缺,自打年二十八衙門裡開始放假,就天天睡在屋子裡不起,懶散的模樣讓平日裡不怎麼關心他的卓老二都懷疑是不是病了。

「不是病了,突然無所事事,覺得渾身難受。」

「那你真是個勞碌命。這樣,我下午約了朋友打捶丸,你跟我一塊去?」

打捶丸,又叫做擊步球,是京中男子近日來時興的遊戲,雙方手持木棍一次擊球,先入洞者勝。

「太沒意思了,還不如找個圓社蹴鞠呢。」

「你懂什麼。捶丸比得是腦子,是布局。自己打得好固然重要,關鍵是怎麼截斷人家的球,怎麼做局給別人挖坑……這裡面的學問大得很呢。」

卓不凡和他話不投機半句多,昂著腦袋先走一步。

卓全心想如果不是師父說一定要讓他在家過年的話,壓根不想回這個家。

他到底是個肚子裡藏不住事情的人。一日敲石頭敲得晚了,夜宿在安然家,晚上與師父抵足而眠忍不住把在家中看到的詭異一幕告知與他。

「這事兒你還跟誰說過?」

安然猛地翻身坐起,搭住他的肩膀。

「除了您我能跟誰說……」

卓全舔舔嘴唇,一股腦把那夜在仁美坊和一個神秘黑衣人交手的事情也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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