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藤蔓破開落回雙手的手心,目的明確,分成六股,朝著架子上的六人奔去。
一股股紫色長蛇在空中發出嘶嘶的叫聲,眼見著就要纏在楚蘅身上。
【什麼時候才能掙脫,三長老安排的那些人什麼時候才能來?】
楚蘅有些著急,魔蓮的觸鬚在他們身上纏上一圈,最後纏住脖頸。他的呼吸空間被壓迫到了極點,以至於他不得不仰著頭。
出發前,三長老便安排好一切。和楚蘅以及晏空青簡單陳述了所行要點,便帶著一群人在護城河岸邊守株待兔。
楚蘅幾人只消跟著進入河底,像傀儡那般吸引住惡鬼的眼神。再等一個恰好的時機到來,由三長老掙脫為號,呈內外包夾之勢,幾人合力,將河底弄得一個天翻地覆不是問題,到時候惡鬼也無處可逃。
只一點不太明確,三長老所說的那個時機何時才到?
落回收回手,滿意地看著幾人,「倒是很乖。」
三哥輕笑,半闔上眼睛,「是嗎?」
「自然,比那烏川可是安分多了。」落回說道:「誰知道本應死在烏家滅門之時的人,隱姓埋名在最危險之處躲了千百年,本應死於巫蠱之術,卻硬是扛到現在。真是麻煩。」
「這種人馴化後才更強。」三哥朝殿下躺著的烏川看了一眼,「他先放在一邊,眼前這六人才是精品中的精品。」
「是。」
短暫的對話後,他們所說的馴化應當是真正開始。
第一階段,落回手一攤平,六個放大的紙紮人便出現在殿內,被注入些許靈力後便自動走到六個木架之後。
方才的魅惑之法後,扛不住的三位魔族手下都將自己的名字吐露出口,而剩下三人,一個魔族主君,一個神族上神,還加上他們為非作歹的吞心城長老,名號什麼的自是用不著逼問。
落回變成人形後,他的觸鬚也不再依託本體,可以自由離去。六條長帛上分別寫著六個人的姓名,被釘在紙紮人背後。
幾乎是立時,楚蘅感到一陣刺痛,針扎似的,密密麻麻,自後背一點往四周蔓延開來。
還沒到那個時機,楚蘅只能忍耐。
第二階段,落回團坐於地,手心朝上,絲絲紫紅色從手心溢出,身體開始變得透明。
那顏色很是眼熟,楚蘅的意識飄零在外,看著那處,猛然發現端倪。
不過半時,用不著猜,謎底便明明白白擺在眾人眼前。靈力從落回手心離開,與此同時,落回的額間,一枚蓮花印記明目張胆地暴露在外,由淺自深,由赤紅變為紫紅。
即使楚蘅目前受疼痛侵擾,即使顏色有所改變,他也決不會認錯那物。
弒心蠱,糾纏梵天已久,折騰晏空青多時,最後被烏川以心換心,一舉拔出,徹底根除。而獨屬於它的印記此刻正浮於落回額間,渾然天成一般。
難不成他們要將弒心蠱種在別人身上?
難道城中慘遭毒手的盛年男女,全都成了蠱毒的養料?
種種疑惑懸於心頭,種種答案爭先恐後地幫他驅散舊事的迷霧,幕後之人的面紗成了金色的面具,正蓋在三哥的臉上。
楚蘅就快要找到那個纏繞的絲線頭,餘光一瞥,身旁的三長老手指輕點,點點靈力自手指飛瀉而出。
就是現在!
三長老破開迷濛,掙脫挾制。晏空青緊隨其後,一劍破空,將所有藤蔓斬斷。楚蘅最後凝住神魂,震斷鐐銬,破空分身而出的同等長劍被他握在手心。
其餘三人也緩緩醒來,幾人將躺到在地的烏川架起,以殿中牆壁為後盾,面向殿上兩人。
而不止於此,護城河外的動靜也是不小,原本就集結在外的三長老手下魔兵嚴陣以待,將護城河團團圍住,每一處口子都被把守得當,定教河底之人難以逃脫。
「巫蠱之術一旦開啟,施術者便不受自己控制。」三長老將自己的法杖亮出,頂上鑲嵌一個牛頭白骨,兩條彩色絲帶纏在牛角之上,不愧為巫蠱鼻祖。
法杖一接觸地面,法力便透過地面,絲絲縷縷傳至高處,輕易間將落回籠罩其中。
「現在就剩下一人。」三長老聲音陰鬱,但此時楚蘅卻從中聽出點快意。
三哥這時才不緊不慢睜開雙眸,眼中無喜無悲,他敲著手下的骷髏,語氣輕蔑,「好一個以身伺虎,好像有點高明。」
三長老不為所動,臉上嚴峻無比。
「千年仇怨,就在今日一併了結。烏家滅門之罪,私下根植蠱毒之罪,殘害百姓之罪,數罪加身,定不能叫你再次逃脫。」
三哥這才起身,抖落衣袍上的灰塵,看著三長老,「還是為著一個烏家,想來想去,最恨我的也不過是烏家逃脫的兩人。一個躺在地上,像條爛蝦。還有一個早在烏家滅門前被烏家逐出家門,又有什麼資格替烏家復仇呢,烏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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