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才過到初三,宋香巧已經抓了五起打牌事件。賭資有大有小,有錢的當然玩大的,沒錢的玩小的。關鍵在於這樣的玩牌氛圍會影響其他人,有些意志不堅定者,好不容易在工地上賺了點錢,又會都賠進去。
這可不是小事,宋香巧三令五申給大家敲打警鐘,甚至還把舉報電話直接大字貼在各家各戶的門口。舉報有獎,一定要把這個惡習給斷了根。
不過好在今年安慶生不玩牌了,他忙著他在桃花溝的養豬場,每天都有小豬仔出生,需要駐場照看,哪有閒心坐下來打牌。甚至連竹興文也安生下來,不往牌堆里扎,聽竹小蝶說,她爹破天荒地在家研究中醫書籍呢,看樣子還真把姜崖說的鄉村醫生上崗培訓這件事當了真。
不管咋說,幾個往年打牌專業戶都忙著掙錢上進,到底讓宋香巧欣慰了很多。
到了初八,陸陸續續有些出去打工的人都走了。不過和往年比,今年出去打工的人有部分被姜崖和宋香巧等人勸留在村里。五月份景區開園,還有許多崗位空缺。不過這次姜崖沒有耗費太多嘴皮子,畢竟有人已經在工地上賺了錢,而且賺了不少。
正月十五這天,照例是竹坑鄉丹江邊放煙花的日子。這是各村自發行為,各村自己買煙花,自己放。最早的時候是梁家窪幾個有錢人在江邊放煙花,後來作為和梁家窪一山之隔的金竹村富戶安思源不甘落後,也自掏腰包買了煙花比拼。再後來,其他村也效仿,紛紛在江邊找平地放煙花。
今年更甚,安思源發現村裡的風向標有點偏移,尤其今年來他家拜年的人少了很多,去姜崖家拜年的反倒擠破了門。加上在建酒店這件事上,姜崖並未十足十的支持他,他心中的芥蒂越發的大,所以一定要在今年的煙花比拼上爭一個臉面。
恰好梁家窪那幾個有錢人去年做生意都賠了錢,今年實在拿不出那麼錢買煙花,安思源更是大手筆買了好幾個可以開滿整個夜空的超級大煙花,這下給當晚看煙花的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安思源坐在最佳觀看地,耳邊聽到的都是大家的驚嘆聲和恭維聲,一瞬間飄飄然也覺得自己跟著漂亮的煙花飛到了天上。
錢是個好東西,它可以實實在在地買東西,更可以買來虛無縹緲卻至關重要的推崇和羨慕。
只可惜當晚姜崖並未到場,聽說陪他母親姜春去縣城醫院做檢查去了。
不然,他可真想再在他臉上刺弄兩下,好讓他知道在竹坑鄉這塊土地上,到底誰才是說話最有分量的人。
過了十五,這個年便算是過完了。
按理說,安思源也要啟程去福建,可他還沒走,在家等孫義年的好消息。然而,等到正月三十,也沒等來這個人。
連帶著,這人連電話也打不通了。
安思源從沒有被人這麼耍過,他黑著臉,叫上安家好幾個同宗叔侄兄弟,開車去縣城找了好大一圈,終於把躲在某處的孫義年抓回了金竹村。
人被半夜帶回來,要不是安思源的閨女安芝偷偷告訴宋香巧,怕是孫義年被藏半個月村支部都沒人知道。
姜崖也在第一時間知道了,二姨姜芳從縣城匆匆趕回來,說一群人把孫義年抓走,其中有個人看著面熟,想了半天好像是那天在姜崖家見過的牛逼哄哄的安姓有錢人。
不等姜崖上門要人,安思源拎著孫義年直奔鄉政府。大有大鬧一場的準備。
葛興國和徐洪福都在,安思源是鄉里的名人,他們不得不重視。
徐洪福倒是聽姜崖說過安思源打算在包穀地上建酒店一事,也知道姜崖二姨夫非要摻和接工程。
葛興國不知情,他聽到外面聲響走出來,還沒站穩就看到院子裡密密麻麻站了一堆人,大眼看去有金竹村的,還有其他村的。
孫義年顯然受了苦,臉上紅印朵朵,一夜沒睡,萎靡不振地瑟縮著。
他抬頭看見姜崖,瞬間嗚咽起來,「崖崖,快救救你二姨夫。」
圍觀人中有不知道這層關係的,一看竟然還跟姜崖有關,頓時腳踮得更高了。
姜崖皺著眉頭走過去,「思源哥,非法拘禁是犯法的。」
安思源被姜崖的話氣笑了,「你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把他抓起來?」
孫義年叫嚷起來,「思源兄,我都跟你說過多少遍了,我沒有私吞你的錢,我的錢都給三哥,三哥跟我拍著胸脯說會幫你搞定那塊地,你看我像是說謊的人嗎?」
說到這裡,他回頭指著姜崖道:「我外甥還在竹坑鄉當鄉幹部呢,你就算不信我,也該信他啊。」
姜崖臉色一沉,手指忍不住捲縮起來。
這位二姨夫可真真是把他往火爐上烤。
王學海聽不下去了,「我說孫總,你是你,姜崖是姜崖,你跟安思源的事,別往姜崖身上扯啊。」
安思源冷笑兩聲,「我當初信任孫總,也是衝著姜崖的臉面。」
安慶生在旁有點拿不準安思源到底咋想的,當初是他帶著安思源去姜崖家說建酒店這件事,姜崖當時是不同意的,要不是孫義年說可以把土地性質從農保地調整為建設用地,估計這事□□成不了。他很清楚,自始至終,姜崖跟這事沒關係,完全是孫義年自己見錢眼開,想承接工程。
手心手背都是肉,然而安思源是他親侄子,是自家人,他不能把話在這種場合挑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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