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庭安看向醫生,示意他輕一些。
醫生看著手裡小小的針頭,再看看曾經在自己這留下名號的顧明塵,在謝庭安的注視下,沉默鬆開液體調節器,手法儘量輕柔的用幾條醫用膠帶固定好針頭和細管。
「應該是受涼感冒。」醫生麻木起身,「今晚退了燒,吃幾頓藥就好。」
「辛苦醫生。」謝庭安接過醫生開的藥,再看顧明塵,額頭已經出了層薄薄的汗,連帶那雙藍汪汪的無神眼眸,整個人都顯出一種濕漉漉的無力感。
謝庭安站在床邊,思索片刻,抽出張紙巾擦去顧明塵額頭上的汗,聲調平和。
「要不要喝點薑茶?」
「阿庭,我有些難受,不想出房間。」
顧明塵呼吸帶著幾分熱度,眼眸低垂著,一手將被子往上拉了拉,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那我讓劉媽把薑茶送上來。」
謝庭安目光靜靜打量著面前的顧明塵,唇角輕輕一揚。
「我想休息一會,阿庭。」顧明塵眼眸顯出幾分仿佛抵擋不住的倦意,「阿庭,你會一直收留我,對不對?」
謝庭安沒有回答,看著顧明塵努力支撐睡意,想要聽一個答案的模樣,抬手掖了掖顧明塵的被角。
「謝總,有客人。」劉媽上樓敲響房門,謝庭安起身,沒有關床頭燈,徑直走出客房。
顧明塵在床上躺了許久,抬手摸到掛藥水的輸液杆,有些不舍的摸了摸被角,從另一頭下床,握著輸液杆,站在房門口。
等劉媽將兩位客人引入客廳,謝庭安已經沖洗好茶具,不出預料的看著眼前兩位老人,唇邊揚起幾分斯文笑意。
「顧老爺子,顧老夫人,請坐。」
眼看對方早有準備,顧老夫人忍不住和顧老爺子對視一眼,竭力掩下心底的不安,拿出不輸陣場的姿態。
「小謝,幾年不見,你倒是和之前沒什麼區別。」
顧老爺子穩穩坐在謝庭安對面,看面前那雙溫白修長的手,捏一枚金色的茶夾,將上好的茶葉取出。
「不知道顧老爺子說的是哪方面。」
謝庭安聞了聞干茶的香味,不知道為什麼,幾萬一克的茶,似乎比顧明塵身上的味道差了點。
「各個方面。」顧老爺子姿態端直,聲如洪鐘。
「謝庭安,我們也用不著虛與委蛇,你應該清楚我們是為什麼而來,你不如開個價,把事情擺在明面上談。」
「您不如說清楚點。」謝庭安不急不緩,將茶葉投入茶壺,提起沸水,沖洗茶葉。
「你非要我說清楚,那我也就不客氣了。」顧老爺子強忍心底的怒意。
「你把眼睛受了傷的顧明塵帶回家裡,不就是為了羞辱顧家,你開個條件,我這次來,就是要把顧明塵帶回去!」
顧明塵靠近門板,聽著熟悉的聲音,手指一點點捏緊手中的輸液杆。
「那真有些不好意思。」謝庭安莞爾一笑,將醒茶的茶水潑上茶寵。
「我不打算讓兩位,帶走顧明塵。」
話音剛落,謝庭安眼前亮起一朵煙花。
[First blood!](一殺!)
「顧明塵是我們的孫子,你有什麼權利不讓我們帶走他!」顧老爺子瞬間站起身,抬手指向謝庭安,「你就像玩你的茶寵一樣,留下顧明塵當你的玩意,你這是什麼居心!」
「顧家對我謝家,也從來沒有什麼好意,現在問我什麼居心,老爺子還不清楚嗎?」謝庭安抬眼,對顧老爺子一笑。
「還有,我這裡沒有任何軟禁人的措施,我也沒把他當玩具,他想出來,隨時都可以。」
「那你能不能讓我們見見明塵?」
顧老夫人死死拽住發怒的老伴,「我聽說他是自願跟你走的,我們想見見他,問他個緣由!」
謝庭安將水倒入茶壺,沒有等到二樓一點動靜,蓋上壺蓋,謝庭安溫和抬眼。
「他不舒服,不見外人。」
煙花再度在謝庭安眼前亮起,五彩繽紛。
[Double Kill!](二殺!)
「我們是他的親爺爺奶奶,怎麼也算不上外人,我們和他說句話總行吧!」顧老夫人眼中帶出幾分懇求,「我只是想問問他,為什麼主動解除和孫家的婚約。」
「顧老夫人,不可以哦,我已經說了,他不舒服。」謝庭安面帶微笑,設定好兩分鐘的泡茶時間,煙花隨著電子表一起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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