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先生,昨天下午三點到四點,請問你在哪?」
警-察拿出錄音筆和電腦,記錄詢問過程。
「那時候,我應該在一家商場。」顧明塵回憶片刻。
「你有沒有經過商場左側的巷子?」警-察目色嚴謹。
「應該有。」顧明塵點頭。
「那你在經過巷子時,有沒有看到什麼異常?」警-察繼續開口。
顧明塵一頓,半晌沒有回答,兩位調查人員敏-感的齊齊看向顧明塵,卻見顧明塵朝身邊人輕一側臉,聲調黯然。
「我看不到。」
兩個調查人員都有些詫異,等顧明塵再轉過頭來,兩人細細觀察下,才發現對方的視線沒有焦距。之前從顧明塵的外表看,幾乎看不出什麼端倪。
「你失明多久了?」一人忍不住詢問。
顧明塵回憶許久,側臉面向謝庭安。
「大半年時間。」謝庭安開口,眸色沉穩。
「你們可以去查一下去年的會所失火案,明塵的眼睛就是那時候受了傷,我帶他去做過傷情鑑定,應該還有記錄。」
兩人看向顧明塵的眼睛,不由對視一眼。
一個失明半年的盲人,正常生活恐怕都是大問題,更別提去襲擊一個四肢健全的男人。
「應該是顧合告訴你們,顧寓被襲擊和我有關吧?」顧明塵只是稍一思考,便知道是誰提供的信息。
「你們之前有過交流?」調查人員快速記錄信息。
「顧合是我堂伯。」顧明塵挑出兩人間的關系。
「我之前代表謝氏,正在收購顧合所在的公司,談判進行的不是很順利,他和顧寓,可能對我有些不滿。」
顧明塵眼眸微動,似乎想起什麼。
「之前在顧家,我聽過有長輩斥責顧寓,說他和一些來路不明的人私交過密,其中好像還有些亡命之徒,我也不清楚是不是真的。」
幾番簡單詢問後,兩位調查員和謝庭安道別後離開,老管家也跟來送離兩人,眼中是複雜的情緒。
當天晚上,謝庭安手指在寓言書和刑法間猶豫,許久後,落在了寓言書上。
謝庭安坐在椅子上,給顧明塵講一個年輕人,偷超市裡的貨物。
年輕人第一次偷了一瓶汽水,沒被店主抓住,於是他隔段時間後,又偷了第二次。
第二次他還是沒被店主抓住,第三次年輕人越發大膽,偷了更多東西,但這一次,店主將他堵在了門口。
年輕人怕了,想要賠償息事寧人,卻不曾想店主拿出他三次偷盜的視頻證據。
這時候,年輕人才知道。
按律法,在兩年內偷盜三次及以上,就會構成盜竊罪,哪怕他偷的東西,加起來還不到三百塊錢,也要坐三年的牢。
他以為的沒被抓住,只不過是店主撒的餌,讓他一步步付出更大的代價。
故事結束,謝庭安合起書,再看顧明塵,眸色平靜的宛如潭水。
「有沒有什麼想對我說的?」
顧明塵靠著床頭,眼眸低了低,即便想不到阿庭是怎麼發現的,還是從旁邊乖順的拿出今天一直忍著沒碰的盲杖。
謝庭安看著顧明塵打開自己送他的盲杖,手指輕輕碰了碰一處,接著將盲杖展示在自己面前。
「抱歉阿庭,我沒保護好你送我的東西。」
顧明塵言語中帶著幾分難過,謝庭安仔細一看盲杖,看到盲杖第二節上,一道明顯的痕跡。
「阿庭,顧寓他之前打了管家爺爺,這兩天還一直派人跟蹤我。」顧明塵一遍又一遍,摸著盲杖上的痕跡。
「昨天他把我堵在巷子里,他想要打我,打不過我的情況下,拿出了刀。」
謝庭安心中一緊,專注看著顧明塵,幾乎沒法想像,當時會是怎樣驚險的場面。
「盲杖幫我擋了一下,我聽到聲音,知道他手中有武器,也明白他不會輕易放過我。」
顧明塵一點點伸手,握住謝庭安的手。
「阿庭,還在顧家的時候,我就不止一次的想,人為什麼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隱瞞其他人,去跳傘、去蹦極、去速降,甚至沒有任何保護的攀岩,我想感知我生命的珍貴,但我的心好像沒有一點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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