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淨慈眸中還帶猶豫。
招人這事兒他也沒做過呀,他若是辦不好怎麼辦?
姜辛夷安慰他:「自然不會讓你一個人去,紫芙也跟著你一塊去,你們兩個帶六個護院,再帶個帳房。」
姜紫芙今年也有十歲了,兩人年紀大差不差,一個也是帶,一群也是帶,索性兩個一塊吧。
「哦,好!」李淨慈一聽不止他一個人去,心裡的緊張感這才消失。
但對即將獨自辦事的彷徨還在。
回到他和母親居住的廂房。
經過姜辛夷這幾個月的調理,他娘的身體已經大好,現在不會再咳到要斷氣的模樣,不過到底是傷了肺,以後斷不能再做重活,只能慢慢靜養。
她是個閒不住的,不讓下地幹活,就讓李淨慈去外頭的繡鋪領了繡活,好歹是個進項。
見李淨慈慌慌張張回來,便問了聲:「怎麼了。」
「師父讓我去招工。」李淨慈把姜辛夷給他說的話說了說。
知子莫若母,李母頓時明白他在害怕什麼。她又做過多年官夫人,硬學也學出不少人情世故來:「你師父把這樣重要的差遣交給你,是想鍛鍊你,做不好沒有關係,重點是你敢不敢做,有沒有信心去做。」
李淨慈的眼睛一亮:「這樣說,我即使沒有辦好事,也沒有關係咯?」
李母點頭,任誰也知曉一個十二歲初出茅廬的孩子出門去辦事,不可能辦得盡善盡美,姜辛夷那般聰慧的人,不可能不明白。
她道:「雖是這個理,但也不能不把這事兒當回事,必須盡你的全力去辦。」
姜辛夷收留他們,願意給他們一瓦遮身,還願意教李淨慈一技之長,已經是天大的恩情了,他們可不能辜負他的一片苦心。
「我知道,」李淨慈是苦過的人,當然知曉現在的日子,有多麼來之不易,但他還是撓頭,「可我從未下過地,不知曉這種地都該找些怎樣的人啊。」
李淨慈很小的時候就跟隨著李文斌上了京城,李文斌這個人對他們母子倆不咋樣,可他好面,好面到不喜他們拋頭露面,所以李淨慈這個前官家哥兒,相當於是十指不沾陽春水。
他去辦這事兒,他完全沒有頭緒。
他沒下過地,不代表李母沒下過地,李母想起,沒來京城前,在家幹活的那些日子,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旁人都以為她在京城吃得好,穿得好,出門奴僕成群,日子過得不要太好。
李母卻覺得他在京城的日子,還當不上在鄉下種地的日子。只要踏踏實實經營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不愁餓死。
來了京城這個不許那個不許的,要錢也不給,真是活也不活不起,死也死不痛快。
她趕緊把在李府的痛苦日子掐滅,跟李淨慈說:「既然是種藥材,那就跟種地沒什麼區別,無外乎就是找踏實勤快的,你到了洛陽,就找那些眼睛不亂轉亂滾,一臉老實相的。」
「呆一些,木一些的都沒關係,聽話就成。」
李母這樣一說,李淨慈有了幾分苗頭,他把姜辛夷給他的紙筆取過來:「娘,你慢點說,我記下來。」
李母笑:「這有什麼好記的,免得浪費紙筆。」
「師父說好記性不如爛筆頭。」李淨慈低頭寫的飛快,太久不握筆,他的字跡退後許多,好在他記的東西不用給別人看,自己知曉寫的是個什麼就成。
李母不懂這些,一聽是姜辛夷說的,便不再言語了。
「娘,你很厲害。」李淨慈記完筆記,想到姜辛夷讓他平時多誇誇他娘的話,不留餘力地誇讚道,「你看我不會的東西,你都會,誰規定女子必須讀書識字,才能很優秀,會種地,會繡花,也是一種優秀。」
李母心裡覺得這話是哄她的,要真厲害她也不至於被休了,但聽到誇讚,還是止不住地開心:「就你嘴甜!」
「……」
過了年,豌豆村的豌豆可以收了。
為了證明化肥的重要性,徐鹿鳴帶著一眾手下去收割。
用了化肥的豌豆比沒用化肥的豌豆,足足高產了一倍不說,還個個生得又大又圓,蟲啃出來的蟲眼都少。
豌豆價不賤,一斗六十文,這一畝地多出五斗來,那就是三百文的入帳。除卻買化肥的錢,還能淨掙兩百文哩。
老百姓一算,划算得很,來買化肥的人更多了。幸好徐鹿鳴有先見之明,提前擴大了化肥廠的規模,不然這訂單鐵定是要爆的。
另外商人們去年運了化肥回去,各地反饋來的情況也不錯,這春耕上頭,不少田地都等著化肥施肥。
徐鹿鳴見工人們忙不過來,還用空間幫了不少忙。即使生意紅火成這樣,可一個月七萬兩的利潤,還是有些不夠。
徐鹿鳴一點都不著急,從壓著應急的銀子裡取了一些補上十五萬兩,二月又給軍營發了一次軍餉。
將士們本以為,才發過一次軍餉,怎麼也得等一等,或者年底去了才能發,沒想到這麼快又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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