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記好淺。
記憶里那個朝溫天路下跪的外校生,應該就是這個人來著 ,聞絳當時只瞥了一眼,不確定對方脖子上具體的數字,只記得刺在上面的號碼非常明顯,可這附近堪稱燈火通明,以S級的先天視力,聞絳這回只看到了一點很淺的印子。
戰鬥特化的謝啟在這方面比他要看得要清楚些,聞絳轉而問道:「那是多少?」
謝啟跟著對方收回視線說:「十三。」
看來之前在換衣間聽到的號碼確實是指這種,聞絳瞭然:「姓季?」
季家本身不算排不上號的家族,只是孩子實在太多,總要「捨棄」一部分,周圍有時會談論「季家有人去溫天路那邊了」,故謝啟也對季渝有淺淡的印象。
「對,溫天路會給身邊的人排號,被拋棄的就沒記號了。」謝啟牽著聞絳,遠遠看見溫天路、林巡和江鶴虎到了門口,忽的問道:「類似的你待會兒還能看到好幾個,會在意嗎?」
對方盯著溫天路意有所指,聞絳反應了一秒,察覺謝啟問的「在意」,其實和那位姓季的13號沒什麼關係。
他好像只是想問自己對溫天路周圍有很多人怎麼看而已,聞絳實話實說:「沒興趣。」
謝啟「嗯」了聲,看不出對這答案滿不滿意,頓了下幽幽說:「我有時候還挺希望你介意的。」
但凡聞絳在乎得多點,哪還輪得到溫天路在那裡說東說西,開場就出局了。
他在這頭攀比著某種涉及「純潔度」的問題,如果溫天路聽見對話,大概會覺得有點冤枉,至少也不該從這裡切入,畢竟人哪有真的和「狗」搞在一起的道理,自己也不是那麼不挑的。
而聞絳在那頭想了想,覺得其實真要在意,還是應該先思考別的部分。
雖然他真的沒興趣細查實情,多加評判,之前在衛生間看見13號時,聞絳沒從13號身上感受到半點不情願的情緒。
「談不上介不介意。」聞絳中肯地說,這個問題細究起來還挺複雜,可能還涉及到了每個人各自的交友觀,謝啟剛才提到拋棄,口氣也隨意地像只是順手扔了個垃圾。
回想起會很勉強的跟自己告誡「誰誰太愛玩」的錢朗,聞絳自覺自己對朋友們的真實想法沒任何「指點糾正」的念頭。
但凡他們中有一人這種教導欲望比較強,他們也不會成為朋友了吧。
不過話說回來,要是錢朗或謝啟現在突然自曝私生活也類這般,手中的號碼牌從一發到一百,那自己還是挺受衝擊的,聞絳就又說:「他不是你,所以怎樣都無所謂。」
謝啟身上的遊刃有餘嗖一下消失了,聞絳先是覺得牽在一起的手突然變熱,低頭看了一眼後又抬頭,看見謝啟越來越紅的半張臉。
「我肯定不這樣。」謝啟嘟囔道,握著聞絳的手稍微用力了些。
......這麼感動啊。
「挺好的。」一直站在這裡看著會很奇怪,身為好舞伴的聞絳很有責任心地接替引導工作,拉著謝啟去和迎面走來的另外三人會合:「走吧。」
***
溫家的訂婚宴流程不長。
溫如月只是喜歡舞會的優雅氛圍和欣賞慢節奏的舞蹈,不代表她骨子裡是位恪守禮儀的古典派,實際上,她對典雅氛圍下出現點不得體的趣事頗為喜聞樂見。
早在好多天前,溫如月就抱怨前面儀式花的時間太久,溫天路只要聽見就會跟著接話,姐弟倆一唱一和之下,晚會硬生生挪出了一半的自由活動時間勻給跳舞環節。
聞絳的戰鬥從下車那一刻便已然開始,他嚴格執行實踐作業里的每一條附加要求,最大的感想是有三位牌友在給他增加難度。
好吧,聞絳不合時宜地反思了下——他自己也會用1號、2號和3號指代他們,因為他們打牌時坐的順序經常固定,而聞絳為了方便,記牌時又習慣以「左手1號出了什麼」,「2號手裡還剩什麼」的方式來記,久而久之就成了心裡的代號。
總之,牌友1號溫天路自不必說,率先觸犯「不和別人跳舞」這條禁忌,聞絳準備吃點甜品時,溫天路微涼的手從後面輕輕碰了下他的肩膀,聞絳回頭,看見對方端著的盤子裡裝著塊自己喜歡的小蛋糕。
聞絳接過點心,順便拒絕了對方的邀請。
「嗯,」溫天路的尾音拖得略長,還是笑眯眯地說,「那好吧。」
然後是牌友2號林巡,在聞絳拿著點心回到謝啟身邊的路上,林巡又叫住了他,表情充滿欲言又止的探究,最後問:「你現在在用異能嗎?」
謝啟並不干涉聞絳的自由活動,只是要求對方不擅自離開視線範圍,但林巡不認為這是好事,至少他感覺謝啟從會場另一頭看他的眼神跟隨時要殺了他一樣——拜託,到底要記初見時的那筆爛帳多久?那件事最大的受害者難道不是他嗎?聞絳當時用的可是油性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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