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老楊掏出手機,念道,「三清市四胡縣山青鄉柿柿如意村。」
索崇山:「你在這兒跟我念繞口令呢?」
「沒啊!索總,少爺發的就是這麼個地方。」
「查查,在哪,給我把人帶回來。」
老楊琢磨了一下,接下來一直到退休,他都還需要跟在索宥桉身邊,他可以適時出賣少爺但不能時時出賣。
這玩意,得有時有晌的。
於是他說:「索總,據我所知少爺是去採風的。」
「他去那種地方采什麼風?這幾年他不是都畫的裸男?」說起這事兒索崇山還有點來氣。
他這兒子才華絕對是有,但叛逆也真是一絕。
十幾歲的時候畫的畫拿去慈善晚會拍賣,直接賣了幾十萬的價格。
後來在他的悉心培養下,在藝術創作領域已經小有成就。
索宥桉以前的作品百花齊放,什麼都畫,什麼都畫得好。
但前年開始,專畫裸男。畫也就算了,還找奇形怪狀的模特,倆人獨處,一閉關就是一個月。
索崇山以前對兒子的性取向完全不擔心,但現在不是了。他懷疑他兒子假公濟私,名義上在畫畫,實際上在跟男人胡搞。
但很可惜,他沒證據。
「裸男到處都是,他跑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找誰去?」
「少爺說這次想畫點不一樣的。」老楊一副很了解內幕的樣子,「其實是少爺跟表少爺打了賭,倆人都要在年前拿出一副新作,到時候去找大師宋維明評個高低。」
「他倆怎麼又槓上了?」
老楊聳聳肩,表示自己不知道。
其實他知道得可清楚,不過就是因為倆人同時看上一個小模特,都說這小模特於自己就像道連·格雷之於亨利勳爵,是難得一遇的天才繆斯,他們倆都不肯讓給對方。
因為美和靈感是不能出讓的。
就這樣,倆倔驢槓起來了。
索宥桉的表哥楚商羽靈機一動,提出打這麼個賭。
老楊看著索宥桉長大,不過半點藝術氣息都沒沾染到,他不懂什麼藝術繆斯也沒聽說過道連·格雷和亨利勳爵。
但他知道,自己又要忙起來了。
果然,沒兩天少爺就離家出走了,說是去採風,結果失聯兩三天,再聯繫上人就已經在那神奇的快遞都無法送達的小村子裡了。
「索總,這其實是個好事兒啊!」老楊覺得為了自己的退休金,還是有必要修復一下和少爺的關係,「少爺終於放棄畫裸男了,這不正合您意麼!再者說,少爺創作遭遇瓶頸,鬧了您挺長時間了。沒準兒這回就突破了呢,更上一層樓了呢,這藝術啊還得回歸生活。」
索崇山思忖片刻,擺擺手決定隨他去了。
但這並不是因為他被老楊說服了,而是因為待會兒他要去一個酒會,忙著呢。
「他要什麼你就給他安排什麼好了。」索崇山起身,老楊伺候著他穿上了大衣,「含著金湯勺長大的孩子,沒吃過半點苦,去那種地方憶苦思甜一下也行。」
索崇山往外走,老楊跟著他來到了樓下。
「但有件事你得給我保證。」
「索總,什麼事兒?您說。」
「千萬千萬不能讓他給我胡來,別到時候領個小村姑回來,肚子裡還有個他的種。」
老楊拍著胸脯保證:「您放心吧,少爺就是看著不著調,其實可有分寸了。在男女之事上,他從不亂來。」
確實,索宥桉在這方面從不亂來,因為再此之前,這驕傲自大的藝術家覺得沒人配得上他。
但凡事總有個例外。
此刻,在鳥不拉屎快遞不送的小村子裡,索宥桉巴巴地看著他新任小繆斯揮著鍋鏟給他燉雞,覺得眼前那人正閃閃放光明。
第6章
索宥桉問:「今天你生日?」
正忙活著的湯穢驚喜地看向他:「你咋知道呢?」
索宥桉笑了:「剛才送雞那一嗓門嚷嚷出去,估計村東頭的老聾子都能聽見。」
湯穢被他這句話逗得前仰後合:「俺們村兒沒有老聾子!村東頭就是齊叔家!」
「我就是打個比方。」
炕燒起來了,暖氣片跟著溫乎了,加上湯穢這邊燉雞,整個破房子都暖和了起來。
索宥桉趁著湯穢幹活的空檔,非常沒有邊界感地在人家家裡亂逛。
他發現這個家,雖然什麼都破破舊舊的,但很乾淨,就連門口那大白鵝都很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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